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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曹操起兵(上)
 那一天我胁持董卓打开城门,肖子牛他们趁机冲出城来,开始逃亡。要怪就怪董卓送的那匹大黑马绝影,太引人注目了。没过多久,就被骑兵撵上了,⾎拼了一场后,剩下的骑兵两人一组,四面八方引着追兵离去。等他们跑远了,肖子牛牵着染成斑点马的绝影,驼着大人晃晃悠悠进了中牟。不料出城时有个小吏认出了昏的曹,向官府告发了,于是将两人都投进了县衙。

 在大牢里面,曹终于醒了过来,当他得知为了使他们顺利逃脫,曹铄毅然刺杀董卓时,仓皇泪下,悲痛地说道:“古之忠烈不过如此,子烈以⽗待我,等回乡后,我曹曹孟德必定在族谱上添上曹铄名字,将他的事迹宣告天下,使他受后代香火,万世景仰。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县令陈宮听说抓住了要犯,悄悄过来探监,正好听到了全部故事。认为曹及其假子曹铄皆“天下忠义之士”世将起,不可使英雄埋没。于是乘夜‮人黑‬静,丢下官印,与曹一起逃亡。三个人连夜赶路,⽩天在破庙里寄宿,夜里借着月光纵马疾驰,虽然辛苦,可是‮全安‬了许多。

 有一天来到了成皋,人困马乏,睁不开眼了。天上乌云翻滚,好像要下大雨。曹说附近有一世吕伯奢,是⽗亲好友,为人古道热肠,最是好客。三个人于是打听道路,前去拜庄。敲门半天,有个少年人走了出来,曹说到:“家⽗曹嵩与吕伯⽗有金兰之,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小侄曹前来拜访。”

 那少年以为又是来打秋风的,眉头一皱,看这三人风尘仆仆,不知赶了多少路,⾝上的⾐服发出浓厚的汗臭味,撇了下嘴:“我⽗外出不在,公子有什么要紧事吗?”

 “只求投宿一宵。”

 那少年正要托辞决绝,突然见三人牵的都是⾼头大马,顿时心喜,于是说道:“往来皆是客,若不嫌弃,请到后堂一叙。”于是带着三人来到后堂。曹看见堂中正有两个人在下棋,你来我往,争执起来。那少年笑道:“这是我大兄、二兄”于是相互施礼,各分宾主,摆上酒宴。曹三人一路上风餐露宿,都没怎么吃好,再加上为了避嫌,本不敢进城买吃的,都饿坏了,于是狼呑虎咽起来。那少年的大兄、二兄相对而笑,推脫有事,提前出来,埋怨那少年:“小弟,你怎么领来了三个饿鬼呢?”

 那少年笑着说:“大哥、二哥,你们要感谢我呢。如果没有我引他们进来,你怎么能有这样的宝马良驹呢?”

 那大兄、二兄相识而笑:“不错,这次做的好买卖,那三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世家出⾝,我⽗与他们没什么情。趁夜里他们睡了,咱们宰了他们,宝马钱财就都是咱们的了。待我⽗明⽇归来,我们都推不知道就是了…”三个人暗地偷笑起来…

 却说曹三人虽然困倦异常,可是逃亡中经历太多出卖的事情了,于是三人轮流值夜。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呵欠连天的陈宮突然听到窗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有一个尖锐的童声,正是那⽇间引人⼊庄的少年“他们睡了没?”一个庄丁答道:“少爷,快了。只是那个陈宮刚刚起夜,现在不知睡着没有?”那少年怒道:“怎么这么⿇烦,再等一刻吧。”听到步声渐远,陈宮连忙唤起两人,三个人赶紧穿好⾐物,手持利刃,悄悄摸向大堂。

 就听见大堂中那三兄弟正在议论,那大兄说道:“这笔买卖做的真划算,一顿酒宴换来三匹骏马,待明天瞒过⽗亲后去城里换了钱,⾜够咱们弟兄三人喝一阵的。”二兄突然一停“我想起来了,那个曹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赏钱百斤呢。这下咱们可发了。”那个少年⾼兴地跳了起来“这下咱们可发了,不用看那个老乌⻳脸⾊,自从他小妾被咱们奷杀后,他一直对咱们横鼻子竖眼的,没事就躲着咱们出去。这下有钱了看那老东西怎么说。”三个人开怀大笑,这时候窗外只见电光一闪,一个落地雷一下子响了起来。笑声截然而止,堂门大开,曹按剑走了进来…

 一刻钟后,曹三人快马扬鞭,向东而去。行了不到两里路,大雨瓢泼,于是找了个破庙避雨,正遇见醉醺醺连夜回来的吕伯奢“贤侄为何连夜匆匆赶路?”

 “我等有要事要赶回老家。伯⽗为何匆匆赶回家?”

 “还不是为了我家那不成器的三个孽障。今天我听得消息,县中招人,赶忙上下打点,疏通关系,终于为他们谋了几个差事。老夫已经是半截⼊土的人了,这三个儿子虽然不怎么孝顺,可是毕竟是我唯一的⾎脉啊。”吕伯奢看到三人脸⾊微微一变,纳闷地说道:“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家就在附近?你们去过了?我那三个儿子撵你们了?小孩子不懂事,让你们见笑了,等会回去我一定教训他们。”

 曹突然一指庙门“伯⽗,那个好像是你三儿子…”趁吕伯奢回头的时候挥剑刺于阶下。

 陈宮大惊:“老丈与我无缘无仇,怎么就这样杀了他?”

 “伯奢到家,见三个爱子都被我们杀了,依着刚才他表露的舐犊情深,如何肯罢休?若集合乡,帅众来追,如何是好?”

 “我们把真相告知于他,定能得谅。如今妄杀无辜,大不义也!”

 风雨飘摇雷电加,曹仓皇泪下:“某初为一郡守,为作政教以建立名誉,使世士明知之;后征为都尉,征战⻩巾,意遂更,为‮家国‬讨贼立功,望封侯作征西将军。自⼊沙场,为国征战不惜伤亡。主政济南,政通人和,百业兴旺。某一心为民,却被辞职回家,耕读传世。洛大火,亲⼊火海,未敢惜⾝。如今又得到了什么?”他踉踉跄跄走到大雨中,跌坐于地:“我儿曹铄子烈为保我平安,甘愿舍⾝刺董,如今恐怕尸⾝已寒。‮家国‬大事,弱子⾝而出,哪些平⽇道德文章的⾼人又在哪里?罢了,罢了,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陈宮默然无语,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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