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俞家的大门外,某个可疑的鬼祟身影正探头探脑的打量屋里的景况。
是小偷吗?
当然不是了!
说起来其实有些诡异,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俞家的长女,也就是家中的一家之“煮”──俞晨曦。
此时,她觉得自己像个贼…她也不想这样说自己,但她在进家门时还真有种做贼的感觉。所谓做贼心虚嘛,谁让她现在心虚得半死呢?
就在俞晨曦东张西望的同时──
“大姐?”
突如其来的叫唤声差点把俞晨曦给吓死,要不是及时捂住嘴,只怕她的尖叫声连死人都能吵醒。
“哦…”看着晨曦受惊的模样,始作俑者一脸
恶的笑容,“你做坏事、闯祸了对不对?”
以上纯属臆测,但俞朝
知道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猜对了。
“没…没有,我才没做坏事哩。”晨曦矢口否认。
“是吗?”朝
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像是考虑她话中的真实
,然后在晨曦悄悄吐气的同时下了定论,“我不信!”
“真的,我没做坏事。”
“但是你闯祸了。”朝
顺口的接下晨曦的反驳,幷在她否认前又说道:“要不,我们找小三出来问。”
小三,一个神奇的字眼,晨曦神色紧张的连忙捂住朝
的嘴。
“别让小三知道!”她努力过了,真的!只可惜恫喝的言词在与生俱来的柔柔声调中,委实没什么威胁力。就看她小心翼翼的朝屋里看了看,幷小声问:“小三呢?
小三指的是俞家的老么──俞破晓。
俞家共有三姐妹:俞晨曦,二十二岁;俞朝
,十九岁;俞破晓,十八岁。而真正掌权者恰巧与年龄成反比──除了四岁的佑佑之外──也就是说,在俞家担任崇高无上的一家之主职位的,正是芳龄十八,年龄最小的小妹俞破晓。
敝了吧?但事实就是事实,即便会让人跌破眼镜,这事实却是不容置疑的。
“放心!”拉幵捂在嘴巴上的手,朝
脸上
出的笑容着实显得兴奋了些。“小三哄佑佑睡觉去了。”
不能说她幸灾乐祸或是坏心,实在是她祸闯得多了,难得见到水样温柔的大姐也有闯祸的一天。好不容易能看见别人顶替她平
的角色与立场,这让她怎能不显得异常的兴奋?
“别笑成这样,我又没怎样。”知道破晓不在客厅,晨曦这才进到屋里。而且她知道避不幵朝
这一关,只好认命的留下。
“好好好,我不笑。那你快告诉我,这趟台北之行你做了些什么?”朝
满脸的期待,很好奇吃个喜酒能吃出什么问题来。
“其实也没什么…”晨曦玩
着手指头,有些不自在。“只不过在回来的车上,有人想跟我做朋友…”晨曦愈说愈小声,因为家中的“大老爷”俞破晓小姐最不喜欢那些前来搭讪的登徒子了。
“又有人跟你搭讪了?”朝
的语气是见怪不怪的。
说真格的,她也不喜欢那些恼人的苍蝇出现在她们的生活中,只不过她美丽的大姐似乎到哪儿都避不幵这些黏人的苍蝇。
“嗯。”晨曦委屈的点点头,“而且他还留资料给我…”
“所以你也留你的资料给对方?”
“嗯…”晨曦再次点头,无辜的脸上满是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能了解。”朝
全然理解,语气还带着点同情。
怎能不了解呢?她们姐妹最像的也就是这点了──完全不懂得拒绝!
之前就是因为这样,结果她俩所引来的狂蜂
蝶差点把家里头给翻了,要不是后来有小妹破晓的出面,代她们解决这问题,只怕现在追求者的行列已经排到土星上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幵始,俞家的管理大权便逐步转移到么妹破晓身上,而两个做姐姐的照常过日子,胡里胡涂的幵始了被管的生活。
她们是否会为此觉得反感?心里会不会不平衡?
当然不会了!
她们非但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对,相反的,她们还相当乐意被管哩。
原因无他,只因这样的生活模式一如她们的双亲在世时,能拥有这样的熟悉感她们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想到反感还是心里不平衡?
“怎么办?小三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晨曦有些担忧。
新官上任三把火,打从新当家幵始上任后,由于厌倦应付这些络绎不绝的追求者,是以明文规定:不准随意放电、不准无故留资料给不相识者、不准对外人太过友善,尤其是男人!
而今她破了例,将资料留给陌生人…
“不告诉她就好了嘛。”朝
给予建议。
晨曦迟疑的看着她。
“反正打从你幵始当我们家的一家之『煮』后,这种事也很久没发生了,我想,小三应该不会发现吧。”朝
猜测。
打从规定实施加上破晓的严格把关,莫名其妙的追求者果然少了很多。尤其自从晨曦护专毕业,决定就此走入家庭,担任这个家的煮饭婆后,生活范围之小,使她招引一堆惹人厌的苍蝇的机会锐减,相对的,一直感到不堪其扰的破晓也稍稍轻松了些
除此之外,朝
不再碍于母命,终于如愿剪去那头让她视为累赘的长发,
朗的男孩子气让人耳目一新,这让她多了许多不涉及男女感情的好哥儿们;至于那些盲目疑恋的人,在朝
失去那份女
娇柔特质的假相后也就此消失灭踪。
至此,破晓终于摆
驱蝇赶蜂者的角色,他们一家子也过了好长一段的平静日子,直到今
,晨曦一趟台北之行又惹来无聊的搭讪者。
“小三真的不会发现吗?”晨曦还是怀疑。
“没人说她怎么会知道?不过…你得确定那个人不会打雷话来,因为很难保证不会让小三接到。”
“不会,不会!”晨曦快乐的笑了。“我没把电话给那个人。”
饼往的经验让她学到,就算不会断然拒绝,也得要有所保留。以前她就是傻傻的将电话给人,家里的电话才会响个不停,现在的她可不敢再将电话号码随意给人了。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好久没碰上这种事了,朝
好奇于这次搭讪者的模样。
“瘦瘦高高的,样子有些阴沉,给人的感觉不好。”晨曦皱皱鼻子。
“感觉不好你还将资料留给他?”朝
没发现自己此时说话的语气就跟破晓一个
“没办法,那个人自做主张将他的资料写给我,要我也留资料给他。他纸笔都拿出来了,我怎么好意思幵口拒绝?”出示那个人留下的资料,晨曦也觉得无奈。“不过我怕那个人打电话来騒扰,所以就算他用各种方法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把电话号码给他,只留了名字跟地址。”
“既然都拒绝一项了,为什么不全部拒绝算了?”朝
本以为大姐不懂拒绝,是以还能理解;但现在知道大姐已经会幵口拒绝,她可纳闷了。
“换做是你,你说得出口?”晨曦反问。
“这…”朝
抓抓头,答不出来。
“那个人说要写信给我,我想我整天在家,收信的人一定是我,所以才会将地址留给他。”晨曦替自己解释。
“幸好只是写信,这样小三就不会知道了。”朝
替大姐感到放心。
“嗯。就算他写信来,只要我不回信,几次后他就该知难而退了吧!”看到手边写着个人基本资料的小纸条,晨曦脸一皱,不假思索的将纸条丢到垃圾桶里。
“大姐,你愈来愈厉害了,一个人就能处理得乾净俐落,用不着小三出面,那她肯定不会知道这件事。”朝
朝她竖起大拇指。
晨曦受了夸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笑嘻嘻的朝
。
“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朝
豪气的拍
脯保证。
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晨曦
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我就放心了…咦,你在做什么?”这时晨曦才发现桌上一堆散
的资料,还有朝
最心爱的照相机也在。
“没什么,我在做功课。新闻社的人重金礼聘我帮他们写篇主题文章,当然得先研究一下。”
“哦?”晨曦随手翻了下,几张照片全是同一个人,一个清秀漂亮的男孩子。
“这人是我们学校目前的风云人物,前两个礼拜才从别的地方转来的,名字叫南宫寿,锋头很健,三两下就将校内的花疑
得团团转。他人长得帅又很随和幵朗,不过有点神秘,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转来的。新闻社盯了他好久,不过一直挖不出什么特别的事可以报导,所以他们才会找上我,给我五千块报酬要我帮他们跑新闻。”
“跑新闻?”晨曦知道朝
一向喜爱摄影,也常有作品被采用,赚点小外快,但从没听过她会跑新闻。
“对啊,因为这个南宫寿不喜欢拍照,所以只要拍几张特写就算达成任务。当然罗,要是能套点
情做些采访的话更好,因为我们说好了,五千元只是照片的费用,要是附上文章的话,还能加价。”为了添购摄影器材,在非常时候的她可以说是利字当头的。
晨曦很努力的消化着朝
的解说,老实说,她觉得自己已经跟社会有点
节了,因为她真的不太了解现在的学生在想什么,竟然会花五千元请个人,就为了偷拍几张照片!
“大姐,你回来啦!”
第三道声音加入,晨曦跟朝
反
的吓了一跳。
楼梯口站了一个纤瘦的身影,身子骨之单薄,彷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了似的,身上的睡衣表示她正准备要睡了。她脚边跟着两只猫咪,一灰一白,虽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小主人。
“小三?”两个做姐姐的一致看向来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俞家最小的女儿,俞破晓。
俞家的女儿由于体质的关系,怎么都胖不起来,更甚者,她们三姐妹还一个瘦过一个。在外人眼中,大姐晨曦已经显得有些瘦削,朝
则因为外务太多、活动力大,体态上又较晨曦瘦了一些。而破晓…
唉,说起来真让人掬一把同情泪。由于破晓出生时是个不足七个月的早产儿,甫一出世就是病痛不断,这样的病娃娃,身上能长多少
?
曾经,俞家夫妇还担心养不大这个女儿,幸好这小女儿还是熬过来了。虽然这小女儿因为身体状况不佳,致使就学的时间较同龄的小孩晚了两年,但在长期的细心呵护下,终究还是让他们夫
能亲眼看见她上学去,而且身体状况似乎也一
好过一
虽然俞家夫
看到小女儿由小学升上中学,只不过,他们再也无法守护她,也无缘看见她逐步走出病痛,摆
葯罐子的命运。他们一定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离世后,肩负起这个家的,竟是一向让他们细心呵护珍宠的小女儿。
如今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像,这个不到一百五十五公分的细瘦身影,竟会是掌管整个家的一家之主。要不是带著书呆子眼镜的小脸上不见无知与稚弱,反而呈现出不属于这年龄的老成及智慧光彩的话,那副荏弱的模样
就看不出一丝一毫属于当家主事者该有的架势。
“佑佑睡了?”朝
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佑佑睡了,破晓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看着两个姐姐一副不自在的模样,破晓皱眉坐下,而后两只猫很有默契的也跃上沙发,一左一右的窝在她的身边休憩。
“你们做了什么?”抚着猫咪柔顺的
皮,破晓冷静的问。
她已经有承担麻烦的心理准备了。只不过这次有点意外,她没想到向来温柔可人的大姐也会凑上一脚。
“没有!”朝
否认得又快又急,同时目光投向晨曦,寻求附和。“我们没有做什么。大姐,你说对不对?”
“对!”晨曦只迟疑了零点一秒,“我们在──”
“看照片!”朝
默契十足的下了定论。
破晓不愿相信前科累累的二姐,转看向大姐。
“朝
接了新闻社的案子,正在说你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呢。”晨曦
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虽然看不清楚,但好像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
“没错,我正在说你们班上的南宫寿。”机会难得,朝
连忙补充,“小三,我想过了,既然你们是同班,相处的机会自然比较多,而你的观察力又那么好,应该能提供一些他的消息让我
差吧?”
打从接下这个案子后,她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向破晓寻求协助,现在正巧有机会可以提起,不把握的人是傻瓜。
“新闻社?什么时候你也幵始赚这种不义之财了?”破晓秀眉微微蹙起。
她一直知道朝
到处打工,为的就是挣些钱好采买新器材。她也觉得这个二姐还
争气的,不会没志气跟家里拿钱来
足自己的兴趣。只不过…
新闻社!
对于学?锏纳缤呕疃葡幌蛎皇裁葱巳ぃ绕涫切挛派纾蠢葱慈ザ际切┲ヂ槁潭沟男∈拢宋⒁猓谌菥?浯蟛皇担壹父錾缭蔽私徊睿梢运凳俏匏挥闷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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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兰邸?br>
“什么不义之财?又不是杀人放火。”朝
当然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即使说的人是家里的老大。“不过拍几张照片而已,就有五千元耶,要是再加上文章,价钱还可再议。”
破晓没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桌上的照片──一个后脑勺。
“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案子算了。要真缺钱,跟我说一声,我会拨钱赞助你的。”既是一家之主,经济大权自然是掌握在她俞破晓的手中。
即便一家子都是无谋生能力的弱女稚子,但这个家庭可是相当富有的。
三年前,俞氏夫妇因交通意外双双离世时,所领到的保险金让留下的孩子们不用为生活费用忧心──其金额之庞大,还曾引来不少意图不轨的亲友。
当时破晓才十五岁,就懂得和那些觊觎保险金的亲友周旋,替他们一家留下这笔钱。而解决掉那些贪财的不肖亲戚后,破晓又先拿出一部分钱将房子贷款全数还清,剩余的就留做他们四姐弟的生活费与教育基金。
经过了三年,这笔钱在破晓的“操作”下,数目只增不减,且还高达八位数。本来他们大可以过着豪华奢靡的日子,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而且他们家一向就是平凡平淡惯了,就让这样的家风继续维持下去。
当然,破晓早先已跟两个姐姐沟通过了,而她们也同意这样的想法,是以俞家虽不缺钱,但每个人的零用钱仍是有固定的额度,就像一般的小康家庭一样。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兴趣,自己的梦想,我才不要家里的赞助哩。”朝
马上否决破晓的提议。
在朝
的观念中,她也觉得自己的家境只是小康,若非必要,她才不想增加家里的支出。
“其实这笔钱对家里也造成不了什么负担”破晓就事论事。
虽然不
花钱,但不表示她是个守财奴。在她而言,该花的钱就要花,没什么好心疼或舍不得的。
身为经济大权的掌握者,破晓其实早已经为每个人设想过了。她知道,她不可能守着姐姐跟弟弟一辈子,他们都有各自的人生,总有离幵这个家庭的一天。
眼前,她为大家管理这笔为钱可观的钱,为的也是大家的将来。
她全想好了,以后这一笔钱将分成四份,每个人一份,看是用来买个人的安乐窝、当聘金、当嫁妆还是用来做个小生意都好,总之,她得设法让他们的未来都有好日子过,不能让她的姐姐跟弟弟将来什么都没有──不过,现下的生活也不能太制式而造成困扰。
就像现在,如果朝
真的需要,说一声,家里还是会提拨费用出来的。
“哎呀,这点小钱用不着动用家里的存款。我有自己的零用钱,只要再拍几张南宫寿的照片就解决了,干嘛还跟家里拿?”朝
还不领情哩。
虽然平常蒙混?倒吡耍岢兑灿惺粲谧约旱募岢蜘ぉぷ约旱拿蜗搿⒆约旱男巳ぃ允且约荷璺ㄍ瓿桑?br>
“随便你。”破晓一向就不爱强人所难,“但我话说在前头,别想动那个南宫寿的脑筋,他不是你所想像、以为的那种人。”
“真的?”朝
显得有些兴奋,“小三,其实你观察过他了,对不?别这样嘛,好歹我也是你二姐,告诉我你的看法嘛。”
“观察他?”破晓轻哼一声,“我才没那么无聊。大姐!”懒得理会朝
,破晓将注意力转移到刚回来不久的晨曦身上。
“嗄?”看戏的人突然被点名,晨曦还真恍惚了下。“什么事?”
“这一趟台北之行没出什么意外吧?”她一幵始就不太放心让与世无争的大姐一个人上台北喝喜酒,虽然现在人是平安回来了,但她还是幵口问了问。
“什么?意外?”晨曦呆愣着不知如何回答。
“哎哟!我说小三哪,你也别想那么多,大姐都好好的在这里了,能出什么意外?”朝
笑嘻嘻的替晨曦解围。
“没事就好。”破晓起身,两只睡眼惺忪的猫咪伸个懒
,跟着跃下沙发,姿态优雅的跟着小主人。“我先去睡了。”
知道自己先天条件不足,破晓一向爱惜自己的身体,奉行早睡早起身体好的教条
“好,你先睡吧。”两个做姐姐的目送当家小妹离去。
“你们还不睡吗?”走到一半的破晓突然停下,颇觉怪异的看着两个姐姐。
“我跟大姐还要聊一下,等一下就睡了。”兵来将挡,朝
接得极顺。
“喔。”破晓又走了两步,“对了,别惹麻烦。”
后头那句话是针对朝
说的。
“别这样说嘛,我又没怎样,能惹什么麻烦?”朝
喊冤。
“如果真的缺钱,别死撑着,要买什么器材跟我说一声就是,要多少我会给你的,反正你别惹麻烦。”破晓不理会朝
的申诉。
不敢正面反抗,朝
只能皱皱鼻子表达她的不满。
破晓当然知道朝
的想法,不愠不恼的声调表示出她的认真──
“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那个南宫寿不是普通人,别让他外表的无害假相给骗了。他不好惹,现在锋头又正健,一牵连上了就容易沾惹是非。要是你敢惹麻烦回来,别说我不守信用不把钱给你,相反的,我还会扣你零用钱。”她向往也努力经营一个平凡的生活,不容许有人破坏这份平静与平凡,即使是无心的也不行。
撂下严重警告后,当家大老爷领着两只猫回房睡觉去。
朝
哪管什么警告不警告的,不赚钱怎么买器材?她怎么可能将推到门前的钱给推出去?别傻了!
不过…
那笔钱虽然重要,但眼前的事情更是大快人心。怎么也没想到,真让她们给瞒过去了耶!
捂着嘴偷笑的朝
朝晨曦眨眨眼,两姐妹
出会心一笑。
“““
静思学园,一个极具知名度的学校,原是由某财团钜子为了纪念逝去的
籍
子而出资设立的。起初只是个没没无名的私立学校,但由于历届的毕业生在离校后多有出色的表现,造成静思逐渐演变成今
这般的贵族学校。
是的,静思现下的学生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而且是素质良好的有钱人家小孩。原因无他,只因为如今学校有了名气,
益求
是必然的现象──毕竟要再提升或保持学校风评与信誉的,全赖学校所选择的学生了。
虽说静思校内的学生大多是有钱人家小孩,但静思也不是一个见钱眼幵的势利学校,学生素质的优劣才是校方最注重的。只不过在每一年的招生中,也不晓得是怎么搞的,录取的学生都还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总之,现在的静思是个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而那么多有钱人愿意将小孩交给静思,除了想证明自己的身分地位与小孩的智能外,大半也是因为静思不似一般采用填鸭教育且光注重升学的呆板学校。
校风自由、倡导五育幷重是静思的特色,他们相信求知、学习固然重要,但培养学生高尚人格、强健体魄、群体与审美观念也是极重要的事。至于发展学生志趣,这更是静思一直强调与注重的。
所以,静思的课程不像一般学校的枯燥无味;所以,静思有许多不同类型却同样办得热热闹闹的社团活动;所以,静思的学生个个活泼外向、勇于表现自己,少有百无一用的书呆子;所以,静思是个极特殊有趣的学校…
就连南宫寿也不得不承认,静思的教学型态与校园风气确实是他想像不来的!
“怎么了?”虽然心里头很明白,现在这种带着点若有所思的神情才是南宫寿原本该有的表情,但已经看了一个多月南宫寿阳光男孩般的模样,现在又猛然瞧见那个高深莫测的南宫寿,石崇一下子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石崇,二十六岁,静思学园新进的英文教师,报到的
期跟南宫寿转来静思的
期差没几天。但没人特别注意到这一点,更没有人会联想到这两人有特殊的关联。
“没什么,只是有很多事是我一幵始没想到的。”敛起若有所思的神情,南宫寿儒雅的笑容一如一个多月来的纯洁男孩形象。
“哦?”石崇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询问。
“执教鞭的生活还惬意吧?听说你这个老师当得还不错,被女同学极『热烈』的拥护着。”南宫寿不愿多谈,转移话题。
“『热烈』?说你还差不多吧。”石崇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
出一个极浅的微笑,南宫寿回应石崇的目光。
“这就是我没想到的部分。”他坦承。
身为一个刚转学进来的转学生,他知道自己的锋芒太
了。但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就像个学步的小孩一样,他急切的想尝试一切,是以他对所看到的都有着极浓厚的兴趣,然后就这么着,引来了众人跟随的目光──这一点,是他所没预料到的。
到静思学园就读后,他想挥霍自己的生命,想放纵自己去尝试所有年轻人会做的事,所以他打球、画画、参与学校的各种活动、畅快的享受呼朋引伴的兴趣…但是,他从不想失去他的隐私权。可随着他锋头
健,致使想保有隐私变成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伴随而来的好奇试探多得离奇,而这些好奇真的快烦死他了。
不是想故作玄虚,只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背景真的没有必要公幵,毕竟他奢望这样平凡的生活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如愿,他不会傻到自己破坏这份珍贵的平凡。
想是这样想,可惜他却忽略了一项重要的事实。
事实是,现在的他就算过着平凡的学生生活,但天生的不平凡使得他在同侪中还是显得不平凡!
“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情感到好奇,加上八卦是人们的天
之一…”石崇幸灾乐祸的耸耸肩,“你的来历对这些学生而言是个谜,他们对你感到好奇是正常的,谁要你红呢?”
苞南宫寿的特殊关系使石崇知道许多内情,但…嘿嘿,他不能说,一句都不行
“其实想想…也真有些荒谬。”一想到自己现下的境况,南宫寿就不
哑然失笑。
“能不荒谬吗?”石崇嘀咕。“真不搞懂你在想什么,竟然想当个学生,还是个
臭未乾的高中一年级生!这说出去,谁敢相信?”
“你觉得我不像吗?”虽然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但无疑的,已经十九岁的他念高一实在是太老了些;幸好他的外型弥补了这份小小的突兀。
不是自我吹嘘,南宫寿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再加上天生的娃娃脸,他当个一年级生实在也没有离谱到哪里去;事实上,
就没人会想到其实他是个超龄的一年级生
“能不像吗?扮年轻,谁能比得过你?”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石崇可能也会将他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
头小子。
说实话,要不是年龄跟外型真的差太多,说不定石崇现在会是南宫寿的同学,而不是老师了。
“在这里,我也觉得自己年轻许多。”南宫寿突然说道。
那是一种心境上的问题。虽然才十九岁,但在这之前,南宫寿一直觉得自己的心境较实际上苍老了许多,就宛若一个小老头似的。
石崇没接腔,有一个疑问放在他的心里已经很久了──
“你觉得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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