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阳关三叠,安然逃遁
“你,你怎么还没…”
沈落雁目瞪口呆的圆睁着一双美丽的杏眼,盯着破洞的方向,似乎怎都有些无法相信眼前见到的事实。
随手拍打着⾝上的灰尘,秦一缓缓从那破裂的洞口中钻了出来,事实上,从外表来看他⾝上除了有些脏兮兮⾐衫破裂之外,幷没有丝毫骨折筋裂的不良症状。
这家伙甚至还有心情冲着沈落雁露出一口雪⽩的牙齿,说道:
“怎么?难道美人军师也以为小子不治⾝亡了吗?”
“嘿嘿,难怪杜总管可以称雄江淮,没想到总管修炼的內力竟然如此玄妙,哈哈,一重一叠,內力反复
增,果然是杀人越货,防不胜防的必备利器呀,不知方才那一招可有名头。”
杜伏威仍旧是一脸死人表情,但眼中的惊奇却瞒不过这几人的眼睛,盯着秦一仔细打量了半晌冷冷说道:
“没想到还是小看你了,果然有嚣张的本钱,平常人若是初次碰到本总管的‘九叠浪’早已⾝受重创,而你竟然没事,难道是天赋异禀?”
秦一眉头一皱,心中计算了一下说道:“刚才应该是三层內力叠加,但已有如此威力,哈,江湖之大,果然是卧虎蔵龙,小子有些自大了,多谢总管今⽇教诲。”
秦一说罢竟然慎重的向着不远处的杜伏威躬⾝鞠,但绝无丝毫做作嘲讽。
杜伏威终于悚然动容,从方才的一番斗智斗力已他老辣的眼神岂能看不出秦一骨子里透出的⾼傲自负,这种人绝对不会屈居人下,所以,他虽然有爱才之心,但却绝口不提丝毫招揽对方的意图。
但现在能够让如此⾼傲的人物行此大礼,就不得不让他对秦一再次⾼看一线,能屈能伸且动作神态毫不做作,这种人将来必成江湖顶尖人物。
“哈哈,老夫现在终于有些喜
你了,能够在‘
关三叠’全力一击下毫发无伤,你已是江湖年轻一代有数⾼手。”
秦一淡淡笑道:“能得总管赞赏,小子自然受宠若惊,不如就此作罢,各自回家抱个女人睡上一觉,岂不比这样打的灰头土脑的痛快?”
杜伏威闻言眉头一皱,这小子是在故意装傻吧,但一时也摸不透他的底细,沉声说道:“我杜伏威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小兄弟若能即时放手,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沈落雁闻言⾊变,若这两人达成协议,那寇徐两个小子就真的成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一时想到若让江淮军得到‘杨公宝蔵’那对瓦岗寨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噩耗,但仓促间也不知怎么出言阻止,一向智珠在握的俏军师竟然也有手⾜无措的时候。
秦一好好大笑道:“能够得到杜总管的人情,还真是小子的荣幸呢,但我与那两个倒蛋鬼的娘亲也算有段
情,如今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儿受困,这要是回头被她知道了还不得恨死我呢。
“两个调⽪的小子确实不听话,这不,竟然趁着大人说话的时候又偷溜出去玩耍了,嘿嘿,杜总管还要去把他们抓回来吗?”
嗯?杜伏威猛然扭头看去,果然,这大厅中哪还有寇徐两人的踪影,狡猾的小子,肯定是趁着刚才自己被碎石攻击无暇分神的时候逃走的,但可恶的是这个家伙明明发现了这个情况却也不说一声,现在倒充起好人了,顿时心中恨得牙庠庠,双拳握的啪啪作响,就要再次发动攻击。
秦一却突然慌忙摆手叫停,笑嘻嘻的说道:“总管大人,都说強扭的瓜不甜,您就放手吧,而且,这里毕竟是彭城不是您的江淮,这江湖险恶的,就算您的武功超群,恐怕也耐不住人多势众吧,还是早点见好就收吧,说不得此时外边的⾼墙上就架上了攻击重弩,只要趁您不备,‘嗖’的一下,数十只场箭
过来,滋滋,壮志未酬⾝先死,好惨呀!”
秦一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说的杜伏威浑⾝发凉,就连一旁的沈落雁都感到有些心悸,这家伙说的没错,江湖险恶,如今
世纷争,能够趁机剪除对手的力量,只要付出一些微不⾜道的代价换作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这么⼲的,顿时心生怯意,一双美眸飘动,显然已是打算幵溜了。
杜伏威毕竟不是寻常之人,虽然平生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么感到窝囊,整个局势的主动权都被秦一牢牢捏在手中,让他一直吃瘪,那种缚手束脚的感觉几乎让他抓狂,但却也知道此时气势已失,即便心中不甘也得按下这口闷气,沉默了半晌终于豪然笑道:
“好,今次算我杜某认栽了,青山不改,绿⽔长流,咱们下此见面的时候某家一定会好好招待公子的。”
⾝形一闪,已经如电般窜了出去,更是随即传来阵阵凄惨可怖的惨叫声,但旋即又安静了下来。
默默注视着杜伏威消失的方向,秦一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小气的家伙。”
沈落雁顿时⾊变,显然她已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这时手下大将祖军彦慌忙跑了过来,一脸沮丧的垂头说道:“给他杀了几个兄弟后逃走了,属下无能,不能完成军师的安排。”
经此一缓,沈落雁又重新稳下情绪,恢复成一个百战统帅的沉稳,点头说道:“回头把兄弟们的尸体带回去,家人一定要好好安顿,嗯,派个伶俐的手下小心跟踪杜伏威,然后立即通知密公,他应该知道怎么做,若能半途截杀杜伏威,那整个江淮都将是我瓦岗寨的囊中物。”
突然,发现秦一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诡异,沈落雁娇声嗔道:“有什么好看的?”
“不,只是奇怪,这瓦岗寨又不是你家的,⼲什么这么拼死为李密谋划。”
沈落雁闻言秀美一皱,不屑的斥道:“你这只知道***女人的耝人懂什么,唯今天下只有密公才是共主,由他手中来结束
世,百姓才能重新过上安稳的⽇子。”
秦一苦笑道:“李密是不是天下共主,此时还言之过早,但我知道你现在若是还不走,就等着被卖到
院里头当窑姐儿吧。”
“你!”
沈落雁气急,这个讨厌的男人似乎总是能够让她轻易失态,脚下小蛮靴狠狠的一跺地面,恨声说道:“人家记住你了,哼!”
话音未落,已飘过一道香风,消失在大厅之中。
秦一若有所思的望着那道逐渐隐去的曼妙⾝影,心下无言感叹:
崇拜是盲目的,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希望她能够提早看清周围那些人的真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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