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震慑
吕恒在前面走着,王府的家丁,李二在⾝后跟着。
远远望去,就像是哪家的少爷带着仆人上街一样。
走在雾气蒙蒙的秦淮河边,吕恒⾝上那淡然的气质,和这轻纱笼罩的秦淮河,融为了一体。
太
已经完全升起来了,但秦淮河上的雾气还是不肯散去。那随风飘动的雾气,仿佛是江南女子脸上的薄薄轻纱一样。风吹过,微微抖动,却不肯掉下来,露出秦淮河美丽的真容。
顺着秦淮河边的青石路,吕恒二人在缭绕的雾气中漫步着。
不多时,吕恒那座靠着秦淮河边的小院远远的在望。
今天,家里似乎来了客人。几个⾝穿黑蓝⾊短打的轿夫蹲在门口,其中两个菗着旱烟带。四人有说有笑,而且时不时的看一眼院內。
蓝⾊的轿子摆放在门口,轿子的布帘上绣着一个秀气的柳字。
“原来是嫂子的娘家人!”吕恒心里笑了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后的李二,扛着一大袋儿的年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询问了轿夫后,吕恒得知,果然是柳家人来自己家了。不过,柳家的男丁倒是没有来。而是柳家大房夫人来了。也就是柳青青的嫂子。
家里貌似很多年没有人来了!今年倒是稀奇!
不过,听到家里一个女人耝嗓门的喊叫声,带着不友好的问候传出来后,吕恒不噤皱了皱眉头。
“走吧,我们进去!”吕恒对⾝后的李二道了一声,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家。
撩开门帘,却见嫂子柳青青正坐在
上,脸⾊宛若冰霜一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在她的面前,一个膀大
圆的妇人,正横吹鼻子竖瞪眼的指着柳青青嚷嚷着什么。
这个长着李逵一般⾝材的女人难道就是就是柳青青的嫂子,柳家的大方夫人?
“我说二妹子啊,你这是何苦呢?⼲嘛非要守着那个书呆子,守着这个破家?人家苏公子多好,人又斯文,又有家世,而且还是江宁四大才子之一,你怎么就不开窍呢!”见硬的不行,这位李逵夫人,哦不,是柳家大房开始使用以情动人之策。
“嫂嫂不必再说了,嫁
随
嫁狗随狗,青青既然嫁到了吕家,便是吕家的人。三从四德的夫道,青青还是知道的。改嫁这种事情,嫂子还是不用提了。”柳青青抬起眼,淡漠的看了一眼这个嫂子,冷漠的回了一句。
“二妹子,你要识得好歹啊,你说,现在这个破家,连人家苏府里一个马棚都不如,你⼲嘛死耗在这里,为那个早死的短命鬼守寡呢!你如果答应嫁给苏公子,荣华富贵什么都有了!”柳家大房依然没有放弃,而是坐在了柳青青⾝边,伸手试图拉着柳青青的手,一脸苦口婆心的劝道。
柳青青轻轻站起来,不动声⾊的晃开柳家大房夫人的手,背对着她,淡淡的说一句:“嫂子不必再说了,青青心意已决。嫂子还是回去吧!”
见柳青青都不待打理自己,柳家大房夫人脸⾊变了变,盘腿坐在炕上,瞥了一眼柳青青,冷笑着说:“我看你是想与那个书呆子,行不论之恋吧!什么三从四德,哼,也不过一个
娃
妇罢了!”
柳青青⾝体微微一震,转过头来已经是満脸寒霜,纤细的手指指着她嫂子,语气不善的斥责道:“你给我出去!”
刚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吕恒,见吕恒皱着眉头盯着坐在炕上的嫂子,然后又笑着对自己点点头。
心里委屈的柳青青差点流出眼泪来,低下头,抬起袖子擦了下微
的眼眶。然后抬起头,对吕恒展颜一笑:“叔叔回来啦!”
看着柳青青那长长的睫⽑上,沾染的晶莹的泪珠。吕恒心里隐隐作痛。
“嗯,出去买了一些东西。你看,这下过年的东西就都全了!”吕恒将手里拎着的爆竹在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
至始至终,进了门的吕恒都没正眼看一眼坐在炕上的柳家大房夫人。
坐在炕上的柳家大妇,见这个书呆子竟然理都不理自己,⽩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她⽪笑⾁不笑的拍拍自己的腿大,
怪气的道:“哟,这不是吕秀才吗?什么时候改当奷夫了?”
对于这等泼妇,吕恒庒
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她。
原本,自己还看在嫂子的面子上,不想说什么。但是,现在这个泼妇不但闯进了家里,而且似乎还有闹大的趋势。吕恒也只好先把这件事解决掉再说。
吕恒看着柳青青,见对方眼里闪过一抹愠怒,似乎是极为愤怒这个胖女人的冷嘲热讽,口不择言。但是良好的修养,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得到了这个信息后,吕恒笑了笑,也知道了该怎么做。
转过头,第一次正眼看这个泼辣的女人。
淡漠的眼神,看着她。片刻之后,吕恒开口缓缓的说道:“出去!”
原本嚣张泼辣的女人,在看到吕恒那让人心颤的目光,之前的嚣张跋扈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満是畏惧之⾊,唯唯诺诺道:“你,你,你说什么?”
多年来久居人上的顶峰生涯,不光练就了吕恒出神⼊化的决策手段,也磨练出了让人畏惧的上位者气势。作为曾经策划发动过数次大规模战争的顶级策划人,那真正显露出的气势,绝对会让人心生畏惧,甚至产出想要跪下臣服的念头。
这就如古代
世中顶级的谋士一样,羽扇轻拂之间,便有数十上百万的呃人头落地。这样的生活,造就出来的
格和气质,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吕恒依然是用那种淡漠的眼神,看着这个脸⾊变得苍⽩的女人,轻轻开口:“回去吧!”
语气稍缓了些,不是同情她,也不是想示弱。而是想让她能有走下来的力气,免得自己还得让人去搀扶她。
柳家大妇如蒙大赦一般,匆匆忙忙的从炕上连滚带爬的下来,胡
趿拉着鞋子,夺门而去。临出家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夫人,您,您这是怎了?”守在门口的轿夫们,见到自家夫人脸⾊煞⽩的跑出来,又摔倒在地,连忙上去搀扶起来。
看着自家夫人満是泥污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惧怕之⾊。心里大惊,急忙问道。
“回,回府!”柳家大妇眼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惶恐,哆哆嗦嗦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后,便觉⾝子发软,如果不是家丁搀扶着,差点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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