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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〇一节 剑锋从磨砺出
 警院的班和部队一样,就是一个寝室,我们517寝是2班,519寝是4班,只有四名女生的506寝独自编成1班。-。 -回到寝室,离吃晚饭还有点时间,兄弟们坐在寝室里唠起了家常。

 “喂!弟兄们,王队让每个班选个班长,你们看选谁好啊?”王俊躺在上说。

 “这选班长可是大事,他得为咱们弟兄谋福利,不能成为老师和学校的走狗。”贺建国换上彩服,左照右看了一番后说道。

 “对,必须得为咱班弟兄们服务。不过!我觉的还得加一条,这个班长必须拿的出手,代表咱班的形象,以后和女生班或是外校女生搞个联谊寝什么的都得是他的事。”陆伟这小子坐在张子文的上,眼睛瞄着张子文说道。

 张子文让他看的心里发,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一直不爱说话的李志华这时突然冒出一句“我看老三形象最好。”

 这不把张子文推上前线了嘛?你不说这话张子文能把你当哑巴卖了怎么的?恨的张子文牙

 “还是老六的眼光毒辣啊,咱班还真是数老三长的精神,就是在全区队也是坐头把椅的帅小伙,我同意选老三,你们看呢?”陆伟马上接话说道。

 “张子文也同意,老三,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贺建国紧随其后表示赞同。

 “对!我也同意。”“就这么定了。”没等张子文发表意见,弟兄们就一致投了赞成票。

 “快别拿张子文开涮了。咱们还是重选吧!我觉的老大好的,稳重,还是我们的大哥。”好不容易抢到发言权的张子文苦着脸说道“再说我这人懒散惯了,好清闲。”

 “老三,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这是很严肃的和你谈问题。”陆伟一本正经的说道“选你当班长主要是为咱们弟兄谋利益的,你怎么能怕麻烦呢?太不讲义气了。”这死小子的条子还真硬。此语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六个人的一致拥护,纷纷对张子文进行抨击。

 “停,停。服了还不成,我当就是了,但是上了真章你们可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啊。”挨了十多分钟的吐沫星子狂轰后,张子文实在忍受不了折磨,举手投降了。

 “早这样多好,省的被我们群起而攻之,皮子。”陆伟这小子仍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刺张子文。

 “让你使坏,今天本班长就拿你立威。”张子文一把将他摁倒,掐住陆伟的脖子使劲的摇。

 “服了,服了。大哥,不敢了,要塌了啊。”陆伟翻着白眼作揖求饶,吃完了晚饭,张子文就带着大伙干了起来。

 “班头。差不多就行,队长也就是那么说说,哪有真带白手套检查的啊。”张子文让大家再把腿擦擦,陆伟不满的嘟囔着。

 “让你干你就干,就你话多,你看着吧。王队肯定检查这,你还想不想睡觉了。”

 以前在家时,张子文的哥们东子是军分,区司,令员的儿子,他常领张子文去特务连玩,那时张子文就见过纠察队员带着白手套检查卫生,那严的就差没有用白手套去摸地面了。警院既然是警务化管理,那么在内务检查上一定会照搬部队那一套的,对这点张子文很有把握。

 八点整,王队首先来到我们班检查,他带着白手套这摸摸,那摸摸,几乎所有地方都摸遍了,见白手套还是白色的,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你们班谁是班长?”

 “报告,是我。”张子文站在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王队笑着看了看张子文道。

 “张子文!”

 “很好,你们可以休息了。”王队赞赏的看了张子文一眼,说完转身出去了。

 “ 嘘!”弟兄们全都长长出了口气“班长,真是让你说对了,看来咱班兄弟们的眼光都不赖啊,选了个好班长。”陆伟说话的样子大有劫后余生之感,可张子文听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夸他们自己呢?

 检查卫生的结果除了我们2班,其余几个班全都不合格,听着他们在外面又是打水又是洗拖布的一直折腾到十点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五点五十分,高音喇叭中播放出的军号声就把我们吵醒了,昨晚外面消停以后,大家谁都睡不着,几个人躺在上兴奋的一直聊到凌晨两点才陆续迷糊糊睡了过去,张子文天生睡觉少倒还不觉的什么,他们几个都是肿着熊猫眼爬了起来。

 六点十分出cāo, 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洗漱,解决个人问题。大伙急忙端起脸盆冲入洗漱室。

 靠!人可真多啊,一共就十多个水龙头,一百多人在后面排队等着打水,水还特小,等了几分钟后,就这么点希望也无情的破灭了。停水了,无奈下哥几个又端着脸盆回到寝室。

 “老三,不是兄弟说你,昨晚刚夸奖你了你几句,怎么今早就没把大家的洗脸大事办好啊?”陆伟着通红的眼睛在那里装大哥教训着张子文。

 “老旮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虚心接受批评,我决定自明天开始,每天的五点三十分你就要起,把大家的洗脸水打好。”张子文不慌不忙的反击道,昨晚聊天时张子文把老八改成老旮沓了,这是冬北话,就是最小的意思。

 “啊!你利用人民赋予你的权利搞打击报复,我不服,为什么就我打洗脸水啊 ?”陆伟一听傻眼了,这不是要他命吗?

 “谁让你最小啊,在部队里小的就得伺候大的,咱们警院和和部队差不多。自然也参照部队惯例行事。”这死小子,要是在战场上,张子文就让他第一个扛着炸药包去炸敌人的碉堡,张子文暗自坏坏的想着“怎么着?你敢不听指挥,哥几个你们说怎么办?”当领导还必须会煽动,不对,是发动群众。

 “坚决服从领导。老旮沓,不用大刑伺候吧。”老大首先站出来维护领导的权威。

 “对,无条件服从领导的英明决定。”其他几个也都站在了组织的一边。

 “你们。你们欺负人。”陆伟像个怨妇似的瞥着嘴。

 “喂!弟兄们,我发现了一个大事,咱班紧挨着女寝。全校的16个女寝都在咱们寝室右边啊。”正闹着,先上厕所的张亮气吁吁的跑回来了。

 “是嘛!”陆伟一听就来电了,高兴道:“哈哈!这回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张子文一敲他的脑袋,训道:“想什么呢?学校规定谁要是进入女寝。一经发现就记大过。你忘了啊?”

 “噢!知道了。”陆伟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可他又马上振奋起来“就算不让进女寝,咱们也比别人多了很多机会啊,哈哈哈!”

 看着他那像了鸦片一样兴奋的表情,张子文完全被他打败了,摇了摇头不再理他。六点十分。王队对集合好了的队伍说道:“今天大家不用出cāo,都好好看看老生区队是怎么出cāo的。”

 我们站在cāo场西侧,只见每个老生区队都陆续跑出一位学员,立定站在距离主席台二十米的地方,向站在主席台上的一个中年警官先敬了个军礼而后高声报告“某某区队列队完毕。应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请您指示。”

 这个警官回敬军礼后喊道“出cāo。”那名学员又敬了个军礼,等警官回敬军礼后立正转身跑回队伍,对自己的区队下达各种口令,将队伍带开。

 整个过程严肃、紧凑、畅。看着老生身着橄榄绿的警装,高唱着军歌,喊着番号整齐的一队队从我们的队伍前经过,带给张子文一种强烈的震撼,这就是一座绿色的军营,充满刚之气的地方,也是张子文所一直向往的地方。

 “六点四十分早cāo结束,七点三十分开饭,七点五十分集合,八点开始正式上课,中午十一点二十分开饭,下午一点二十分集合,一点三十分开始上课,下午五点开饭,五点五十分集合,六点开始上晚自习,八点三十分自习结束,九点三十分熄灯。

 晚八点三十分要绝对保持寝室的内务整洁,保持警容风纪严整,白天不许打开军被睡觉,不准吸烟,不准喝酒,纠察队将定时和不定时的进行检查,大家听清楚了没有?”老生队伍都带到校外跑步后,王队向我们讲了作息时间和要求,张子文估计坐牢也比这差不到哪去了。

 “听清楚了。”大伙一听这么严格全傻眼了,再加上没有吃早饭,都有气无力的答道。

 “都是千金小姐吗?我听不到。”王队瞪大了眼睛喊道。

 “听清楚了。”大家只好打起精神大声又回答一遍。食堂的早餐真是不怎么样,连个炒菜都没有,就是米饭、汤、馒头、包子和咸菜。这对于从家刚来的张子文是绝对的不习惯,胡乱对付了两口就回到的寝室。

 八点,军训终于开始了,我们区队派来两个教官,每个教官训四个班。

 一个中等个子,身材干瘦单薄的上士站到了我们的队伍前大声道:“我叫曾华,是咱们区队1、2、3、4班的军训教官,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的服从命令。”真看不出来,这单细的小体格能量倒不小,发出的声音雄厚嘹亮。他讲完后也不多说,直接开始军训。

 首先就是站军姿,曾华要求十分严格,手里拎着一条武装带,踱着慢步行走在队列中,看谁站的不标准上去就是一皮带。

 中间休息时,张子文看不仅仅他这样,其他区队的教官也是一样拎着武装带在队列中走来走去的,对动作不标准者施以鞭刑。看来部队就是这个风格,电影中表现的我们军队中军官不打骂体罚士兵全是他妈骗人的。

 九月已经进入了秋季,太阳正当头。毒的厉害。站了一上午的军姿,光我们四个班就有两名学员抵受不住烤晒晕倒在地上。 曾华丝毫不以为意,叫人抬走昏倒的学员后,仍然拎着武装带继续穿梭在队列中。

 他的做法虽然有些冷酷,但必须承认这是最有效的。经过一上午的训练,那些小声嘀咕、东张西望、随便挠的同学无一幸免的品尝了曾华亲手调制的皮带炒,他终于成功的靠皮带在学员中树立了威信。

 下午训练了一个小时后,曾华命令以班为单位原地休息。站的腿都发麻的张子文一股坐在了地上,低着头捶了两下酸软的大腿。

 这时。前面的学员忽然一阵,张子文抬头一看,一位佩带着一级警监警衔的中年警官正领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正从我们的队伍前面经过。

 那少女美的令人窒息。典型的瓜子脸,柳叶细眉下一双大眼有如秋水般的清澈而深邃,长长的睫微微向上卷起,如雕塑般直而细致的鼻梁,娇俏玲珑的鼻子微微上翘,柔软而满的红,一头柔顺亮泽的秀发随意地披撒在肩上。

 白的肌肤仿佛涂了凝脂一样在阳光下散发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辉,她上身穿一件雪白的短袖南恤,下穿着一件浅黄印有淡玫瑰小花的短裙,裙下出的一截小腿修长而圆润。她微微的扬着头没有左顾右看。径直的从我们队伍面前走过,给人以一种难以接近的高傲和冷漠之感。

 就在这时,陆伟站起来做了个极其惊人的举动,他把食指弯曲放在口中打了个很响的口哨,并冲着那个女孩摆手喊道:“嗨!哈楼啊。”

 这一举动就向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了连锁反应。又有好几个男生跟风似的吹起了口哨并向那个女孩打着招呼,引发全区队学员哄笑了起来,但那个女孩好象没有听见看见一样,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而那个中年高级警官却愤怒的回头瞪了我们一眼。

 站在一旁的王队跑了过来,高声喊道:“全体集合。”

 学员们止住了笑纷纷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还是大学生吗?还像一名预备警官吗?我看你们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看看你们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一群小氓,女生除外,都有了,听我口令,以前方三百米处的花坛为折返点,走鸭子步往返一次,开始。”

 王队叫出了四名女生,下完口令后,拎着武装带跟在走鸭子步的学员后面,哪个慢了就哪个。走鸭子步就是蹲着走路,最初一段还不觉的什么,但走了几十米后就感觉腿部肌紧蹦,‮腿双‬如同灌铅一样的沉重酸。\\。。 \\

 前方那短短的三百米花坛此刻在张子文的眼中是那么的遥远,身后不断传来皮带打在人身上的噼啪声,间中夹杂着凄惨的哀号,惟恐挨打的弟兄们只能咬紧牙拼了命的往前挪。终于六百米的鸭子步走完了,大伙都瘫倒在地上大口着气,有两个学员还蹲在地上哇哇的呕吐起来。

 “起来,你们这群废物,我还没有下口令休息,谁让你们躺下的?马上整队,再原地做二百次蹲起。”王队手舞皮带大吼道。

 靠!还来?没完了啊?实在无法忍受他这种体罚,张子文不顾全身散架似的疼痛站了起来。“报告!”

 王队楞了一下道:“讲!”

 “你这是变相的体罚,就算我们有错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惩罚,再说就算是要惩罚也不能连累没有参与起哄的同学。”张子文盯着王队大声的说道。

 “对,对,怎么能这么体罚学生?我们反对。”张子文的话语赢得了全体男声的响应,大家高声的嚷嚷道。

 “闭嘴!听我口令,全体集合!”王队愤怒的喊道,同学们又都爬了起来,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想大家都忘记了我最开始说的话,那就是令行止,你们有意见可以向校方反映,但在上级没有通知我改变方法前,你们都要按我的口令执行。现在原地蹲起二百次,开始。”王队根本不理学员们的呼声,依旧下达口令拎着皮带穿梭在队列中。对动作缓慢的学员施以惩罚。

 蹲起结束后,王队下令又做了两次四十米急速往返跑、一百次展腹跳、二百米往返蛙跳、一百次握拳俯卧撑才结束了这次体罚。

 经历了这次魔鬼训练后,张子文真正了解了人有多大的潜能,每一个项目结束后张子文都感觉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但在王队的皮带驱策下,下一个项目张子文竟然还能咬着牙坚持下来,这是张子文万万没有想到的。不断的挑战自张子文实现新的突破,张子文想这也是一种体育精神。

 下午军训结束,王队站在队伍前面讲评。

 “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都不服气。但你们要知道这是军训,在军训中你们就是战士,就是军人。军人的天职不是保家卫国,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归结于服从命令,你们都是当代青年的杰出代表,但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我的话你们都好好想想。”他最后几句话是望着张子文说的。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到愤怒或是仇恨,而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凝重。

 悲惨的第一天军训终于结束了,张子文累的实在没有胃口,勉强吃了几口饭后,和弟兄们拖着疲惫之极的身躯相互掺扶着回到寝室。

 “三哥!帮我一把。”累的爬不上的陆伟向张子文发出求救。

 “活该!要不是你带头起哄,大伙也不用遭这份罪。”张子文也累的抱不动他,无奈只好半蹲着让他踩着张子文的肩膀爬到了上铺。

 “三哥,你快别说了,这事也不怪我啊。和人家美女打个招呼,大伙跟着闹哄什么啊,这么多人闹,队长能不生气吗?”陆伟一脸的无辜,这小子看来是没累着他,还有心情挑风凉话说。

 “对。是不怪你,就怪人家小姑娘长的太漂亮了,不对,不怪她长的漂亮,应该怪她不应该在以你为首的一群狼面前经过。”王俊也没有跟着起哄,让王队一顿cāo练,感觉和张子文差不多,冤枉啊。

 “老大,你这话真是说对了,就是那个美女惹的祸,都怪她长的太漂亮,真漂亮啊,就是有点高傲。可惜了啊!”一提起那个美女,陆伟又像足了鸦片烟一样坐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回味起来。

 看着陆伟那陶醉的样子,张子文摇了摇头,这头小狼也能考上行警学院,真是没天理啊。

 第二天,早早醒来的张子文提前二十分钟叫醒了弟兄们,虽然临昨晚临睡觉前相互之间做了按摩,但是全身肌仍然疼的利害,大家呲牙裂嘴的穿上衣服,端起脸盆去洗脸。陆伟动作最慢,我们都洗完了他才慢的来到洗漱室。

 “哥哥们,你们猜我刚才看见谁了。”脸上的香皂沫都没有擦静的陆伟一脸兴奋的进屋喊道。

 “靠!你看见惹祸的那个美女了。”张子文故作鄙视的白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神了,班长,你怎么猜出来的?”陆伟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张子文。

 “很简单,首先,能引起你这狼兴趣的肯定是美女,其次,昨天那个美女从队伍前经过时注意到她和那个警查一人拎着一个旅行袋,应该是咱们学院的新生,是新生昨晚就会住到旁边的女寝里,再者,早上那个美女肯定也要去她们的洗漱室洗漱,你有机会遇到她,最后,这两天你也没有和我们说过她以外别的女人,这四个理由任选其中三个都能推断出你遇到了她。”猜这点小事还用废脑子?

 “佩服,佩服,老三我可真的服了你了,我虽然也能猜出来,但绝不会像你这么快,也不会像你这样分析的这么透彻,你考虑问题条理清晰,思维缜密,将来破案子肯定是把好手,”刘大军在旁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班长,你的反应是大伙公认最快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脑袋,我们以后就叫你‘头’了。”张亮坐到张子文的上拍着张子文的肩膀说道。

 “叫‘头’太俗气,我们班怎么也得有点特色,头代表脑袋,脑袋里最有用的就是脑浆,叫脑浆吧太恐怖了,不如叫‘浆子’吧。不好,不好,不够可爱,对了,‘浆子’又叫‘豆汁’,恩,‘豆汁’这个名字有新意。你们说怎么样?”陆伟这小子一直不甘心被叫老旮沓,终于等到了机会将张子文一军,装着一脸的思考。郑重的说道。

 “这事可得慎重啊!这班长的绰号也是我们班的门面,我看我们举手表决吧,同意以后叫班长‘豆汁’的不举手。”李志华这个闷葫芦说话专找人的死。他充分利用了人的惰,要是说不同意的举手想张子文的支持率还能高些。

 “七比一,班长,噢不,应该叫豆汁了,你自己的一票已经被全体基本群众的力量给否决了,以后我们就叫你豆汁了,哈哈哈!”陆伟诡计得逞,见张子文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不仰天大笑起来。颇有大仇得报的感觉。

 谁也想不到最普通下楼梯居然也成为了一件痛苦的事情,膝盖每弯曲一下,股四头肌都剧烈的疼痛。正面下楼不行咱就试试倒着下楼,别说,倒着下楼虽然腿也疼。但是比起正面下楼来是强多了,弟兄们看张子文倒着下楼也跟着学了起来,于是早晨就出现了这样的怪现象,一群穿着彩服的新生,相互把持着,慢的倒着下楼。成为5号宿舍楼的一道独特风景。

 队伍集合完毕后,王队站在队伍的前面,意想不到的是让陆伟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绝美女竟然也身穿彩服站在王秉承的身后。不会吧,她要分到我们区队?这下这帮狼可有眼福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这是林婉婷同学,你就站在女生队列的排头吧。”队长简单的介绍完她,指着张子文身后的位置对她说道,她点了下头,站到了张子文的旁边。

 “今天早cāo的内容就是原地做准备活动,听我口令,间隔两米散开,做扩运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看来他也知道了我们昨天下午被他cāo练的太狠了,没有让我们像其他区队一样跑步,而是领着我们活动筋骨,还算有点人情味。

 “今天我们的军训科目有两个,一是复习昨天所学的立正、稍息,二是学习齐步与立定,听张子文口令,面向我成六路横队集合。”曾华下达完口令,和昨天一样解下了武装带,拎在手里。

 军训是极端枯燥乏味的,曾华更是一位严格的有些苛刻的教官,就连一个摆头看齐的动作都得反复的做无数次,其他区队每训练三十分钟就能够休息一会,我们却足足练了一个半小时。

 终于到休息。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的同学们一股坐在了地上,连手指都懒的再抬一下。

 “张子文!你跟我过来一下。”张子文刚刚坐到地上,王队就在前面叫张子文道。

 “到!”张子文站起来,小跑到他的面前。王队什么也没说,转身往cāo场外走去,张子文只好跟在他的身后,远离队列以后王队停了下来。

 “是不是对我昨天下午的做法还有想法?”他转身突然问道。

 “我想我有没有想法这并不重要。”本来就是嘛,张子文一个学员的想法有个用。

 “知道昨天那个警官是谁吗?他是学院的组织人事处的处长赵国敬,学院的委成员之一。和你说说林婉婷的事吧,林婉婷的父亲也是一个警查,前年被犯罪分子炸死了,赵处长和她的父亲是好朋友。可以想象你们昨天的行为要是赵处长追究起来,带头的那几个小子一定会被开除的。所以我才那么体罚你们,赵处长见你们受罚了也就不会再追究了。”王队没有看张子文,坐在草地上说道。

 原来这个林婉婷和张子文有一样的身世,这使张子文想起了父亲,不过那他也没有必要和张子文说啊。

 “这和我有关系吗?”张子文不解的疑问道。

 “先说正事,今天我找你,是希望你来担当警体委员。警体委员的职责主要是负责协助我和其他老师开展警体活动和做每天早cāo的指挥员,我选中了你,希望你来担当警体委员。”王队没有先回答张子文的疑问。

 “谢谢队长的好意,但我不想干。我对当干部没有兴趣。”张子文很干脆的拒绝道。

 “你为什么考警院?”王队笑了一下,问道。

 “是理想啊,想当个好警查。”

 “你觉的自己协调关系的能力怎么样?”

 “和同学相处的应该说还不错,至于和上级嘛,我也不知道。”张子文如实的回答道。

 “现在对你来讲就是个锻炼的机会,警体委员是在警院里和校方打交道最多的班干部,对于你自身素质的提高也很有好处。”王队不紧不慢的说道。

 张子文想了片刻。他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张子文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图清静了。应该抓住对自己发展有利的机会,锻炼自己、提高自己“您说的很有道理。是我考虑问题太片面,我愿意当警体委员。”

 “很好,就知道你会愿意的。”王队高兴的拍了下张子文的肩膀。

 “你为什么会找我呢?”在这一点上张子文有点不明白。

 “你的成绩是本届学员中最高的,而且你的身高、体形、身体素质都很好,做事也很认真,有股子不服输的精神。”

 “怎么看出我认真和不服输的?”张子文疑惑道。

 “从你训练和打扫卫生中看出来的。”

 “看不出你还那啥的啊,你以前在部队里是不是做政工的啊?”看得出来王队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张子文打趣道。

 “是不是觉的我这人很冷酷啊,其实我这个人很爱朋友的,但在这里不行。你们刚从地方来到警校,zì yóu散漫、组织纪律差,只有严格要求才能尽快的使你们成为真正的预备警官。

 “这个道理我倒是懂,对了!队长你和我说的赵处长的事是不是想让我在区队里扩散一下啊?”看不出来这队长天天板着个脸,其实也满狡猾的。先做通张子文的工作,再由张子文为他在区队里挽回形象,使大家理解他的苦心,厉害啊。

 “呵呵!这件事怎么办我就不你了。”难得这冷面队长也会脸红。

 “包在我身上,还有事没?没事我去上趟厕所。”张子文站了起来,小腹有点憋的难受。

 “没了。你去吧。”

 “对了,今天中午我给你开小灶,吃完午饭到警体部来找我。”张子文刚跑出去两步,王队又在张子文身后喊道。

 “是,一定到。”张子文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声,看来中午学英语的事是又要黄了。

 “豆汁,队长找你干嘛啊?”张子文刚回到大伙休息的地方,离张子文最近的王俊就凑上来问道。

 “想让我以后在早cāo时做指挥员。”靠!太快了吧,早上才通过的外号,现在就正式流通了,弄的张子文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都是陆伟这小子害的,这仇可得记着,想法找回来才是。

 “好啊,产房传喜讯啊,豆汁升了。”王俊嚷嚷道,这小子别看个大,但嗓门从没有这么高过,他肯定是故意的,学坏迅速啊。

 “是嘛!中午我要吃红烧,豆汁你得请客,”刘大军也在一旁起哄,其他几个弟兄积极的配合着。

 “哈哈哈!豆汁?张子文,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可爱的昵称的啊?”519寝室的李长明靠过来大笑着问道,包括张子文身后的女生在内的其他不少还不认识的同学也都跟着乐了起来。陆伟!仇结大了,你小子等着,还有王俊,你这个长舌妇,张子文苦着脸,心里暗暗恨道。

 这次休息的时间比较长,半个小时后,曾华才来重新整队训练。

 吃完午饭,张子文让陆伟把张子文的饭缸子捎回寝室,自己跑到警体部找到了王秉承。王队把张子文领到了食堂后面的小cāo场上,手把手的教张子文怎么跑步和敬礼。

 “很好,你掌握的很好,记住,跑步最重要的就是在口令下达时要迅速提臂做好跑步准备,要有明显的向前跃小半步的动作,在立定时手臂的收回要让人有定格了的感觉。任何动作都要连贯有力,不能拖泥带水的,下面你再练习一下下口令。”

 王队对张子文的进步很满意,虽然还不是很规范。但是基本要领已经掌握了。他跟着张子文一直练到军训开始才放张子文归队。下午军训结束时,队长来的队伍前面。

 “今晚自习铃声响过以后,各班都呆在寝室里不要走动,教官会挨班教大家整理内务,明早就会开始正式进行内务检查,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要学叠豆腐块了,学员们都高兴的回答道。

 “解散!”

 晚上不到五点半。曾华就来到了我们寝室。

 “教官,你用我的被子叠吧,”陆伟把自己的被子抱下来。放在张子文的上,拽着教官的胳膊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想我叠完以后就不打开盖了?”曾华笑着说。

 “哪能啊,哪能是那种人。”被猜出心思的陆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矢口否认道。

 “你们的军被是新被,棉花太厚,而且被面上有皱摺,初次叠效果不会太好,要想叠出标准的豆腐块必须要下工夫才成。”

 曾华说着下军装,把被子铺平,又把被子均等的折了两次,叠成三层,把包在里面的被边掖实,用胳膊像擀面杖一样在被子上一遍一遍的擀着。看来这是个力气活,只一会的时间,曾华的脑门上就已经见汗了。

 反复多次后终于把被子的薄了许多,接着他又从被的一端开始双手握拳量了四个拳头的长度,在量好的地方用原子油笔画了道印。以此印记为准竖向掐出两道沟,双手成手刀状,用掌的外侧又一遍一遍的,直到把两道沟的更薄才停手。

 “教官,你歇一会吧,来喝口水。这被子真不好叠啊。”贺建国用自己的饭缸子倒了些水,递给曾华道。

 “刚开始时难叠,以后出型就好办了,我的被子现在二分钟就能叠好。”曾华坐下来喝了口水道。

 “那我们的被子怎么给它薄啊?”王俊凑过来问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被子在身下,只要两三个晚上就行,还有一招就是把被子全部浸,然后再晒干,这样效果也很好,只是被子的保暖就不好了。”

 “有没有见效快的啊?”陆伟不死心的问道。

 “呵呵!有啊,你像我这样整五六个小时就行。”曾华笑着说道,又喝了口水把缸子递给贺建国,站起身把被子的另一端如法炮制,最后又在中部掐出两条相距较宽的沟,最后把叠好的两端合在一起,一个豆腐块的雏形就出来了。

 “教官,这就完事了吗?也不怎么样嘛!”陆伟看着自己的被子有点失望的说道。

 曾华笑了笑说道:“哪啊,最重要的细活还没有完事呢。”说完,他用食指把折出来的被角往里,直到外表看上去比较平整后,才用手又是抻、又是的把被子的边、角、面都处理了一下,这回这豆腐块算是真正有型了,他抬手抹了抹汗说道:“完事了,这上面有些摺。你们明早用嘴些水,水一干就没了。”

 “教官,以后我们按这个标准叠被就行吧。”刘大军像摸着一件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叠好的军被。

 “那哪成啊,以后要是叠成这样,你们队长不得把被子扔厕所里啊,这只是一个雏形,以后要不断加工才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有棱有角才算是合格。”曾华略显夸张的说道。

 “啊!那以后可有罪受了。”陆伟一听傻眼了,咧着大嘴说道。

 曾华看了下表“好了,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还得去别的班,你们好好练吧。”站起身边说边往外走。

 送教官出去后,哥几个牛也不吹了,全都闷头叠自己的被子,陆伟也打开叠好的被子窝在上铺叠了起来。一直折腾到熄灯号吹响才都把被子在身下,合衣躺下。

 他们是能躺下睡觉了,张子文却不行,打开手电,取出下午军训结束时王队给张子文的《军事体育》,蒙上被看了起来,书上有关于指挥员如何下达口令及指挥队伍的内容,明早的早**就要按照上面讲的指挥队伍了。反复看了两遍,在心里默默的练习了一个多小时的口令,又学了会英语才把被子在身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子文不到四点就起了,去了趟厕所后,看了一个多小时的英语书,五点左右开始轻手轻脚的按照曾华教过的方法叠被,以前和东子在大营里就见到过战士们叠的豆腐块,那时真是羡慕啊,现在轮到自己叠了才知道有多难,但张子文并没有丝毫觉的枯燥,仿佛正要创作一件艺术品一样的充满了情的投入其中。

 张子文折腾了半个小时后,弟兄们也都纷纷起,捅咕起自己的被子来,终于在出cāo前,张子文的被子有了豆腐块的大体形状,所欠缺的就是平摺了,这等出完早cāo再回来整就可以。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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