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七章 玄武营,战斗在河东(
说卫固正按部就班地实现他的计策,但是到了撤离的)F他却被老谋深算的钟给堵住了。钟早就看出他与程银的不和会给潜在的敌人造成机会,但是他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是马超、是卫固还是曹?这一直是他心头的疑问,表面上两军隔阂⽇深,其实钟早就跟程银协商过了,两人商定:如果遭受攻击,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黏住他们,将敌人堵在两个营区的中心地带。果然,一切皆如钟所料,他们真的成功地堵住了卫固。
钟得意地哈哈大笑:“卫固奷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卫固看看周围这一圈熊熊燃烧的火把,他们已经被敌人包围地⽔怈不通,他冲穆戟点了下头,对着所有的士兵大声说道:“咱们这次就死在这里了!有卫杰守住安邑,咱们的家眷就能平平安安的!”
穆戟听懂了他的意思,卫固是说:他们的家眷都掌控在他的亲信卫杰手中,如果你奋勇杀敌,自然都平平安安的;可是如果你临阵脫逃,那么这些亲眷就会陪着他卫固一道魂飞湮灭。不但是穆戟,就连周围的士兵都听懂了卫固的意思,大家相互看看,恨不得直接掐死这卫固,可是谁也没有办法。算了,到了这个地步,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牺牲自己,保护家眷呢。
卫固手下的士兵们对视一眼,大声喊道:“杀!”穆戟亲自带着几十个精壮的士兵们扑向了钟,剩下的士兵则簇拥着卫固,向安邑的方向冲杀过去。
煮
的鸭子岂能让它飞走了,钟轻轻一挥手,他的亲卫们就冲了上来,人手一台从并州盗版来的弩机,虽然说比起正版来
程近了点、威力小了点,但是这毕竟也是大杀器。
穆戟见势不好,猛地一下子趴在地上,他⾝边的那些士兵可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还以为是单发的,吼叫着跑了上来。
“飕飕飕飕…!”钟的亲卫队员
练地瞄准好敌人,扣动了扳机,他们不知道什么三叠
,但是他们比曹铄手下的一般士兵有着更⾼的武功、更快的速度和更⾼的命中率,这些就已⾜够了。穆戟手下的士兵就像是被狂风割倒的麦子,倒成了一片。没有一个人可以冲过这箭雨组成的防线,三连发的弩机就像是死神最钟爱的镰刀,
练地收割着⾎⾁与灵魂。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穆戟。
穆戟的武功不是非常⾼,但是穆戟是整个安邑场战经验最丰富的一个,落⽇原大战他也曾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这场战斗汉军输了,重伤的他也就被贬到了这贫苦的河內。如果没有卫固,他早就死在
坟岗上了,现在到了他报恩的时候了。经验丰富的他一看局势不好,就立即下趴卧倒,等到敌人
完箭匣里的箭时,他猛地跳了起来,冲向了敌阵。但是,经验丰富也意味着这样一个结果,他老了。
他老了,已经不再有当年那种神勇的状态了,等他的铁刀划过面前第二个敌人的脖颈时,钟的这些亲卫们已经再次上好了弩箭,瞄准了他。四十多个人一起瞄准,同时扣动了扳机。被四十几只弩箭同时击中,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巨人连续击打了好多拳,穆戟一下子飞了起来,就在卫固不经意的回头时,穆戟正张着双手向后倒飞,口中仍在狂噴着鲜⾎。
卫固不敢再回头。他害怕自己真地停了下来。就在他刚刚回头地那一瞬间。他地眼眶
润了。这个已经守护了自己十多年地老兵就这样离开了。他仿佛又听到穆戟大声喊道:“好男儿岂能病死于
榻。当战死于沙场!”
突围意味着牺牲。意味着死亡。意味着绝望。而人马最望渴地希望却是那么渺茫。当卫固手下地最后两名士兵倒下地时候。卫固终于摸到了城墙边上。他大声喊着:“杰子开门!”
没有回应。城墙上没有任何地回应。就像是变成了一座死城。卫固不甘心地再次大吼:“杰子开门!”
城墙上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一面大巨地“卫”字大旗被人从城头上扔了下来。取而代之地就一面新赶制地“韩”字大旗。韩?卫杰什么时候投靠了韩遂?卫固愣住了。不但是他。就连刚刚赶到城下地钟也呆住了。这安邑什么时候姓卫了?
卫固惨笑一声。大声叫道:“好。好。好!韩遂。我小瞧了你!卫杰。我看错了你!”他菗出
间地宝剑。横颈自刎!钟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有人快
:“将军。张横领着三千人攻破我军营寨!”
张横?钟、李堪全都愣住了,但是别看钟是文人,关键时候还是他抢先反应过来,抢先菗出宝剑,一下就捅进了李堪的心口。
李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大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栽落马下。钟大声吼着:“程银军叛变,杀光他们!”自己⾼举宝剑,
着敌人冲去。他手下的亲卫们连忙抢先冲了上去,冲向了刚才的盟军。
程银留在营中并没有出击,如今在现场最大的军中将领就是李堪,李堪一死,士兵们顿时失去了指挥,慌成了一片,顿时吃了大亏,当场倒下了一大片。可是,羌胡人固有的蛮
却让他们不甘心就此引颈受戮。不用军官指挥,士兵们自发地冲向了钟军。
混战,
战,⾎战,死战!
当钟杀穿了敌军,他那纯⽩⾊的儒衫已经变成了⾎红⾊,他抓住⾐襟,用力地一扯,露出里面早就穿好的牛⽪软甲来。他纵声长啸,士兵们跟着他放声大吼,那气势可呑⽇月,可并山河。钟早在战前就下达了命令,此次战斗,所有人都是敌军,不要放松警惕,这战前的提醒与命令果然起了大作用,以有备对无备,以集体协作对个体纷争,李堪手下被杀得落花流⽔,全军覆没。
但是钟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程银带着大队的骑兵冲杀过来了,就在结阵的一霎那,他潜意识的一回头,就见城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降下了“韩”字军旗,现在上面
风飘扬的竟然是他的“钟”字大旗!
中计了!中计了!钟忍不住就要仰天长叹,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允许他再大发感慨。面对程银那发起冲锋的骑兵,钟知道:自己即使投降,也免不了被马踏死的命运。在这大营中间狭小的场战上,
本不允许骑兵做大规模的迂回,只能直愣愣的冲锋。没有退让,没有躲避,骑兵子套马刀,径直向前!
钟也⾼举起长剑,这个时候他不再是风度翩翩的谋士,而是作为一名武将,向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冲锋!前进是战死,退后是被踩死!与其被马蹄砸进地里,踩成⾁泥,还不如奋勇向前,死战求生!
“杀!”从喉头迸发出的最有力量的吼声,从灵魂深处窜出来的杀意,还有从绝望中苦苦坚持的那一缕求生的念头,钟没有想到,在这接敌的一霎那,自己居然想了这么多。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现在的他只是不断地格挡着,不断地招架着,也不断地受伤流⾎。
终于眼前一空,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真的闯过了骑兵大阵,虽然⾝上多了三四道伤口,虽然背后被敌人菗冷子一锤震得吐⾎,可是他毕竟活着
过来了,无论他狼狈成什么样子,可是他毕竟还活着!
他缓缓地回头,不出所料,⾝后只剩下一大片尸体,人和马
错躺在了一起,一点分别也没有。自己的亲兵弩队已经全部倒在了敌人的冲锋线上,但是,自己为他们感到自豪,感到骄傲!以他们为中心,倒下了一大片敌人的尸体,钟不用数也知道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自己毕竟是失败了,不是败给了程银,而是败给了那不知名的对手。
是曹铄还是曹铄的部下?这个问题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使命已经注定不能完成,那么还留在这场战上⼲什么呢?他突然就像是顿悟了一样,抛下了手中的宝剑,抖一抖⾝上的⾎泥,轻轻一踢**的战马,就像是一个观光的游客,慢慢地向远方走去。在这个充満杀戮、洒満鲜⾎的场战上,他是那般的格格不⼊。
钟慢慢走过眼前的小山坡,山坡下是埋伏已久的玄武营战士。钟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而是冲他们点了下头,缓缓地走进了士兵的行列,走下了山头。没有人去拦他,大家敬畏地看着他。钟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普通人,他漫步着,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庭院里一样,与世无争。他就像是穿了一件隐形的外⾐,从一千名刀盾手的队列里穿过,从五百名马刀在握的骑兵曲中穿过,走向了远方。
这个时候,安邑城头终于换上了自己主人的字号,一个极大的“曹”字旗帜突然出现!埋伏在山坡上的裴元绍大吼一声“玄武营,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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