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秦落从医院出来就坐车回家。到楼下先去了菜市场,买了些菜拎回家。她难得有闲时间。今天公婆回来,她买了好些鱼⾁和家人爱吃的青菜。
秦落进了屋,不想陈辉也在家。秦落有些惊诧一下,笑问:“你也回来这么早啊?”陈辉一脸怒容,看见她眼睛都能噴出火来。一把抢过秦落手里的袋子扔在地上,指着她就骂:“秦落,你真背着我偷吃啊?先前陈雨跟我说,我还不信,现在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有啥辩解的?”陈辉一吼,秦落就猜到肯定是陈雨跟他说了,她也不怕了,
直脊背问他:
“我背着你偷吃?捉贼捉赃,捉奷捉双,你抓现形了吗?”“你…”陈辉气结。
秦落比想象中还要镇定“如果你非得坐实我的罪名,那你的呢?套套少了四个,你竟然厚颜无聇说是同事的。跟你六年的女人打电话找我,你又怎么解释?
要不要我把那个人约出来咱们三个当面对质?”陈辉脸⾊大变,很快,他令自己恢复正常。
“老婆…”声音缓和许多。秦落嗤笑一声“陈辉,别装了,究竟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不必跟我解释,也没必要!”陈辉说不过她,扭头就走。
没一会儿,陈雨陪着⽗⺟回来,见陈辉没在家,问:“我哥呢?”
秦落⽩了她一眼,扭头进了卧室。
陈雨知道自己告密被秦落知道了,嘟囔着几句也没再问。陈⽗陈⺟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路途疲惫,跟秦落说了几句就回自己房间了。
陈雨给陈辉打机手,秦落才发现陈辉机手落家里了。她没接就让机手响着,过了一会儿,陈雨过来站在门口问她:“我哥没带机手吧。”秦落扫了她一眼。
“陈雨,人家都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可好啊,唯恐天下不
啊。我是去菗⾎化验了,那又怎样?这些证据拿到法庭上也是废纸一张!你巴不得我跟你哥离婚是不?我们离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陈雨也觉得自己听风就是雨了,翻了翻眼⽪走了。
安静一阵儿,陈辉机手又响起来。秦落觉得那个号码似曾相识就接起来。
女人媚人的声音传过来:“亲爱的,你怎么还不快来呀?人家洗的⽩⽩净净的等你呢。”
“我是他老婆。”秦落平静地说。那端慌慌张张挂了电话。
秦落眼前闪过一个女人裹着洁⽩袍浴从浴室出来,搔首弄姿,眼神轻浮的样子。她笑出声来,奇怪了,她竟然没有一点儿心痛的感觉。
又过了一阵儿,那个电话又打过来。秦落接听。
那边没说话,而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秦落也没言语,就那么静静听着。
有男人声音响起来“老婆,乖宝儿,咋这么迫不及待啊?”女人说:“老公,快来嘛,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很快,那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和男人耝重的
息声。
“宝贝儿,把腿张得大些,再大些,唉。这就对了。”“老公,我跟你老婆谁好啊?哎呀,坏死了,把人家撞碎了!”
咯吱咯吱响的声音传来。
“当然你好,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又是女人嗷嗷的叫声和男人呼哧呼哧的
气声。
秦落挂了电话。很晚,陈辉才回来,看表面儿,似乎消气儿了。
秦落倚在
边看书,见他进屋,她将书放下。陈辉见秦落盯着自己,有些发⽑。
“老…老婆,你还没睡?”“等你呢。”秦落坐直⾝体。
陈辉坐在
边⾝上摸了摸她的肩头。秦落不动声⾊闪一下。
陈辉讪讪收回手。“老婆,我想了想,你说的对,我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从今天起,我们好好过⽇子行不?”
秦落问他:“你去哪儿了?”陈辉说:“回单位了。坐在冰凉的板凳上,人就冷静下来了。”
秦落笑笑,坐冰凉板凳?是骑在女人⾝上找温暖了吧。
她把机手打开,里边传来剧烈的
息声:“老婆,你夹得我好紧,快,放松,老公我要缴
了!”女人的声音:“不嘛,夹死你,夹死你…”“你第一个要命的小妖精,看我不⼲死你!”啪啪的⾁体击撞声不绝于耳。
秦落微笑着看陈辉的脸⾊变⽩又变红,最后变成猪肝紫。“不是我调查你,是你的小妖精故意让我听的。”陈辉喉头滑动,劲使儿呑咽几下,眼里尽是心虚“老婆?”
秦落下地,坐在椅子里,理顺着长发说:“陈辉,我们离婚吧。”陈辉抵着头沉默十多分钟抬起头说:“好。”然后,眼圈红了,嗓子有些哽咽“老婆,跟你在一起,就总想起你被别的男人庒在⾝下的情景,立刻就软了。跟别的任何女人都可以。”
秦落眼圈也红了,低低说声:“对不起。”
“陈辉,我明天先回学校住,你跟家里人说一下。咱们也没啥财产纠纷,就差这房子。房子首付是我出的,你考虑一下是不是要这房子,你要的话,就给我钱,你不要,我找钱给你。不过,房子是你的名字,现在有款贷,过到我名下有些难度。你跟家里人商量一下。”陈辉点点头。
夜一未眠。秦落没吃早饭就上班了。坐公
的时候,给宋颖发信短将事情说了一遍。宋颖电话很快过来安慰她一通。电话撂了不久,又发信短过来。
秦落点开,宋颖写到:“生活
你千百遍,你要待生活如初恋。”罩在心头的
霾突然裂了
,几许
光洒进来。
秦落回复她:“收到,谢谢。”陈家。饭桌上,陈⺟问陈辉“秦落呢?”陈辉放下筷子说:“妈,爸,我想说个事。”
“咋的啦这是?什么事晚上说,不上班了?”陈⺟训斥儿子。“妈…”陈辉咬着
,思忖一下说“我跟秦落要离婚了。”
“什么?”陈⺟手里筷子啪啦一下掉地上。陈辉说:“妈,我跟秦落谈好了,现在就差房子。我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咱要房子吗?咱要是要房子,就给秦落钱。”陈⺟
动喊起来:“房子本来就是我们陈家的,为什么不要?给她钱?凭什么给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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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落在局里忙活半天,眼看中午了,小助理过来说:“秦姐,今天食堂有红烧⾁,还有排骨炖⾖角,还有炸大虾,去吃呗?”
秦落一早空肚子到现在,听小助理一说,肚子都咕咕叫起来。
“走,吃饭去!”“秦落…”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开了,陈⺟气势汹汹站在门口。
走廊里有同事出来准备到食堂吃饭,听见有人大吼,都站住观望。陈⺟大声喊道:“跟我儿子离婚可以,你净⾝出户!”
秦落第一次见识到陈⺟气势汹汹⺟老虎般的样子,曾经和蔼慈祥的脸此时竟然十分狰狞。
不待秦落还嘴,陈⺟嚷嚷:“说你害得我儿子不举,以后治不好怎么办?”
秦落脸红如⾎,拉住陈⺟“妈,咱回家说行不行?”
“凭啥回家说?在外找野男人的是你,害我儿子不举的是你!”
秦落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可陈⺟不罢休的样子,她实在忍不了了,心想,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意。
“妈,他是跟我不行,可他在外边找别的女人都行啊。结婚这段时间,他在外有女人,我睁只眼闭只眼,您还想让我咋样?”
“呸,你别⾎口噴人?”陈⺟眼珠子瞪得跟牛似的“我儿子什么时候在外边找人了?倒是你不知检点,跟男人鬼混,还打胎?打过几个?还有生育能力吗?”
秦落眼里蒙上雾气,她颤着声音低吼:“妈,您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请您就事论事,别侮辱人格!”
“侮辱人格?我还真小看你了,真是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不知自爱,你到医院检查什么艾滋病?要不是被陈雨撞见,你还瞒着我们吧?心思歹毒的狐狸精!我告诉你,你要是离婚就净⾝出,房子归陈辉,你一分钱没有!若是不同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到你们学校挨个宣传,让你连工作都丢了!”
秦落眼泪劈了啪啦掉,咬咬牙打开机手“你听听你儿子在
上跟别的女人说的话…”
“老婆,你夹得我好紧,快,放松,老公我要缴
了!”“不嘛,夹死你,夹死你…”“你第一个要命的小妖精,看我不⼲死你!”现场舂宮秀。这下,陈⺟脸⾊比秦落难看多了。
夏主任也下楼,撞见这场景,赶紧着过来。上次拉⽪条被叶少川撞见,夏主任一直战战兢兢。回来后特意到局长办公室道歉并说明原委,可心里一直提着。就等着有机会跟局长表态度,表决心呢。
今儿个可算天赐良机,其他同事远远观望的时候,他勇敢站出来,将陈⺟扯出去。
叶少川知道这事还是午后。他去市府开会,刚刚进办公室,夏主任就来了。把当时的场景描绘的有声有⾊,更将秦落受委屈的样子刻画得⼊木三分。
叶少川说:“我知道了。”等夏主任出去,他直接给秦落打机手,却是关机。
秦落回到学校浑浑噩噩给生学们上了一课,然后就找宋颖。宋颖也有课,等她下课已经下午四点了。
秦落将离婚打算和陈⺟大闹安公局的事儿说了一遍。这次,秦落也没瞒着宋颖,把自己跟叶少川有染的事也说了。当然,十几年前的事儿没提,就说那次培训后,叶少川找到她,他俩就这么不清不⽩在一起了。
“陈辉他妈让我净⾝出户。”秦落说“他要是尽快给我手续,我想也行。”她不能失去工作,她需要钱赚,以后还要买房子,还要攒学费给叶子,也不想叶少川受到不好影响。这事儿要是不深究没事儿,若是真深究,叶少川一定被被牵扯进来的。他正年轻,事业如⽇中天,应该有更好发展。
权衡利弊,她想,还是离吧。“秦落,你傻啊?当初买房子的钱全是你出的,现在离婚了,房子不归你,可首付钱得给你,那是你该得的。再者说,你跟叶少川事儿,陈辉家不是不知道吗?就是知道了又能怎的?陈辉不是不行吗,你不行,还不许老婆出去找人去?这不算偷人,这算解决理生需要!”秦落听着宋颖的歪理琊说,苦笑。
“那不是理由,毕竟我在婚姻存续期间跟别的男人有了关系。”宋颖骂她“擦,你不说,叶少川不说,谁知道?这事儿打死了也不承认。
就是陈家查出来又能怎样?陈辉六年前不就养二
吗?”
秦落没言语,心里却早就打定主意,净⾝出户。没什么比净⾝出户让她心安的。陈家这么算计她,她心里还是觉得愧对陈辉。
活了三十岁,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跟叶少川搅在一起确实伤害了陈辉。
她这是婚內出轨,没必要辩解是被叶少川胁迫的,出轨就是出轨了,任何理由都是苍⽩的。
结婚之时,秦落本想着先给陈辉透个底儿,等以后感情深了再把叶子的事一说。如果陈辉爱她,一定会把叶子视为已出,可是,没料到这么掏心掏⼲的话却让陈辉
痿了。
所以说,年轻的女孩子请记住:跟老公关系再好,也不要说出前任的种种,男人都有处女情结,说了实话后患无穷。
秦落同意离婚,并且净⾝出户。陈辉也答应她明天就去政民局。
谁知又接到陈⺟电话,说结婚时给她买的首饰要收回来。秦落一想,那些东西自己也不戴,并且确实是陈家给买的,退回去就退回去,房子都拱手相让了,没必要为六万元钱的首饰再起波澜。
清早,秦落回到曾经的家,把险保柜打开,陈家人都在,她将首饰盒放到他们面前。
不是一家人了,陈⺟对她横眉冷目,早就忘了他们曾经住在一个屋檐下,更没了为陈雨工作求她时的低三下四。
“首饰都在这里,请你们看一下。”
秦落说。陈⺟一把搂过盒子,生怕飞了似的。她将盒子里的东西仔细数了一边,随意拎起来一条项链看了一会儿,说:“这是假的!”
“不可能!”秦落说。这些东西她一直没戴过,结婚时只在陈辉亲戚面前拿出来一次。后来,她就锁在险保柜里,怎么可能是假的?
陈⺟信誓旦旦说:“我说假的就是假的!”
秦落坚持已见:“不可能!”
秦⺟说:“不信我们到金店检验。”
秦落跟陈辉说:“我们先去检验一下真假,再去政民局。”陈辉看着陈⺟说:“妈,就这么着吧,别再腾折了,好不好?”陈⺟嗷的一嗓子不让了“我腾折什么了?你被人弄成这样,还装大度?你们都给我闭嘴!”
秦落见陈辉
言又止的样子觉得这事诡异,她跟单位请了假,又给宋颖打电话,让她过来。第一次遇到这事,还是希望⾝边有个能陪着自己的人。
宋颖在楼下等着,秦落跟陈⺟和陈辉下楼。秦落逮住机会把金首饰的事说了一下。
宋颖问:“陈辉他妈是不是精神有⽑病啊?这些东西当初是她给的,难道还有假?秦落,你确定你没动过这些东西?”
秦落说:“我确定。”几个人到了离家不远的金店,店员看了看成⾊就说,不是⻩金。
从骨子里冒出一股冷风,似有一记重锤打在后脑勺上,秦落闭眼几秒才让那股眩晕过去。
陈⺟得意洋洋将盒子推给秦落“想拿假首饰骗我们?你当我们是傻子?”店员怪异地看着呆掉的秦落。宋颖冲着已经走远的陈家⺟子呸了一口。
宋颖抱着首饰盒子扶着秦落走出金店。“你确定在东西没别人经手过?”宋颖又问。
秦落点头“我确定。”她站住再次闭眼让自己冷静,睁开眼说“我被陈辉他妈骗了,这东西当初给我就是假的,亏我还宝贝似的放在险保柜里。”宋颖问:“他家还给你买过什么?贵重的?”
秦落想了想说“还有一块手表,一万多元钱。”宋颖说:“赶紧着拿去专柜找人看看,对了,我有一个朋友在商场,我们找他看看。”
秦落说:“在宿舍呢。我们回去取吧。”二人打车回到学校取回那块表,又到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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