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
人以食为天。活一天就得吃一天。但同样的“饭”却是不一样的“局”
先说官场
饭局。此局最大的特点是只求效果,不问成本。鲍、翅、燕窝等货
必然是要
脸的,间或有几味明令
捕的珍稀之物也会“偷”着跑上桌来。宾主都会心照不宣地泰然下箸。此
饭局最大的好处是一般不用点菜。一方面是因为主方既然不计成本,也就会倾力将美酒佳肴都堆上来,自己也落得过把瘾;再者,如是款待大吏,则伺候饭局的三班衙役早就将大吏的饮食习惯摸了个底儿掉,到时候只需照方抓药就齐活儿了。但也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吏的习惯一时难以摸清,但这也难不倒久经沙场的老手们。据说曾有一大吏酷爱喝粥,而接待方一时未能打听出他到底爱喝哪一种粥,结果就将当地所能想到的粥统统煮了出来,一样一碗,直径两丈有余的饭桌摆了个满堂,就差把混凝土也调稀了盛上一碗。“总有一碗对您老人家胃口吧”
再说退养闲赋在家人的饭局。这里分两类。一类是“端起碗吃
,放下碗骂娘”的,多为离休者。此类人的饭局最大的特点是人倒架子不倒,饭局一定要设在星级酒店——哪怕是吃顿早茶;桌上的菜可以少几道,但必须有一、二道是珍稀飞禽走兽。偶尔有“眼皮子浅的小人”弄了一桌菜多
少的席面,离休者往往会打着哈哈解嘲道:肚子里的油水太多了,早就想开开“素荤”了。再一类是“放下碗骂娘,端起碗也骂娘”的,主要是退休者。他们的饭食到是最适合油水多者“食疗”一番的。这类人多是
茶淡饭,偶尔也会烹个小鱼小虾,就着辣口的散酒小酌一番,自己解谗之余,也可将吃残了的鱼虾让家中的猫狗们过一回年。
最热闹的莫过于企业家们的饭局。这里的企业家多指前些年“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这类饭局不大讲究层次,但一定要保证数量,杯盘如山,弓筹
错,酒水多为市面上正火但又不是
酿久藏的佳酿。因为商人的脑子在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停止计算成本的。但有一点例外,那就是席面上荤段子泛滥的同时,往往还有几朵花——小姐点缀其中。这一方面是为了取悦客人,同时自己也享受感官刺
,再者就是在异
面前显示一番雄
的力量——用金钱撑出来的力量。
只有农民的饭局称得上引领世界
——绿色环保了,一水儿的崭青碧绿,而且油脂含量决不会超标。可怜许多上年岁的老农,把猪儿羊儿养得溜圆儿地肥,但他们很少想到这些猪羊变成锅中之物后会有多香,更多的时候是盘算这些猪羊能变成多少钞票,可以
几成税、几个月的学杂费。“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为他人做了一辈子嫁衣裳。
打工仔们常常是有饭无局——因为很多时候他们连饭桌都没有(以工地为最常见),天当棚,地当桌,身子一蹲往嘴撮。为什么说撮呢?一来是超重劳动带来的巨大的饥饿刺
,再者是为了赶快吃完,省下的时间可以多眯一会儿。四五个碗口大的馒头,风卷残云,一眨眼的工夫就下了肚儿,再就着自来水猛灌一气,舒服地打几个
嗝,树
下随便一躺,就去做那回家的甜梦了。
白领的饭局重点不在饭而在局。一言以蔽之,可以食无
,不可居无竹,环境和氛围是顶顶重要的。这等人往往能在豪华酒店的卡座里就着大堂中央传来的时缓时急的钢琴声进膳仨钟点儿,而落入肚子里的东西不过是一盘素炒西兰花、一小盘卤水拼,外加半杯干邑。人家是用脑子进餐,而不是用口舌进食。
工薪族的饭局最经济合理。说它合理是指饭菜的营养指标与消费支出能达到最佳结合点。此饭局吃的时候也许费时不多,而准备的时间却常常漫长,一方面是在购买原料时要和小贩们不屈不挠地打一场持久战——这不仅极大地提高了广大女
的口语表达,也使不少原来深沉木讷的男
也锤炼得巧舌如簧、滔滔不绝;另一个漫长原因是因为加工时活儿不厌细——大酒店里切剩的菜
儿,如到了这些巧妇手里也会变成一碟时令小炒(当然,也有部分巧男颇擅此道),不仅吃得香甜,而且心中还常常升起“又省了半吊钱”的成就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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