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连环案(三)
冯大刚点头道:“知道了,我和弟兄们先去城里城外的客栈跑跑。真晦气,这碗饭真不是一般人吃的!”
对他的后一句牢
,霍建华倒是有点相同的感慨,冯大刚是为了养家活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冯大刚的动作倒是很快,等霍建华抱着那个女孩出舱门时,他和小吉已经把船板搭好了,车也停在堤上等着。
霍建华上了车子,放下车帘,小吉已经扬鞭吆喝了一声,赶着车子疾驶而去,冯大刚先行骑了快马,赶去向陈推官禀告。
霍建华在车里只希望那个女的不要在这时候醒过来!谢天谢地,总算到了顺天府衙的时候,那女孩还是在昏
中。
一个早已等候着的衙役见到车马,庇颠庇颠地跑过来告诉霍建华,顺天府尹周大人命令人一到就拉到后宅,陈推官已经先过去了。
进⼊顺天府尹的后宅门时,霍建华让小吉停下车子,进里面去禀告。这个昏
的女孩很重要,他要亲自看管,以免这⾝体因自己解⽳不当而出现什么意外时,也好及时处理。
就这等候的功夫,一个俏丽的十七八岁女孩却是不知从何而来,带着満脸的跳脫之⾊掀开了车箱,大咧咧向他打了个招呼道:“霍头儿!早!辛苦了!”
霍建华连忙弯弯
道:“大姐小早,大人呢?”
那女孩随即耷拉着眉⽑愁眉苦脸地说:“在前厅会客!”
霍建华征然道:“一大早就有客人来访!别是…”
女孩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道:“正是为了这回事,礼部王郞中家里的九姐小昨个夜里丢了,王郞中正在大厅发脾气。”
霍建华紧张道:“礼部王郞中的九姐小,是她吗?”说时用手一指包中的女子:“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些眼
呢?”
女孩斜了霍建华一眼道:“霍头儿真是好记
啊!前几天大家还一起在张大财主家混过饭呢!”
霍建华大惊失⾊:“她一女孩子去那里⼲什么!”
女孩不屑地撇嘴:“你这变脸、变⾊地给谁看啊?”
霍建华尴尬:“那个…其实我是想到些其他…不相⼲的事儿。”
女孩仍是不屑,却也没在多做纠
,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看仍在昏
地女孩,鬼头鬼脑地凑了过来:“其实吧,我和她也不是很
…我说,她那个没啥吧?”
霍建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对她的跳跃
思维有些跟不上趟。
女孩两眼放光,两手还一抓一放地比划着,低声说道:“装什么佯?我是问她的⾝体有没有被那个…”
霍建华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十三不靠地女孩,有些头疼地连连摆手:“大概是没有,不过我也不敢详细检查!”
“切!没劲。”周大姐小围着车厢转了两圈,忽然“嗝儿”一声笑了出来:“好了,王小妞儿,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起来吧!”
在霍建华骇然地目光中,车厢里被“黑
单”裹着的女孩一动不动。
顺天府尹周大人出⾝军伍,是燕王朱棣手下的悍将,靖难之后因功封伯,前两年改任顺天府尹。
周大人的这个独生女儿与霍小⽟同岁,在京师可是鼎鼎有名的明朝“女混混”她自幼丧⺟,和两个哥哥一起在军营里长大,但他最后一个哥哥也在四年前时死于阿鲁台部犯境时的
军流矢之下…其实是被蒙古牧民那生锈掉渣的劣质箭头给慢慢感染死的。
至于周大姐小自己,整个儿就一假小子,虽然她有一个很女人的名字…周若柳,但却似乎
本就没把自己当做女人,所以刚才她也才能“很自然”地问出这个凡是男人都会感趣兴的问题。
“大姐小,我这就去向大人报告一下最新的相关情况…”霍建华这下急着要离开了,再让他面对这两个如此稀奇古怪的女孩儿,实在是有些太有挑战
了。
“走走走走!别在这儿碍事!”周若柳连连摆手,她对眼前这个大个子总捕头的趣兴已经告一段落了。
“起来吧,小妞儿!”霍建华刚一转⾝,周若柳就纵⾝扒在车沿上:“你就别装了,我自打小真死、假死、晕死、吓死的人见多了去;所以呢,你玩这手在我这儿不灵。”
见王姐小仍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昏
,周若柳有些恼了,大声地说:“你那眼珠子都转的快脫出眼眶子了,还装个庇!”说着狠狠地在王姐小尚未长成气候的淑啂上掏了一把!
王姐小一颤,果然就此恨恨地坐了起来,用力地撕扯开那块洋溢着丰富味道的
单,王小妞儿轻轻咬着下
说:“看来大家果然没有说错,你就是个京师里的女混混!”
周若柳闻言却是得意地大笑起来,顺便伸手在王姐小脸上一捏:“你才知道啊!王家小妞儿,你就从了大爷我吧…”
顺天府衙门与府尹周大人的府第是连在一起的。
周将军在靖难之战中,劳苦功⾼,钦封一等伯,后来继续在北疆效力,前几年在与蒙元阿鲁台部的战斗中再次受了重伤,永乐大帝朱棣随即将他从边疆调回京北。
本来朱棣想让他⼲个清闲的职位,但闲不下来的周将军却情愿⼲这费力不讨好的顺天府尹;原本也有着更为堂皇的赐宅,可是他上表谢辞,就直接住在衙门后进。
好在周家人口简单,內宅如今只有两妾一女,所以偌大的府第,就是他们两代四人带着几个家将、仆妇住着,还显得有点空旷。
霍建华在此地不算陌生人,这也是因为他的职务,有许多事他必须与周大人紧急联络,所以也不能完全按照官场的规矩行事。
此刻霍建华正顺着后院的卸,直向客厅走去,可还没有进⼊厅门,李強已经把他拦住了,低声说道:“大人!您先别进去了,小的刚才已经被周大人问过话了,周大人正在应付王郞中那个糟老头子,您若是言语上与大人前后不对碴,那不是弄巧成拙!”
霍建华只好站住了脚,只听得远处厅中传来王郞中儒雅的嗓音道:“周大人!不管您掩饰得多好,下官都知道这是第三次了,京畿之內,一连三次发生官宦闺阁被劫受辱之事,大人⾝为应天府尹竟俨然置⾝事外,束手无措…”
周府尹只好有些忍气呑声地道:“本官早已让人找了,就是这小子太过滑溜,一时还没有着落。”
王郞中冷笑道:“大人当年带兵征伐,千军万马都能应付过来,而今却无法奈何一个小小江湖匪徒!”
周府尹有些尴尬地笑道:“他
的,这带兵与治匪那是两回事!”
王郞中闻言怒道:“既然你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在皇上面前夸口,担任这个顺天府尹!”
周府尹此刻也被挤对的下不来台,帘也是拍案咆哮:“老子当这个官,是因为老子欠皇上的;你一个小小的郞中,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指手划脚!”
王郞中当下也气得脸蛋发⽩,愤然甩袖起⾝道:“你不怕丢官,老夫不怕丢人,咱们走着瞧好了!”
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周府尹也不理会,连客套一下,做做送客的样子都没有。
之前一直在大厅外侯着的陈推官也顺势退了下去。
霍建华见二人走远,这才轻轻地掩进厅中,躬⾝道:“大人…”
周府尹怒哼一声道:“霍捕头!你都听见了?”
霍建华愧然道:“听见了,卑职自惭能力不⾜…”
周府尹长叹道:“霍捕头!别这么说,若是你办不了,恐怕这府衙也没有人能办得了!今天你察探的结果可有眉目了吗?”
霍建华又施了一礼这才回话:“卑职已经确定这是一个江湖人所为,而且这人的武功很⾼,使用的是一种原本已经绝传的点⽳手法。”
周府尹摆手道:“别扯武功,老子知道的武功只是长
大戟的马上本领,对于江湖手法是一窍不通,老子只问你能不能捉到这个家伙?”
霍建华红着脸道:“假如能找到他,卑职万死不辞,也定然与他一决生死,只是目前连他是谁都还不知道…”
周府尹敲着桌子道:“以你这些年在江湖上的关系,竟连这个人的来龙去脉都摸不出吗?譬如说从他的师承…”
霍建华苦着脸叹道:“若是寻常手法,卑职还可以从他的师门中去找渊源,可是他用的象是一种绝传的手法!”
周府尹奇怪道:“绝传的手法不应该更好找吗?你查查这种手法在谁手上绝传的,那个人又到哪里去了…”
霍建华再次叹道:“这种手法历来只有一个人会,那是个判出师门的武当⾼手,据说是因为不忿师门对自己的不公,判出武当后纺不用武当功法,后来逆用本门心法,竟自创出一套威力无比地“逆折梅手”来。武当后来好像也没怎么追究此人的判门之举,似乎还真是有什么隐情在里面。可是此人据传二十年前就已客死草原,也没听说他收过徒弟!”
周府尹说:所有不支持我的,全弄到草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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