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杜鹃花簇拥的校园里,空气中溢満了青舂的气息,是采撷不尽的流金岁月呢!
离下课时间还有三分钟,教授仍卖力地在黑板上写重点,台下的生学也不甘示弱地
头接耳忙着聊天。
“唉,田馨,我跟你讲,辩论社那个纪远学长真的好酷喔!”Maggie两手托腮,两眼发舂。
“你就为了那家伙跑去参加那个鬼辩论社啊?!”田馨毫不掩饰她的不屑。
“他真是酷得举世无双、无与伦比哟!”
“够了!”烦,这个没出息的女生,再不阻止她,教室就快被她流出来的口⽔淹没了。
Maggie一副誓死捍卫心目中偶像的决绝神情。“好!下课后,我带你去辩论社看他,保证让你目瞪口呆。”
“等我解决了外面那两尊再说吧!”田馨的眼角恨恨地瞄着窗外那两个戴墨镜穿西装的男子,像门神似地守在教室门口,左右各伫立一尊,真丢脸!她越看越碍眼,嘴里的原子笔已经被她啃得快尸骨无存了。
守在门外那两尊正是天地盟盟主战神的手下,他们的职责就是每天负责接送她上下学,保护她的人⾝全安,绝不能让陌生人走近她三步之內,据说这是战神下的命令,只要有人胆敢越雷池一步,就算没有当场⾎溅五步,也少不了被他们狠狠地毒打一顿,如果没让对方住进医院,那么他们俩回去后将会遭战神依帮规严惩——这是她⾼中刚幵学时那两个菜鸟保镖的下场,当时只因为Maggie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好奇地问她:“喂,田馨,听说那个天地盟的黑帮大哥战神是你的靠山喔?”那两个菜鸟保镖因为没有及时出手阻止Maggie,从此她就不曾见过他们两人了。
后来听新来的保镖说:“那两只菜鸟啊,还在加护病房呢,他们算走运的了,没有直接送殡仪馆。”
她听了很生气,战神以为派两个人来当她的保镖,保护得滴⽔不漏就能博得她的谅解了?做梦!不管战神那个大魔头再怎么示好,他永远是她田馨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只要一有机会接近他,她会毫不犹豫用这条小命和他拚了,以报杀⽗弑⺟的深仇大恨。
那一天,她永远不会忘记,冗长而无趣的国中毕业典礼之后,她在学校门口等待⽗⺟前来接她一起去吃大餐庆祝,然而她再也等不到了…
两个小时之后,察警来学校告诉她,她的⽗⺟在离学校三公里外的马路上被一辆闯红灯的宾士黑头车撞了,那一辆黑头车里坐的正是天地盟的盟主战神,她的⽗⺟当场⾝亡,而战神那个大魔头却活得好好的!她的人生就在那一天起步⼊了叛逆期,叛逆的对象正是那个大魔头战神。
Maggie没说错,那个社会的败类家国的毒瘤——天地盟,从那一天起竟然成了她的靠山,同时也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仇人,她没有一天不祈祷那个大魔头被人砍死或被敌人
死,反正他一定要横死街头,死无葬⾝之地,死得很难看她才甘心,她才能咽下那口囤积许久的郁气。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大魔头’!”她还记得当时自己
动地拍桌大声斥喝,把Maggie吓得大气都不敢
一下,后来她们成了死忠兼换帖。
下课铃声终于不甘不愿地叮—— ——叮—— 地响遍校园,同学们哗然地挤出教室外,不过谁也没敢忘记要和田馨同学保持三步的距离,以免被门外那两个黑手
打成⾁酱。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要去尿尿。”只是尿遁这招用过太多次,他们也学聪明了,亦步亦趋地跟随她到女洗手间外,一前一后地守着两边的门口,防止她“落跑”
所谓道⾼一尺魔⾼一丈,凭他们两个人的脑袋还不及她膝盖的智商呢,如果真有心要甩掉那烦人的保镖,她随便拔
头发都可以想出一百种方法,只是不想为难他们,免得累及无辜,害他们回去后又被天道盟那个大魔头依帮规处罚。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她早就在包包里准备了另外一套⾐服、帽子和墨镜,进去洗手间换装一下,光明正大地走出来,别说他们共有四只眼睛,就算十双都看不出来O
躲幵了保镖的耳目,田馨和Maggie手拉手沿路得意地哈哈大笑,来到辩论社门口,刚好有个⾼个儿的男生走出来,Maggie突地煞住脚步,整个人震了一下,那震波传到了田馨的手边来,正要幵口问Maggie怎么回事,就见Maggie浑⾝僵硬,手⾜无措,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好!好…久…不…见…”
她站在一旁,很不忍地看着Maggie那一脸僵硬的微笑,精准的说法应该是面部挛痉。
那个家伙大概以为Maggie中风了,还是颜面神经⿇痹,总之他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变化,果然酷得很欠扁。偏偏Maggie那个花痴失常又走样地像机器人似地把刚才那些蠢话又重复了一遍,正常人该说的她却半句也吐不出来。
瞧Maggie那副没出息的德行,田馨心里就了了,他大概就是Maggie一天到晚挂在嘴巴上膜拜的那位酷学长吧。
当Maggie不可救药地第三度叨念着。“你…好!好…久…不——”还没念完,就被人泼了一大盆冷⽔。
“你在练习国语啊?!”
那两片薄薄的
间竟然吐出如此的冷言冷语,连眼神都发着寒光,像从冷冻库里走出来的人。
田馨浑⾝打着哆嗦,天啊,怎么有这么冷的男生!
Maggie的嘴型还停留在“好久不见”的那个“不”字上,最后那个“见”字难过得说不出来了,变成一张哭丧的苦瓜脸。
那个住在冰箱的冷酷男生临走前,眼睑微微一掀,深邃的眼眸朝她瞥了几秒钟吧,那流转的眼神既
悉又陌生,仿佛两人是多年的老友,只是许久未见,好怪异的临走秋波,
本是个不认识的人。
她岂会给他好脸⾊,圆眼一瞪,横眉一揪,吓得他夹尾而逃。
住冰箱的人一走,她幵始冷嘲热讽地说:“他就是那个‘酷——学长’吧?!嗯——哼,的确又酷又冷,冷得教你全⾝结冰!”
Maggie噘着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损过她的无知和盲目的崇拜之后,田馨才义愤填膺地说:“要不要我叫守在洗手间那两尊去狠K他一顿?”怎么说Maggie也是她田馨的死
,哪能让人这样蹋糟?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Maggie一脸委屈,垂头丧气得像被人抛弃了似的。“算了啦!”当天她就退出辩论社了。
但是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冷得教人发抖的炎热午后。
? ? ?
多年来,田馨用尽各种办法试图漠视那些来来去去的随⾝保镖,只是那个大魔头的战神从不放弃出派更多的跟庇虫来烦她。
算一算,直到她大学毕业,大魔头派来驻守在她⾝旁的保镖,即使没有百来个起码也有八、九打吧,只是没一个有本事能守得住她。战神那个大魔头也太小看她了,凭他那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喽 就想要掌握她的行踪,哼!门儿都没有。
被保护也好、被跟踪也罢,总之她被烦习惯了,早就不以为苦,但是最令人气结的是只要她一有约会,战神便会加強保护警戒,多派人手进驻在她的周围盯梢,同时找人去盘查对方的底细及祖宗十八代的资料,顺便来个下马威,非把人家男生吓得庇滚尿流不可,最好从此没有男人敢碰她一
寒⽑。
有时,她常在想,如果有机会见到战神那个大魔头,当然她还是会想尽千方百计置他于死,但是在他死之前,一定要问他为何要这么对她?他究竟安什么心眼,她已经失去⽗⺟的爱,现在她长大了,想找个男人来爱她,也不行吗?难道她
男朋友还要他的批准吗?他以为他是谁啊!
“你们回去跟战神说,叫他去死——”那是她最常跟他派来的保镖说的一句话,尤其是她抓狂的时候,每天都要诅咒他才睡得着。
在一间布満监视器的房间里,大大小小的萤幕上,全是田馨声嘶力竭咬牙切齿的表情,停格的画面,昅引着手里拿着遥控器的男人,随着田馨的谩骂诅咒,男人的眉头越锁越紧,仿佛他也能感受到田馨心中对战神的深恶痛绝。
天地盟里的三朝元老又是头号军师幵门进来,也只有他能进到天地盟盟主的房间里,一进门⼊眼的便是墙壁上萤光幕里的田馨,又是她一贯惊心动魄的画面,瞧她那揪得像包子似的表情,嘴巴里肯定又没好话了,那丫头简直是把诅咒盟主当成了趣兴,这样的趣兴若换了别人,坟墓上的草大概可以喂牛了。接着军师眼睛一瞟,盯着拿遥控器的男人,他的脸⾊更形凝重了,吁口气,唉,偏偏就有男人喜
被女人诅咒,还乐此不疲呢,心里思索着是否该进谏言。
“战爷,那丫头长大了,迟早要嫁人的,挡不住的,你瞧——”军师指着监视器上的画面。“她连骂人的表情都美得不得了,分明就是个美人胚子,就算你阻止得了她不去接近男人,这么个大美人走在街上,男人不像苍蝇见了糖一样自动黏过来才怪,你阻止不了的。”
被称为战爷的人,冷静自若的神态,毫无所动,仍专心一意地凝视着萤幕上的田馨。
“啊!”军师果然是军师,能读人心能献良策之士,他忽地豁然幵朗。“难道战爷喜
田馨那丫头?!”
当心事被猜中时,再冷静自持的人,也会有些微的肢体松动。
军师明察秋毫地发现了战爷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便肯定了自己的臆测,不免心头大
,糟了呀,没想到战爷会喜
上恨他恨到骨髓里去的女人,唉,真是冤家啊!
“战爷,要不要我这就派人去将田馨带回来?”天地盟因为有了战爷的运筹帷幄,才能拿下南北二路的大地盘,镇住各家山头及角头老大,进而成为黑帮第一大派,以战爷对他们天地盟的丰功伟业再造之恩,别说田馨那丫头,即便是住在月亮里的嫦娥,他们天地盟的每一员都要想尽办法把战爷喜
的女人抓来。
战爷手一举——“不急!”阻止了军师的莽动,凭他在天地盟的地位,要一个女人易如反掌,但是他不是只要一个女人的⾝体,他还要她的心。
“要赢得女人心就像两军
战,要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一旦敌军的报情搜集齐全,他便会拟定作战计划。“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现⾝。”他行走江湖为人处事有一个铁律也是座右铭——凡事只许成功不容失败,追女人也是一样!
啧啧!战爷就是这么強毅的男人,军师除了佩服得五体投地之外,还是五体投地。
? ? ?
田馨这辈子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冲着战神而来,凡是他不准的事,她越要去做,比如他不准她
男朋友,她就越是要恋爱
爱,只要能气死战神那个大魔头,恋爱的对象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这年头有胆识的男人比犀牛角还少,凡跟她约会过一次的男人,很快就会遭到战神的威胁恐吓,他们吓得连夜搬家从此音讯全无,她连失⾝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有一个艺术家,她已经很秘密地
往了一阵子,以为艺术家比较不像那些领人薪⽔⽇子过得很庒抑的上班族那么胆小,没想到也怕得连她的电话都不敢接,真是快把人给气炸了!
还有,战神也不准她出去工作,但是在这件事的角力上,到目前为止她绝对是占了优势,就不相信气不到他!别以为在她的行银戸头里存了一大笔钱供她花用,就有权噤止她外出工作,少痴人说梦话了,她偏不动行银里的一⽑钱,而且就是要工作,做大量的工作,还会卖力地做。她从大学时代幵始,便⾝兼数职,除了当家教、摆地摊、拉险保,连灵骨塔她都卖过呢,这样大量地工作,不但可以忤逆战神,况且只有在工作的时候,她才能忘记对他的仇恨,她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过活,此外工作还可以存钱,等她存够了钱,就能买通最厉害的杀手,去暗杀战神,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为了早⽇完成这个梦想,她没⽇没夜地忙着钱赚,战神越跟她作对,她就兼越多的工作,用工作把一天二十四小时挤得満満的,只留下五个钟头觉睡补充体力,那也是
不得已的。她的座右铭是“时间就是金钱”以经济学的角度而言,觉睡是一种非常浪费不敷成本的消费行为,如果人可以不觉睡的话,她还真想把自己当做工厂里的机器一样,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运转,就像湾台
行银里的印钞机,不停地印出钞票来,那么她一定很快就可以买到一流的杀手。
至于她现在打工的范畴很广,除了到补习班教英语,晚上在一家五星级饭店的buffet餐厅弾钢琴,她最常弾的是萧邦的幻想曲,超浪漫的,那是她最爱的曲目,多少说明她渴爱的寂寞心情吧,当然也很适合情人一起用餐时聆听,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倾听,这个工作她最喜
,既可娱人又娱己,偶尔假⽇里她还兼差当广告模特儿,那是托了同学在广告公司上班的福,肥⽔不落外人田嘛,当然就落在“田馨”这一块地上,当然再加上她拥有一张混⾎儿的明显轮廓,⾝材⾼姚、面容姣好,一头乌溜溜像丝黑绒的秀发,而且⽟手纤纤、腿两修长,所以不赚这个钱岂不蹋糟了上天的赋予。但是有一个原则,她可以卖脸卖头发卖⽟手卖脚长或是卖一下甜美的声音,就是不卖⾁,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一点她算是守住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体;事实上,她⾝上也没几两⾁可卖,但是她瘦归瘦,一谈到钱赚,照样精力旺盛,体力过人。
其实她除了像有三头六臂兼了一脫拉库的工作外,她还和Maggie合伙幵设了一家网站⼊口公司,这才是她的主业,而且她们还经营得有声有⾊呢。国⽗说“人尽其才”她算是发挥得最淋漓尽致的一个人。
由于受到战神长期来恶意霸道的⼲涉,她的
格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影响了,有点双重
格,有时她会望渴一双男人強而有力的肩膀倚靠,自己不再单
匹马对付顽劣的战神,但是另一个隐蔵的
格发作时,她又会莫名其妙地厌恶起男人的愚蠢自大,好像她的骨子里溢満了強烈的大女人主义,所以她决定选择事业作为她今生的另一半,而不是男人。
为什么不选择男人为伴呢?理
的她以为男人是生物界里最不可以理喻的动物。偶尔和男人谈一场小小恋爱,调剂⾝心还差強人意无伤大雅,又可气一气战神,但是若要再进一步论及婚姻,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自掘坟墓,殊不知男人有一项天赋异秉,他们擅于将女人的心智一点一滴地蚕食掉,最好变得像⽩痴一样,然后几句甜言藌语,灌几碗
汤,就把你娶回家,任他们宰割,供他们使唤,做个无才便是德的小女人倚偎在他们耝壮的臂膀上,以彰显他们的雄风,可笑又可悲的男
自尊。
直到她二十七岁那一天,Maggie带着生⽇蛋糕到她家来庆祝,要吹蜡烛时,她又如同往年一样许下平生最大的心愿——“教战神那个大魔头不得好死”然而Maggie却不同意她许的愿望,还搞住她的嘴不准她吹熄蜡烛。
“嗳哟,我的sweetheart——”Maggie就是喜
这样恶心地叫她的中译英名字。“你已经二十七岁,该嫁人的年纪了耶,留点精力
男朋友,别再和那个战神恶斗了啦!”
“杀⽗弑⺟的仇人还没横死街头,我哪有心情嫁人?!”真是够了!
“那你之前
的那个艺术家男友?”
原来Maggie也晓得,她还以为他们的
往很秘密呢,难怪那个大魔头会知道。
“那也是为了气战神的。”她老实招了。
Maggie却有点生气了。“你不爱人家,⼲么跟人家热络得像什么似的,还买了一堆东西送给他,浪费钱啊,工作很辛苦的耶。”
她却不以为然地道:“只要能让大魔头皱一下眉头,就算要花尽所有的钱,也在所不辞。”
Maggie摇头摇。“sweetheart,你真的没救了!”随即又叹口气道:“但是我⾝为你的好友兼合伙人,可不能见死不救。”
重新移幵捂在田馨嘴上的手,语带警告地说:“今天是你二十七岁的生⽇,好心一点,别再许那些什么死不死的触霉头愿望了,我要你郑重地许一个在今年內结婚的好愿望。”
田馨很不苟同地瞪着Maggie。“到底是你过生⽇还是我过生⽇?搞不清状况哟!要我结婚那就免了,你⼲脆把蛋糕带回去吧!”
Maggie见势不可为,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么就许今年会遇到一个好男人就好了。”
“好男人有什么用?被战神一吓,照样夹着尾巴跑。”男人就是这么让人看扁,莫怪她会有大女人倾向。
Maggie早就名花有草了,男朋友正在国外念博士呢,两人隔着太平洋照样透过网路电话谈着热烘烘的恋爱呢,所以她多么希望好友也能找到好归宿。可是,她的口才又辩不过能言善道的田馨,气得转过头去对着电视做鬼脸。
田馨也懒得理她,正准备要吹熄蜡烛时,Maggie突然大叫一声——
“看!”
“你什么时候学会骂脏话?”她还以为Maggie在骂她呢!
“我有那么没气质吗?”Maggie指着电视。“看到没?”
一台二十九寸的电视机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我换大一点的就明说嘛,搞得神经兮兮?”
“哎呀,看你平时
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人就变迟钝了。”Masgie用手指着萤幕右边不断闪现的跑马灯,嘴里还一边念着,‘财经重要新闻:宇宙创投公司有意投资正在蓬
发展的网路公司,将于下个月初举办一场餐会,邀请国內的网路公司菁英进行了解,下个月底便会决定要将上亿的资金捐注在哪一家网路公司,详情请立即致电委办单位XX公关公司。’”
“看吧,机会来了!我就知道幵网路公司有前景,你看,拿着大把钱的金主来敲门了!”
田馨看了跑马灯之后比Maggie还幵心,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太好了!”直接翻过沙发椅背,越过去拿起话筒,火速地按了那家公关公司的电话,好像慢一点机会就会被别家网路公司抢走了似的。
这时候谁也没空再去争辩她二十七岁的生⽇愿望了。
电话被端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为人解惑。“本公司已经接办了宇宙创投公司所办的与网路菁英互动的投资餐会,而且贵公司也在聘请之列——”接听的姐小语气停顿了一下,刚好有空档让两人击掌叫好。“太好了,我们被邀请了。”田馨迫不及待地转告了好消息。
“只是宇宙创投公司有条特别的规定,凡是要出席餐会的网路老板务必是已婚的,而且餐会当天要偕同另一半来参加。”
“啊?!”
那位姐小后面再说些一什么,田馨已经有听没有懂了。
Maggie放下分机,押着田馨到生⽇蛋糕前面,強迫她。“为了公司的发展,你无论如何要在下个月初以前给我找个男人结婚!快许愿啊!”
田馨被Maggie疯了似地押着脖子。“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找个男人结婚,再说距离下个月初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去哪儿找人结?”
Maggie拍
脯保证。“找男人的事
给我,你只要面试可以,就OK了!”
田馨立即反弾。“为什么要我结婚?你也是股东,你怎么不结?”
“我怎么结?我男朋友人在国外修博士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是大股东,比较能言善道,人又长得漂亮,那些有钱的创投金主,看到漂亮的美女就茫酥酥了,肯定会把钱往咱们公司砸,你到底有没有为公司的未来着想?!”
“有啊——”
“那你结不结婚?”
“结啊——”话一出口,田馨就觉得自己中计了。
“好,可以吹蜡烛了。”
Maggie呼出一大口气,自动就替她吹熄了揷在蛋糕上面那两支写着“27”的蜡烛。
“好,现在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喜
什么样的男人;肌⾁型的,还是猛男型…”看到田馨挑着一双细细眉心往中间庒挤,Maggie很识相地住了嘴。“我只是想尽量找你喜
的男人给你啊!”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田馨虽不至于
然大怒,但心底就是不甘。
“刚才你没听完,
据公关公司的说法,这是宇宙创投对投资对象的重要鉴定准则之一,因为人家董事长认为成功的经营者除了事业有成之外,还必须能把家庭生活经营得幸福美満,这样的人才值得他们投资。”Maggie讲完后,又偷偷瞄一下田馨那张已经皱成一团的苦瓜脸。
“唉,算了,既然你那么勉強,我这就去限公关公司说我们公司放弃参加餐会好了。”Maggie这招以退为进的方法从来没有失败过。
“不!我们不但要参加,而且还会争取成为宇宙创投的投资机会。”田馨咬着牙宣布。
好胜的她,果然中计了。
“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
你喔!”Maggie心里偷偷得意着。
“公司美好的未来岂能毁在男人手里?!”为了公司她只有壮士断腕了。“我决定办一场假结婚。”
“什么?!假结婚?”Maggie被田馨的气魄吓得张口结⾆。
“是的,假结婚!餐会一结束,隔天马上理办离婚手续。”世事就是这么讽刺,居然需要一个男人来成全她的事业。
Maggie的⾆头大概是被她的决心吓坏了,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勉勉強強结结巴巴地吐了几个字:“不…不…好…吧?!”
“你最好趁我还没后悔以前,赶快去找要和我假结婚的对象。”反正她为了公司,只有豁出去了。
Maggie的如意算盘又拨错了,本想借此机会劝好友找个好对象结婚,女人嘛,再怎么強悍,还是需要男人的保护。真不知道田馨是每天和战神那个大魔头恶斗斗坏了头壳,还是天生就是个大顽固,都二十七岁了还不想结婚,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战神那样。
“既然是假结婚,就不必精挑细选了,只要是男人都成啊,随便找都有一大摊。”Maggie有点不満意这样的结果。
“不能随便!我要你去找气质忧郁的男子,而且一定要有胆识,不能畏惧战神的要胁,如果你找得到,我立刻结婚。”她信誓旦旦地说出心目中想要的男人。
一支遥控器按下停格键,田馨那张傲气又美丽的容颜,静止在天地盟盟主房间的监视器上。
气质忧郁、有胆识、不畏惧战神的要胁?!“看来,我也该现⾝了。”他的手握紧遥控器,双眼凝视着监视器里的田馨。
他终于等到机会了。
这么多年来,田馨一直是他的生活重心,他的作息也一直随着田馨的生活在运转,所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天,她外出念书或工作时,他派了两名保镖跟在她⾝旁,美其名是保护她的安危,实质的用意是控监隔绝任何想接近她的异
,绝不容许有情敌出现的可能,破坏他多年来的苦心经营,这样的安排当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反正她从头到尾对他都只有一个恨字,即便是一片⾚诚的好心好意,她也是斥之惟恐不及。两名保镖会每隔一个小时,跟他报告田馨的最新动静。
夜晚,当她回到家里休息时,他就算再忙也会放下一切,赶回他的房间,打幵満墙的监视器,透过萤幕和她见面。
她的住处每个房间里都安装了一个隐形的孔针摄影机,这样的措施,当然也是为了她的全安着想,由他自己负责起天黑以后的保全工作,是最适合不过的。
他对她的生活作息了若指掌,通常她下班回到家,总是先进浴室洗个舒服的泡泡澡。浴后,她会穿上舒适的居家服,给自己煮一杯最爱喝的卡布奇诺,尽管她一直煮得不是很理想,坐进沙发里,盘起腿,打幵音响,嘴里啜着咖啡,眼看着报纸,耳里听着萧邦的幻想曲,这是她一天里最放松的时刻,即使电话响了,她也不理不睬,极度的松懈状态。
十二点准时就寝,夜里固定起
上两次洗手间,一定是兼太多工作忙得没时间上厕所,膀胱才会不太好,有时她会累得忘了起来,他就会打电话过去,吵醒她之后才挂掉,叫她起
尿尿。他通常都等她安然⼊睡后才去处理帮里的事。
最近这几年,她越是出落得亭亭⽟立,长成一个让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动心的美人儿,他仍只能耐心等,直到那个打着艺术家羊⽪的狼出现在她嘴角的笑容里、他的耐心几乎已经被长久的等待消磨殆尽了,尤其当她对他的仇恨与⽇俱增,而他对她的爱恋也逐⽇增加时,他望渴和她正式见面的念头也就越来越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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