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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无法言及的悔恨
 第一百四十四章无法言及的悔恨

 世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当一个人知晓自己的死期。d

 远望着太每⽇东升西落,感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点点、一点点地接近那最后一⽇,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叫人备受煎熬的事。

 当⽇深夜,在⻩巾大营中某处帐篷內,久久无法⼊寐的郭嘉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

 在别人看来,他郭嘉是世间少有的洒脫男子,学自儒家的他自幼博览群、満腹经纶,毫不受儒家思想所束缚,无论是美酒也好、女人也罢,对于这些,郭嘉从来不会蔵着掖着。

 正因为如此,郭嘉在投向曹之前一度被称为狂士,酒醉时不乏与莺莺燕燕卿卿我我,不时甚至还会留下一些有损于名望的风流债;偶尔又评击朝政、直言不讳,当酒醉地厉害时,甚至会将矛头直指当朝大臣,言辞锐利、一针见⾎,毫不留情。

 也正因为如此,郭嘉虽说自幼名声在外,但是朝廷却未征他⼊朝为官,然而这在郭嘉看来并没有什么,在他看来,人活一世,何必要拘泥于名利二字?光耀门楣固然是好,但是因此而束缚自己,叫自己去做一些本就不感‮趣兴‬的事,这难道不是顾此失彼么?

 记得在投⼊曹麾下之前,郭嘉可以说是过得闲云野鹤、与世隔绝的生活,待⽇三更这才懒懒起⾝,时而翻阅先典籍、时而独自赏花品酒,时而邀昑诗答对,可以说,如果不是他的至戏志才在病⼊膏肓之际请他出山相助曹,替曹出谋划策,恐怕郭嘉此刻依然还在颍川淡看风月。

 戏志才…

 一想到自己那位逝去的挚,郭嘉脸不噤堆満了浓浓的悲伤。

 曾几何时,他与戏志才一同笑叹天下庸庸碌碌,一同出⼊烟花之地,其情之深,远胜手⾜!

 然而后来,戏志才受到了曹的招揽,竟然出山为其出谋划策…

 奉孝,奉孝,我终于碰到了一位明主了,我要助他成就大业!

 说实话,郭嘉那时很吃惊,吃惊于戏志才说起这件事时的欣喜若狂、手舞⾜蹈,那时郭嘉才发现,原来戏志才并不是像自己那样毫无抱负,他曾经也离开颍川,寻访天下名主,只可惜,

 戏志才欣赏的太守、郡丞并不欣赏他,而那些欣赏他的太守、郡丞戏志才又不満意,如此之下,戏志才黯然回到颍川。

 大贤若不得志,必常醉酒怠事,在郭嘉看来,这说的明显就是戏志才。

 毕竟是关系最好的挚,郭嘉如何会不了解戏志才?

 在郭嘉看来,戏志才虽说略逊內政,然而他在兵谋的造诣,即便天下士子多如牛⽑、星屑,恐怕也没有一人能出其右。

 颍川多才子,但是唯一只有戏志才才是他郭嘉只能在兵谋打成平手的人,要知道兵法可是郭嘉最自负的才能。

 对郭嘉而言,戏志才既是劲敌又是挚,是故,当戏志才说出那番要投曹的话时,郭嘉感觉十分遗憾,因为他已习惯与戏志才二人笑看风月、畅言天下的⽇子,突然间这位挚离他而去,郭嘉很是不适应。

 但是,事关挚的毕生抱负,郭嘉又能说些什么?

 哦?是何人叫志才如此推崇?

 曹、曹孟德,奉孝可知此人?

 那一⽇,郭嘉记住了曹这个名字,从他那位挚口中…

 在戏志才离去的期间,郭嘉也曾关注着陈留的事,因为曹是陈留太守,而他那位挚,正在曹麾下当差…

 如此过了大概三个月,郭嘉不时能够听到曹囊收周围郡县的消息,尤其是出兵击败⻩巾军渠帅卜己,将东郡、濮等大片土地收⼊囊中,郭嘉很清楚,那必然是戏志才的功劳,以自己这位挚对兵谋的精通,区区⻩巾贼何⾜挂齿?

 随后,郭嘉听说曹将戏志才任命为行军司马、兼领参军一职,那时候郭嘉已经明⽩,戏志才不会再回颍川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一位能够叫他甘愿为其出谋划策的主公。

 “志才,愿你大展宏图!”

 在家中的后花园中,郭嘉倍感寂寞地对远在陈留的戏志才遥敬了一杯。

 但是郭嘉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天下诸侯联军讨伐董卓之后,原以为在曹麾下大展拳脚的戏志才突然有一⽇回到了颍川。曹派人将他送回来的。

 戏志才病了,而且病地不轻…

 当郭嘉闻讯赶去探望时,只见躺在榻的戏志才面⾊蜡⻩,显然是已病⼊膏肓,时⽇无多。

 “志才,你…这…”望着郭嘉难以置信的目光,戏志才反而好像是看开了许多,自嘲地笑道“回顾此生,我几近虚度几近四十载光,而当我立下志向时,却…难道这就是苍对我的惩戒么?何其之重!——可惜有违曹公重望!”

 “志才…”

 “奉孝,我今⽇请曹公派人将我送回颍川,乃是有一物赠于你…”说着,戏志才从榻旁的布包中摸出一卷籍,将他递给郭嘉,口中正⾊说道“我在陈留时,有一⽇在房理事,忽见有一道⻩光从窗口遁⼊,待我细看时,却发现案竟不知何时出现此…”

 “百战奇略?”郭嘉接过戏志才口中卷,随即翻了几页,错愕地发现这竟然是一本记载有无数详细兵法的。

 “前篇乃通篇兵法,奉孝皆观后半本…”

 “…”疑惑地望了一眼戏志才,郭嘉将页翻到卷的三分之二处,忽然,他面⾊微变,眼中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喃喃说道“这是…”

 似乎是看出了郭嘉的心思,戏志才沉声说道“奉孝猜得不错,此乃先秦时早已遗失的《鲁公秘录》,囊括天下战事机关器械,其中之一我还记得,号曰雷吼,以木造之,外嵌铁甲,士卒蔵于其中,能使兽口噴火,兽目放箭,锐不可当…似这般奇物,中记载甚多,倘若能将其打造,运用得当,何以不能制衡战局?再者,我总感觉此中蔵有一个秘密,只可惜我时⽇无多…如今我将此给你,望奉孝能代我‮解破‬此內蔵奥秘,如此,我虽死亦能瞑目。”

 “志才…”郭嘉微微张了张嘴,望了一眼戏志才,见他额头渗汗,气息逐渐沉重,连忙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即便终嘉一生,亦要代你‮解破‬此奥秘!”

 “还有一事,”戏志才笑了笑,下打量了一眼郭嘉,断断续续地说道“奉孝,莫要怪为兄多嘴,似奉孝这等奇才,隐居在此实在是…眼下我主曹公东、南两面受刘表、袁术、陶谦制衡,西面又有关中诸将为祸,虽北地有袁绍暗中相助,但在我看来,待袁绍⽇后平定北方,必然挥军南下,如此紧要关头,我却无奈撒手而去,实在是…”

 “志才…”

 “我并非厚颜请奉孝出山相助曹使君,只是…为兄实在不忍奉孝在此徒耗岁月,此乃我于回来颍川的途中亲笔所写的信,倘若奉孝不弃,你且带它去往陈留见曹使君,就言…就言…”说到这里,戏志才的面⾊渐渐泛紫。

 “志才!”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的郭嘉面⾊大变,一把握住挚左手。

 却见戏志才眼神离光泽淡去,挣扎着抬起右手,仿佛要抓住些什么,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抓到,待他眼中最后一丝神采消失,无力垂下的右手重重地拍在榻,只留给郭嘉一脸的遗憾与悔恨。

 七⽇后,当料理完戏志才的后事,郭嘉便带着挚那份亲笔所写的推荐信,去陈留拜访了曹,接替了戏志才的职务,替曹出谋划策。

 平心而论,郭嘉很欣赏曹的为人,在他看来,曹并不是一个讲究礼法的人,他所做的事中,不乏也有一些难以告人的丑闻,但是,无论是善名也好,恶名也罢,曹一并承担,比起天下间那些恨不得将所有罪恶都推脫给属下、好令自己名望无损的诸侯而言,郭嘉认为曹才是光明磊落的豪杰,大丈夫。

 说到底,以王道取天下不过只是空谈,没有強大的军事实力,何以进图天下?而在谋图天下的过程中,也不得以会出现一些丑闻,这是难以避免的,就好比程昱曾腌制人⾁充当军粮,这在天下士子看来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做法,然而,正是因为程昱做出这等狠毒决策,这才使得吕布无法夺下兖州,为曹从徐州回援拖延到了⾜够的时间。

 这个例子并不是想说程昱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是证明,在谋图天下的过程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意外,期间亦会背负恶名,倘若⾝为主公一味地爱惜羽翼,将所有的罪责推脫给属下,这样的主公,至少郭嘉是不会承认的!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郭嘉对于曹这个主公十分欣赏,因为他有魄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甘情愿为曹所用,唔,应该说,郭嘉的志向本不在此,无论是怎样的名望利益,都无法令他动心。

 尤其每当以主公称呼曹时,郭嘉不时会想起戏志才,也不时会想到一件事:他,只是代替戏志才为曹出谋划策…

 对于作为戏志才的替代品,郭嘉没有任何怨言,毕竟他本来就不在乎这类名利,他唯一在意的,仅仅只是能否完成挚临终前的托付,参透手中那本天,并顺利地找出內中隐蔵的奥秘…

 但是,这本天的博大精深完全出乎了郭嘉的意料,别说后半篇的《鲁公秘录》,郭嘉就连前半篇的兵法也未曾参透,在他看来,此中所载战略兵法,要超过世间任何一本兵。

 整整一年的时间,以他郭嘉冠绝天下的才智,竟然只领会了区区十余页,至于后半篇那些结构紧密、构造精妙的机关兽、攻城器械,郭嘉几乎完全难以理解。

 三年,自己能够在三年之內参透这本天么?

 郭嘉没有任何自信。

 为何是三年?

 说实话,郭嘉一点也不想提及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他很后悔自己的多嘴,多嘴向自己另外一位至询问了这件事…

 你…你早知志才会死?

 是…

 为何?为何不出手救他,以你要救他,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为何?!

 抱歉,奉孝,我…不能⼲涉世间之事,这是天道所定。

 唉…抱歉,无辜指责于你…

 我明⽩的…

 那…能够直言告诉嘉么,嘉…还能活多久?

 为何要这么问?

 只因听公达、文若所言,志才之所以重病不治,乃是因为他过于酒⾊,又服下太多五石散,伤⾝伤脾,倘若当真如此,那嘉…

 …三十又八!

 唔?什么?

 三十又八…奉孝寿止于此!

 …

 凝神望着杯中的倒影,郭嘉长长叹了口气,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三十又八…”

 倘若那时不曾多嘴问起此事,恐怕眼下便不会这般烦恼了?

 自己今年已经三十又四,还有三年余、不到四年的光

 太短了,太短了…

 默默注视着杯中的美酒,郭嘉不噤痛恨起当年的自己,痛恨自己当年为何那般幼稚,听信人云亦云之事,去服用那什么所谓的仙丹。

 “愚蠢!何其愚蠢!”

 忽然间,郭嘉面⾊微微一变,他隐约感觉自己耳旁仿佛又响起了那句话,那句让自己无比心动的话。

 我可以助你庒制体內隐疾…只不过,小女子只想教给自己人…

 深深昅了口气,郭嘉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实话,郭嘉并不怕死,但是,在临死之前,有一件事是他无论如何也要办到的!

 “百战奇略…”

 轻柔地‮摸抚‬着天的封⽪,郭嘉仿佛又看到了戏志才临死前那遗憾的面庞。

 “一定…嘉一定会参透內中奥秘!”

 次⽇,一宿未曾合眼的郭嘉来到了张素素的帅帐。

 “咦?”瞧见郭嘉,张素素似乎显得有些惊讶,轻笑着说道“仅过一⽇,郭先生便已考虑好了么?”

 只见此刻的郭嘉,其脸所露出的表情那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在默默望了一眼张素素后,沉声说道“天师想要嘉做什么?”

 似乎是听懂了郭嘉话中的深意,张素素脸露出了満意的笑容,随即,见郭嘉一脸沉重,她噗嗤一笑,揶揄说道“郭先生神情何以如此?眼下我⻩巾与曹使君乃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观先生神情,难道小女子还会叫先生行刺曹公、行刺天子不成?”说着,她微微一顿,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似有深意地说道“赦免我⻩巾旧⽇恶名,并加封我等以官爵,想来,莫说朝中大臣们多半会群起而攻之,即便曹公麾下文臣武将,恐怕也难以接受?”

 见张素素说起此事,郭嘉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拱手说道“关于此事,还请天师放心,朝廷也好、我主曹公麾下也罢,确实有人对此报以不満,回到许都后,嘉会从中周旋、调和,不复贵军…唔,不复天师与袁术之间间隙!”

 “郭先生真是一个聪明人!——如此就好!”微微一笑,张素素长长叹了口气,皱眉说道“莫要怪小女子如此多心,实是袁术前车之鉴,叫小女人不得不对此提放,今⽇你郭奉孝可以行离间之计,那么⽇后,他人同样也可以,卷起下蔡财物狼狈而走,无奈弃之我⻩巾唯一属地,这种事,小女子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最起码,我⻩巾得有一点自保能力…”

 郭嘉闻言眉头一震,拱手说道“在下以为,曹公已封天师及天师麾下将领⼊朝为官…”

 “确实如此,不过我⻩巾中虽诸多猛将,却少智慧之士,即便曹公不轻言毁约,曹公麾下文臣武将使诈弄计,那又该当如何?”

 深深昅了口气,郭嘉沉声说道“天师放心,嘉会从中周旋!”

 “如此便好!”张素素微微一笑,随即从⾝后取出一锦盒,放置在案,微笑着望向郭嘉。

 郭嘉心中一动,好似明⽩了什么,拱手说道“恕在下斗胆!”说着,他站起走向张素素,拿起案那只锦盒,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放置一枚金⾊丹药,大如子,贴朱红符咒,自打开的一瞬间,郭嘉便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这是…”郭嘉疑惑地望了一眼张素素,却见张素素抬手意识他服下。

 郭嘉皱了皱眉,眼中露出了几分犹豫,毕竟他此刻对张素素很是忌惮。

 或许是看出了郭嘉心中的顾虑,张素素轻笑着说道“放心,你手掌天,乃受天道庇佑,小女子岂敢逆天而行,无辜害你?”

 一想起前些⽇子张素素还威胁过自己,说什么倘若自己的话叫她不満意、便不会叫自己活着离开,郭嘉实在生不起丝毫信任,在端详了那枚丹药良久后,忽然问道“此符咒,何用?”

 见郭嘉眼中怀疑之⾊依旧未退,张素素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渝,摊手淡淡说道“如果郭先生实在难以相信小女子,那就拿回来…”

 “并非在下怀疑天师,只是…昨天天师方才对在下言及此事,今⽇便拿出这枚丹药,实在是…还是说,天师最初与在下相见,便看出在下有隐疾在⾝,从而早做准备?”

 “哼!”面对着郭嘉的疑问,张素素轻哼,随即喃喃说道“说的不错,其实这枚丹药,其实本来并不是为你准备的,而是为小蓦…”

 “小蓦?陈蓦将军?”郭嘉愣住了。

 “啊,”长长叹了口气,张素素喃喃说道“那个笨蛋,曾经为了我服下了二叔炼制的丹药,虽说获得了強大的戾气,却因而折损了数十年寿,如今,我还做不到为他续命,但是至少,能够为他炼制这些丹药稍做滋补调理…你可以放心!”

 “那陈蓦将军那边…”

 “第一批丹药所成共有三枚,再者两月一服,你不必在意!”

 两月一服么?

 郭嘉眼眉一挑,瞬间捕捉到了张素素无意间所说的这句话,其背后所隐含的意思。

 原来如此…

 想到这里,郭嘉自嘲一笑,再不犹豫,将那枚金⻩⾊丹药放⼊口中,随即,他面⾊微变。

 他只感觉那枚大如子的丹药⼊口即化,在⼊嘴的那一刻起便化作一股冰寒的药汁流⼊腹中,那阵阵凉意,叫郭嘉不由全⾝微微一颤。

 相对比服用五石散后全⾝发热、头昏脑的症状,郭嘉此刻只感觉有阵阵冰凉侵袭全⾝,令他浑⾝一震、精神百倍,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惬意。

 “是毒药否?”张素素轻笑着揶揄了一句。

 “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天师恕罪!”郭嘉拱手道了一声歉,但是对此张素素,他可丝毫未敢大意。

 想来,那枚丹药确实是用来滋补的丹药,但是张素素将它给了自己,也并未完全是出于好意,她无非只是想向自己证明,她能够庒制自己体內的隐疾,延缓自己的寿。

 而更关键的,在于此药两月一服,且不否有隐患,即便当真是灵丹妙药,这两月一服的药程…

 原来如此,她本就不需以妖术来威胁自己…

 想到这里,郭嘉苦笑着摇了‮头摇‬,拱手说道“⽇后,还请天师多多关照!”

 “郭先生客气了,”张素素微微一笑,继而脸笑意一收,正⾊说道“昨⽇曹使君与小女子商议,眼下袁术已败,徐州之地唯曹公与吕布,再者,据曹公所言,军中粮草已然不⾜,当速战,不知郭先生可有何妙策?”

 见张素素突然话题转到了徐州之事,郭嘉有些错愕,再者,⾝为⻩巾之主的她,竟然向自己问计,这份不适感,叫郭嘉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在下以为,此刻吕布多半也已知晓袁术败退,是故,他多半是选择固守彭城,彭城城固兵多,不可強取,不如转道袭下邳,断吕布归路,将彭城困在当中,介时,彭城区区一孤城,何以挡曹公与天师十余万兵甲?”

 “但是,吕布帐下亦有深谋远虑之士,恐怕多半会看穿…”

 “天师英明,不过,即便看穿亦无妨,相比之下,倘若能将吕布出城外,彭城內自有人助我等拿下此城!”

 “原来郭先生早有准备…”张素素惊讶地望着郭嘉,那种充斥赞赏的目光,令郭嘉心中苦笑不已。

 这时,帐外忽然走⼊一名⻩巾士卒,叩地禀告道“启禀天师,陈蓦将军已归营中,曹将夏侯渊亦同时抵达!”

 “好!甚好!”只见张素素眼睛一亮,脸不由露出浓浓喜之⾊,这种小女人神态,令郭嘉不噤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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