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受气
娶
娶德,纳妾纳
。
她为儿子娶
,当然要选德才兼备之人,怎能以
示人?
袁氏觉得她没有错!
她很快把心里那点困惑
在了心底,对服侍她的
娘道:“我病了,让他们自己收拾行李!”
吏部已经正式下了公文,程许必要在六月十
之前到任。他们还打算喝了程劭的喜酒再走,这样算下来路上就很赶了,闵家听到消息非常之意外,闵健行还亲自来了一趟,和程许关在书房里说了半天的话,等到了启程那天,还少不得要去闵家辞行,带哪些服侍的去,要安排几个师爷,路上怎么走,经过哪里,需要拜会哪些故旧,带些什么土仪…事情多如牛
,程许和闵氏都是新手,正是需要公公婆婆指点的时候,袁氏却说她病了…这,这可真是火上加油啊!
袁氏的
娘
言又止。
袁氏索
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的
娘不好说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袁氏就睁开了眼睛。
程嘉善不是觉得自己处处管着他,他不自由,要摆
她吗?好!那她就什么也不管,让他自己去折腾去。看他还说不说自己管得宽了。
袁氏想着,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这就是他养得好儿子。
长大了,成人了,却学会忤逆她了。
她想起儿子小时候乖巧懂事的模样儿。
是从什么开始,儿子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想程许红着脸向她帮他求娶周少瑾时的样子…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儿子就渐渐的变化。
都是那个周少瑾。
都是她带坏了嘉善。
要不是周少瑾,儿子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
袁氏的牙齿咬得吱吱直响,想要干些什么就好。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程池和老太太明明知道程许和周少瑾的事程池还娶了周少瑾,把周少瑾当成掌中宝似的呵护着,她只怕说什么也没有用。
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
袁氏干脆再次闭了眼睛,高声地喊着丫鬟去请大夫,说她不舒服。
闵氏得到消息气得
口像被堵住了似的。
知道他们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婆婆还要装病让她去侍疾…没嫁进来的时候听母亲说程家的情况,她当时还暗暗庆幸婆婆是阁老家的女儿,后院又没有什么糟心的事。德行品
应该都很不错才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个如此会闹腾的人。
但她一个媳妇的能说什么?
不仅不能说,而且神色间还不能
出来。
她把屋里的事交给了得力的嬷嬷,换了件衣裳就去了袁氏的屋里侍疾。
袁氏只说心里不舒服。全身无力,让闵氏坐在
前帮她念佛经。
闵氏看出来了,袁氏就是要折腾她。
她也不是吃素的,安静从容地坐在那里给袁氏经念。请了二太太邱氏过来帮着她收拾行李。
邱氏不知道袁氏是装病,也是因为袁氏从前是从来不屑于假装的。
她不仅来了。还带了谢氏过来帮忙,并低声地叮嘱谢氏:“你年纪轻,是刚进门的新媳妇,有机会去给你大嫂帮忙。你只当是在娘家给姐妹们帮忙,还能多学些东西。等过些日子,等你适应了。就慢慢地把我们家里的事管起来。我也享享做婆婆的福气!”
一席话说得谢氏满脸通红。
袁氏则气得嘴角直哆嗦,喊了二太太邱氏过来说话:“你一个做婶婶的。还有阿宝和阿仁要照顾,过来帮着侄儿媳妇收拾行李,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你好歹也是个正三品官员的夫人,又不是谁家的婆子嬷嬷,叫你你就动啊!”邱氏笑道:“又不是别处,是我大侄媳妇要我帮忙。”并不以为意,还和袁氏笑道“你你要真觉得不适合,就快点好起来,这样我也能少受些累!”
袁氏怒其不争,气得直瞪眼,看着闵葭就觉得眼睛疼,吩咐她去帮着沏茶过来。
闵葭恭敬地应“是”站在一旁的谢氏忙道:“大伯母,大嫂这些日子照顾你人都清减了不少,我去帮大嫂打个下手好了!”说着,也没有想到这是袁氏有意刁难闵葭,还觉得自己这是在帮她们的忙,笑盈盈地挽了闵葭的胳膊退了下去。
袁氏差点翻白眼。
邱氏傻,娶了个媳妇也傻,两傻子碰到了一块去了,真是说她们都费劲。
袁氏就随着邱氏去了,每天换着花样地指使着闵葭。
闵葭想着自己最多忍她二十几天就要跟着程许去任上了,完全没有一点脾气,袁氏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觉得累了,就推个丫鬟出去挡一挡,气定神闲,不像是来侍疾的,倒像是过来串门的。
袁氏越发的不喜,遇到程泾的时候不免要抱怨几句。
皇上这些日子龙体违和,看谁都不顺眼,近臣内侍没有一个没有被骂的。大学士们的日子也一样不好过。
程泾每天回来都要练一个时辰的大字,告诉自己“忍住忍住”
听袁氏唠唠叨叨的就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了,道:“你是做婆婆的,儿媳妇有什么不对你直管教她就是了,成亲之前你不是说她小有慧名吗?想必也是个聪明人,应该一教就会。你这样说她她就能改好了不成?”
袁氏被噎得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程泾哪里注意到这些,问袁氏:“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回娘家?宣同总兵要致仕了,我想推荐了我从前的同科韩宗梅,已经和大舅兄说好了。你要是身体好些了,帮我送点东西过去。”
应该是这个韩宗梅的孝敬。
但程泾身家丰厚,从来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如果是自己能办到的事,最多吃别人一顿饭。若是求了人。别人给多少东西他都会尽数给帮着办事的人。时间一长,他在官场颇有些口碑,很多人都喜欢找他办事,他的人缘关系越来越好。
袁氏气结,道:“你没看见我还病着吗?”
不是在吃滋润养脾的荣养丸吗?
程泾眉头微蹙,道:“要不就让闵氏去一趟!她是嘉善的媳妇,也是大舅兄的侄媳妇。行事也稳当可靠…”
袁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闵氏就这么好?
家里的大小事情都让闵氏一把抓了。她这个婆婆是干什么的?
“老爷糊涂了吧!”袁氏愠道“这么大的事,你让儿媳妇去!知道的说你这是看重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没有把韩宗梅的事放在心上,轻视他呢!你这是办事吗?我看你这简直是在结仇!”
程泾道:“事情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是去送个礼,又不用说什么,大舅兄心里都明白。”说完。怕袁氏担心,又道。“再说了,就是你过去,难道还能和大舅兄说什么不成?不也只是陪着你嫂子说说话,把东西呈上。难道还能说这是谁谁送给大舅兄的礼——这种事都心照不宣就行了。说不定嘉善媳妇送过去不打眼,更合适!”
“你…”袁氏指着程泾,一口气差点没有
上来。
程泾见她不悦。也就不再多说,而是转移了话题。道:“眼看着就要到初二了。二郎媳妇和四郎的媳妇都在双榆胡同帮忙,不时有二叔父同僚的太太和朋友
子过去送贺礼,你就算是不舒服,也要打起精神来过去
个脸才是。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在偷懒呢!”
袁氏大怒,道:“嘉善马上就要走了,二叔父那边的婚礼不是还有四、五天吗?我就不能先把嘉善的行李收拾好了再过去帮忙吗?何况那边还有母亲亲自坐阵,能有什么事?”
程泾看她的目光就冷了下来,道:“娘孀居在家,生怕给别人惹麻烦,就是嘉善的婚礼也没有参加。这次若不是没有个得力的人在一旁帮衬,她老人家会在那里主持大局吗?我刚才过去的时候母亲还问起你的病,准备过来看看,还好我给拦住了。要是母亲让我把你的药方给她老人家看看,你说,你让我这个做丈夫的脸往里搁?你让母亲心里怎么想?”
袁氏知道程泾的底线在哪里。
她忙低头认错,心里却是怨气重重。
程泾哪里知道,见她认错,自己了检讨了一番,说了一大堆自己也有错,明知道她因为程许不参加庶吉士试考的事不高兴,刚才说话应该婉转点之类的。
袁氏打掉了牙齿和血
。
第二天一大早就和程泾一起起了
,服侍程泾上朝之后,她坐着轿子就去了双榆胡同。轿子刚在垂花门前落定就听见带着笑意的声音
朗地差着双榆胡同的仆妇:“…这棵石榴树放在这里…大鱼缸放在葡萄架下…赶紧弄几尾金鱼过来,不要锦鲤,这缸小,锦鲤不好养。不过若是有好的锦鲤不妨也买几尾回来,养在后面的小湖里…现在是没人管,可等新太太进了门就不一样了,要不怎么说要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呢…那个谁,就是你,你走路给我小心着,你手里捧的那个笔洗可是均窑同的,你小心别撞着了,不然就是把你给卖了也赔不起…”
这是谁呢?
说起话来像乡下没见过世面的种田婆子!
袁氏厌恶地撇了撇嘴角,抬头却看见了穿着一身大红遍地金的彭城夫人。
她像个当家人似地正站在正房的庑廊督促着仆妇布置着正房的陈设。
难怪这么说话!
袁氏又撇了撇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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