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味的春天
快到五月下旬,春天已走到尾巴尖上,气侯却异常,感觉还有些冷。天上时不时漂下零星小雨,季节似乎倒
了,有点
寒料峭的味道。
我命令自己钻出暖被窝,硬着头皮出门晨练,心里憋闷、压抑。遥远的家乡发生的地震,
里梦里如一块黑云死死罩在思想的天空,越来越低,越来越浓,让我的头脑不能有丝毫的空间去想除与地震有关的事之外的任何东西。担忧、震惊、感动、悲伤,一一经历过来。苍白的语言和文字早已不能表达内心的感受
往山上去的路上满地落英,多是一种绿色的
虫一样的花絮,踩上去感觉有点
骨怵然,生怕脚下发出踩破虫子肚肠的声音来。而那些白色的粉
的花瓣,或紧贴在地皮上干枯得没有了生气,或碾作尘泥化为土失去了原有的形状。花开了,花又谢了。布谷鸟躲在结了果的树上为花唱着挽歌。喜鹊却站在铺地的落花上为
益膨
的果子欢呼加油。它们都是差不多的
嗓门,叫声一点不甜美。记忆中儿时每到
秧时节,田里的水倒映着天上的云,布谷鸟就会在田埂的果树上飞来飞去“布谷!布谷!”地催促人们快快干活,那动听的声音在山间引起回音,别提多悦耳了!
雾很浓,稍远一些的景物就一点看不清楚。但雾汽却没有往日的
漉漉的滋润,却有一股淡淡的刺
的味道,似乎里面裹进了烟尘,让鼻子和肺感觉不舒
。这不清新的雾让应该充满花香的春天变了味。
上到山顶,雾散了,密密的林子渐渐清晰起来。所有的树看起来都不正,长得歪歪斜斜的。朝南的那面枝叶茂盛,而面北的却光秃秃的,使得每棵树似乎都要向南倒下。于是整个山谷就有了动感,象条绿色的河往下奔
。林子里传出什么动物古怪的叫声,我心里害怕起来,仿佛这
动的山谷要把我带向一个神秘的未知世界,这种未知和不可知使我产生了畏惧和惶恐。于是又联想到那些地震区的人们,他们当时心中的恐惧比我强上何止百倍千倍!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不知有多少人会被可怕的恶梦无数次地惊醒!汶川地震发生已过去一周,埋在废墟下的人生还的可能
越来越小,二万多鲜活的生命正在无可奈何地逝去!多少美梦多少追求多少爱和恨就这样永远被埋葬!我又一次忍不住泪下。
树叶绿中还透着
黄,看上去怎么象即将飘零的秋叶?生命的开始和终结其实都在一个点上,从哪里开始也就从哪里结束,始于子虚,归于乌有。片片枯叶在深秋的坠地,换来的是来年春天整棵树的盎然生机。从树叶的诞生和消亡,我看到了生命的轮回。要是在这种轮回中我们可以自由选择,会是什么样一种情况呢?我想,选择做人的会比现在少得多。很多人都不是自觉自愿来世上做人的,他们只是无奈地接受造化的安排。地震中逝去的生命,也不是自觉自愿地想离开这个世界,他们也是被造化安排强行抓走的。有多少做人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又有多少为人的快乐还没有享受?我想,留下的遗憾会使他们轮回时还会选择做人。
坡上有种矮矮的權木,开着细细小小的白花,象大大的白花球。我离开大道爬上山坡,默默站在这些花球前,我的泪珠忍不住又一次滚滚而下。我把这些白花献给你们,那些在大地震中逝去的生命,我合上双手为你们祈祷:愿你们想上天堂的上天堂,想回人间的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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