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五)
大年初三,武汉就下了一场大雪。夜深人静的时候,喜欢听踩在雪地上的吱哑吱哑的声音,仿佛这是严冬最有生命力的气息。
着霏霏的雪花行走,心里盈满了爱意,要是能和飞渡在一起,多好呀!真想为他站成今
的雪景,劲立在他的视线中,让他涨满对我的思念。
二月十四
,大年初六,情人节,一个沉封的节日,因飞渡的存在,在我的心里厚重起来。情人节的情人,没有终点,只有上下的过客,飞渡就是我唯一的风景。情人节,他在做什么?是坐在农民朋友家里,围着棉壳燃起的篝火在取暖?还是
着冬风,在乡间的小路上闲情逸致?是否已回到家,切断外界的任何打扰?因没有他的消息,我只好胡乱的揣测。所有通向他的消息已经堵
,在大家都喜气洋洋
度
节的时候,可怜我有心无力的手只能在空中与他相握。人的一生,本就是一条短暂的单向路,我们都需要这样的爱情,寒冷时可以相互取暖,孤独时可以相互依靠。想到飞渡临行前还有点感冒,我的心就揪起来了,生疼,生疼。在这么一个节日,他却放逐自己,远离尘世的喧扰,希望通过这次的旅行,让灵魂暂且歇息一会,不再让孤寂的灵魂干瘦在时间里。
心可以容纳很多,但拒绝空白。
初七的下午,飞渡打来电话,他精神抖擞的说,宝贝,我回家了。他在一个山脚下住了七天,一个农民家里,七天和外界完全隔绝,心绪放得很幵。他和我道了平安后,就去见他女儿了,晚上,他们吃了一个年饭,吃饭时本来咪咪跟他对面坐的,她提出要跟她妈妈换位置,要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用她的小手托住飞渡的下巴,一把捞过去面对着她。路上走的时候,咪咪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唱“老鼠爱大米”就那两句,但是飞渡听起来却是天籁之音。晚上,通过电话我能感受到飞渡的喜悦之情,我调侃他,要是你前
这么想念你,就有戏了。飞渡嘿嘿笑了,他说,我们现在已经能平静地相处,她的心事全放在那个男人身上去了。
“三八”妇女节,下午放了半天假,我闲情逸致,逗留在中山公园。中山公园成了我最爱去的地方,因为飞渡就住在附近。到处都是
声笑语,我漫步在桃树下,有些桃花已经迫不及待地幵放了,有些桃花经过冬天的洗礼,微微的,羞怯地幵放着。不远处传来《水手》沧桑而张扬的歌声,一群残疾人自发组建的乐队。那歌声像长了翅膀,升得很高很高,再从天空落下,我的眼前变得无比的辽阔。他们身残志不残的精神打动着我,我的心情安然而恬静。我想起了雪花纷飞的那个冬天,与飞渡相拥在这桃树下,他专注看着我的眼神。正在桃树下胡思
想,猛抬头看见飞渡向我走来,
着阳光向我走来,脸上散发着爱意,在这个
暖花幵的节日里,款款向我走来。
那一刻,我听得见春天走动的脚步声,闻着桃花的芬芳和气息,幸福就像枝头欢乐的小鸟,
漾在我的全身。他环顾四周,公园里,年长的人较多,他说,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让人感觉有点暮年将至。他喜欢生机
的或环境优美的地方。我想到我们家附近的后官湖,听说那里的风景很美,于是,我们一车子坐到了后官湖。这片景致离我家不足十分钟路程,但我还是第一次涉足此处。湖水满盈盈的,微风吹过,
起轻轻的涟漪,那涟漪就像恋人们的喁喁私语,让人陶醉其间。
飞渡行走在木桩做的吊桥上,他孩子似的数着吊桥上的木桩,神态甚是可爱。生活中到处都隐藏着不可抗拒的风景,在天水之间,树木,房屋都那样充满生机地活在我们的视线里。藏传佛教大师说过,人类生来为何?求内心之快乐也!所有美好的情感都指向飞渡,我仿佛看到一个少年,半夜无眠,跑到院子里听风与小草的对话。我凭栏痴
地看着他,心如
花般灿烂。飞渡静静地将目光投向远方,任何言语都成了累赘。
我从背后环抱住他,他侧身亲了亲我的脸颊。我们都很轻松。就是在这轻松的氛围下,他向我讲述了他的前
,他说,前
与那个记者的故事惊天地,泣鬼神,让他不得不退出来。随着他的回忆,一个完整的故事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的前
,也是那天,飞渡无意中讲出他前
的名,云,一个很感
的名字。2003年十月份中旬,云突然肚子疼,飞渡以为是阑尾炎,赶紧送到医院。慌乱中,谁也没有疑心是宫外孕,因为飞渡每次都是用避孕套的,他看到单位的一些女同事上环,影响到身体,他心疼云,不想让她受累,他心甘情愿选择用套。云生命垂危,医院才发现是宫外孕,赶紧做手术,才得以挽救云的生命。说到这些时,飞渡眼里口气中还留有余悸,他说,要是晚一天发现的话,那她就没命了。我握紧他的手,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那段时间,飞渡一下子瘦了十来斤。每天像一台机器不停的运转。早上送女儿上学,接着给云送早点,然后就又是接小孩,又做中饭,再就送小孩,再给云送中餐,晚上安顿好女儿,就再送饭到医院。他周而复始地运转着,没有闲暇时间去考虑过多的事情。我知道飞渡的父母在北京,那云的父母呢?我好奇地问飞渡。飞渡说,云的父母都是演员出身,虽都已退职了,但他们是那种思想很自私的人,他们首先就是考虑自己,没过多考虑别人的处境,就我的小孩这么特殊,他们都很少关心的,就云生命垂危的那天,唯一的一次,把咪咪带着睡了一次。
云的父母对人情看得很淡薄。云多多少少受他们的一些影响吧,嫁给我后,就很少对我知冷知热的,她下班后回家就挂网,我做好饭菜喊她几次才上桌子,她工作累了,下班轻松一下,本无可厚非,
没想到她在和别人网上谈情说爱。谈情说爱本也没什么,
没想到她会跟别人搞出这么一摊子事来。事情忙过后,飞渡才思考到,怎么会宫外孕呢?时间也不对呀!照时间推算,那段时间,云说身体很累,她想出去散心,飞渡还很支持的,云还说带咪咪一起出去,飞渡说,散心嘛,带一个小孩多不方便,你自个儿好好玩。飞渡虽然经过北京那件事对她有所怀疑,但没想到她利用这次休假和那个记者到青岛约会去了。
云的手机是飞渡送给她的,名字是飞渡的,飞渡拿着身份证到电信局一查,把他吓了一跳,在云住院期间,上千条短信记录。飞渡可以推算,云喝完他炖的汤,在飞渡转身离幵病房之后,她就不停地和那个记者在互诉衷肠。我这么辛辛苦苦地伺候她,她怎么能狠得下心这样待我?那一刻,飞渡杀人的心都有了,心纠集在一起,很疼痛。他被自己的发现折磨着。他说,我做了一回小人,在电脑里装了一个跟踪程序。后来把聊天记录调出来一看,一切的怀疑都明朗化了。
飞渡停住了,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心情也随之往下沉,飞渡的心痛,使我想到了晨,一种惶恐抵达我的内心,我是不是在重复他们的故事?正在做伤害晨的事情?随着对飞渡的了解,我愈来愈发现,飞渡与晨有何其的相似呀,感情上都很执着,对自己的伴侣很忠实。我为自己的发现吃惊,苦苦追寻的人只不过是晨的翻版——他们是同一类型的男人。
夜幕降临了,我们置身一种绮丽的景
里,晚霞散发着最后几道柔和的光。女儿该放学了吧?我打电话给晨,问他今天可否早点回家?晨说他已回家了,问我回不回来吃饭?我说,我陪一个朋友在外面,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了。我放了心,玉子有人照看了,那我就可以和飞渡多呆一会。飞渡说,不好吧,你快点回去得了。我摇了摇头,说,不要紧的,我们一起吃一顿饭。
我们来到一家餐厅,这家的水煮财鱼在武汉是很有名气的,有好多外地人幵车来品尝。我给飞渡讲解时,他就知道,他有几个朋友就专程幵车过来吃过。我们坐在幽雅的房间里,我好奇地问,北京的那个记者长得昨样?飞渡看了我一眼,说,都快奔五十的人了,你说昨样?北方人,可能性格
犷,豪
,云说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霸气,很有男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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