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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 别抢人啊
 卡尔法把薯片送进嘴里的速度微微的慢了慢,平淡无波的碧潭般的眸子看着马克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喀嚓…

 雪白的牙齿喀嚓一声脆响,卡尔法上叼着薯片,目光定定的看着从马克身后冒出来的拿着一子打了人的可爱小东西。

 落年手里紧紧的抓着一,眼眶红红的,眼睛漉漉的,看起来有些惶恐有些不安“卡、卡尔法…”

 “哐当…”镣铐发出碰撞的铿铿锵锵的声音,卡尔法把薯片扔到一边,一动不动的盯着落年,无波的绿潭起微微却足够惊世界的涟漪,他从阴暗的角落里出来,随着他的走近,才能让人看到他身上白色的外套和里面T恤已经破烂不堪,到处都是猩红的血迹,除了那张脸依旧完好无损之外,这男人身上有着不输给奥菲的累累伤痕。

 似乎经过了一场很烈的打斗呢。

 说起来,白馆的人为什么会跑到青石馆来呢?应该不是专门来找死的吧,而且,她刚刚好像隐约的听到马克说什么萨蒂帕帕落戒指,难不成两人是来偷那枚被安第斯家族找到的传说中的戒指的吗?

 落年看着卡尔法身上的血迹,小白兔一样被吓得往后退了退,却在下一秒又坚定了什么往前迈了过去,卡尔法看着她细微的动作,碧潭般的眸子一抹星光微微的亮起,显得湖水波光粼粼,美丽动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卡尔法弯下,额头抵着栏杆与栏杆之间看着外面的落年,一如既往的面瘫般的面无表情。

 “奥、奥菲说卡尔法被大坏蛋关起来了。”落年说着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想要对着锁进去,可是却因为太过害怕,怎么不进去。

 骨节分明漂亮的宛如艺术家一般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卡尔法金灿灿的发都随着他的动作而柔软的朝下聋拉了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问,就像奥菲一开始会存在的想法,这里是青石馆,夜寒焰的地盘,落年这只被人一捏就会死的小白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跑到地牢这种地方来了。

 只是他的手很温柔很干燥很温热,只是轻轻的覆着她的手背,像怕一不小心把她给捏碎了一般。

 落年微微瑟缩了一下,也没回手,只是脸上神情羞怯而可爱“夜叔叔带我来这边玩,我…我偷偷跟着马克叔叔来的。”说着鼓起两腮,愧疚的看了眼在地上尸的马克。

 卡尔法怔了下,夜叔叔?下一秒才徒然反应过来夜家和艾比瑞家的联系,碧眸微动“那你快离开吧。”

 青石馆的地牢不是好闯的,以这小家伙没心机的笨脑袋,估计早就被发现了吧,只是为什么没被阻止呢?稍微想一下,地牢是卿禾旗下的青龙队负责的,既然夜寒焰会带落年来青石馆就代表着那个男人还是宠她的,也就是说那个善妒还自以为豁达大方的女人…

 就像印证卡尔法的猜想,落年身后不远处的地牢大门缓缓的开了,轻轻的‘吱呀’了一声,出门后抱嘴角含着诡异笑容的卿禾。

 卡尔法碧眸微动,借着光线和卿禾的视觉死角,手从落年的手背滑过瞬间把她手中的钥匙藏进手心,然后一把推开了落年,落年似乎根本没察觉到什么,突然就被推了一把,小身子砰的一声坐到了地上,疼得她眼睛带出了意,不解又受伤的看着他“卡尔法?”

 “碍事。快滚。”卡尔法碧眸无波,淡漠的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阴暗的角落里,抱起薯片继续喀嚓喀嚓的吃了起来。

 落年瞬间眼眶就红了,委屈兮兮的样子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偏偏就是不掉下来,瞬间就能叫人觉得卡尔法该拖去人道毁灭三百二十遍!卡尔法碧眸微动,却还是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啃薯片,真像极了马克说的不吃零食会死星球人。

 “啪、啪、啪、啪、啪…”鼓掌声缓慢而具有讽刺意味的响起,卿禾一边鼓着掌一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嘴角含着笑意,眸中水意盈盈,叫人第一眼便觉得对方可能会是个知心姐姐。

 落年被这突然的鼓掌声惊得连忙回头,看到来人,瞪大了眼眸“卿禾小姐?!”

 “呀,是我哦。”卿禾抬起手,笑得温柔的道:“我倒是没想到落年竟然会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魔医’夏尔呢,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落年眼睛瞪得更大“魔医夏尔?”

 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她刚刚有听错什么吗?魔医夏尔?她指的难道是卡尔法吗?卡尔法是魔医夏尔?!

 “没错哦,就算是你也听说过吧?夜家的‘医’马克,巴洛克王国的‘鬼医’凯文,再来就是被称为三医之首的斯蒂芬家的‘魔医’夏尔。难的家伙,竟然在当家的亲自设计的陷阱中偷走了戒指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在斯蒂芬家族中也是极其强大的战斗力之一,这样的家伙,落年真的要把他放出去吗?”她忽的看向落年,眸光幽幽,像在蛊惑着什么。

 “我…”

 “杀手卿禾不愧是万年老二。”卡尔法凉凉的出声打断落年的话,眼角瞥了眼聋拉着脑袋像只被主人责骂了一样聋拉着耳朵的可爱狗狗。这小笨蛋,根本不知道这女人在挖语言陷阱给她跳!

 “你说什么?”被踩中了死,卿禾一时间把注意力看向了卡尔法,在她眼里,比起落年这一捏就死的小兔子,还是眼前这个阶下囚更需要被教训一下,叫他知道这里是青石馆,不是他们在梵蒂冈的伊斯莉白馆!

 喀嚓喀嚓…

 卡尔法淡定依旧的啃食着薯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声线冷漠不带丝毫情感起伏“难道不是吗?不仅身手比不上巴洛克的牡丹,更是连脑子都比不上人家,也只有你这种比男人都要没脸没皮的女人才敢说要把她踩在脚下。”

 喀嚓…喀嚓…

 卿禾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巴洛克王国的牡丹是她已经化了脓的伤,只要轻轻一挑就可以挤出暗黄恶心的脓水,牡丹是她永远抹不去的辱!

 “果然很在意吗?不过可惜,你再气也没办法,整个杀手界都知道你这个曾经的冠军是用什么样的辱姿态被牡丹从冠军台上拉下来的,这可是界内迄今为止最好笑的笑料了。”卡尔法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淡淡的说着,偏偏就是这样无波的眼神,这样无感情起伏的语气让卿禾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阴沉难看。

 这该死的王八蛋…

 “你在找死!”卿禾阴沉着一张漂亮的脸,看着坐在阴暗角落里吃完一包薯片又拿起棉花糖的男人,竟然用这样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这人真是该死!

 “啊,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算了,我道歉。”卡尔法捏着棉花糖淡淡的道,把棉花糖进嘴里,甜腻软软的感觉叫他连身上的伤都可以忘记。

 卡尔法那模样,除了让人更加火大之外,没有任何的火气稍微灭一些的感觉!

 而被两人忽略的他们口中谈话的主角落年正鼓着两腮一脸郁闷的蹲在马克面前,从地上捡起一小木,一下下的戳着马克的帅气脸蛋,就像小孩子在捅蚂蚁窝似的。

 其实啊,她还真是很冤枉啊,当初杀手界举行的庆典活动,她作为一个新出道的杀手自然要为了让巴洛克王国的名声震响世界而努力,所以虽然不愿意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但是还是给自己变装了下去参加了。

 在擂台赛中看到卿禾这女人有点讨人厌恶心,可偏偏她就要一直站在那上面嚣张,她一个没忍住,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的杀手,所以就上台了,卿禾那时笑得温柔,说新人挑战让三招,一副高贵典雅的样子。

 落年想着赶紧把她弄下去,哪里还管她让不让三招不三招的,所以直接就一拳头过去,一拳就把卿禾给打下了台,卿禾还就这么直接晕了过去,当时全场的诡异气氛说不出的莫名,直到第二天听到她的名字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巴洛克的牡丹打败了旧王成为新王什么什么的…

 卿禾醒来后那时的脸色和场面,到现在估计见识过的人都还记忆犹新。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落年十五岁,刚刚稳定住巴洛克王国,卿禾二十五岁,已经坐在第一杀手这个位置上三年了。

 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鬼以这个难看的姿态拉下冠军宝座,这是卿禾人生中绝对无法磨灭的污点!

 但是落年表示她绝对无辜,你说卿禾要是不装,就算最后还是输了,也不会有那样丢人的姿态出现啊!她之前表现出的高贵啊,典雅啊什么的,反而使她更加的难堪可笑起来了。

 “哼。”怒气到达了临界点,卿禾反而冷静了下来,嘴角一扯,她看着卡尔法那张平静的看不出半点情绪的脸,瞥了眼蹲在一边戳马克的落年,眼底滑过一抹嫌弃厌恶,这种被保护得太好的幼稚小鬼,还真是看一遍讨厌一遍,又蠢又傻,除了一张可爱的脸之外还有什么用处吗?搞不懂为什么当家会对她感兴趣!

 卡尔法捕捉到了那抹厌恶,碧绿色的眼眸依旧无波,手中抓着的被密封着的你薯片砰的一声,仿佛气球炸开一样的被捏爆了。

 从来没有过…

 这么想要把一个人…

 拖去抡墙的冲动。

 落年被这突然一声响给惊了惊,扭回头看着卡尔法,眼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淡淡的羞怯和疑惑,就像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今天她跑过来想要把他放出去,被卿禾抓包会面临着什么样的事情。

 “哼,别把我当成傻子了,夏尔。”卿禾一甩红色卷曲的发,扯着笑容看向落年“你知道想把这个人放出去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夜家和斯蒂芬家的战火可不是你这种小东西能够有资格承受也承受不起的,我们也曾经派过人闯过斯蒂芬白的地盘,你知道对方是怎么处理他们的吗?用刑讯榨干每一滴利用价值后杀掉,然后送回我们这里,我们夜家虽然不至于像斯蒂芬家那样做事丝毫不按江湖规矩但也是有欠有还的,他们上次杀了我们夜家的信息部部长,现在我们杀了他们的魔医,这单买卖我们可是一点儿都不亏哦。”

 话才说完,果然就看到落年面着急想要说什么,只是才刚张口,又被卡尔法给打断了“你以为夜当家像你这么没脑子么?”他和那些被他们杀了的夜家成员可不一样,他是白馆重要成员,斯蒂芬家族的重点大臣之一,杀了他可就等于他主动打响了和斯蒂芬白的战争的号角,两方虽然经常小打小闹,但是真的全面开战的话,不管是斯蒂芬白还是夜寒焰都不可能会希望的。

 卿禾一瞬间面色狰狞了起来“你别以为打断我就可以帮这个小东西罪,她偷了监控室的钥匙还打晕了马克,不就是想把你救出来吗?!”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卡尔法问话从来不带语气符号“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卿禾扯了扯嘴角,一把抓住落年的后衣领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把钥匙给我。”像这种小东西,只要稍微吓一吓轻易就可以让她把钥匙出来的吧。

 她完全把人当傻子啊…落年目光闪烁,如同繁星满布的夜空“可、可是我没有钥匙啊…”一句话出来,卿禾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卡尔法悄悄的松了口气。

 “没有钥匙?!你开什么玩笑?!”因为她自恃青石馆武力值最高,旗下的下属更是比其他人厉害和可靠,所以拒绝了在他们防守的范围安装监控器这种东西,美其名曰有那种东西只会让她的下属们松懈罢了,而从未被人为突破过的他们队的防守是她一直以来在青石馆抬头的骄傲,所以如果现在找不到钥匙,没有证据,那这可就算她的失职了!

 怎么可能允许让自己在脸在夜寒焰面前被抹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我真的没有啊,卿禾小姐。”落年被拎得难受的摇摇晃晃。

 “你还敢骗人!你没有偷钥匙想救夏尔,为什么要打晕马克?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卿禾瞪着落年,目光森然可怕。

 落年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努力的在脑子里翻找理由,然后支支吾吾的憋出了一句“我…我只是…只是看到马克大叔头上有只蚊子想帮他拍死而已!”

 “…”卿禾一瞬间呆住。

 卡尔法默默的扭过头捂嘴轻轻的咳了咳,把噎在咽喉里的薯片给咳出来,同时掩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正在幽幽转醒差点被落年在脸上戳出一个个的马克听到这句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落年难以置信的吼:“你确定是拍死蚊子而不是拍死我吗?!”

 摸摸后脑勺,嘶…好疼,一个鸡蛋那么大的包啊这是!

 落年缩了缩脖子,抱歉的看着马克“对不起马克大叔,我下次会记得轻一点的。”

 “还有下一次?!”马克幽绿幽绿的眸子瞪得更大了,这家伙想杀了他啊!

 落年鼓起两腮,漂亮的黑眼睛漉漉的看着他,无的卖萌了。

 马克被萌得怔了怔,却很快回神,哼了哼“别想我放水,你要是真想把夏尔放走的话,我也是会生气的。”

 不可爱的大叔。

 落年撅起小嘴,马克赶紧扭头,尼玛这家伙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卖萌可啊喂!

 “够了马克,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卿禾皱着眉头不悦的出声。

 卿禾真是受够了这种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拐到落年那边去连青石馆的人都变得有些正经不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不了似的这种氛围!要知道当初她也是花了两年的时候才融入他们,才能这样自然轻松的跟这几个从小就跟着夜寒焰的人说话,被他们认可!

 马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幽绿的眼眸瞥了卿禾一眼,淡淡的出声“既然知道这件事的重要,就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让别人有机可乘,现在才来紧张有什么用?”

 卿禾一瞬间脸色难看了起来,却也不开口多说什么,比起子意外的直接正直的柯德,眼前这个察力极其敏锐的家伙才是难的。

 马克摸了摸后脑勺,疼得挤眉弄眼,好一会儿才开口“好了,不管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夏尔没把戒指出来是绝对不可能放你出去的,虽然不至于杀了你,但是必要的刑罚我们也是会用的,至于落年,不管你们是什么情,这是斯蒂芬家族和夜家之间的事情,胡乱手的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钥匙不在你身上我相信,因为要是在夏尔身上。你现在乖乖回去睡觉,我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这样可以吗?”

 幽绿的眼眸看着落年,深不见底,仿佛能把人看透至灵魂一般,敏锐的可怕。

 有那么一瞬间,落年几乎以为他已经看穿了她是牡丹的真面目,该说真不愧是夜寒焰的左右手吗?

 落年眼眶红红的看了卡尔法一眼,委屈兮兮的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出去,但是脚步又顿了顿,她可怜兮兮的看向马克“卡尔法受伤了…”

 卡尔法?马克眉梢挑了挑,看向还在不停的吃东西的卡尔法,然后嘴角,看他那样谁相信他其实身受重伤了?要不是他很清楚金狼那家伙根本不可能对让他觉得兴奋起来的对手手下留情的话,他都要怀疑是金狼放水了还是这不吃零食会死星球人真的生命力那么顽强了呢。

 他看向依旧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着什么似的的瞅着他的落年,有些头疼的扶额“你到底想怎么样?”明明知道不是个好鸟,可偏偏就是受不了这种眼神啊!她是有对人施魔法的魔力吗?

 落年闻言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体“我给卡尔法带了药!”

 “酒?”马克轻易从味道分辨出这是什么东西。

 “要好好消毒!”落年握着小拳头满脸坚定,仿佛酒是万能治愈药似的。

 马克都不由得被她那小样给搞得噗嗤笑出声,无奈的摆摆手“好吧好吧,给他吧。”

 落年咧开嘴角,笑得可爱单纯。

 “卡尔法要好好用哦。”把小瓶在马克和卿禾眼皮子底下放到卡尔法手上,落年可爱的道。

 卡尔法无波的碧眸看了看手中的酒,又看向落年,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薯片递过去“分你。”

 “欸?”落年怔了怔,脸颊粉红,羞怯的摆摆手“不用…”

 “分你。”卡尔法不容分说的把手中的一袋薯片又伸了过去些,无波的碧眸看着落年,似乎都不眨眼般的老半天才眨一下,看起来就像精致的人偶。

 落年这才有些羞怯可爱的伸手进袋子里拿了片薯片出来。

 卡尔法还看着她。

 落年眨眨眼,把薯片放进嘴里,卡尔法立马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喂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马克瞪大了眼睛,这两人一副相亲相爱关系匪浅的模样是肿么滴?

 “可以了吧?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卿禾再次不悦的出声。

 马克觉得,还算有爱和美好的氛围一瞬间因为卿禾的开口而突然气泡般的炸掉了。

 真煞风景。

 “你带落年出去吧,夏尔由我负责。”马克这话明显是对卿禾说的。

 卿禾一怔,眉头蹙起“这怎么可以?地牢钥匙是由我这边保管的,我是负责人,当然要负责把钥匙找出来!”刚刚那个男人可是用语言狠狠的打了她好几巴掌,她怎么可能不报仇?她要把他拖到刑讯室让他尝尝什么叫做后悔的滋味!

 “既然知道自己是负责人还把钥匙搞丢,你是不是该去好好反省反省了?”马克不悦的皱起眉,眉宇间满是不耐烦,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啊,好吧,反正他从来就没跟她客气过。

 卿禾拳头攥了起来,她就知道这几个人一直都在瞧不起她!因为她不是通过夜家内部测试出来的,而是半路背叛了别人加入的,对于他们来说,她就是个有背叛前科的女人!

 卿禾快速转身离去,落年磕磕碰碰的跟在后面,小背影看起来相当的可爱。

 卿禾被气得不轻,步疾如风很快就把落年给甩得远远的了。

 落年慢下脚步,看着已经变得有些明亮起来的天空,黎明前的黑暗过了啊已经,不过,为什么她觉得相当的糟糕呢?

 一直都知道圣玛利亚学院是斯蒂芬白创建的,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装躲在圣玛利亚学院里,她也一直知道圣玛利亚学院人口失踪这种莫名其妙的发生在斯蒂芬白的地盘上的事,对方绝对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毕竟在他的地盘上拐人,这就意味着在打他的脸,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亲自出动啊!

 没错,她从刚刚就一直在想,如果白馆里的人真的是斯蒂芬家族的人,那么他们出现在那里是为了什么,思来想去,得出的就是这个结果。

 斯蒂芬家族在意大利梵蒂冈,是个出了名的怪人,曾经因为那句“他得了离开梵蒂冈会死的病”而被暗地里戏称为‘离不开家断不开’的孩子帝王,甚至曾经有过五年不踏出梵蒂冈的住所一步,是个超级宅男,他和夜寒焰不同,不会满世界到处跑,看过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人们单凭猜测也只猜出了一个像痞子一样有些漫不经心,却动动手指动世界的形象。

 但是,现在谁告诉她,如果卡尔法是夏尔的话,那么为那长发飘飘,长得雌雄莫辩漂亮的不像话,看起来对下属们宠溺又放任的白展风竟然会是斯蒂芬白?!斯蒂芬白不是变态吗?斯蒂芬白不是怪人吗?!还是说,那样的温柔也只是假象?或者换一种角度来看,能够让卡尔法,能够让奥菲路易索菲那群人乖乖臣服的人,怎么可能温柔?

 这下糟糕了啊。

 落年眉头皱了起来,一直都在努力的远离夜家和斯蒂芬家之间的战火,也一直在避免可能比夜寒焰更叫人觉得骨悚然和可怕的斯蒂芬白接触,但是没想到她竟然非但跟他们有了牵扯,还一头栽进了对方的贼窝里,昨天也因为奥菲把她给感动还想把她当成弟弟好好疼爱和维护,所以今天才跑过来准备把卡尔法放了,结果竟然听到这种差点把她惊崩的消息!

 她终于知道夜寒焰为什么要提醒她离斯蒂芬白那群人远点了,夜寒焰没必要在那些事上面骗她,要是被斯蒂芬白知道她其实是牡丹,巴洛克王国的牡丹,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榨干她的利用价值的吧?真是个可怕的家伙,难怪能和夜寒焰斗那么多年。

 真是毫不逊啊。

 不管是身份、权利、名声,甚至是容貌,两个男人都是平分秋,谁也不输给谁。

 当然,落年承认两人是当之无愧的帝王,但是她却绝对不会臣服于两人,也不会有任何一点认输的想法,她的巴洛克王国直属于她和王国成员,她是King。

 只是,King现在很苦恼,小King觉得跟斯蒂芬白那个大King斗是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对方老谋深算那么多年,势力也是盘,她要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了,还真说不定会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啊!

 毕竟她对斯蒂芬白根本没有丝毫的了解,那宅男把自己的信息封闭的死死的,真正见过他的人认识他的人只有夜寒焰一人,落年不愿意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初还敢去威胁夜寒焰,是因为事先就已经演练过这种版本,对于这位和艾比瑞家族还有几分姻亲关系的人也有那么几分了解。

 白馆那种龙潭虎,果然还是留给天堂铃和牧骄两个笨女人去闯吧,她还要留着小命发展她的巴洛克王国呢!

 落年关上房门,把自己丢到上去,真是的,一堆事情,累毙了。

 关灯,闭眼。

 落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挂在窗边的兔子钩钩上的背包里,一抹红色半着…

 那边,因为经过马克的一番舌战之后卡尔法终于一脸嫌弃的把钥匙还给他之后,地牢终于安静了下来。

 阴暗中,金发碧眸的男人抱着大袋薯片迈着步子走到了牢门前,手在薯片里翻了翻,然后翻出了一把折叠式小刀,这是落年在伸手拿薯片的时候从她袖子里悄悄掉进去的。

 卡尔法折叠了两下,然后在手指上转动了起来,速度很快,转成了银色的圆盘。

 忽的,像是找到了某个点,修长的手指一夹,夹住了转动着的小刀,对准了锁孔就了进去,搅动了两下,喀嚓的一声,锁开了。

 他又弯下把脚上的镣铐处理掉。

 淡定的仿佛闲庭漫步的男人走了两步又走进牢房里,拿着小刀唰唰唰的快速在墙面上留下几个大字。

 ——多谢招待,我走了。PS:薯片有些了。还有,你的名字真的很土,建议你改名叫“马赛克”吧。

 马克一定会气死的。

 落年正在睡觉,忽的,空气中传来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落年没有睁眼,身子却已经在暗暗警备,只是还未做出反应,一缕金发飘了过来,然后她终于知道这不同寻常的味道是什么味道了,这明明就是棉花糖和薯片的味道!

 她放松下身子,想看看对方想干嘛,却不料卡尔法在她房间里一阵翻仓倒柜之后竟然一手臂把落年给扛了起来,然后跳上窗户,一手拉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上的钢索和上面的轮滑,一跳,以一副采花贼盗走了美人的姿态嚣张的从下面的夜家成员头顶滑过。

 戒指什么的没找到,怎么着也得把可爱的小宠物抢回去,本来就是他的,凭什么放在这里给别人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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