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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游“唐诗之路”
 “夫有非常之境,然后有非常之人栖焉”

 ——题记  

 自东晋以来,以杭州为起点,无数文人客游历了周围的曼妙山水,纵洒诗情,用姹紫嫣红的极品诗歌,镌刻了中国的“唐诗之路”的一个个不朽足迹。今年3月初,我有幸游历了绍兴以及所辖的嵊县和新昌两地,重游了“唐诗之路”对于一度醉心于古典文学的我,是颇为心仪的事情。

 一路我乘车而来,看着逶迤俊秀的山水,恐怕很少人象我一样,只是为了在现在渐堙没于记忆里的“唐诗之路”寻访到一丝一缕微痕禅机吧!

 当年,谢安、王羲之都以新昌和嵊县以及绍兴的会稽山下“兰亭”为活动中心,甚至死后王羲之也葬于嵊州。这样的例子俯仰皆是,后世效仿者也纷至沓来。怎能不钩起我的冲动,非亲自感受一下丹霞碧水不可呢?

 早在东晋,高僧帛道猷留下了“连峰数十里,修竹带平津。茅茨隐不见,鸣知有人。闲步践其径,处处见遗薪。始知百世下,犹有上皇民”超尘绝俗的山水诗,描绘了此地“世外桃源”般的画面,被誉为中国“山水诗”的真正鼻主,也是佛教进入浙江的最早记录。“佛学娇子”支遁更是在这里“买山而居”谱写了千古传诵的佳话。可见,这里的风景秀美、钟灵毓秀,是有着源源长的历史积淀的。

 谢灵运,作为“山水诗”最初的极大成者,写下了“晚投剡中宿,明登天姥峰。高高入云霓,还期哪可寻?”的诗句,李白曾经写下千古佳作的天姥山,由此闻名于世。据传说,过去曾有“谢灵运像”于天姥山下,形象是:“体而行,须长及地,足着木屐,手持一卷,唯一布巾遮前耳”

 大诗人喜爱山水、放形骸的个性可见一斑。只可惜,现在已不复存在,我们只能遥叹先贤不仅思想惊世骇俗,胆量勇气也同样非凡夫俗子可比拟模仿!

 新昌的大佛寺赖以成为海内外闻名的全国重点保护寺院,得宜于许多当时的高僧亲自驾临。南朝的文艺评论家刘勰不仅于此遁入空门,还专门为大佛寺的弥勒像作记,留下了丰富的文化遗产。

 可以说,如果没有佛教的传播,就没有后来的“唐诗之路”;没有东晋的清谈狷狂的积习和早期对山水的歌咏,唐诗的兴盛也许会推迟,或失去一个清冽的源头。

 看见曾经在大佛寺脚下,拍摄《雕英雄传》的仿宋代村落外景“牛家村”再来到位于新昌城外22公里处的“穿岩十九峰”——《笑傲江湖》的拍摄地点,你不由得仿佛置身神游于金庸的武侠世界,兼有了郭靖的憨厚与令狐冲的洒

 但是,我更乐于畅想被李白称做“风天下闻”的孟浩然,他最早来到吴越,并在诗歌里表达了隐居剡溪(在嵊县穿城而过)的愿望。也许,受了他的感染,杜甫在这里滞留了三四年之久,也许乐不思蜀的缘故,并没有留下特别脍炙人口的诗篇;白居易曾经三次游览,他曾经说:“东南山水越为首,剡为面,沃州、天姥为眉”深得浙江东部山水的要领和佳趣;李白更是在长达30年的时间里,多次长期逗留,并把它当作第二故乡,传较广的就有《秋下荆门》、《越中揽古》、《西施》、《梦游天姥留别》、《留别广陵诸公》等10多首诗歌。

 在游历“唐诗之路”时,不能不提到的是:一定要去越剧的发源地嵊县的博物馆里走走,最好再听一段《陆游与唐婉》,会加深对两首《钗头凤》的理解,去沈园游览的收获也会更宽宥;最好,再品尝一下新昌特产的“小京生”花生,呷上一壶热热的“古越龙山”牌花雕或者女儿红;如果还有时间,最好季到乡村去,把炖好的纯野生湖泊“胖头鱼”头,佐以新栽下来不知名的山野菜小炒,一并下肚,管保你诗兴大发,同伴甚至会惊呼你为“谪仙人”的!

 至于“唐诗之路”对后世的影响,我们可以从南宋理学大家朱熹,留下的著名对联——“月两轮天地眼,诗书百代圣贤心”以及他讲学的地方亲手种植的“朱梅”里,去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也可以从旅行家徐霞客、文学家张岱、袁枚乃至近代的俞曲园、弘一法师等人作品或书法里,找到深浅不一的痕迹。

 离开“唐诗之路”我每每在晚上,沏上一杯同学特意馈赠的新昌“大佛龙井”脑海里总不自觉地浮出一首首匪夷所思的唐诗韵味,还有那散发着泥土气息的野味佳肴。

 虽然新昌“大佛龙井”名气,远不比“西湖龙井”即使已经成为人民大会堂的指定茶产品。可能是,它就象“唐诗之路”一样隐没于民间的缘故,当然不会被大众所知悉和欣赏吧!  

 2006-7-29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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