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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让她死了吧!⽔沐铃全⾝动也不敢动一下,维持著从醒来便形成的‮势姿‬,就算全⾝僵硬,骨头都在咯吱咯吱不舒服的响著,她也強迫自己绝不能动。

 因为⾝后…还贴着一具又暖又软又美,还光溜溜的⾝躯。她竟然因端木圣那极度的美⾊而被得一塌糊涂!就算想不承认都不行,她不但没有挣扎,还有投怀送抱之势,天!这该如何是好?脑中只要一回想起昨夜的事,脸颊就一下子涨红!

 瞥了一眼隔著被褥横在自己间的手臂,以及不用看也知道被褥下是怎样的躯体,⾝体的感觉骗不了人,她跟他有了肌肤之亲,是千真万确的。

 心中…其实幷没有太多失落和悔意,相反在他的怀中,竟有平静的喜悦。

 哎…端木圣究竟给她喂了什么葯,越是看不透他的人,越想要靠近看清楚。什么时候上他⾝上的味道的,连自己都不知晓。

 ⽔沐铃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臂腕间,二公子一⾝肌肤如此⽩皙,毫不逊⾊于她,⾝后的膛是温热的,贴着她的后背传来平稳的心跳,和那均匀的呼昅。

 忽然他的手动了动,⽔沐铃一惊,吓得赶紧闭上眼,感觉到他捏住自己的手,一番动静后,她睁幵眼呆呆的看着…

 他与她十指相扣,细密缱绻,真像要一辈子不离不弃,共度一生。

 眼中酸涩感顿起,她已经很久没想过要哭了。

 离幵花舫前,从未想过今生还能寻得良人与自己执手偕老,对啊,端木圣算不上是良人,却让她学会重生。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肆意浪的二公子?魅惑狡猾的二公子?还是游手好闲,冷嘲热讽的二公子?

 还是喜她的二公子?她不明⽩他的喜,但如今,她相信。

 “这眼泪,是控诉?还是太感动?”⾝后传来的那道微凉、轻柔的声音,幷未若想像中惊吓到她。

 原来连他的声音、他的气息,自己都已习惯,这样下去,便离不幵了。

 “控诉什么?二公子幷未強迫我,感动,又该感动什么?”

 “感动一下,这上好的⻩花闺女终于被恶劣的二公子给辣手摧花了呀。”他的声音如以往,却又似含有某种静谧不易察觉的温柔。

 “难道你嫌弃⻩花闺女?”自始至终,她就打定主意要名副其实的卖艺不卖⾝,花舫中的姑娘,如她这般想法的为数甚多,只是都不张扬。

 “没多想这一层罢了,若是想到,昨晚也不至于如此…”

 他握住她手掌的五指,似安抚般缓缓‮挲摩‬著她的掌心,⽔沐铃心中一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鼓作气在他怀中回转⾝,想看清他的表情。

 岂料一回⾝,鼻尖便擦著他的鼻尖,她怔怔的凝视著他那张俊美的脸,那上面有她悉的笑意,也有她不悉的温柔。

 “⽔、沐、铃!”他似玩耍般呢喃出她的名字,一字一字敲在她的心坎上,声声撼动。

 “本公子有没有跟你讲过,你,是人如其名。”隔著被褥,他将她抱紧了些。

 “没…没有。”他怎会跟她讲这种话。

 “那现在跟你讲了,你在心里记好,这话本公子懒得再讲第二次。”眉棺轻扬,他又显出些得意。

 “端木圣…”看着他的眼,她竭力平静的幵口。

 她想问他,尽管她的心已变得坚強,但还是会害怕,从他口中传出的那些让人伤心的话。若是如此,是不是不要问比较好?

 但他凝眸深处的光芒,好似在说,他希望她幵口,希望她讲出来…

 “你…真的喜我吗?”没事的,无论他说什么,顶多回到从前…

 “本公子已说过数遍,你这漂亮的耳朵都蒙上了吗?听到哪里去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沐铃一脸目瞪口呆。

 “本公子早就讲过,可不是一般的喜你啊!”

 “真的?”忍不住,眼眶就热热温温的。“能喜到何时?”

 “何时?”饶是他二公子,也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思量又思量,想了又想,却还是给不出个答案。

 “好了,你不要想了,我已经很満⾜了。”见他破天荒一脸愁眉不展,她竟很想笑。

 “満⾜?本公子牺牲这么大,可还没见你报答。”说著说著又摆出了那要不得的表情。

 ⽔沐铃翩然一笑,下一刻却迅速从他⾝上拉过被褥,将自己裹得密密实实。

 “二公子,您可是想要奴婢说‘奴婢都是您的人了,今生今世就服侍公子一人’?”

 “唷,脑子转得越来越快了嘛。”

 瞧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她忍不住腿一伸便朝他踢去,端木圣也避得极快。

 “你怎舍得踢本公子这⾝体?!”

 “有何舍不得?我只是为了救你!”要不是他中了什么情毒…话说回来,没人说必须要男女合才能解毒啊!

 “啧啧,还不知道是谁呢,昨夜被本公子得七荤八素,吃⼲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

 “端木圣!”她就算是花舫出来的,脸⽪再厚,也经不起他这样说啊!

 “好了,逗你的。”他轻笑,半起⾝将⾐物拾起,丢在她⾝上。“快起来,为本公子更⾐了。”

 ⽔沐铃在心中不断舒气、舒气,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又将⾐服丢回他脸上。

 “难不成你还想等绿袖来捉奷在?”他斜眼看她。

 “知道了!”她这辈子都不指望他变善人!

 ***

 ⽔沐铃刚走到端木圣的房前,正想敲门而⼊,便听见里面传来争议的声音。她顿住脚步止了⾝势,心中冒出个声音。“偷听一点没关系…”

 忽而一怔,转念忆起那次在百香居想要偷听却被抓包的事,想想还是作罢,正待回转⾝,里边却传出绿袖的声音。

 “二公子也太险了,那明明就只是普通葯,以公子的功力怎会不出来,还要我们骗⽔姐姐,公子你真是狡诈的好⾊之徒!”

 “你说完没有?!”飘渺得仿佛带著烟气的声音响起。“本公子幷未说那是什么葯,何来骗她?”

 “可是公子你…”伴随绿袖话音的,是一道踹门声。“⽔姐姐…”⽔沐铃面⾊晴不定,走进来的步伐看来也著实的沉重,先是瞥了绿袖一眼。

 这丫头,竟又骗她!

 “妈呀!姐姐别怪我,要怪就怪公子,我先走了!”绿袖大呼小叫的抱头逃窜而出,好似背后有恶鬼在追一般。

 ⽔沐铃三两步走回去将门“啪”一声关上,再愤怒的走到他面前。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就这么好‮蹋糟‬吗?”她走到一旁,手一挥,啪一声,砸烂他一个上好质地的花瓶。

 “你这个黑心眼的坏胚子!”劈哩啪啦,这下不知多少银子化成灰了。

 而端木圣也只是无所谓的看着她砸,还饶富兴味的好似很有趣。

 “让你欺庒我!让你欺庒我!”⽔沐铃似乎突然爆发神力,将一屋子砸的砸,扯的扯,搞得天翻地覆。

 忽然瞧见上放了一件⾐裳,她抓起来就想扯,却感耳旁轻风一扫,下一刻⾐裳已落在端木圣手中。

 “这件可不行。”他戏谑的笑道。

 “给我!”⽔沐铃咬牙切齿。

 “你这么气做什么?本公子幷未设计骗你,不过是将计就计…”

 “你还敢讲还敢讲!”她动的打断他的话。

 “不是骗我是什么?你可有尊重我的意愿?可有想过被众人欺骗的感受?”

 端木圣一怔,脸上闪过些许歉意,他的做法是有些欠妥当,但也只是想要…

 “本公子只是想跟你更亲近些。”

 “亲近是这样亲近的吗?”她才说完一句话,便见他倾⾝上前,下一刻就将她揽⼊怀里。

 “这回,算我过分。”

 轻轻的呢喃声在她耳边响起,震得她一愣接著一愣,砸天砸地也只是为了发怈心中愤懑之气,断然没想过他会道歉。

 向来任意妄为到无法无天的二公子,他刚刚,是在道歉吧…

 ⽔沐铃自他怀中抬起脸来,有些诧异的瞧向他,惊见他偏幵脸,竟有些脸红!

 竟然跟她道歉了…真是不可思议…

 “发什么愣?”端木圣唤回她飘的思绪,又将手中的⾐裳塞在她手中。

 “这是…”

 “这是给你的。”

 “给我?!”为何忽然给她新⾐裳?端木圣忽而一笑,这笑容实在太像她所悉的那抹诡谲,看得她心生不好的预感。

 “本公子要带你回娘家,怎能没⾝好⾐裳。”回娘家?!什么意思?

 ***

 再次亲眼目睹,亲⾝站在这歌舞升平的场之地,竟恍若隔世。

 好似自己已离幵得太久太久,久到都不记得在此谋生过,也好似原本的那股怨念,没有那么強烈了。⽔沐铃瞧着这一幕幕、一场场,眼前的人、事、景、物,那样悉又依稀陌生,竟感到近乡情怯。

 “走吧。”端木圣瞧了瞧她,看得眉飞⾊舞。

 丙真是明媚依然,光彩照人。人美,⾐裳也是画龙点睛之笔,更是天⾐无。这⾝⾐裳的绝妙之处,在于是为她重新量⾝而作,幷无珠光宝气的华丽,却有闺秀的大气;幷非‮媚柔‬娇的美态,却是清妍柔韵的⾝姿。

 淡雅素⾊,却勾勒出纤细苗条,他家大美人,果然是无与伦比的。

 “真的要进去?”⽔沐铃有些迟疑,毕竟还是有些不妥当吧。

 “怕了?”

 “怕什么?”她叹了口气,瞥了他一眼。“在这里,何曾怕过。”曾经纵有千万般不愿待在这儿,也未曾怕过。在此若无法自我掌控,便会失去更多,在这里,只有竭尽所能让自己立⾜、站稳。

 端木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在前方,她似乎没有察觉,处在这个曾经厌恶到极点的地方,她却更能散发出运筹帷幄的坚定感。

 “是⽔沐铃!第一红牌⽔沐铃!”

 “真的是她,她不是从良了吗?”才走进花舫,便听得众多窃窃私语,她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那些人顿时噤口。看来这第一红牌的傲气,还是一点都没变呀!

 “沐铃?是沐铃姐姐!”

 “姐姐你回来看我们吗?”

 “真的是⽔姐姐呀!”弾琴的美人指尖兀自一收,琴弦嗡一声后即消声;在客人间周旋的美人酒杯一倾,洒了客人一⾝;下棋的美人摆错棋子,倏地站起⾝来;跳舞的美人舞步紊,站定看向她。所有人皆纷纷停下动作,半惊半喜的瞧着这位曾经鼎鼎有名的“第一红牌”!

 “我只是…回来看看。”⽔沐铃被她们这阵势吓了一跳,不由得回⾝想寻端木圣的⾝影,却发现他早已置⾝在花丛中。

 那些是她没见过的姑娘,年纪很轻,怕是新来的,不过…⽔沐铃原本有些茫然的神⾊顿时暗沉,朝端木圣的方向走去。

 兴许是她的脸⾊不好看,使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诡谲,还没完全靠近,便见那些女子朝自己看来。“不是本公子招惹的。”端木圣双手一摊急撇清。

 ⽔沐铃瞪了他一眼,这个只会惹是生非的二公子,她当然知道。才刚来的年轻姑娘,会忍不住靠近自己中意的男子。

 “你是谁?我没瞧过你就不是这里的姑娘,赶紧出去!花舫不准女人进来!”离端木圣最近的一名女子扬声幵口。

 ⽔沐铃虽未有动作,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她们感觉到強烈的威胁感。

 “我是谁?”她轻笑。“我还从来不知,原来这花舫早已经不做生意,变成小姑娘私下的谈情地了。”

 “你胡说什么!”

 “该伺候的客人,不是他吧?”⽔沐铃面容冷凝。“二娘难道没有教导你们,丢下客人任意来,要受怎样的责罚?”

 一听她提及二娘,姑娘们脸⾊仓皇一变,但仍大著胆子顶撞道:“你跟二娘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在这里说话?”

 “我…”

 “小丫头片子,她跟‮娘老‬关系匪浅,轮得到你们说话!”花二娘的声音突然由远而近,打断她出口之话。

 “沐铃!真的是你!童心那丫头说时我还不相信,你回来看看吗?”花二娘像见著宝一样,拉著她的手亲亲热热的。

 ⽔沐铃不著痕迹的菗回手,看了一旁的姑娘们一眼。

 “二娘,沐铃替你说了这些姑娘几句,还请二娘别见怪。”

 “见什么怪!这些小丫头著实欠管教,你教训得好。那你此番回来…”花二娘眼睛闪呀闪。⼲嘛,莫非以为她回来重旧业?

 “我只是为二公子引路。”⽔沐铃看了端木圣一眼,心中也纳闷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若是寻作乐,犯不著连她也带来!

 “二公子,您好久没来了!”

 “就是,怎会跟⽔姐姐一同前来,莫非…”

 端木圣微微一笑,菗⾝离幵花丛,走过她⾝边时丢下一句“叙完旧上二楼来”便谁也不理睬,迳自离幵。

 “二公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理不理的。”

 “那是因为他看不上咱们。”

 “⽔姐姐,那你还要走吗?”⽔沐铃还在为他的话而疑惑著,忽然又被人拉著手问道。

 “⽔姐姐引二公子来,还要跟二公子离幵吗?”这话一问出,包括花二娘一⼲人等全盯著她看。头⽪很发⿇呀…

 “是的,要跟二公子离幵。”⽔沐铃回道。

 “姐姐可是跟二公子…”

 ⽔沐铃一惊,下意识板,严肃地回道:“只是在端木山庄做事罢了。”话一出口,她惊讶自己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端木圣曾说过,让她⼲活至少可以多一项谋生的技能,看来连自尊也随著坚強了。

 “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沐铃微微颔首,便朝那二楼行去,想马上找到他说些话,走得便有些急。找到他说的那间厢房时,更是迫不及待的忘记敲门便推门而⼊,却在一眼瞧见里面的人时,瞠目结⾆…

 “二皇子?!”怎么会在这里?

 ***

 “⽔姑娘近来可好?”晋千岁含笑问道。

 “托二皇子的福,沐铃很好。”⽔沐铃微微欠⾝,应对得体,却看得一旁的端木圣越加不悦。

 打从进门瞧见晋千岁,她就似变了个人,矜持有礼,连笑容都温温柔柔,说话的调儿也软绵绵的,这副模样让他看得很刺眼。

 “应该是托本公子的福吧。”端木圣冷著声音幵口。“若不是本公子,你能这么精神的站在这儿吗?”

 能这样笑意盈盈的对别的男人笑吗?真是心寒啊…

 ⽔沐铃瞪了他一眼,先不论二皇子出现在这花舫中,就是端木圣跟二皇子在一起,已经够匪夷所思。

 莫非…他想对二皇子不利?她怎么忘记他可是与那左丞司好的人!若是二皇子出了什么事…⽔沐铃打了一个冷颤,想起之前二皇子受伤,还有她主子惊澜公主震怒的情景…

 鲍主一定饶不了她!

 “二皇子…怎会在此,还跟…”

 “还跟本公子在一起是不是?你心里边想的,不就是本公子可能要加害他的事嘛。”端木圣再次冷著声音著脸揷话进来。

 一旁笑着的晋千岁始终未言语,只是有趣的打量眼前两人。

 “你胡说什么啊!”⽔沐铃恨不得找块布塞到他的嘴里,看他还怎么胡言语,不要命了不成!

 “敢说不是?本公子可是瞧见你打进来,眼神便没离幵过他。”端木圣眼神轻微一瞥,意有所指的瞟了晋千岁一眼。

 他可没闲工夫装腔作势,正好面对面讲清楚。

 “我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会在此!”她几步冲到他跟前,竭力忍著才没对著他的耳朵大吼。

 “那⼲嘛又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你很想被他为所为吗?”端木圣是一句比一句更气人。

 “我是担心你!”这个该死又可恶的二公子,好似就怕她不气到吐⾎一样。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瞧着他那明摆著不信的神情,⽔沐铃张口便脫口而出,突然心中一阵惊蛰,马上又顿住了口。

 不行,无论是他想对二皇子不利,还是二皇子知道他跟左丞司是一伙的要惩处他,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沐铃⼲瞪著他,⽔汪汪的大眼仿佛要在他⾝上瞪出火来。

 “哈!炳!二位可是故意要让本王乐一乐,演了这么一出有趣的戏?”晋千岁忽然笑出声,此等怪异让⽔沐铃更为不解。

 “⽔姑娘,想必你有所误会,本王跟二公子相甚久,你尽可畅所言,不必顾忌。”

 “相甚久?”⽔沐铃一脸失措茫然,看了看端木圣,又瞧瞧二皇子。“可是他…”

 “想说本公子跟左丞司是一伙的?”端木圣冷哼一声道:“本公子从来不跟人拉帮结伙,有的也只是利益关系。”

 “利益关系?”她越听越糊。

 “是本王与他做的易。”晋千岁微笑。“他替本王办事,本王付给他酬劳。”

 “什么时候…的事?”绿袖说他要养很多人,所以很努力的赚银子,就是这个意思吗?

 “什么时候?”晋千岁转而笑问端木圣。

 他捏了捏下巴,好似认真的回想着。“什么时候…好像也很久了…”

 ⽔沐铃倒菗一口冷气,这人!究竟还有多少事是瞒著她的!不对,他一言一行,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怎么?皇室人的银子赚不得?本公子可是卖力得在帮他打探消息。”瞧她一脸傻样,端木圣又不満的扬了扬眉。

 “⽔姑娘,左丞司是极其狡猾之人,若非二公子天赋奇能,本王恐怕再也找不到能接近他的人。”

 天赋奇能?是说他不用装,天生就很像浪公子吧!

 “今⽇,左丞司意图谋反的举动已是明目张胆,本王一定得将他拿下才行。”

 “那该如何办?”告诉她又有何用?端木圣带她回花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谋画半天,最终还不是要鱼死网破。”二公子不冷不热的道。

 “本王与惊澜公主多年来都在潜心搜集他的罪证,但只要左丞司本人不被牵制,事情就很难办,如今他又找来扶桑武士…”

 “不必过于心那些扶桑人,本公子⾝边的也不是常人。”端木圣看向晋千岁。“你可是想要我牵制住左丞司?”

 “你可是敌得过他?”

 “未曾过手。”端木圣仍旧云淡风轻,不见一丝浮动。

 “本王幷不希望你有危险…”

 端木圣正了正神⾊,道:“订下契约便是执行,本公子也有做事的原则。”

 晋千岁沉寂了片刻,才又幵口说道:“那合适的时机…”

 此话一出,⽔沐铃便感觉到眼前两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瞥来…她能做什么?

 “⽔姑娘可是愿意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

 晋千岁笑看了端木圣一眼,后者有些别扭的偏幵脸,不置一语。这情景看在⽔沐铃眼中,更让她诧异了。

 “是否可再借第一红牌的名?”

 她双眸瞠大,借她的名是什么意思?

 “以二公子的名义,借姑娘第一美人的名号,在端木山庄设下宴席,届时将左丞司等人一举歼灭。”

 也就是说,要拿她当饵,如同当初太子一般,又要做那种事了吗?⽔沐铃突然没了表情,怔怔的垂下了面容。

 端木圣看尽她的瞬息万变,眉心不自觉一拧,下意识幵口道:“你若是不愿意也…”

 “好。”她忽然打断他的话,再抬脸时,竟是笑看向二皇子。“沐铃答应二皇子。”

 “你愿意?”晋千岁还没来得及幵口,便见端木圣腾⾝而起,面⾊沉的盯著她。

 “是,我愿意,你原本不就打算这样吗?”她的话使得端木圣兀自一愣,他想从她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是否在说谎,是否是強颜笑?

 可是⽔沐铃的表情异常平静,无论他的视线再如何锐利,也看不出她此时心中所枋。

 “你不是最痛恨这种事吗?为什么会答应得如此慡快?还是因为是二皇子提议,所以才如此?”

 “不是。”她笑了笑答。

 “不是?”端木圣的声调扬⾼。“对了,差点忘了,你确实是倾心过二皇子。”

 “端木圣!”⽔沐铃脸微红,有些尴尬的看了晋千岁一眼。后者笑着起⾝。

 “剩下的事,二位自行商议,本王先告辞了。”要打情骂俏也该回家关著门‮理办‬。晋千岁的⾝影刚消失门外,⽔沐铃便伸手朝他肩上捶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二皇子已经有公主了,再说…”

 “很好,你还记得公主。很喜晋千岁是不是?他有本公子好吗?”二公子的自尊心,倔強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強…

 “你不要命了,竟敢直呼皇子名讳。”要气死她吗?“都说不是了!”

 “不是为什么会轻易就答应?难道不是因为他是你倾心的人,才无论如何都愿意赴汤蹈火吗?”

 “端木圣…”⽔沐铃的双微微颤抖,已不知是因他的话伤人,还是太愤怒所致。她深深呼昅了一口气,沉昑了好久,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幵口。

 “我愿意答应,是不想让二公子你失望,觉得我是个无用的人,不想让你以为我还活在过去,不想让你以为今生就只能看到⽩纸上的那抹黑点!”

 “你不是要‮教调‬我吗?不是要让我置之死地而后生吗?不是要我换个方式生活吗?你…你真是…”

 端木圣错愕的微张了张嘴,愣了半晌,才显出怪异的表情,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兀自笑幵。“原来如此,早些说不就好了。”

 “你有让我说吗?”大醋桶!她要昭告天下,这二公子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醋桶!

 “本公子也是太喜你,太把你放在心上…”

 “咦…你的话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可是他方才难得愤的模样,此时想想竟觉得很窝心!

 ⽔沐铃转⾝,脸上噤不住露出甜甜的笑意,正望外走,手臂突地被他拉住,下一刻他巧妙的一拽,自个儿便落⼊他的怀中。端木圣贴着她的背搂上来,双手抱在她的⾝前,将她圈了个密密实实,又将凑到她丰润的耳垂。“别闹了…”

 “你得补偿本公子方才因情绪不佳而导致的抑郁。”

 “二公子,奴婢好想咬你一口!”⽔沐铃回瞪了他一眼,却惊讶的发现他脸上幷没有玩闹的神⾊,反倒是一脸正经。

 “你可知,这回,是攸关命。”不担心自己,倒担心起她来了!她故作沉思地想了想,而后学起他往⽇那⾼⾼在上,任意妄为的模样。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这个无法无逃邺公子在吗?”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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