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跑的孩子
　不可能没有感触，前几天晨昏，看着京珠高速由南往北迁徙的漂流。知道是每年里循环的归去。南方的游子像极了恋家的候鸟。拍打着双翅，头颅朝着家乡。

　我也一样，本质上我是个恋家的人。时光荏苒。去年的大雪冰封早已成为陈年旧事。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是一瞬间的事情。时光也许真的是个魔咒。我们在年底回家，陪伴自己的亲人，这是温柔的朴素和温情。

　又一年的新快来了。冷风吹拂，寒冷的空气里我们挂上通红的灯笼，贴上墨迹未干的对联。在自家简陋的厨房里侍弄鸭鱼。这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起合。我们习惯在这样的日子里开心和休憩。问候和祝福。习惯在每年的年末和新放响串串喜庆的红炮。炸响沉睡的寒冬。家乡是个盛产鞭炮和烟花的小小县城。在无边的黑夜里看远方夜空升腾的绚烂烟花，像天堂里在放小小的焰火。

　无所谓欣喜和张狂。也无所谓总结和展望。剩下的几天里，父亲在忙碌着，喜形于地置办年货。他是个标准的湘东农民，和母亲一样。他们一年里最重要的相望就是过个祥和喜庆的节。什么糖粒和水果啦，面粉和爆竹啦，甚至大年三十敬祖宗用的纸钱红烛他都一样不落地整齐制备。很是看重父亲脸上那一层闪烁的光辉。过年的日子，总是没来由地兴奋。这也许是我，是我儿子的儿子以后永远都读不懂的一种神采。哥哥是个生意人，他在年前要做的就是不停地问帐和招呼，忙得像个旋转得陀螺。我躲在新装修的门面角落。敲打熟悉的键盘。听一两段冬天的音乐，看街道上川不息的车辆和行人怎样匆匆而过，听人的喧哗和小贩的吆喝。重复每一年寒冬和节的魅惑。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童年的冬天里最初的新鲜和陶醉已渐渐沉入深蓝的湖水，湖水幽深，如年少时村庄一地的月光。还记得有一年节山村里山一户人家挂起的六盏红灯笼，在木楼下，屋柱间随风摇曳，如一团团温情秀丽的火；还记得自己亲手点燃的每一挂红爆竹，多少喜庆的硝烟；还记得父亲在祖宗牌位前的虔诚。我端着供奉的祭品。鱼、、还有丸。我在烛光里看刚去世没多久的老祖母遗像中的眼神。竟像看着古人一样悠远。

　2008，和2008以前的时光。织多少歉疚和负累。多少为温馨生活下的汗水和拼搏。我们复一地伸展自己的枝柯，也许只是为了好好地爱和活着。陈楚生的《一个人的冬天》，我在这样的日子轮回地听，虽然这样的旋律和女人牵连。有点矫情和暧昧。但歌里的冷却像极了童年的冬天。童年的冬天比现在更加寒冷，新年将至，我是山村里丫丫疯跑的小小少年。快过年了，村庄马上要热闹起来，有新衣服、红爆竹、岁钱，大人们的颜、玩耍的伙伴、一屋子红通通的炭火。

　历的算法。2009的足迹已清晰地印在我的脚下。但我是山村里的孩子，我是大槐树枝桠上结出的枝桠的枝桠。我脑子里魂牵梦绕的总是中国传统的农历新年的味道。我总是无法忘记一个影子，也许是许多个重叠的影子。我记得童年的一个冬天，年关将近，我是山村里不停疯跑的孩子。 　Ｍ.xZＩxs.Ｃ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