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惊变
整个西苑正是一片宁静,月亮挂在天上,淡淡的金黄
挂在乌蓝的天幕里,与周围的星子相互映衬着,不时的有
虫在低低鸣叫,草丛里不时有东西跳了出来,在小径上爬行几步,又没入另外一边的草丛里。
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破了人们的清梦,那阵马蹄声实在来得太急了,踏在小路上,一阵阵的撞击着人们的耳朵。帐篷里边陆陆续续有灯了亮了起来,帐篷里边的人或坐在那里,或是
开门帘往外边张望。
东平王正睡得香,也被这急促的马蹄声惊了起来,他侧了侧身子,望着黑漆漆的帐篷里边,心里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这时分了还会有人匆匆奔赴西苑来,京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些可和我没有关系。”东平王听着那马蹄声似乎离自己的帐篷越来越近,不由得有几分惊讶,难道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
只听到马蹄声停了下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帐篷奔了过来,守在门口的侍卫才喊了一句:“是谁?”马上就没有了声音,东平王的心突然有一丝慌乱,翻身坐了起来,用火折子点亮了
边的灯,这时帐篷的门帘被
起,一群佩剑的
卫军大步走了进来。
东平王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军士,惊讶的问道:“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
卫军朝两边分开站好,只见后边走出了一个人来,穿着深绿色的常服,眯了一双眼睛看着东平王道:“东平王,你与灵淑椒房谋逆,弑父弑君,该当何罪!”
东平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那颜白净的面皮道:“那大人,你弄错了罢?我怎么会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父皇…”他看了一眼那颜,猛的站了起来道:“父皇驾崩了?”
那颜后退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綾的懿旨来:“皇后令,东平王谋逆,杀无赦。”
还没等东平王意识到怎么一回事,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已经
近他的脖子,转眼间他的头颅便滚了下来,一腔鲜血溅红了他身后的
铺。那颜满意的看着地上东平王的脑袋,一双眼睛还在惊讶的瞪大看着他:“唔,你便去九泉下向皇上请罪罢。”
此时的西苑已经没有几个人能睡着了,月夜的马蹄声,长长的惨叫声都让人没办法再能安睡,大家都走了出来站在帐篷门口睁着惺忪的睡眼互相望着:“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处置完了东平王,那颜
开门帘走了出来,站在外边的人看着那颜带着
卫军走了出来,后边的
卫军手里还托着一个盘子,上边有一颗血淋淋的首级,因为月
还算明亮,大家依稀看得出来那是东平王的首级,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东平王谋逆,已按皇后令处置!”那颜尖细的声音在西苑上空响起,无比的阴冷,就如那夜间的枭鸟一般,听得人们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事情真是扑朔
离,为何那颜接了皇后令来处置东平王,皇上不正在西苑中吗?几位皇子皇孙相互看了看,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油然升起。
那颜带着
卫军来到南安王的帐篷外边,见到南安王正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门口望着他。他朝南安王微微一笑:“恭喜王爷,请尽早赶回京城,明
皇后娘娘便会当众宣布你接任国君之位。”
南安王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那大人,你没骗我罢?怎么会是我接任国君,父皇呢?”
那颜从怀里拿出盖有皇后印的那道懿旨来:“南安王听旨。”
南安王见了那道懿旨,心中喜不自胜,没想到这那颜竟有如此手段,自己还没弄懂怎么一回事,他便将自己送上了龙椅,这样的人可真真是有才干,到时候得好好封赏他才是。
叮嘱南安王星夜回京,那颜又回到了赫连焘的帐篷,小周公公依然陪着何太医在那里没让他出帐篷,两人坐在赫连焘的尸身旁边睁着眼睛不敢打瞌睡。见那颜一步跨进来,何太医如同得了赦免令一般,大步
了过来:“那大人,皇上是被毒蛇所伤!”
那颜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何太医怎么就找出了赫连焘的死因呢,这眼光也忒毒辣了些。何太医却不知他此时心里所想,只是拉着那颜过来,凑近赫连焘的尸身,指着脖子侧面上两个小孔道:“那大人请看,这便是那蛇咬到的地方,说来也奇怪,虽然是开
了,可这天气也还有几分凉意,这西苑怎么就有蛇出没了。”
那颜眯了眯眼睛,望着一脸惊奇的何太医,心中转了几转,这才沉着脸道:“何太医,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何太医听着那颜说得严肃,不由得一愣:“那大人,谁又想死?”
“可若是说皇上被蛇咬伤,你这做太医的却因为医术不够,没有能够抓紧时间将皇上救活,那你便是一个死字。”那颜望着何太医的头顶,缓缓的说,声音变得极为阴冷。
听着那颜这话,何太医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方才他一直在寻找皇上的死因,当找到了那两个小点,判断是毒蛇所伤时,心里还甚是高兴,可被那颜这般一说,身子顿时冷了半边,这杀头的罪要安到头上来,可真是轻而易举哪。
“那大人,那你的意思呢?”何太医素来就是个墙头草,早先还是慕媛在东宫时便被珲阿若
着去对付过她,后来被慕昭仪抓住了行径,本想着害慕昭仪的侄女是万死不辞了,可没想到慕昭仪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是让他写了一张投名状归为己用,继续让他在太医院供职,甚至还在赫连焘耳边吹了不少枕边风,将他提拔成了太医院的院首。
何太医知道皇上驾崩这事情可不是小事,人没有必要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更何况这事他还真不想背这个冤枉,所以他眼睛转了转,马上反问那颜。
“我帮你想了个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用了。”那颜凑近了何太医小声的在他耳边道:“皇上是因为和灵淑椒房在野外玩乐的时候才被蛇咬伤的,所以我觉得现在最好是将一切事情都推到灵淑椒房头上,何太医你不妨向外说皇上是中毒身亡。我只要你这般说便可以了,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何太医觉得呢?”
何太医楞住了,那颜的意思是要推灵淑椒房出来顶罪?“皇上中的是蛇毒,这也是中毒身亡哪。”那颜又在他耳边淳淳善
道:“你只说中毒身亡,这也并未撒谎。那灵淑椒房勾了皇上去外边野合,自然是罪大恶极。”
皇上意外身亡总归要找人背起这个罪名来,何太医可不希望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替罪羊,尽管他有几分同情灵淑椒房,可他更爱惜自己的生命,想了又想,他这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便对外边说皇上乃是中毒身亡。”
“至于这个毒药嘛。”那颜望了望身边的小周公公道:“孩子,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去
上一点到灵淑椒房那里。”
小周公公轻声应了一句“是”便退了下去,那颜望了望何太医道:“麻烦何太医在这里守上一晚,我现在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便不陪何太医了。”
看着那颜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处,何太医怅然若失的坐到了椅子上边,望了望笔直躺在屋子中央的赫连焘,又看了看两个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护卫,心里不住的翻腾,看起来那位灵淑椒房是死定了,也不知道还有那些人会被牵连进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里庆幸着自己还拣了一条命,回宫以后得去问问慕昭仪,请她指点一条明路才成。
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子,何太医又不由得心头一阵寒颤,自己居然还去可怜那灵淑椒房,现在自己能不能
险还很难说呢。
灵淑椒房被关在一个小小的帐篷里边,她坐在那里,不时的拉着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这衣裳被赫连焘从
口撕破,后来侍卫们去抓她时发生了冲突,又撕破了几处地方,现在这衣裳已经不能称之为衣裳了,只能说是几块破布挂在身上,她洁白的肌肤因为寒冷有些轻微的青紫
,所以她尽力将自己缩在帐篷的小
上,用那
薄薄的毡毯包住自己的身子。
“哗”的一声,仿佛是有人正在
门帘,灵淑椒房睁开眼睛一看,便见那颜带着小周公公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笔墨纸张的内侍。
“大胆灵淑椒房,你竟敢串通东平王给皇上下毒!”那颜走了进来,尖声对着
上的灵淑椒房说道:“你莫非是想为你南汉复仇不成?”
灵淑椒房抬起脸看着那颜,眼睛不屑的从他脸上掠过:“你一个阉人,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见了我还不行礼?”
那颜望着高高的抬起头的灵淑椒房,她的气质很是高雅,虽然此时她很狼狈,可依然改变不了她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那颜愣了下,旋即又细声细气的笑了起来:“灵淑椒房好胆识,只是这弑君的罪名却无论如何要落到你头上了。”他回头对那拿着笔墨的内侍道:“你将供状给她念念。”
身后那内侍拿着那张纸走了过来,就着微弱的灯光在灵淑椒房面前念了起来。灵淑椒房木然的听着自己的罪状:狐媚误君红颜祸水,勾引东平王为之颠倒,两人暗通曲款,东平王因想和她共效于飞,遂生了弑父霸占她的心思,今
两人趁着西苑
猎,合伙谋害了皇上,其罪当诛。
灵淑椒房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罗织了这罪名,难道我会供认不成?难道东平王会供认不成?难道天下人都没有自己的判断了不成?”
“灵淑椒房,你不想认罪也由不得你,东平王已经认罪伏诛了,你还是识时务一点罢,将罪过都推到东平王身上,你的罪过自然会轻了些。”那颜朝
边走了一步,狞笑着对灵淑公主道:“椒房,请画押罢。”
灵淑椒房不由得将一双手都藏到了身后,见着那颜一步步走过来,她大声叱喝道:“大胆,我乃堂堂的灵淑椒房,怎会受你这阉人胁迫!”
那颜最恨的便是别人叫他阉人,听着灵淑椒房一口一个阉人的骂着他,心里头一把怒火烧了起来,朝小周公公呶呶嘴道:“孩子,你还楞着做甚,咱们父子俩先将这自以为高贵的臭娘们办了再说。”
小周公公应了一句,和那颜走了上来,一左一右抓住了灵淑椒房的两只手,灵淑椒房坐在
上只是动弹不得,眼见着那小内侍将供状凑了过来,那颜一只手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一只手捏着她的指头用力的在那供状上蘸着印泥按了个手指印,然后朝那个小内侍歪了下嘴,那小内侍也机灵,拿着供状便走了出去。
灵淑椒房见自己的手指头已经按下了印记,知道挣扎也没有作用了,不由得疲软了几分,那颜和小周公公两人眼睛里闪着绿光,两双手都朝她洁白的身子摸索了过来,在她身上开始肆意的游走。灵淑椒房惊骇得瞪大了眼睛,可全是却半分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揭开包住身子的毡毯,身上挂着的几块破布也被扒拉了下来,寒意,彻底的将她裹住,直到她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零八章
京城的清晨一片清
,几缕洁白的云彩在碧蓝如洗的底
上
淌,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祥和,初
的气息弥漫在大地上,御道街旁的树木上缀满了新鲜的苞芽,似乎就要突破那层外壳钻了出来一般。
街道上马车软轿挨挨擦擦,大虞的群臣里整理了衣冠乘车上朝了。大家都知道赫连焘昨
领着皇子们去了西苑
猎,还得几天才能回来,所以今
的朝会只是
于形式,稍微说上几句闲话便可以散了。最近皇上脾气愈发古怪,不少的臣子就因为一句两句话不对他的胃口便被革职查办,所以大家上朝都有些战战兢兢,今
里头倒是轻松了不少。
“皇后娘娘驾到。”尖细的声音从大殿的一侧响起,让站在大殿里的群臣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位安沁皇后,除了重大的庆典会出来
个面,一般都是在宫里深居简出,据说大虞后宫的嫔妃们都不用向她去请安的,今
怎么又会有兴致来了大殿?
当安沁皇后一套明黄
的宫装出现在大殿里,群臣也来不及细想,都赶紧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安沁皇后看了看那跪了一地的大臣们,心中颇有感慨,多少年了,每次大型庆典她都会站在赫连焘身边听着底下一片欢呼声,她心里知道那只是一种形式,可今
以后,恐怕这种形式都没有了。
安沁皇后由芒西姑姑扶着在龙椅上坐了下来,文武百官抬起头来时都倒
了一口凉气,以前皇后娘娘来朝堂时都坐在偏殿上,为何今
却坐到了正位上边?大家彼此互相望了望,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也只是心里猜测,谁都不敢说出来。
那颜从偏殿里出来站在龙椅一侧,安沁皇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那大人,就由你来宣读皇后令罢。”
那颜从袖袋里取出黄綾绸卷,慢慢的展开来,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慢慢的念了出来:“天命神佑大虞皇后令曰:国之不幸,皇上昨夜已弃其臣民龙驭宾天。”听到这句话,大殿里顿时
成了一团,有的大臣当即便哭了起来,还有一些一边哭一边磕头,有的甚至用手不住的捶地,伤心
绝。那颜等他们哭了一会,这才咳嗽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群臣们见他捧着皇后令,一副严肃的表情,知道下边还有重要的内容,那便是会宣布继位者究竟是谁,于是顿时收了哭声,眼巴巴的望着那颜捧着的那张皇后令。
“南安王乃先帝第三子,久随先帝征战,文武兼备,德高望重,尤为先帝看重,今便着其继位为新君,行皇帝事,另择吉
正式登基,特颁此令。”那颜的声音虽然尖细,可字字句句皆钻进了大臣们的心里一般,众人听得分明,心中也甚是惊讶,抬头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安沁皇后,见她低垂着眼眸,手里捻着一串紫檀佛珠,一颗一颗的拨动着,似乎朝堂上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一般。
尚书左仆
贺兰乾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坐在龙椅上的安沁皇后行了一礼道:“娘娘,敢问南安王继位是不是由皇上指定的?东平王年长于南安王,又仁义爱民,正是新君的最合适人选,为何却偏偏是南安王继位?”
安沁皇后吃惊的张大了眼睛望着贺兰乾道:“东平王谋逆,串通了灵淑椒房,弑父弑君,我已经派人去捉拿他了,此人狠毒不堪禽兽不如,何来仁义之说?”
听到这话,大殿里的群臣都吓了一跳,大家彼此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素
里忠厚老实的东平王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这话是从安沁皇后嘴里说出来的,谁又敢去质疑她的话?谁当皇上都轮不到自己,不用闲吃萝卜淡
心了。想到此处,群臣们都打定了主意,谁也不说话,都表示了默认,只有贺兰乾等原先东平王的旧属依然有各种疑问,但也安沁皇后也只是回答让他们到时候听审问结果,根本没有提到继位的问题。
那颜见群臣们没有反对之声,这才高声喊:“恭请南安王就帝位,行皇帝事!”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南安王从侧门走了出来,走到龙椅前边朝安沁皇后行了一礼,那颜赶紧出声提醒:“还请太后娘娘回宫歇息!”
安沁皇后,不,此时她已经荣升为安沁太后站起身来,由芒西姑姑扶着从龙椅上边站了起来,朝跪在那里的诸位臣子点了点头,这才端着一张脸慢慢的走了回去,殿内群臣们看诊她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这位身居深宫的皇后娘娘,以后可能便没有了再见面的机会了。
南安王躇踌满志的坐上了龙椅,往大殿里看了一眼,群臣们纷纷叩首道:“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第一次真正尝到了睥睨天下的感觉,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原来和东平王监国的时候,两人都是坐在偏座,一左一右,现在自己终于坐到了正中间,接受这文武百官的朝拜,一颗心早已飘飘然起来。
文武百官朝贺了南安王以后皆站了起来,一双双眼睛望向了坐在龙椅上的南安王,南安王顿时窘迫了起来,一双手藏在袍袖里边不住的捻着袖子里边的衣料,眼睛瞟了瞟站在旁边的那颜,他第一次坐在这位置上,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见那颜朝他鼓励的看了一眼,这才定了定心神道:“还望各位大人尽心辅佐我。”
底下群臣纷纷点头应了,但心里却有些看不起南安王,难道不该说:各位爱卿尽心辅佐朕?连话都说错。那颜见了大家脸上的反应,也知道南安王说错了话,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倒是踏实了,南安王哪里能离得了自己呢!于是在旁边尖声说道:“皇上初登帝位,各种事宜还不太熟练,还请各位大人多多指出,钦天监速速将黄道吉
挑选了出来,礼部速速将先帝谥号,着手准备国丧事宜,另外还需将新帝年号拟好报送过来,今
朝会暂时就这些事情,若还有别的事儿,请各位大人上奏折罢。”
朝会散了,群臣们纷纷走出大殿,南安王望着那片黑
的身影散去,抹了额头上的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望着那颜咧嘴笑道:“幸亏那大人能说会道,我方才坐在这里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像脑子里边一片空白。”
那颜俯身笑着说道:“皇上,此乃初次朝会,当然会有些不适应,等过了段时间,自然便知道规矩了。”
南安王兴奋的拍了拍那颜的肩膀道:“那大人,你多谋善断,可真是我的肱骨,以后朝上的事情,我便要仰仗那大人了,明
朝会我便册封那大人为大司马、大将军,都督中外军事,封冯西王。”
他看了看站在那颜身边的小周公公,知道他是那颜的心腹,也升了他两级,直接升做了給事黄门侍郎,小周公公从四品升到了三品,心中也是高兴,赶紧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南安王由那颜引着走入大虞后宫,一路上看着美貌的宫女们穿着新出的
衫在御花园走着,一颗心早就瘙
难当,命令那颜吩咐人去将太清宫收拾了,自己当晚便要住进去。那颜笑着劝阻道:“皇上,现在皇上尸骨未寒,还没下葬,你便住进太清宫,这样不太好,难免会被后世史官诟病,不如今
先歇在东宫罢。”
东宫自从太子妃和魏良娣搬了出去,一直空着在那里,那颜叫小周公公赶紧派人去打扫了,
了南安王住了进去,然后又送了几个南安王在御花园里看中的宫女去侍寝,第二
宫里就多了几位新皇亲口封赐的椒房。
那颜知道南安王好
的程度不会比赫连焘要差,所以积极的筹备起后宫清理的事务来,赫连焘的椒房贵人们全部送去了长喜宫,于然椒房再怎么样呼天抢地,也架不住那颜冷冷的一句话:“太椒房,现在先帝已经不在了,这后宫也不是你于然椒房说了算的,还没有赐你和先帝一同上路已经算是恩惠了。”
南安王的母亲慈心贵人早在三年前便过世了,所以这次南安王继位,大虞后宫倒没有出现赐死的事儿,于然椒房听着那颜提及殉葬,不由得全身发抖,不敢再说半个字,忍气
声的看着椒房贵人们一个个的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们半进了长喜宫,自己也只被允许留了两个贴身宫女,一时间悲从心中来,看着挤得满满的院子,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贴身宫女全身觳觫的看着于然椒房道:“娘娘,噤声,现在那公公可不比往日了,他扶持新皇继位,恐怕富贵不可限量,您若是还如此吵闹,惹恼了他,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
于然椒房想着方才那颜对她放出的狠话儿,不由得也颤抖了一下,默默的闭上了嘴巴,望着院子里边人来人往,不敢再说多话。可是究竟她是个闲不住的,看了看四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来:“徵宫的慕昭仪怎么没有办到我长喜宫来?”
她的贴身宫女四处望了望,确实不见慕昭仪,也是一愣:“可能昭仪娘娘分位高,不用搬离自己的寝宫罢,娘娘,你便想通些,现在至少你没有搬出去,住着这长喜宫最好的房间,也就这样算了罢。”
于然椒房闷闷不乐的看了看长喜宫里热热闹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扶着宫女的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儿的把门窗关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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