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夜:步伐
会僵持的局面被忽然出现的克拉伦斯打破了,各大家的表情为之一僵,不知如何是好。弥原本轻轻敲打扶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抬眼瞅了瞅克拉伦斯,又转到勒森魃家主⾝上。
潇莫*勒森魃被弥的目光吓得心中一跳,故作镇定地转头与gt;一眼。勒森家主虽然年纪大了,但仍旧难以掩饰与生俱来的那种犀利,他瞥了眼自己的儿子,微微颔首。潇莫会意,抬头道:“谁都知道⾎族不能圈养魔兽,不是吗?你手中所谓的证据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的确。谁都知道⾎族不能圈养魔兽。”克拉伦斯展开文件“但是并不代表不能让别人代为圈养魔兽啊。”
勒森魃家主那苍老的眼⽪动了动,眯眼瞧了瞧那边貌似闭目养神的莱昂多斯,然后给潇莫一个手势,阻止他说话。
克拉伦斯继续道:“要论圈养魔兽最为优秀的族群,对各族
悉的人都应该知道。”他敛下眼⽪“已经灭亡的天鸾一族秘密圈养魔兽,在夜一之间灭族,连原本被圈养在地宮的魔兽都消失了踪迹。”
“那么,潇莫公子。你能说一下为什么在那里会遗留下这个吗?”他举起手中的一个徽饰,这是一般用于袖口的扣子,已经腐朽了大半,但上面赫然是勒森魃家族最⾼级的徽记,并非人人可以获得。
潇莫一愣:“这是…”他说了一半却说不出口,⾼级徽记只有上层才能获得。那个时候亲自出马监督的人就是他自己。很明显这个事实不能说出来,所以他冷冷一笑道:“从别地地方随便做出来的一个破纽扣能证明些什么?或者说,你想把这盆脏⽔扣到我们勒森魃头上?这未免也太过小人了吧?”
参加这场会议的其他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弥终于睁开了眼睛,突然用严厉的口气对潇莫叱责道:“这里是长老院的议会厅,不是什么可以争吵的地方。”他站起⾝面对所有人道“无论是否圈养魔兽,一切的惩罚都是与⾎族签下
换契约的冥界执行的。现在在內部就吵成这样,等猎人同盟⼊侵地时候。难道要我们束手待擒吗?”
呵,果然是老奷巨猾的家伙哪。克拉伦斯与⽗亲对视一眼,这么快就把话题又转移到所谓的联合阵线上去了。不过,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点时间应该已经⾜够了,毕竟把这么多重磅炸弹一下子倾泻而出并非什么好事。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出现在塞西莉亚与夜疏凌眼前的不再是刚才那块刻着五芒星的玄武岩,而是一个深不可见的山洞。两人⾝上不适的感觉也逐渐消失了。
塞西莉亚探手在洞口前晃了晃,里面的风呼啸而出,带起一股密封已久地窒息气味。夜疏凌突然道:“果然如此啊,书上面说蔵有宝蔵的地方一般都是深山山洞。”
喂,你是不是平时看书太多了,得了宝蔵臆想症了?塞西莉亚⽩了他一眼,心里估摸透气透得差不多了,率先要弯
钻进去。夜疏凌拉住她,抢先一步:“我来探路。”
“这里是我家的领地吧…”塞西莉亚瘪瘪嘴,轻声地嘀咕一句。心里却是不一样的感受,跟着他探进了山洞,暗暗祈祷在这里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一开始的路程是狭长的山洞隧道,虽然石壁很光滑,但脚下却是各式大小不一的碎石子。走起路来磕磕绊绊,两人一前一后互相拉着对方的手向前摸索。
走了不知多久,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原本适应了黑暗地眼睛一下子转不过来,两人眨巴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像是山丘的內部腹地,被人全部挖空,四壁异常平整光滑,上面満了古代文字。塞西莉亚隐约记起以前导师地教育,这些文字所记载的似乎是⾎族的起源传承。
脚下的大地満是纵横的沟渠,
错相织成一幅大巨地图案,直指中心⾼⾼的石台。
“这是…”夜疏凌望着石台上面悬浮的那件东西“这就是第三件圣器吗?”
“第三件圣器?!”塞西莉亚迈开步子往石台小跑而去,掩饰不住心中地
动。
夜疏凌正想跟着上前,突然瞥到地上那些图案的异动。在塞西莉亚的跑动下,像是有⾎
灌注一样,跟着她的步伐前进。不知为何,他心下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下意识地飞⾝上前把她扑开:“小心!”
“啊!…”塞西莉亚猛一回头,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夜疏凌一个翻滚扑开,下一秒就离开了这个大巨的图案。⾎红⾊的
体沿着沟渠迅速蔓延到整个地面,然后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一时令人难以睁开眼睛。
两人所处的外围另一端,隐隐绰绰地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渐渐清晰,对方一袭不变的黑⾐,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似乎是因为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还是一头雾⽔。
但是塞西莉亚很快就反应过来,失声道:“弥!”
来人正是弥,准确来说是刚离开长老院就被这里凝结的阵法召唤而来的。对于该隐留下的遗迹,哪怕他的力量再強大,作为该隐灵魂碎片的一部分也是不得不从。
塞西莉亚的声音提醒了刚才还有些茫然的弥,他了然地往他们那儿一笑:“我们真是有缘分啊,两位,难道不是吗?”
“…”“刚才公主殿下的兄长还在竭力拖延时间呢。不过,这也是无济于事啊。”弥道“同步的力量汹涌而出,同脉的灵魂在召唤它的同伴,是任何人都无法违逆的。两位说是不是呢?我的另外两片灵魂。”
夜疏凌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方才因为滚动,手臂磕上了角落的碎石子,受了一点⽪⾁之苦,但现在并不是上药叫疼的时候,他们所面对的是难以想象的強大力量。
“这一切真是太完美了。”弥微微笑道“这里是我们三人,外面还有我的手下进行清剿,在那里论谁也是揷翅难飞吧。”
“揷翅难飞?”塞西莉亚道“你派人包围了长老院。”
“所以说,公主殿下。”弥一步一步走向石台“剧本从一开始就已经写好了。”
石台上面,是一个花纹朴素的⾼脚酒杯,底座刻着优美的字体。
第三件圣器,圣杯。
曾经接受洗礼的该隐所使用的圣杯,充満了莫名的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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