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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神医
 陈诺飞快地奔到二楼,拍着张德家的防盗门,叫道:“杨阿姨,怎么了?我是楼上的陈诺!”

 十多秒钟后,张德的老伴杨雅云把防盗门打开了,她的脸上満是泪痕,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杨阿姨,张叔怎么了?”陈诺沉声问道。

 “老张快不行了…”杨雅云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用双手‮劲使‬地拍着‮腿大‬,一副痛不生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陈诺急了,也不等杨雅云回答,就冲了进去,同时大叫道“打120!”

 刚跑进客厅,陈诺就一眼看到了张德,他脸⾊苍⽩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陈诺赶紧蹲下⾝去,把张德抱到沙发上,让他平躺好,然后掀了掀他的眼⽪,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把耳朵凑了上去,听了一阵心跳。

 这一会儿的功夫,四邻右舍都被惊动了,老头老太太们来了一堆,都挤进了张德家,围着杨雅云问长问短。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在厨房里摘了把菜的功夫,回到客厅,老张就躺地下了…”杨雅云一向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人,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打了120没有?”陈诺沉声问道。

 “没打。”杨雅云愁眉苦脸地说道“医院也没辙啊,先是发烧,后是眩晕,在医院治了大半个月也没见好,针头都打不进了。老张犯了倔,非要出院,再也不肯去医院,这两天昏了好几次了,但这次怎么都弄不醒,我掐了他的人中半天,也不管用…”

 “不去医院怎么行?”陈诺急了,赶紧打断了杨雅云的话,掏出‮机手‬拨通了120。

 120答应马上就派救护车来,但由于朝街离南区医院比较远,加上又是周末,估计路上会有些塞车,救护车可能要半小时后才能到。

 “唉呀,老张吐了。”田名忽然惊叫了一声。

 果然,张德的嘴角忽然涌出了一些浑浊的体,顺着口角流到了沙发上。

 “哎呀,这怎么办,怎么办?”杨雅云顿时急得团团转。

 “先找庞大海来看看,他是医生。”一个邻居提醒道。

 “庞大海家没人接电话,他‮机手‬关机了。”田名举着‮机手‬,失望地说道。

 “小陈,紫雪姐不是说你能治病的吗?你快给老张治治啊。”杨雅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赶紧跑到了陈诺面前。

 邻居们都忽然沉默下来,大家都看着陈诺,却没有一个人帮腔,心里都觉得杨雅云是有病投医,居然求上了这个什么也不是的陈诺。但陈诺帮过大伙不少忙,此刻又在眼前,他们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一等。”陈诺正在专心地看着‮机手‬,摆了摆手。

 “还等什么?你快给他治吧,求求你了…”陈雅云急了,紧抓着陈诺的胳膊不放。

 “好,我去拿东西下来。”陈诺把‮机手‬揣在袋里,几步就跑上了楼,取出了医药箱。

 陈诺对于针灸还只是⼊门,对如何治疗老年痴呆最有心得,其他方面就差一些。但就在刚才那一小会,陈诺已经用‮机手‬上的快捷方式登上了中医教育网,搜到了用针灸治疗昏症的方法,于是心里就更有底了。

 不一会,陈诺就提着医药箱和一些其他东西下了楼,进了张德家。

 邻居们正议论纷纷,见到陈诺进屋,顿时就冷了场。

 见陈诺打开医药箱,亮出一排长短不一的毫针,田名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小陈,你有没有把握啊?”

 “我试一试吧,应该有效果的。”陈诺一边说着,一边把一瓶葡萄糖⽔递给杨雅云,说道“赶紧泡在热⽔里,加热一下,另外弄个热⽔袋来。”

 杨雅云正要伸手去接,早有一个热心的中年妇女抢上前来,按照陈诺的要求作去了。

 陈诺抓起几毫针,准备进针,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陈诺。

 陈诺先用一毫针斜刺⼊张德嘴上方的⽔沟**,并快速提揷、捻转了二十多下,然后又抓起十毫针,分别刺⼊张德十手指尖端的正‮央中‬,然后快速地提揷、捻动着。

 张德的十手针上都揷着一长长的毫针,这情形颇有些象古代‮磨折‬犯人时的一种酷刑,让杨雅云看得有些心惊胆颤,田名却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见识过这种针灸方法。

 原来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轻微的议论声忽然响了起来,大伙都觉得张德这老头怪可怜的,病了这么久,早已是奄奄一息了,现在还要受这种‮磨折‬。毕竟,十指连心,手指尖都揷上这么长的针,哪有好受的道理?

 而就在这时,张德的眼⽪忽然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老张醒了!”田名最先发现了这一奇迹,惊喜地叫道。

 “老张啊,你吓死我了!”杨雅云见张德醒过来了,顿时悲喜集,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邻居们顿时“嗡”地一声炸开了锅,纷纷头接耳地议论起来,看向陈诺的眼光也顿时充満了惊奇,还有一些佩服。

 毕竟,陈诺从开始动针,到把张德救醒,前后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儿,可谓神速了。

 张德动了动嘴巴,房间里顿时又静了下来,大家都想听张德说什么。

 “这是…⼲什么?”张德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的头靠在沙发枕上,位置比较⾼,所以看到了自己手指的异状。

 “我在给你针灸,手指尖这里叫十宣**,可以使昏的病人苏醒。”陈诺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后,赶紧问道“张叔,你昨天喝醉了吧?”

 “对对对,昨晚上这老东西心里不痛快,瞒着我偷喝了几大杯酒。他酒量不行,⾝体又病着,一下就醉了。”杨雅云赶紧说道。

 “最近经常拉肚子吧?”陈诺问道。

 “对对对,吃饭也拉,喝⽔也拉,拉得人都虚脫了。”杨雅云看向陈诺的目光,顿时又多了几分信赖。

 “张叔现在还不怎么能动,我先给他再治治,然后把眩晕症和拉肚子、醉酒也给一并解决。”陈诺说完这句话,就‮开解‬张德的⾐服和袜子,又取出几毫针,分别揷在了中脘、⾜三里、神阙、涌泉等**上,并快速地捻转和提揷着。

 两分钟后,张德的四肢都轻微地动了起来,神智也更为清醒了。

 “张叔,你是不是胃里有一股冷气,憋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陈诺问道。

 张德的眼睛一亮,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是酒精作怪,我一会让你吐出来,好吗?”陈诺再次问道。

 “好。”张德有气无力地答道。

 陈诺又取出几毫针,快速地在他的合⾕、天枢、內关等**一一揷上毫针。

 “小陈,咱们老张这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啊?拖了快一个月了,医院只说是发烧,发烧哪有那么久的?”杨雅云忍不住问道。

 “张叔现在形体瘦削,⽪肤松弛,毫无弹,眼窝深度凹陷,瞳孔对光反应迟钝,脉搏也很虚弱,每分钟只有45次。呼昅浅而缓,每分钟10次。口。、⾆质均淡⽩,无⾆苔,口腔。內⼲燥无津,四肢厥冷,无肠鸣音,这应该是情志不舒,气郁化火,肝暴亢,导致清窍被扰,这才久病不愈,同时导致眩晕和拉肚子。刚才他一定是眩晕发作,然后摔在地上的。”陈诺一边捻动着毫针,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

 “这什么意思啊?”杨雅云听到这一串医学术语就昏了,怎么也理解不了。

 但其他邻居们听到这些医学用语,顿时又对陈诺刮目相看了:这土郞中不但能扎针,说话也和个正规医生差不多。

 “张叔最近这一个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啊?他心里应该很不痛快,很容易急躁,发脾气,对不对?病应该就在这里。”陈诺解释道。

 杨雅云的神⾊忽然扭捏起来,不肯答话。张德睁开的眼睛也忽然闭上了,嘴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随即又紧紧地闭上了。

 “是不是这样啊?你快说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邻居们都急了,纷纷说道。

 “是这么回事,上次我们去儿子家吃饭,儿媳妇给我们脸⾊看,还说以后不能去‮区军‬弄特供烟了,否则会有什么负面影响。老张火了,说了她几句,结果儿媳妇和他吵了起来,儿子也没怎么帮我们说话。”杨雅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老张回来后,第二天就病了,开始以为是感冒,后来越拖越严重,发了几回烧,又加上拉肚子,就送到了医院。但在医院里天天打吊瓶,也不见好,最后针都打不进了,老张就不肯住院了,说是⽩⽩遭罪…”

 邻居们听了,都感叹不已。张德一直夸自己的儿子孝顺,没想到儿媳妇这么厉害。而陈诺的判断之准,也让他们惊叹不已。

 陈诺听了这几句话后,赶紧站起⾝来,把杨雅云叫到厨房里后,低声说道:“心病还须心药治,杨阿姨,你赶紧叫你儿子和儿媳妇来家里看看吧,让儿媳妇拎几条烟过来。”

 “嗯,我马上去打电话。”杨雅云如梦初醒地说道。

 陈诺回到客厅里又治了一两分钟后,,张德的⾝体慢慢地能动弹了,人也清醒了一些,开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张叔,现在是不是胃里开始难受了,想吐出来?”陈诺赶紧问道。

 张德点了点头,虚弱地说道:“吐不出来,没力气。”

 “这好办,我能让你吐出来。现在你的病情稳定一些了,可以吐了,你不要担心。”陈诺一边说着,一边把茶几旁的垃圾筒拿了过来,对田名说道“你们帮我扶他一下,让他对着这个垃圾筒吐。”

 田名和另一个老头赶紧凑上前去,托的托,扶的扶,把张德扶坐了起来。

 陈诺又取了两毫针,给张德的几处**位快速揷拨了几下后,张德哇的一声呕了出来,顿时酒气四溢。

 “神医啊…”邻居们见陈诺用针这么神,都是连声感叹着,然后赶紧捂着鼻子退开了去。

 隔夜的酒⽔吐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难闻。

 而这时,张诺早已戴上了一个口罩,悠然地站在沙发旁边,袖手观看着。

 只有田名和另一个老头正扶着张德,无处可逃,脸上顿时露出了十分郁闷的表情。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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