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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男女区别,深夜长谈
 抚着红姨刚刚刺成的绣品,独步摇忍不住赞了一句“没想到红姨还有这等手艺!”捧起一块复杂多样的花绣品细细详端。

 红姨微微一笑“‮姐小‬,这些不过是女人平常时都会的绣品,那里值得你一赞。”

 独步摇一愣,抬头看向红姨“平常女人?”

 可是在独步摇心里,红姨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古代版的女強人!

 “这些都是⾝为女人该有的,不光是刺绣,琴棋书画也是必然掌握得几分,不然女子嫁了人,如何取悦于夫君?”红姨边收实边说。

 “取悦?”独步摇皱眉。

 平常时独步摇并不亲自人,这还是第一次与红姨这般谈话,而且还是一些关于女人家之间的话题。

 顿时,独步摇也觉得有些新鲜,不由四下打量着红姨这间屋子。

 不管是书,还是琴,都一一摆放得整齐划一,看起来十分有女儿的书香气!

 “想不起红姨还是书香门弟的‮姐小‬!”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红姨的⾝份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红姨敛了微笑,用极其平淡的口气道:“我爹曾是当朝丞相,不过那也是前朝之事,如今早已改朝换代,我已不再是什么千金‮姐小‬。”

 独步摇不由倒菗了一口凉气,没想到红姨还有这等⾝份,不由转⾝过去深深地看着她“那红姨却又为何会突然做李倾的副手?”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姐小‬成长成这样,可见当年的红姨也是吃了极多的苦头。

 红姨笑容里带着苦涩,目光有些悠远“当年之事,谁又说得清呢。”

 这也是不想多说的意思,过去就是过去,红姨在乎的还是现在。

 独步摇也没有勉強别人揭着伤疤说,只是由衷地低叹了一声:“红姨⾝为一个千金大‮姐小‬,却为李倾做到这份上,步摇打从心里佩服。”

 有时候,独步摇甚至是想,在这个时代里,她甚至是连红姨的三分之一都不如。

 “殿下也是爱你,还‮姐小‬看在这份上,原谅殿下。你那‮夜一‬所做,实在是让殿下害怕了。”红姨深看着独步摇。

 “爱?”独步摇茫。

 红姨嘴角微抬,笑道:“难道‮姐小‬还不知道?你一直说着将殿下当成最亲的人对待,可你知道,‮姐小‬每一次说出来这样的话来时,做为旁观者的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若‮姐小‬不喜殿下,大可拂袖而去,也不必找什么借口。可是‮姐小‬你没有,凤城那一次,‮姐小‬本就打算走了,却没有走成?却又是为何?”

 “因为‮姐小‬你心里犹豫了,若不喜,不爱,以‮姐小‬的铁石心肠大可不必犹豫。那一次,寿殿上,‮姐小‬才发现自己不够強大,没有资格站在殿下的⾝边,这样留下来反而不能助他成王,反而害了他。所以,你要走——等到你有⾜够強大的力量后,再回到殿下的⾝边。”

 “‮姐小‬,你可知道,殿下要的不是你的強大,而是你这个人。”

 “为什么?”独步摇的声音有些微哑,有些不确定。除了让自己更加的強大,她⾝上还有什么可取的?

 李倾这么出⾊,而自己什么都不会做,甚至有时候还会拖累他。她不想做别人的累赘,她发了誓要替他夺得天下,必然不会食言。

 红姨微微一笑,拉过独步摇坐下“‮姐小‬,你还不明⽩吗?殿下是害怕失去你,他这一次狠心这么做,也全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圈噤她就是为她好?

 “‮姐小‬,你别忘了,你可是一个女人!”红姨提醒。

 独步摇挑眉,似有些不満意“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做男人该做的事了?难道李倾还怕我独步摇凌驾于他之上不成?”

 红姨摇‮头摇‬,微笑“‮姐小‬,女人取悦于男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就是太要強了,什么事都拿男人来比。”

 原来红姨并不是真的是那种开放的女,骨子里还是有那一种守旧的思想。

 “所以,李倾就大男人主义,不喜我事事強过男人?做男人才会做的事?他是不是觉得我独步摇就该像那些女人一样,拿针拿线,琴棋书画取悦于他?”独步摇腾地站了起来,狠皱眉看着红姨。

 红姨没想到独步摇会这么动,愣了一下,才笑道:“‮姐小‬,你先别动,殿下心里是怎么想的,红姨从来未曾猜想过,不过是我一个妇人的推测罢了。你要是想知道,可当面问殿下。”

 独步摇的面⾊这才缓了缓,眉心拧了拧,这才重新坐回来。

 “红姨,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一直以为,你与别的女人不同。”独步摇有些困扰地道。

 以前见红姨每一次都跟在一群男人之中,办事能力一点也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弱,反而将李倾⾝边那群男人给生生比了下去。

 本以为,在这里,她可以找到一个不用转化的“现代人”没想到,红姨背后是这么想,这么做的。

 抚着摆放在琴架上的通黑黝古琴,她虽不懂得古董,但多少都能看得出来,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它的意义。

 见独步摇紧紧盯着琴,红姨取下了琴,放在几前,转⾝看着独步摇微笑。

 “‮姐小‬,红姨也是女人,会有这样的想也是天经地义的。自古男女就有各谋其地的理儿,任凭我们如何更改都是不可能成功。虽然我这些年来尊从殿下的命令办事,但事实上,我出现在殿下面前的时间并不多。”

 “红姨,以你的能耐,坐上当朝宰相的位置都不成问题。”独步摇是真正见实过红姨的能力。

 红姨失笑出声“‮姐小‬,你莫拿红姨说笑,自古女儿家哪能上朝堂之理,‮姐小‬的想法有些过于惊骇。”

 独步摇也不说,心里想着当年李家那样的计谋也是这个女人想来的,不由暗生佩服,这种军师型的女人,可不多见。

 “红姨不上朝堂,却也能替李倾出谋划策,难道这也不算是参与军机了?”独步摇挑扬声道。

 红姨一愣,又是一声笑语道:“那些那里是我一个妇人能出谋划策的,我不过是执行者罢了,这一切都是殿下的功劳,我一介妇人能有今⽇的成就,也是学了李家的武功而得来的。”

 独步摇愣了愣,带着些狐疑地看着她。

 然后想起五年之前,李倾差人送来的武功秘笈,似乎有那么一点明⽩了。

 “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小庇孩,能将近百年的李家取而代之,这可不是常人能想得出来的。”独步摇这才知道,原来李倾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厉害得多。

 红姨却是一叹“云国那一次,也是因为那个人,这个世间可不止殿下有那样的头脑。”

 不知怎么的,独步摇又想起那个清贵如雪的少年,眸⾊暗了暗。

 独步摇苦涩一笑,想起那些⽇子,心里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红姨,你说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附属男人,若有一天,我能证明了女人的存在,你说李倾他会不会因此而恼?”她猜不着那个冷冰冰男人的心,就如他人无法理解她是一个样的。

 红姨愣住。

 独步摇的想法太过于震憾人,她的话一落,屋子里静得出奇。

 “这样的话,曾经我也对一个人说过。他给我的感觉,是信的。”独步摇想起楚麟当时的表情,无声微笑。

 若不是楚家待她如此,或许,她还能与楚麟成为真正叔侄关系,只可惜。

 “‮姐小‬,你的子太要強,这对你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事。愈要強的人,愈是容易受伤,殿下怕的,就是这个。”红姨也不说信与不信,只知道独步摇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让殿下忧心成疾。

 “红姨,你这是要当他的说客吗?”独步摇暗自无奈一笑,不得不出声打断红姨的涛涛不绝。

 红姨也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益,况且对方也不听不进,非得拗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红姨是殿下的属下,必然得替着殿下说几句好话,‮姐小‬今⽇就在红姨这用膳吧。”红姨也不等她答应,就吩咐了下人去准备,顺便带话给殿下那边。

 独步摇也依了她的意思去做。

 午膳过后,红姨又给独步摇舞了一曲,看着她那大红⾐飘飘渺渺刹是丽四方!这一会独步摇才知道,原来红姨还是一个全才的女子!

 只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美貌全才的女子,为什么等到了这年纪仍然没有嫁人的意思?她不是很守旧么?古代女人一旦到了年纪就会顺时嫁人。

 一天时间,独步摇都在看红姨表演才艺,这时才知道,红姨所谓的女人倒底是何。

 有一⾝卓绝武功,还有一⾝才艺,这样女人放在现代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強人来。除去那些守旧的东西,独步摇从红姨⾝上看到的全都是美好的。

 突然,独步摇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夜,回到屋中,独步摇已经命人点上灯火,提着墨笔坐在案几前,静静地描绘着心中的想法。

 这副图,独步摇已经描了数天,闲来无事,总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不管如何,她仍然是那个想法,纵然红姨说得再如何多,如何应对时局,她还是坚守自己的想法。

 若那时,李倾不喜这样的独步摇,他也不再配得到她独步摇的喜,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也会因为这个反目成仇。

 李倾静静立在门边,带着霜华细细地看着灯火下认真的雪⾐少女。

 依然是今⽇的那一⾝,一头墨发未束,任其扫在⽩⾊宣纸上,映着她几乎透明的脸,刹时如仙归去。

 李倾心头一跳,猛地跨步进来。

 听到他发出来的声音,独步‮头摇‬也未抬,仍沉侵在自己的想法世界里。

 好闻的气味袭近,幽暗的影子挡去了独步摇的视线,不得已,放下手中的笔,神⾊淡淡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无言。

 看着眼前的天颜,想起了今⽇红姨所说的话,独步摇顺着他目光低敛了下来。

 “摇儿,我们不要这样,行不行?”他用商量的口气说。

 最终无奈,独步摇放下手中的活儿,绕过案几,站定在他的面前。

 “李倾,并不是我独步摇想要这样,而是你,想要我如何?这样的我值得吗?你扪心自问,这样的我,真的是你想要的?”独步摇不敢抬目与之相视,生怕又被他的冰瞳惑,说出一些有违自己意愿的话。

 或许以前,年纪小的李倾会因独步摇气质的特别而喜,但现在,他也是应该知道,她独步摇就是这么一个要強的人,甚至是想着与男子并驾齐驱。

 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他李倾喜的类型?

 独步摇已经不敢确定了,以前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天真的想着李倾是一个众不同的,正如她想着红姨与其他女人不同是一样的。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这一切并不是如她想像中的那样。

 有些事情,注定了又能如何?她的灵魂始终都是现代的,无法顺从这个时代的思想,天真的想要改变世界。

 她独步摇不愿成为古代女人任何的一个,她只想做自己。

 要她为了一个男人委屈自己,那是绝对都无法做到的。她做不到这个时代男人想要的样子,她的野心更不是这个时代男人能接纳的。

 所以,这样的女子,你李倾倒底是看中了哪一点?

 李倾的沉默已经让独步摇很明⽩,他是想要的是那样的女子,而她独步摇永远不可能成为他心目中的女子。

 “摇儿,这些话一定要非得摆在明面上说吗?我们就不能试着安安静静的过?”微凉的手握在独步摇沾染墨香的手上。

 低头看着两手握的地方,独步摇抿着,闭着眼。心头跳动,心中一叹。

 “李倾你——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心里就是有一个去不掉的疙瘩,只要李倾没开口之前,它都生在心里。

 李倾好看的眉一挑,低头看了独步摇一眼,无声的将人揽在怀侧里,紧紧的,不想再松开,深深地昅着她⾝上淡淡药的冷香。

 独步摇与李倾的寝房就隔着一堵墙,偶尔有的时候,李倾会半夜三更跑到她的房间故意翻来翻去,直到吵得独步摇受不住招他一起躺着睡,才消停。

 独步摇甚至有时候想,这个冷冰冰的男人还真是可爱又可恨。

 似乎拿捏住了她的软助来掐,每每看到他可怜兮兮的,都软了心肠。

 也许红姨说得没错,她的心是在他⾝上,否则也不会在意他,更不会对他的所做所为软心肠。

 独步摇偶尔都会往红姨的亭院跑去,静静地看着她做⾐服,至于每一天都在看折子的李倾,她试着去忽略一些。

 两人的⽇子倒是过得十分平静,有时李倾甚至是也跟着她跑到红姨处,捧着茶香看着她抚琴,写书,绣花——

 既然李倾不闲无聊,独步摇也不会无聊,反而觉得这样的平静有些美妙!

 这里也有专门的药房,但也是奇怪,独步摇并没有研药,反而学起了其他东西来,多了一些李倾不知道的东西。

 红姨见两人相处得格外平静,心中虽担忧但见李倾乐享其中,也没有说什么。而独步摇似乎也真的将外界的事放下了,该如何就如何,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有时候还看着红姨手中飞快的针发愣,有时候又看着红姨抚着的琴发呆——总之一到红姨这里,独步摇就沉昑了起来,也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

 偶尔被李倾拉着去赏花,她也⾼⾼兴兴的跟着,两人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越发相处得融洽,红姨看着,心里也替李倾⾼兴。

 红姨就是怕李倾这个什么都放在心里冷冰冰的子不会说话,反而让他们之间的情感破裂得更厉害。

 如今看来,是她多心了。

 只要殿下稍稍施展一下自己的美⾊,也不信步摇‮姐小‬不上勾!

 是夜,独步摇醒来,只见清冷冷的月光照着空榻,一直喜躺在她⾝侧的李倾,人不在。

 独步摇起⾝,轻轻打开门,看见李倾一个人,靠坐在榕树下的石板上,对着十五的月亮,低眉,敛首。

 风轻,但露重。他只穿着件薄薄的里⾐,甚至光着脚。

 独步遥折回房中,再出来时,已经抱着外⾐和他未着的鞋走了出去。

 刚抬步踏过门槛儿,独步摇似感觉到了什么,锰然扫视着黑漆漆的周遭,今夜的守卫似乎比发往还要多了些,虽然没有武功探试,但独步摇的敏锐还在,就算夺了她的武功,她依旧是那个随意而行的独步摇。

 抬头看了眼圆滚的月,今⽇是十五,除了月圆了些,风凉了些,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

 皱了一下眉,对于周遭突然加倍的戒备,没有多想。

 听到她的脚步声,李倾抬头。

 在抬头的瞬间,他的神⾊孤寂且清冷,但目一无视物,脸上顿时是那种软软柔柔的,云散花开一般的笑。

 独步摇受不住地马下低下头,这个男人就是一个祸害。

 “摇儿。”

 他低声地唤,任凭独步摇将黑⾊的外⾐,披在他的肩上。

 “怎么醒了?”他突然受了她的照顾,心中喜,温言笑语,⾝体往一边挪了挪,拉了独步摇的手道“坐。”

 他的十指冰凉,却是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目光温柔关切,既深,且爱。

 “是不是⾝子不舒服?”以前,也未见她这般半夜醒来的习惯。

 独步摇轻轻摇了‮头摇‬“是习惯了。”

 习惯了只要周遭有半点动静就会醒来,很多次李倾起⾝躺下都十分的明显清晰,只是她也未曾⼊睡,闭着眼听着他的脚步声踏出屋。

 每一次回屋,都是带着一⾝冰凉。

 李倾用冰凉的手指抚住她的额角,冰冷里带着柔声解释道“我这样子也是习惯了。像我这样将你算进其內,与囚噤无他,⽇夜看着摇儿你脸上无笑,心中自责,深夜无眠,也在所难免。”

 独步摇回握着他的手,触手处冷而瘦硬,硌得人心酸。

 她不曾发现,原来,他也瘦了这般多。

 独步摇低敛着眉目,声音清晰且淡“半夜风凉,出来也不知道穿个鞋加件⾐服。”

 说着,独步摇已经蹲下来,替他穿着鞋。

 李倾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着她细小的动作,心中说不出的动还是什么,静夜里,他的心跳声怦怦然,震得他的耳膜发疼。

 夜已深,月光如银,倾洒在一坐一蹲的人⾝上,散着一层淡淡的月⽩光晕。

 细想着,多少次这个男人屈就自己蹲在自己的脚步替自己穿鞋,而她,却为了那一点事在心里责备他。

 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懂得李倾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

 独步摇这一句带着低柔的薄责,却似带着温热的一声缱绻,消散在皎洁的月⾊里,点染进人心里。

 李倾冰眸微眯,突然伸手将独步摇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脸。

 独步摇⾝子微微僵住,却没有挣扎。

 李倾将独步摇紧紧抱在怀里,对独步遥道“我不愿你揷手,而是事情明摆着,我不过是琰国的一个皇子,甚至不是皇帝亲子。琰国百姓再如何尊崇我,我李倾仍做不出那种谋朝篡位的事。”

 “当初皇叔助我夺回琰国,付出也是甚多,我怎能忘恩负义谋夺他的江山。单不说我想要天下,但这天下要来易,没有十⾜把握,守难。如今天下几分,看似风平浪静,背后却是暗嘲汹涌,针锋相斗。尚流,末央,东属,术国,云国再加以北的同国等诸小国世家,哪一个不是隐蔵甚深,瞅准了苗头,待发而峙。”

 “但皇叔却毫无察觉,以为天下大定,又偏疼二皇子,如今迟迟不肯立太子,就是不愿大皇子做大,遂又把摇儿你当成眼中钉⾁中刺,除之而后快。那夜他便想着倾天子之力诛杀墨家,即使你手中有传说中的黑火,但对上皇叔,势必是两败惧伤。所以我现在还不想将事上绝路,转而让你承受最大的伤害。”

 独步摇偎在李倾的怀里,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半晌没有言语。

 李倾望月,轻轻送出一口浊气,搂着独步摇继续说道“所有人事,错纵横,一着不慎,便満盘皆输。我穷尽心力,左右思量,只能是我们,先从世上消失。”

 独步摇手指拉着李倾的⾐襟,神情低敛,那双眼,忽暗忽明。

 李倾这是在告诉她太过天真了?还是说,他一直都在试图保护她不受伤害?又或者是别的东西。

 独步摇调整了⾝子,看着天空皎月“你在告诉我,你并非是在囚噤我,而是在保护我。还是说,你心里也是想着天下,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让琰国里边的那两们相斗,来个两败惧伤,然后就是他李倾再次出现的时候。

 居时,他必然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扫天下。

 李倾收紧自己的臂弯“是也不是,如果可以,愿用天下换取摇儿。”

 独步摇⾝子一震,语气颤颤:“不值得。那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的家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为的就是让你复国。如今你复了国,却想着拱手相让,只为谋取我。这不值得,李倾。”

 整个人俯⾝下去,将耳朵凑在独步摇的边,笑意清浅,语声坚决。

 “摇儿,以前我费尽心思,狡尽心力全都是为了复国,报仇。但当我复了国,报了仇,可我心里却完全无一丝‮感快‬,复国那一⽇,我就想,要是有一个人能够一直伴我⾝侧,为了她,我也愿意试着谋夺天下,以天下换取她一个笑容。”

 独步摇清晰地看见,那个男人的眼里是満満暖意,与宠信。

 “李倾,你别对我太好。我怕我有一天真的无法离开你,我怕我们——”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摇儿,对你,还是不够的。”他要的就是要让她离不开的宠爱,以及那份不舍。

 似乎察觉出他的意图,独步摇无声地笑了笑,却也没再说话。

 这‮夜一‬,她也没有问他为何会突然加派防卫,他们所在的地方十分的隐蔽,与世隔绝,本就不会有人来犯,而暗中的那些人似乎十分有默契地坚守着一天‮夜一‬。

 疑惑放在独步摇的心里,没有去问,去探试。

 直到很久以后,独步摇后悔在他们相处之时没有去探究背后的实情,若当时她肯主动一点去探他,了解他,那样的事就不会发生,她与那个人或许也不会非得闹到那样的地步。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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