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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程宗扬双
 程宗扬的双刀洒下重重刀网将长困住,片刻后身形倏然一闪,抢到宗泽身侧,一刀格开他的长,顺势刀柄回落敲向他的口。宗泽已经退无可退。程宗扬单刀砍入网,将宗泽长到外围,刀柄一落便能封住他的道。

 自己费尽力气才等到这个机会,不由得心花怒放。刀柄落下,正中宗泽的口。宗泽撞在城堞上,喉头一甜,几乎吐血。他咬牙将鲜血咽下,只听那人意气风发地大笑道:宗泽!不想以后大呼“渡河”

 而死就跟着我!往后自然有你的好处!哈哈哈…程宗扬笑声未绝,就看到那小子身体一仰,竟然从四丈多高的城墙上一头栽下去。干!

 程宗扬大骂一声。别人王霸之气一出,小弟争相拜服。自己倒好,这小子宁可自杀都不愿落到自己的手里…我有那么衰吗?

 程宗扬半身探出城堞外,伸手去夺宗泽的长,忽然间身体猛然仰起向后一翻。一片白光紧贴着程宗扬的口鼻飞起,却是一柄磨盘大的巨斧。如果不是孟非卿在晴州对他的苦心训练,这一斧足够把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宗泽落下的同时,一只兽爪抓住他的皮甲消去跌势,抖手扔到城下。宗泽虽然摔个结实,性命却是无忧。

 接着一个巨大的头颅从城墙下升起,它鼻孔微缩,吻部凸出,一双非人的巨眼凶光四,脸部如野兽般的皮上带着豹纹,一侧的耳朵上挂着手指的铜环。

 它张开大口,嗥叫着跃上城头,带着利爪的双足重重落下,在水泥上留下几道爪痕,却是一名兽蛮武士。

 那兽蛮武士比程宗扬足足高出两个头,壮的躯干上包着厚厚皮甲,中间嵌着一枚脸盆大小的青铜护心镜,身上遍布野兽般的鬃,只在头脸上带着豹状的斑纹,就像一只起立行走的猛兽。

 吴战威大喝一声,攻向兽蛮武士的右臂。他的大刀是在建康重新打的,比以前的更厚、更重,但兽蛮武士抡起大斧,一斧就将吴战威震退两步。敖润翻腕摘下铁弓,利箭弦而出。兽蛮武士咆哮一声,长箭中它的肩甲,却没有穿透皮革。

 都退开!程宗扬满心想收下宗泽当小弟,结果费了半天力气,煮的鸭子却在眼皮底下飞了,窝了一肚子的火。他提刀恶狠狠叫道:好一头大牲口!敢抢我的小弟!有名字吗!

 兽蛮武士的腔中发出沉重的轰鸣声,咆哮道:豹子头!***程宗扬一边着酸麻的手臂,一边丝丝着凉气。

 吴战威和敖润一个瞪大眼睛,一个张大嘴巴,半晌吴战威才道:程头儿,你啥时候变这么强了?敖润也道:老程,你吃啥玩意了?这修为一千里啊!

 兽蛮武士如小山般的身体伏在城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躯干下散着一片青铜护心镜的碎片。刚才一番恶战,程宗扬的双刀几乎被兽蛮武士的重斧砍成麻花。他弃刀用掌,一连六掌将兽蛮武士的护心镜拍得粉碎,硬把这个豹子头生生打倒。

 程宗扬也不轻松,这兽蛮武士天赋异禀,自己出掌时用上九神功,就是一头野猪也能打趴,这厮居然只断了一肋骨!

 幸好兽蛮人的身体结构和人类差不太多,自己用手法封了他几处大,如果只拼力气,不一定能斗得过它。这么丑恶的家伙居然叫豹子头,跟它一比,武二那糙爷都帅得掉渣了。

 程宗扬心里嘀咕着,一边吩咐道:把它锁起来,弄个笼子,别让它逃了!他好奇的是兽蛮人为什么会听从秦翰的命令?

 如果秦翰再有几个营的兽蛮武士,这场仗也不用打了。敖润应了一声,叫来几名雇佣兵,把兽蛮武士连它的大斧一并拖下城去。孟非卿拍了拍程宗扬的肩,然后扬声道:程少校连克两敌!

 我星月湖!不败!远近城墙上的星月湖军士连声应道:不败!不败!夏用和与秦翰换一个眼神。

 星月湖八骏何时多了一个姓程的?秦翰与他过手,折断的指骨仍然没有痊愈,对那个年轻人记忆犹新,开口道:这贼寇修为尚可。李宪道:莫非是只闻其号、不见其人的玄骐?夏用和思索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想必就是他了。众将恍然大悟。

 难怪选锋营两次挑战都输了个干净,只可惜离得太远,城上又没有灯火,无法看清八骏中最神秘的玄骐真面目如何。宋军挑战失利,但一个秉义郎孤身登城,又从贼酋手中身,士气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刚才沉寂的投石机再次发威,数百团火球接连飞去,将城楼和堡垒砸成一片火海。但火光不久即灭,水泥抹过的城堞仍然坚不可摧。

 过量投掷的投石机在重负下开始损坏,攻势渐缓。不久之后,最后一团火球投出,投石机突然沉寂下来。程宗扬恢复一些力气。八成是冲车过来了。

 冲车以冲撞城门而得名,最大特征就是车上巨大的攻城槌。普通冲车都是固定结构,依靠人力推动车身去撞击城门。

 宋军的冲车则是悬挂式,不仅省力,撞击速度也比固定式快出数倍。程宗扬愈发肯定宋营调集大批工匠参战,战争还将延续下去。

 从三川口开始,星月湖大营在劣势下屡次主动出击,就是想打痛宋军,迫使宋军撤兵。可是宋国不屈不挠,在军费飙升的状况下仍然不惜增加兵力,这让程宗扬大感头痛。

 毕竟宋军耗得起,星月湖大营可耗不起。程少校!程宗扬回过头,却是萧五带着云家刚送到的弓、盾赶来。

 程宗扬一边让人交接弓盾,一边道:那些少爷呢?萧五道:听到动静都要来,就是服了散,来不了那么快,这会儿正在整顿人马,顺便解解酒。有萧少校在,出不了子。子倒不怕,只要他们别伤着就行。程宗扬拿起一张龙雕弓,老敖!

 瞧瞧这个!敖润已经有龙鳞盾,看到龙雕弓顿时眼睛发亮,一把抄起来展臂拉开,接着怪叫道:这是什么弓!程宗扬笑道:怎么样?

 这弓有些门啊,拉着不沉,劲道却不小。旁边伸出一只手却是孟非卿,他径直取了一张大弓,搭上箭枝,接着松开手指将二百步外一名拔刀督战的指挥使杀。好弓!三石的弓却有四石的力道!

 这些龙雕弓都是程宗扬订制的,大都是两石左右,只有几张是三石的强弓。弓身的力道一般都是在弓弦上悬挂秤砣,根据弓弦拉满的负重进行计算。平常人用的大都是一石弓,能开两石弓的都是好汉。

 龙雕弓出的力道比别的弓高出三成,三石弓能出四石弓的力道,而且龙筋耐用,不用频繁换弦,程和准度更加稳定,因此张少煌才把他那张一石半的龙雕弓视若珍宝。敖润拿着龙雕弓爱不释手,程宗扬一笑:给你了。

 敖润大喜过望,啥都不说了!看我的吧!孟非卿屈指弹了弹龙鳞盾。好东西!有了这个,跟宋军的神臂弓硬撼也不怕。具体怎么分,你看着办。行!

 程宗扬也不推让,先拿出一百套弓盾让人分送给堡垒上的守军,其他按各城兵力分发下去,保证一线战斗的每个连都有十张龙雕弓和五十面龙鳞盾。不错。孟非卿等他有板有眼地吩咐完,说道:下面由你来指挥。

 程宗扬叫道:不是吧!老大!孟非卿挑起浓眉。不敢吗?干!我是说守城的活儿大家都,用不着谁来指挥,我看这会儿就守得好。

 守得再好也是各自为战。如何补住缺口、振作士气都要看你了。老大,你还真信得过我!程宗扬一把夺过令旗,先问道:那两辆冲车呢?敖润道:已经到了城下。好!放它进来!最前面一辆冲车绕开堡垒,首先进入江州城门高大的门

 冲车附近一个都的步卒一直举盾防护,等头顶有穹顶防护,立刻放下盾牌一涌而入,刀奋力劈砍城门。

 城门一般都是木制,最多在外面包上一层铁皮。出乎他们的意料,江州的城门竟然是石制的,钢刀砍在上面火星四溅,效果远不如鹤嘴锄之类的工具来得实在。让开!让开!

 后面传来一阵叫声。沉重的冲车推入门,一路洒下满地泥浆。这辆冲车高达丈许,用铁链悬着一重逾数千斤的攻城槌。

 众人喊着口号拉起攻城槌,然后用力朝城门撞去,巨大的冲击声几乎让整座城墙都为之震动。等另一辆冲车也进入门,程宗扬朝孟非卿看去。

 孟非卿抱着肩膀,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程宗扬叹口气:如果他们知道城门其实是一道足足五尺厚的水泥墙,不知道会不会哭死…老敖!关门打狗!敖润抡起刀,用刀背往脚边的一木桩上一敲。

 木桩歪到一边,卡在桩上的铁链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向面前一道尺许宽的裂中滑去。轰隆一声巨响,城墙内厚达尺许、高及两丈的水泥门闸坠落下去,几名幸运的宋军正好站在门闹下方,当场被碰得尸骨无存。

 更多不幸的宋军则被困在门内,进退不得。石头的!又是石头的!后面的宋军叫道:江州这鬼地方,连石头都这么古怪!

 后面一辆冲车的都头立刻下令将冲车后移,攻击门闸,但敌寇的动作更快。一道炽热的体顺着门闸泼下,不小心沾到的宋军顿时发出惨叫。滚油!是滚油!不用怕!都头大声道:这是城门!贼寇不敢放火!

 话音刚落,一道火光便从头顶的入,顷刻间,足以容纳数百人的门就变成一片火海。一般的城门最怕火攻,用来投放门闸的隙通常是用来灌水,防止攻城方用火烧毁门

 但江州的城门除了水泥还是水泥,一木料都没有。程宗扬并没有灌入太多的油,攻城战刚刚开始,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他只是让人用水泥板住门闸的隙,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钟表,三分钟之后打开。吴战威瞧着钟表的秒针走了一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程头儿,是不是太急了?

 现在门里面是密封空间,火势一起,空气中的氧立刻就会耗光。三分钟已经很保守了。我估计在高温密封情况下,一分钟半差不多就够了。

 门内发出沉闷的惨叫声,巨石般浑然一体的门闹不时传来闷响,似乎里面的宋军正拼命想撞开一条生路。城外的宋军试图救援被困的同伴,但里面的惨叫声很快沉寂下来。

 接着那道门闸在铁链的带动下升起,扑面而来的热和尸臭使门外的宋军险些崩溃。短短几个呼吸时间,刚才还衣甲鲜明的军精锐已经无一幸存。数百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在门闹处挤成一堆,似乎所有人临死前都冲向这条唯一的生路。

 两辆冲车这时才开始燃烧,因为缺氧而被抑制的火焰一团团升起,将巨大的车身包裹在熊熊烈火中,刺目的景象连数里外也看得清清楚楚。

 程宗扬跳动的额角,然后一挥令旗。一带着骨哨的鸣镝呼啸着飞向天际,六座堡垒的星月湖军士同时现身,箭矢如雨点般朝宋军的背后去。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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