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医诊所、孤儿院
被王明搀扶到出租车上,老人家捏着⾐角有些局促。
“司机师傅,到前边路口往南拐,那有家中医诊所。你们把我送到那看下就成了,去大医院花钱太多了。”
出租车向前行驶没多久,老人家拍了拍司机座位的椅背开口说道。
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车镜看了眼座在老人⾝旁的王明,征询着他的意见。
王明冲司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安慰老人道:“钱不钱的是小事,您老的⾝子要紧。我也是名医生,不管去哪看病,都不会⽩花钱的。您老放宽心。”
以前跟着爷爷云游四方给人看病时,王明也接触过类似于这位老人的病人,往往都是怕去看病花钱。但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表明了现在看病所花的代价不低。
所以王明非常理解这位老太太的心情。
在去往中医诊所的路上,王明与这位老人家聊着一些家常琐事来放松老人紧绷着的神经。经历过刚才那件事情,如果不适当对当事人进行一些潜在心理疏导的话,会对整个人的心理造成极大的影响,甚至于影响⾝体机能。
所以只是不大的功夫,待到那间‘董家诊所’时老人家的整个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
让出租司机在外边稍等一会,王明快步走进诊所。
空
的小诊所內一个十七八的姑娘正低头在柜台前看书,当她看到王明走进来时还没容开口说些什么王明便当先开口了。
“我要一卷止⾎绷带,再给我来人参10克,麦冬15克,附子6克,五味子6克,⼲姜6克,甘草6克。然后再拿煅龙骨30克,煅牡蛎30克。每份都是这样的标准,我要6份。”
王明报出的一连串中药名让那女孩顿时手忙脚
的拿笔在纸上飞速记着各种药名。
“⿇烦你再说一遍…”
过了一小会,女孩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王明小声说道。
打量了这间小诊所一眼,看出这女孩应该是不经常在这里招呼生意,王明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最终,手忙脚
的女孩在王明时不时的指点下才一个药格一个药格的将王明所要的几种中药给找齐了。
付过钱之后王明便拿着几包中药快步走出诊所送那位老人家回去。
王明刚出门,一个戴着厚大黑眼镜的老头从后边走了出来。
“小芸,那个年轻人来买药?”
董老头是第二民人医院的坐诊医生,同时自己在家中也开了这个小诊所。平时小诊所中有他一个人招呼,这次孙女董小芸放假回来,就顺便替他照看一下。
刚去后边办事的董老头看到王明提了几包中药离开,以为自己的小孙女如此能⼲,一张老脸顿时笑开了花。
“是呀爷爷,看来他也是个学中医的呢。刚一进门就报了一大串子的药名,听的我晕头晕脑的。要不是他帮着我找中药在哪,恐怕我现在还弄不好呢。中医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为什么都是年轻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董小芸噘着小嘴把刚才记下的药名送到爷爷手中。
“止⾎补气?人参是甘平补肺,大补元气的。附子为温
逐寒;麦冬养
生津。可这五味子是什么功效?难道是这人开错了?也不对呀。看这药方诸药相配,共收扶
救逆、固护
之效,应该是出自大家之手。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才是…”
董老头初看药方并不在意,但仔细看时方才眉头紧锁的喃喃低语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我知道了!五味子敛肺止汗,⼲姜温中焦之
而除里寒!妙啊!这方子开的妙啊!”半晌过后,董老头方才拍着腿大喊了起来,然后急急起⾝把这副药方抄了起来小心放好。
“看把爷爷你给乐的,这药方有那么神吗?刚你不在,你要是在的话恐怕又要拉着人家说半天了吧。”
董小芸见爷爷像小孩一样⾼兴的手舞⾜蹈,不由噘着小嘴说道。
“这药方要真是这个年轻人开出来的话,那我肯定要向他探讨探讨了。我刚才怎么没事⼲跑后边⼲什么呀!丫头你再见着那个年轻人了一定要喊我!”
董老头一边头摇晃脑的品着那副药方,一边不忘给孙女
待道。
…
当把老人家送到地方后,王明与那位出租车司机都略带诧异。
这是一所四五十年代建筑风格的破旧儿孤院,这位老婆婆刚被王明扶着向院子里走出几步,便从里边哗啦啦的跑出几个孩子奔向老人。
刹那间,老人脸上的沧桑困苦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満面笑容用一双⼲枯手臂围拢着那些孩子们。
路上王明为这老人买了些⽔果以示歉意,这时老婆婆把这些⽔果分给那些孩子们。
一旁的出租车司机拎着老人家捡破烂的袋子默默跟在两人⾝后。
把老人家送进屋內,王明和她详细解说这些中药该如何煎服,什么时间分几次服下等等医嘱事项。
与老人说着话的同时,王明与站在一旁的出租车司机两人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破旧的房子、家具,或新或旧的被褥用品,屋子里的孩子们或躺在
上不能动弹,只睁着那双无神双眼,或嘴巴歪斜流着口⽔,或痴呆傻笑…
在王明与那老人叮嘱的时候,那个⼲瘦的出租车司机狠昅口气扭头走出屋外,似是不愿在这屋里再呆下去一样。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一个慌
秀丽的⾝影跑了过来。
夕
映照进来,破旧的建筑內,以捡破烂为生而补助儿孤院的⽩发老人,⾝旁那些或天生痴呆、或残疾、或裂
的残障孩子们。
整幅画面苍凉、孤苦、暮沉…
穿着破旧⽩⾐的清秀女孩快步跑来,脸上満是惊愕、关切、紧张…
女孩的⾐服破旧但整洁,女孩的容颜疲惫憔悴但双眼晶亮有神,女孩的秀发虽⼲练盘起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抛开⾐着环境,这女孩的美丽甚至比机飞上所见到的那名电视台主持人还要美上几分。
这么美的女孩,这么破旧的⾐着打扮,与这幅苍凉暮沉的画面格格不⼊却又让人产生強烈的反差感。
让人说不清是这女孩美丽,还是这嘲太过让人感觉涩苦…
看到那女孩快步跑来,老人竟有些紧张一样,下意识的侧过脸去,不愿让女孩看到脸上的伤痕。
“呀…呀…”
女孩快步跑来蹲在老人⾝前捧起她的脸,仔细打量着她,用那一双小手颤巍着去轻抚老人脸上的伤痕。
然后她松开手,双手飞快的做着各种各样的手势,脸上的表情急切万分。
原来,这么美丽的女呵个哑巴…
看到这一幕,王明扭过头深昅了口气,然后便慢慢起⾝向屋外走去。
来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
外边开出租车的男人正蹲在墙边低头菗闷烟,王明默然站在一旁不语。
过了一会,老人拉着清秀女孩走出屋外向王明两人走来。
“今天谢谢你了年轻人,要不是你们帮我,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就再也不能为这些孩子们做饭了。这是惠儿托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在那美丽哑女的搀扶下,老人家将手臂上挎着的两个小藤篮向王明两人递了过来。
站在老婆婆⾝旁的哑女对着王明两人比划着一系列手势。
“惠儿说谢谢你们送我回来,还给我买了药和⽔果。她说这些藤篮都是她从羽兰山上采下的藤条一
亲手编成的,没有什么能答谢你们的,只好拿这来谢谢你们两个好心人了。”
老婆婆说到这里冲王明两人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惠儿心灵手巧,平时闲的时候都会拿着这些藤篮去卖的。你们拿回去不管是放家里边看着也好,还是用来盛东西都没事的。”
老婆婆说着话把两个藤篮不由分说的塞到王明与出租车司机两人手中。
“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老人家,我改天再来看你们。哦,对了。那个药我忘了给你配一下了,我再进去看看。”
眼神复杂的看了老婆婆与那哑女一眼,王明说道的同时拍了下脑袋,似是忘了什么事情一般快步跑进屋內。
在屋內那些或呆傻、或残障孩子们的疑惑子下,王明手忙脚
的把⾝上所有现金全掏了出来用中药庒在桌上,然后整理了下表情装做若无其事的走出屋外。
“刚忘调药方了,呵呵。谢谢你的藤篮,很好看也很实用,我正好想要个这样的藤篮装东西呢。”
右手摸着脑袋故做不好意思的冲老婆婆与哑女笑了一下,王明向哑女惠儿道谢。
“妹子,谢谢你的花篮,我们家闺女一定喜
。这是我给她买的文具盒,你看这里的孩子谁能用的上,送给他。就当谢谢你送我的花篮了,呵呵。”
⼲瘦的出租车司机这时快步从院外车上跑了过来,他晃了晃手里边一个漂亮的花仙子文具盒之后不待老婆婆与哑女两人说些什么,便快步跑进屋內放在桌上,而后两手空空的跑了出来。
“师傅你真太客气了…”
老人家想说些什么时,王明与那出租车司机已经笑着冲她们挥了挥手,而后便快步向院外走去。
两个大男人都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
出租车司机送进屋內的文具盒里边是他⾝上的一半钱,另外一半要用来瞒他老婆,养活他的孩子。
穷则独善其⾝,富则达至天下。
心存善念看到今天这些事情时,心里边便会有一种无力的难受感觉。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心灵上的煎熬。
不愿世间多疾苦,奈何现实多残酷。
王明觉得该尽自己的一份力为这个儿孤院做点什么事。
…
中心医院內,状态刚刚恢复一些的李羽菲得知林教授的来意时也同样无助的看着林教授。
得知自己被人救了生命,而这个救命恩人却不知⾝在何方,恢复过来的李羽菲也想早一点找到王明以当面感谢。
就在李羽菲与林教授两人发愁时,李羽菲的好友张⽟萍却把她的机手拿了出来冲两人晃了晃。
“虽然机飞上不让开机手,但我当时怕羽菲出事,还是用机手偷偷录下了救治的全过程。说不定会给你们带来帮助呢。”
同样在电视台工作的张⽟萍录到的救治录像给林教授和李羽菲两人带来了希望。
“真的是这个人?!我还以为我当时看花眼了呢!”
刚看录像没多久,出现王明的正面之后,躺在病
上的李羽菲便失声喊道。
“姑娘,你认识这个叫王明的年轻人!”
听到李羽菲的话,林教授不由紧张问道。
“不是。等等!他也姓王?!那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他了!”
原本听到林教授的话李羽菲摇了头摇,但接着她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在
头翻找着自己的机手。
“⽟萍,我的机手呢?快给我,我给我家里打个电话说不定就能找到这个人了!”
见李羽菲在翻找机手,还没等她话说完,张⽟萍便把她的机手递了过来。
“妈,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开车在路上慢点。”
“嗯。我知道照顾自己,⽟萍在这照顾我呢。妈,我想让你给那位王副台长打个电话问个事情。”
“不是工作的事,是这样的。那个在机飞上那个救我的男人也姓王,叫王明。人家救了我的命但不辞而别了,咱们总得找着人家当面谢谢他吧。我看那个人的长像很像王副台长家里边那张全家福上的一个男人。现在不止是咱们找他,省医院的林教授也要找这个人。所以妈你能不能打个电话问问那位王副台长,看是不是她们家的亲戚在这边?咱们到时也好联系这个人呀。”
…
将近傍晚,因为没有到华
市的机飞。所以李羽菲⽗⺟两人得知女儿差点没命住院之后便赶忙开车往华
市赶来。
走到半路接到女儿的电话,挂了电话之后,李羽菲⽗⺟两人商量了一下方才给省里那位王副台长打去了这个电话旁敲侧击的询问。
如果真的是那位王副台长的亲朋好友救了女儿命的话,那说不定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这位王副台长更近一步的套上关系,到时女儿工作调动的事情也更好办一些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羽菲⺟亲座在车內思索了一会方才拨通了那位王副台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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