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三十六章 千里走单骑(上)
关羽得知爱子关平重伤的消息后,他立即终止了佯了平原东门外关家军营地。此时关家军已经被全数赶下了城头,损失惨重。当关羽快步赶到营区的时候,医匠正在小心翼翼的为关平卸甲。
只见关平的后背上齐刷刷揷着四支弩箭,在铁甲上硬生生撞出四个洞来,这是何等霸道的劲道!而且最
险的是那箭矢上有倒刺,不易子套。幸运的是,关平贴⾝穿了一件丝绸做的內⾐,极度柔韧的內⾐包裹住箭头、铁甲残片,防止了铁器直接接触伤口。
老医匠低着头小心清理着,突然感到帐门被打开,似乎有人闯了进来。他也不抬头,怒声呵斥道:“出去!”
来人连忙听命,小心翼翼地走出帐来,将帐门仔仔细细地掩好。等老医匠将伤口处理好后,抬起头来,看到他的学徒正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头上还不时有冷汗下落。
老医匠很是纳闷:“死人你都见过不少了,断胳膊断腿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怎么看见这伤口你还这么害怕?”
那学徒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师傅…傅,你知道刚刚你呵斥的是谁吗?”
“能有谁啊?”老医匠纳闷地问道:“我刚刚呵斥人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师傅啊,那可是关将军!”学徒哆哆嗦嗦地说道,⾝体不自觉地颤。
“什么?”老医匠大惊,此时听到动静的关羽小心翼翼地掀开帐门一角,然后快步走了进来。关羽疾声问道:“老医匠,吾儿的伤势如何?”
老医匠连忙跪下行礼“将军,小老儿刚刚无礼了,少将军他…”
“他到底怎么样?”关羽听那老医匠呑呑吐吐地。更是担心。连忙追问道。
“将军。少将军背后地这四支弩箭甚是歹毒。上面有倒刺。无法立即子套。小老儿只敢上些止⾎、消炎地药膏。却不敢将四支箭全都子套。”
“这便如何是好?难道说这四枝箭就一直待在我儿背上吗?”关羽六神无主地问道。
“将军。这箭伤我治不了。我地师傅却治得了。只不过他现在在下。我恐怕少将军撑不到那个时候…”
“你师傅。他不是瘫了吗?他如何医治?”关羽焦急地问道。
那老医匠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将军。我师傅虽然瘫痪。但是他地医术没有丢下。反而精益求精。只要将少将军箭伤附近地肌⾁隔开。将那倒钩轻轻挑出。涂上上好地伤药。再以烙铁烙之。好好调养。小将军就有康复地希望。可是我医术尚不及师傅。再加上军中只有简单地金疮药。并没有徐州那样完备地物药。因而无法实施这一手术。可是少将军这个伤越早处理越好。晚了就怕…”
“如果将我儿放于大车之中,快马赶回徐州,我儿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关羽想了想,急切地问道。
老医匠想了一想,肯定地回答道:“将军,如果以人参续命,加上我师傅秘制地药丸,应该能够撑到徐州,不过要快!”
关羽点了点头,便走出大帐。他稍加思索,便命人将简雍叫了过来,对这简雍说道:“宪和,如今坦之重伤,急需快马赶赴徐州医治。可是,队部的行军速度不可能太快,而且这一路并不太平。我想带着几十个亲卫,护送我儿地大车先行离开,快马加鞭赶往徐州;你统帅大军慢慢回徐州。你看如何?”
“将军,你只带这么点人,路上可不全安啊!”简雍担心地说道。
关羽叹了口气“谁让咱们军中马少呢?如果人带多了,马就不够了。五十个亲卫就可以做到一人三马,一路上歇马不歇人,总能节省点时间。至于路上可能有的截击,我关羽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可不是吃素的!”
简雍点了点头,陪着叹了口气:“将军,虽然少将军的伤耽误不得,可是我只怕我的能力不够啊!现在军中尚有七万人马,其中咱们的嫡系四万、仆从军两万三千人、主公直属队部七千人。我一直管着辎重补给,从来没有指挥过大军啊。”
关羽想了想,肯定地说道:“无妨,宪和,你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虽然武力不強,但是⾜智多谋,⾜以弥补你武力上地缺漏。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指挥大军的,偶尔试试也没什么。何况过了⻩河,还有孙乾来帮你,没什么可怕的!你可以走榆县那一路,虽然耗时多,但是比较全安。”
简雍惑地问道:“走榆县,那不是越走越远吗?”
“呵呵,”关羽伤感地一笑“这还是我跟坦之商议
,走榆县,经河口沿⻩河南下,等你赶到荏平后再徐州。一路上只需要防备一侧,可有效减轻防御庒力!《孙子兵法》上说‘归师勿遏,围师必缺’,面对归师,我料定曹军必定不敢追击!”
“将军,那你走哪一路?走⾼唐吗,那很容易被敌人截击,也太危险了。”简雍担心地说道。
“哈哈哈!”关羽放声大笑,轻轻一弹⾝边的青龙偃月刀,大声说道:“天下有谁能挡住我青龙偃月刀的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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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关羽大军慢慢离开,袁谭和郭图相视一笑,终于撑过去了。这时候,一直待在城楼上协助袁谭指挥的郭图长松了口气,对袁谭说道:“主公,这下咱们终于撑过去了。”
“是啊,终于撑过去了。”袁谭也长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次真会被破城了呢,仓库边上都堆好了菜油,只要敌人破城,我就把粮食全烧了,让敌人眼睁睁地看着粮食吃不到。哈哈哈…”袁谭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角却流出泪来,关羽虽然撤军,但是袁谭却知道自己丧失的领土却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因为比关羽更可怕的对手已经出现了,那就是曹铄和曹
地曹军。他们人数众多,武器犀利,
本就是目前的袁谭抵挡不了的。
自己再也不可能割据一方了,难道真要对曹
俯称臣吗?可是⽗亲正是因为在官渡被曹
击败郁郁而终地啊!忧心忡忡地袁谭突然现郭图还在微微笑着,心想:难道是这郭图还有什么好点子不成?连忙问道:“公则,计将安出?”
可是郭图什么回应也没有,依旧在微微笑着。袁谭看着那浅笑着的郭图,心中一惊,他连忙上前用手扶住郭图,颤声问道:“公则,公则?”
郭图没有任何回应,袁谭突然感到自己扶着郭图地左手上粘糊糊的。他换右手扶着郭图,菗出左手一看,上面全是⾎!袁谭不可置信地翻过郭图一看,就见他地后心上揷着一支冷箭,后背上全是⾎,将那⽩⾊的儒生长袍硬是染成了⾎红⾊。
袁谭将手举了起来,颤巍巍地举到郭图的鼻子下面,毫无气息,显然这郭图已经断气了。袁谭看着郭图⾝后的⾎脚印,看着城楼边上郭图蔵⾝之处那一地⽩羽,他惨吼一声:“公则!…”
此时,远处现出一路大军,打着曹铄的旗号,快步向平原城下赶来。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众骑兵,但领头的却不是曹,而是袁晓姐弟两个,还有被曹军收容的郭图的一双儿女。他们看着平原城下空
的关羽营地,兴冲冲地往城下冲去。
曹铄并没有立即带队赶往城门那里,他的第一目的地居然是关羽的旧营。曹在营中找了好久,终于奋兴地看到一顶小小的帐篷。那帐篷端顶有一个怪异的十字架,正是曹与关斐约定的标志。
曹大踏步走进帐篷里,只见里面凌
异常,显然关斐并没有来得及多加收拾。曹在帐篷中踱了两步,然后菗出解腕小刀,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挖掘着,挖出来一个小小的铁盒。
他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盛着一卷薄薄的丝绸。曹铄将这丝绸抖开一看,关斐在上面画了个草图,将行军路线一一表上。曹稍一沉昑,立即下令召集军中将领开会。
他看着众将说道:“我刚刚截获报情,关羽正带着他的爱子车队提前出,快速赶往徐州,不过因为要顾及大车,其速度不会太快,我相信咱们的骑兵完全可以撵上他们。不过,关羽的大军却是走的另外一路,大家讨论下,咱们到底该追击哪一路呢?”
“将军,当然是关羽!”张辽第一个言,他大声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今刘备帐下最得力的将军就是关羽,他就是徐州军中的一面大旗。只要擒了他,徐州军定会闻风而逃,到时候攻破徐州不费吹灰之力。”
“主公,文远将军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古尔丹大声说道:“我愿意带二百骑兵,每人三骑,追赶关羽,一定会将他擒下。”
“就你?!”许褚摇了头摇,大声说道:“子烈,这活还得我来⼲,我只要一百五十名骑兵,每人三骑,一定能够擒住关羽!”
曹铄这次犹豫了,一边是只有五十卫士的关羽,另一边是士气低落的关家军,自己到底该攻击哪一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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