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8)
因为是老病人了,焦扬先带着妈妈去找了以前熟悉的大夫,大夫建议说先做一个心脏彩超,以便后来再确定情况是否恶化。焦扬应了声,吩咐程澈去
彩超费用,自己与母亲在心脏内科外的长凳坐等着。
看着程澈快走的身影,袁月不自觉笑出了声“这孩子不错,比起…”
知道母亲又要不自觉拿程澈与易明晞相比,焦扬忙扯了扯她的胳膊“妈!”
“扬扬,”大概也觉得自己说出口不合适,袁月忙笑道“那事情就定下来吧,看完病之后打电话让你舅舅舅妈到家里一聚,就算是好了。我们家人少,用不着那么多规矩。”
“嗯。”焦扬心不在焉的应着,远远的就看见程澈向他们这边快步行来,刚要带着妈妈
上前去,放在包里的手机却咿咿呀呀的响了起来。
仿佛预感到什么情况,焦扬触电一般怔了一下,随即才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易明晞三个字在手机屏幕上跳跃闪亮。
她怔怔的看着那手机闪了几秒,明暗闪烁的灯光犹如她现在的心情,竟不知道是接还是挂掉。直到程澈几乎凑到她旁边“怎么了?怎么一下子魂不守舍的?”
她倏然抬头,手一哆嗦,还未恢复意志,行动已替大脑做了决定,那忽明忽暗的灯光彻底在手下湮灭成暗沉消极。她扯起嘴角,不知道怎么,竟有一种悲伤的感觉自心底而生,强迫自己
下这样莫名的情绪,焦扬扯了扯程澈的衣服“没什么,大概是拨错了。”
程澈“哦”了一声,并未多想,快走几步孝顺的扶着袁月穿过回廊。而焦扬则慢慢的跟在后面,手机上的坠饰窝在手里,铬着手心生生的痛,她却浑然未觉,只知道再一次攥紧,攥紧。
不是没有过分离,不是没有过悲
,可是这一次竟是如此不安,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冥冥之中主宰自己的意识,她的理智与感情疯狂的在心里扯锯,每拉一分,都会嘶嘶的疼。
已经给自己打过两次电话,纵然与他分别已久,她仍然有自信成为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那是一种难言的默契,他一个眼神,他一个动作,她几乎都能领略他的所有心情。即使现在物是人非,但是很多时候,她依然能在他霸道的动作下分辨出那么汹涌的刻意隐忍的苦楚。
他是再傲气不过的人,一般打过一次电话她不接,他也许会忍气
声的打过第二次;但是如若再不接,便再也不会打过来。当初恋爱的时候她曾经义愤填膺的指责他不够诚心,可是他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道,那是给大家情绪缓冲的时间,你气
那么大,给足够的时间让你消气恢复心情。
可是今
与热恋中不同,那时他们如胶似漆,彼此谁更有硬气都无所谓,往往一通
绵的吻,一句让人心动的话便能化解所有隔阂怨言。可是今
,他们经历了太长的磨砺,爱恨
织之下,她深信他不会对自己有两次的耐
与容忍。
一次主动打电话已经足够丧失面子,两次无异于自降品格。他那么一个视自尊如命的人,她宁愿相信他突然降临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掳回去,也不相信他会打两次电话。
那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越想越不安,焦扬的脚步不自觉的停滞了下来,迅速打开手机,还未曾按键,手机竟再一次鸣响,程澈满面疑惑的走到她面前来“焦扬,你到底怎么了?”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他的号码,强扯起一个微笑“程澈,你等等。”
随即侧过头去,按下接听键“喂,易总。”
“你好,我是奎
区110,请问,是焦扬小姐么?”
“我是。”焦扬木然的答应,集聚了一晚上的不安终于在霎那间腾涌,她抱着电话,只知道连连说是,等到挂断电话之时,整个人就象僵硬了似的,颓然歪在一侧。
“怎么了?”程澈慢慢凑近,满面的笑容自她吐出“易总”两个字的时候便开始凝结,只是她当时忙于接电话,完全没有看到他的黯然失
。
“程澈。”听闻他唤她,焦扬刚刚垮下去的意识猛然汇聚,她紧紧的抓住他的袖子,黑亮的眼睛毫不掩饰的充盈着惧怕与紧张的波涌“程澈,你先帮我照顾我妈,我去去就来!”
“焦扬!”她只走出一步,便被他猛地扯回来“你回来!”
她被迫被他扯回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虽然是用力挣扎,但眼神却是无助的“程澈,易明晞出事了…”
“不能去!”看着她近乎哀求的目光,他终于下了狠心“焦扬,不能去!”
“程澈…”她从没见过他有这么大力气,仿佛是将几年的愤恨都攒聚到一时,锢的她胳膊甚至发痛。“程澈…”
程澈死死的看着她,抓住她的手臂却不曾放松,好像只要一松手,她就会从他的之间溜走,然后再也不回“若是走,咱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慢慢的,她的头完全低了下来,狠狠的
了一声气,他以为她已经屈服,慢慢的松开
锢。可再次抬头时却看到了她眼睛已经溢出晶莹“程澈…”
声音哀求,无助的像个失去所有的孩子,就那样哀哀的看着自己。
他木然的松开手,接触到她泪水的那瞬间这才恍然明白了一切,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东西,凭你有再多的金钱,有再大的权柄,拼再大的劲,也终是把握不住。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松手的那瞬间,竟没有一刻的怔愣,便疯也似的向外跑。
那一刻,他终于甘愿服输。他对她咬牙切齿说的类似于诅咒的话,竟也抵不过另一个男人的一次悲婉。
因此,只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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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连发两章…这个星期心情郁闷,我希望我下周心情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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