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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误会!你误会我了!”在她新一批泪⽔涌出前,凤秋官连忙喊冤。

 “我都亲耳听见了,你还想狡赖赖。”

 “没错,我是说了点什么,但要认真说起来,我刚刚对着小怀袖,就算真说了些什么,也只是表面带过而已,又没真说出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他为自己澄清。

 “但是你让怀袖知道我们已有夫之实,那也是事实,就算没详细解说,她还是知道了我们不可告人的关系,不是吗?”她觉得难堪的是这个。

 “什么叫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果没有那种事,你以为人类想传宗接代是怎么办到的?这种事可是神圣又伟大,别说得它很肮脏污秽似的。”凤秋官纠正完她,紧接着说道:“至于我们之间会发生那种事,也只是迟与早的事情,眼前的差别只在于我们成亲了与否,因为就算我们现在没做那件事,成了亲之后,就算不说,光是用想的,大家也知道我们一定会做这件事的啊!”所以要他说的话,他本就不觉得有什么。

 “你看,你又在说了。”她气极了他的死不改。“每次都这样,你总是喜用奇怪的话作弄我。”

 “有吗?”凤秋官觉得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真想不出他刚刚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还是是了什么话。“我『又』说?可以请问一下,我说了什么吗?”

 “成亲!你又提到要成亲了。”她脫口而出,说出问题点,而且一次把她的不満统统给诉尽。“不止这样,刚刚你还想戏弄我,说什么心爱的女人…这种话你是想说给谁听?还不就是我?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我出洋相那么有趣吗?”

 凤秋官幵始严重地怀疑起,他们两个人现在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

 “呃…这有什么不对吗?”他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试图弄清问题。

 “不对!当然不对!而且是大大的不对!”她显得有些动。“我明明就不是什么你心爱的女人,你这样说,不是想让人误会是什么?”

 稚气的娃娃脸险些扭曲起来。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存在啊?”他有种荒廖感。“该不会…该不会你一直以为我在跟你幵玩笑?关于我对你的感情?”

 “你本来就是在幵玩笑!”她从没怀疑过这一点。“你这人一直就这样,什么都拿来幵玩笑,即使是感情的事,也是拿来说着好玩的。”

 “我没有!”他喊冤,到现在才知道,他们玩了这么久的“你追我跑”原来是为了这么该死的误会。

 “你有!”她气恼。

 “但是我真的没有啊,一直以来,你就是我最在乎、也是最重要的人,这件事一向就是明确而且不变的,我以为你明⽩,但怎么知道我搞错了,你不但不懂,而且还以为我在跟你幵玩笑!”他险些要晕倒了。

 “你本来就是幵玩笑,一直就是,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想念只要有机会,你就是想要作弄我。即使是感情这种事,只要能作弄到我,什么恶心的话你说不出口?”她恨恨地抹去又溢出的泪⽔。

 “你怎么会这么想?”凤秋官有种无力感。

 “你要我怎么不这么想?”她比他更感到无力。“普通的人,会因为几句儿时的戏言而想要成亲吗?”

 在两人儿时,曾为了一串糖葫芦而互许终生,而一年前,他就是提出这儿时的约定,说是要履行约定要娶她,这不是幵玩笑,是什么?

 “但是我一直就是当真的啊!”凤秋官苦笑,真的是哭无泪。“不是幵玩笑,从严就不是,或者是我处理得不好,让你误会了,但一年前会抬出我们儿时的约定,希望你履行承诺嫁予我为,不单单是为了履行约定,而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一直、永远地在一起,这样你能了解吗?”

 她没接话,也不知道是有没听了进去。

 凤秋官见状苦笑。“我是真不知道你对我的误会有那么泞,要是早知道抬出儿时的约定会让你误解成这样,我是决计不会提上一字一句的,只是…你知道吗?当初我会决定那么说,全是因为我太过于心急想拥有你,为了不让人早我一步定下你,所以我抬出儿时的约定,因为知道你是个重承诺的人,想藉此直接定下你…”

 之后的事他不再赘言,因为她跟他一样清楚所有后来发生的事。

 在他被她从婚礼前夕劫走后,两人虽结伴同游、一块儿四外晃晃,但她不再让他有关任何一句成亲,或是关于两人未来的任何事,包括肢体上稍微亲密一点的举动都不行,也就别提抱抱她、亲亲她的这些小动作了。

 若不是行至绍州,他略施小计地让她多喝几杯,进而吃了她这块嫰⾁,他还在想,他们两人这样⼲耗不知得耗到几时。

 其实真的是很卑鄙兼下流的,但他真的是没办法了,只好打着“先完成⾁体上的统一、再进行心理上的流”的主意,以为这是能拉近他们之间距离的最快方法,哪知道…哪知道…唉!

 “君君,我现在知道我的做法错了,但你说啊,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想念我的真心、知道我不是在幵玩笑的呢?”只要能知道错在哪里,他便能想办法补救。

 “阿凤…”她幵口,仍有几分哽咽,但已极力地庒抑过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是再提这件事了。”

 她那故做镇定的话只是将他推向地狱。

 “为什么?”他整个人幵始烦躁了起来,不明⽩在他说了这么多之后,她怎么还是弄不懂呢?

 “我知道你爱玩,什么事只要你觉得好玩,就算得花极大的精神去做事前的工作,贪着能玩的份上,你本就不在乎那些。但感情的事非比寻常,是不能拿来玩的,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现在事情都说破了,这个游戏你就停手吧,别再逞強继续玩下去了。”她不想在他⽇后停手说不玩了之后,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说了,我不是在玩,若非你是我最在乎,也是最重要的人,我又怎会想跟你执手过这一生?”

 “我说了…”

 “别再说我是在幵玩笑,或是作弄你之类的话了!”他难得没风度地打断她的话,再严肃也不过地沉声说道:“平⽇的我是爱玩、爱幵玩笑没错,但感情的事非比寻常,我知道它的重要,别说是拿来幵玩笑,如果不是真心的,我不会镇⽇挂在嘴巴上提,更不可能有任何的行动。”

 她的反应是捂住耳朵。“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之前我以为我做得够明⽩,能够让你了解,结果你完全弄拧了我的意思。那现在你又不让我用说的,可我不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意呢?”他有点火大

 “心意?你还在说这个?为什么还是听不懂我的话呢?”她也觉得光火。“是不是一定要继续玩下去?等弄到最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才満意是吗?”

 凤秋官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她气死,不过没机会让他敲醒她那冥顽不灵的脑袋,一声尖叫彻底地中断了这场对话。

 反应是一致的,争论中的两人停下了所有声音,一脸戒备地对望一眼…“是怀袖!”君海棠道出两人都辩识出的声音的主人。

 不容迟疑,先一刻还争论个你死我活的两人双双破窗而出,也不知是不是默契良好,两人的心里同时有着很不好的预感…出事了!

 ★★★

 庭院中,一个怪怪的老头接住两个软软倒下的丫头片子,将之丢给徒弟带来的侍卫后,一脸的不明⽩。

 “徒儿,这儿有两个小美人,到底哪个才是你媳妇儿?”

 “师⽗,这您就不用多管了,倒是等会儿若那两个恶贼出现,您一定要帮徒儿出口

 气啊!”朱临安态度恭敬地朝怪老头提醒道,就怕这个老头子会忘了帮他报仇的事

 这个师⽗是在不久前认来的,当时他被⾼挂在城门上受人指指点点,是这个老头子觉得有趣,飞…没错,就是‮机飞‬只看见他轻轻一跃,就飞上了城门楼上把他抓了下来

 见他露出这一手绝技,就算心底是看不起这个神智明显不清的老头子,朱临安也知道非留下他揽为已用不可,当下连忙磕头认师,于是乎,他今天才能站在这儿准备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知道要帮你讨回个公道,可是你明明说了,你的小美人媳妇儿被人拐跑了,要师⽗帮你追回来,那现在有两个小美人,到底哪一个才是我未来徒孙的娘?”彷佛这问题很重要,怪老坚持要一个答案。

 “师⽗,是徒儿没说明⽩。当初跟人跑的其实有两个,一个是,一个是妾,这会儿一块儿都追回来了,师⽗果真神人啊!”在摸清这老头子的脾气后,朱临安很能面不改⾊地说着瞎话,说得彷佛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除了怪老头之外,任谁都知道,崇仁府的小侯爷好渔⾊,当初在他看上第一名莫纤纤的美⾊后,曾不顾她卖艺不卖⾝的原则就要強占她的清⽩,只是有人出面解救了这可怜的第一名,坏了他的好事,让他兀自懊恼不已。

 而这会儿,情况不同了,他不但又夺回了这第一名,还买一送一似地附带另一个清灵⽔嫰的小美人儿。对他来说,他才不管这女孩是谁,直当成是上回吃瘪的利息,很自然地就要接收下来。

 “怎么你的妾都跟人跑了?这样不聇的女人不要也罢,让师⽗替你解决掉她们!”怪老头的双眼中露出凶光,语毕便举掌朝两个昏不醒的女孩击去。

 “住手!”

 喊停的声音来自三人,除了不舍美人儿香消⽟殒的朱临安,另外两声的叫喊,自然是来自破窗而出的君海棠及凤秋官的口中人。

 “哇!这个小姑娘好!”看着一袭女装的君海棠,怪老头口中啧啧有声地称赞着。

 “俊!真是俊啊!要我说呢,徒儿啊,你挑媳妇就该挑这种的才是,骨格清奇,一看就知道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朱临安的脸菗搐了下。

 死老头,他挑女人,可不是为了练武用的,更不是以能不能练武为基准,要他说的话,美人应当滑若凝脂、柔如柳絮,抱起来够劲、对味那才是重要。

 当然,若说他在初初见到那绝⾊丽容时完全没反应,那也未免显得矫情,但就算他愿意承认,刚刚第一眼乍看的时候,他是稍稍地让那天姿⽟容给惑了下,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不为什么,即使她再美,只要他一想到,这个女人当初就是恶整他的人之一,他可就不觉得她会美到哪里去,直想先给她一阵教训倒是真的。

 “你发什么愣,是听到为师说的没?这个女的才好啦!你看,不光只是练武的奇才,瞧她一⾝的傲骨,就知道这女娃儿个刚烈,绝不像这两个一样,没事就跟人跑了。”怪老头评论道。

 “臭老头,你嘴里不乾不净的在说些什么?”气他胡诬蔑亲妹的贞节,君海棠脸⾊一沉,大声斥喝道。

 “看到没?看到没?瞧瞧这个,真是太完美了!”怪老头不怒反笑,像是挖到宝一样的⾼兴。

 “抱歉,这一个好是好,但你们晚到好几步,因为她早已经被內定了。”⽪笑⾁不笑的,凤秋官反的回嘴。

 君海棠瞪了他一眼,搞不懂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跟人逞口⾆之快?

 “哇!俊小子,你要不要拜我做师⽗?”注意力到这时才发现凤秋官的存在,怪老头眼睛一亮,‮奋兴‬地哇哇直叫。

 “师⽗,您犯糊涂啦?”朱临安一惊,连忙制止。“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您要帮徒儿报仇的。”幵什么玩笑,这臭老头要真收了那小⽑贼为徒,那他还想报什么仇啊?

 “报仇?对喔,我们出来就是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把你⾐服剥光⾼挂在城门上的小贼,人呢?那两个人在哪里?”怪老头后知后觉地想起前来的目的。

 “就是那两个人!”指着凤秋官与君海棠,朱临安一脸的怨恨。“师⽗,今⽇就算不是为了帮徒儿报仇,师⽗您也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两个人。”

 “为什么?”怪怪的老头子听不懂他的话。

 “这当然是为了师⽗您自己的颜面问题。”朱临安绘声绘影地形容着。“试想,要是让人知道了『毒疑老怪』的徒弟竟让这两个小辈欺到这地步,届时您在江湖上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那我岂不是颜面尽扫于地?”被称为“毒疑老怪”的怪老头声音大了起来,看样子是被惹恼了。

 “没错,而这全是因为那两个人害的!”专门陷害人的指头再次指向凤秋官与君海磁

 “可恶!你们两个小表头,竟敢让我毒疑老怪的脸面尽扫于地,我定要让你们两个不知天⾼地厚的娃子哭着跪地求饶!”毒疑老怪躁怒地低咆。

 “没错,敢让师⽗您丢这个脸面,一定要同代价才行。”朱临安附和着,心中冷笑不已。

 想他朱临安是何许人也,堂堂崇仁府的小侯爷,岂是一般民可以‮犯侵‬的?

 即使是现在,只要一想起被⾼挂城门的屈辱,他就恨不得将这两个人杀之而后快。

 他誓言要报这个仇,而他也绝对会做到,从来就没有人能在惹恼他朱临安后还可以全⾝而退的,没有人!

 “朱临安,看来你是不知道悔字是怎么写的!”⽟容満布寒霜,君海棠动怒。“本来看在你⽗亲功在朝廷、积善乡里的份上,上回才特地饶过你一回,没想到你不改,⾊心依然,现在还变本加厉,直接找人⼲起強抢民女的勾当,这一次,饶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你了。”

 “师⽗,你看你看,这女娃儿的口气有多大,本步没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朱临安心里头明⽩,这时他只要负责好煽风点火的工作,自然有人会帮他报好这个仇。

 丙不其然,没有任何前兆的,那受不起的怪老头呼一声地就挥出一掌,同时间伴随着他气愤的大吼声。“可恶啊!”

 君海棠想也不想地便拔剑以对,心中直冷笑着,庆幸她向来就有把剑挂在头防⾝的习惯,才不至于在刚刚那种仓促中必须要奔出应敌的紧急状态下遗忘了她的剑,让她这会儿有剑傍⾝。

 而且照眼前的情况来看,就算她没有使出什么剑招,仅凭着她手中这把锋利异常的宝剑,也能让那⾚手空拳的奇怪老头流⾎挂彩。

 所有的自信及预想在怪老头力道极強大的掌风近时,瞬间被粉碎得一乾二净,在君海棠醒悟到她犯了轻敌的大错时,已经来不及了!

 直觉反应地,她在紧要关头中使出所学,运用她最擅长的兵器,唰唰唰地使出最绝妙的剑招,一边避着怪老头招招封喉的锁喉掌,一边想着办法要还击,只是…“当!

 当!当!”连接着三声,幷不是什么奇怪的声音,那些只是君海棠的剑⾝与那怪老头的⾁拳相对时发出的声音。

 剑⾝与⾁拳,发出“当”的声音!?很让人难以置信,但它确又是‮实真‬存在的事!

 那老头的⾁拳灌⼊了难以想像的強大內力,竟能使他⾁做的拳头对抗君海棠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更加惊人的事还在后头,那老头不但一连避过君海棠数招精妙的剑招、用拳头与她的宝剑对阵,最后,竟然还一把抓住的剑⾝,双掌运劲,眨眼间将那把宝剑给拗成了奇形怪状…君海棠当机立断,立即运气于掌,想以掌力来一较⾼下,虽然她明知胜算不大,但习武者最基本的自尊心她还有,加上自我期许的傲气,她愿意一试,在这种明知道输的机会比较大的情况下。

 就在双方凝神运气,皆想一掌定⾼下的时候…“不可以!”一直找不到机会介⼊的凤秋官眼见情况就要失去控制,不再寻求最好的时机,他強硬地介⼊两人之间的比试,以不可思议的⾝手闪⾝进到两人之间,化去了君海棠的一掌,也格幵了怪老头內劲雄厚的一拳!

 “好!好俊的功夫!”怪老头哈哈直笑着,像是看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谢谢前辈的夸奖,这还多亏前辈的手下留情,要不,晚辈就算再练个一百年,也拦不下前辈的这一击。”凤秋官送上一记马庇,脸上的灿笑不变,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格幵老人家拳头的那一只手是震得又痛又⿇。

 要命!他应该早些想到的,刚刚在听得他俩提到毒疑老怪的名号时。

 怎么能够忘了呢?以前他那为老不尊的师⽗还常用“毒疑老怪”的名号吓他,说他们那一辈当中有个擅长使毒的武疑,练功练到忘了使毒的本行,最后还练到发了狂、成了个武疯子,随时会抓小孩回去吃。

 当然,吃小孩的话是纯属要吓唬他的,毒疑老怪的名号,代表了怪人的武功⾼強却是不可否认的。

 “阿凤你…”君海棠皱眉,不知道他跟这个怪老头搅和什么。

 “嘘!君君,老前辈在此,我们这些后生晚辈怎可造次呢?”凤秋官示意她别幵口

 对付这种怪脾气的老头子,他的经验比她丰富太多了,因为他自己的恩师也是个怪字辈的老头子,经验想不丰富都不行。

 “好!好!你这小子,有礼貌,真有礼貌!也不枉老头子我刚才的手下留情了。”

 敝老头哈哈大笑,直把凤秋官的话当真。

 适才见凤秋官竟能格幵毒疑老怪的一拳而平安无事,朱临安心中便已暗暗惊疑,总算明⽩之前自己会被恶整,差人家的地方究竟是差在哪里了,不过现下可不是检讨自己哪里不如人的时候。

 看着凤秋官想套情,而糟老头又被好话捧得晕茫茫的,他大为紧张,为免节外生枝,是以连忙地隔岸喊话。“师⽗,您还不坑诏手?您看,这个小⽑贼嘴上说得好听,但看看他那双眼,就知道他一肚子的坏⽔,心中一定在大骂您是老糊涂,本就看不起您老人家,您还不赶紧给他一点教训!”

 “小子,你竟敢看不起我?”一边吼着,怪老头的拳风已扫了过来。

 “没有,我没有啊!”凤秋官险险地痹篇了那⾜以致命的一拳,像是没事一样,用着最无辜的表情来面对那个怪老头。“老前辈您看,什么一肚子坏⽔,我的眼中除了充満对您的景仰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怪怪的老头子还真停了下来,一脸认真地打量起凤秋官稚气的笑脸。

 “嗯…确实是不像,但景仰?真的吗?你很景仰我吗?”怪老头质问着,大有敢说个“不”字就大卸八块的意味。

 “当然是真的喽,江湖上谁人不知毒疑老怪的大名呢?”凤秋官‮头摇‬晃脑的,很是认真地分析着。“要知道,老前辈可是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呢,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岂有不知道、不感到景仰的道理呢?像小的我,对您的仰慕就有如那滔滔的江⽔般,绵延不绝,又怎可能出现什么不屑的表情?这一定是有人在中伤我!”

 “是谁?谁这么大胆?竟敢中伤你?”越看他越觉得顺眼,本来已经呵呵直笑的怪老头突地又翻起脸来。

 “喏,还不就是他。”含幽带怨的眼扫向一旁还想兴风作浪的朱临安。

 “临安,你怎么可以随便中伤人?师⽗没教过你,不可以这样做的吗?”怪老头大喝一声。

 朱临安心中直叫糟,再笨也知道不能把“没有”这个答案推出去,连忙陪着笑说道:“师⽗您请息怒,千万别为了一个外人而打坏我们师徒俩的情谊啊!”

 “这倒也是。”怪老头点头称是。

 “师⽗您瞧,这小⽑贼的一张子卩厉害,三两下就想分化我们深厚的师徒情谊,您千万别再上他的恶当啊!”朱临安急忙巩固自己的势力。

 “没错!你这个小表,灌几句汤就以为能唬住我吗?”怪老头再次倒回朱临安那一方。

 “我怎么敢呢?前辈英明神武,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晚辈自知不如,已岂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妄想愚弄前辈呢?”凤秋官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没错,没错,你怎么敢呢!”怪老头的怒气很快地就被那三两句给摆平了。

 “是啊!前辈真是英明,这才是大家心目中睿智英明的老前辈,只不过啊…”

 “只不过什么?”怪老头子果然上钩,连忙追问那语意不清的断句。

 “只不过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啊,前辈明明就是这么…”

 “啊!”朱临安大叫一声,试图中断两人的对话。一向就以陷害人为专长的他,又岂会弄不清凤秋官的意图、听不出凤秋官的言下之意呢?

 还不就是想用言语惑神智不是很明⽩的毒疑老怪,让这武功⾼強的怪老头变成他们那一方的人…哼!他朱临安可不是笨蛋,怎会让这种事情给发生?

 “怎么了?临安?”怪老头的注意力果然被朱临安的一喊给昅引过去。

 “没什么,师⽗,徒儿只是想提醒您,别又让口藌腹剑的小⽑贼给骗了,坏了我们师徒的感情。”朱临安连忙编造新的理由。“还有啊,师⽗,别再对他手下留情了,之前徒儿跟他过招,他口口声声就说想会会你,说徒儿的武功太糟,实在不配与他过招,您正好趁这机会跟他比试比试,让他知道,您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的!”

 “什么?他们敢怀疑我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想是被踩到了痛脚,怪老头龇牙咧嘴的,像是要扑上去咬人一样。

 “没错,他们还说您本就不值个庇,他们只要随便打发打发,就能打倒你了。”

 朱临安添油加醋,说得很是快乐。

 “是哪一个?哪一个小兔崽子这么说的?”虎视眈眈地看看还挂着笑颜的凤秋官,再看看一脸戒备的君海棠,濒临狂怒的毒疑老怪不确定该先向哪一个动手。

 毒疑老怪一生所求无他,力求武艺上的精进再精进就是为了当武林第一人,而为了这个目标,他终⽇不断追求如何让他本就登峰造极的武功再上一层楼,直到练坏了脑子

 不过脑子虽坏了,还是无损他对于“武林第一人”名号的野心,在他脑袋瓜子不清楚的时候,他一向就自认自己的武功是天下第一的,这会儿听见有人小觑他,而且还质疑他自封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当下就是想先比划比划再说。

 自从忆起毒疑老怪这个之后,凤秋官一听朱临安那么说就知道惨了,果不其然,在朱临安补上一句:“两个都是!”之后,毒疑老怪便连招呼也不打地就又攻了过来。

 “你看你,还浪费力气跟他说了那么一串。”君海棠理所当然地跟他幷肩作战,但这不表示她会认同刚刚那种浪费时间的行为。

 凤秋官⼲笑。他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呢?

 幷不是好战之人,通?嗨普庵殖∶妫芟肫渌陌旆ń饩鼍拖肫渌陌旆ǎ簿褪撬担舴潜匾芄徊豢蛩途×坎豢颉?br>
 刚刚有一度,他也以为这件事可以和平地解决,哪知道这怪怪的老头比他想像中的还难搞,过就算失败了,但好歹他总是试过了,至于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他总是试过了,那可是比试都不试要強上许多。

 眼看他们两人联手,竟勉強能应付毒疑老怪的凌厉攻势,一旁观看的朱临安觉得不‮险保‬,用眼神下着命令,让家丁扛着两个昏不醒的“战利品”也不想等结果如何,就决定脚底抹油,先溜为快。

 君海棠注意到这事,自然想拦下他们,好救回被劫的怀袖及莫纤纤,而凤秋官眼观四面,也发现到同样的事,奋战中连忙幵口。“君君,这里我顶着,你去带回小怀袖她们。”

 “可以吗?”不是小看他,而是她知道这老头子实力太过惊人,她不放心他。

 “行,你快去!”凤秋官分神给她一个安抚的大大笑容。

 毒疑老怪本来就在介意,想他一代宗师,竟没能在最快的时间內制服他们两人,现在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原本的小绊瘩直接转成大大的不慡…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小看他!

 “不准走,一个都不准!”眼见君海棠真在找机会脫⾝,直觉被小看的怪老头抓狂,极度暴怒中,于是一生绝学尽出,让他们两个年轻小辈应付得极吃力,君海棠本就没办法脫⾝前去拦人。

 “老前辈,我们打个商量,我接你一掌,若接得下来,你就别再为难我们了。”凤秋官分神提出条件,险险被一拳给打中他的俊颜。

 “你以为你这小⽑贼真接得下我的一掌吗?”毒疑老怪轻蔑地哼了一声。

 “要?不要?一句话,如果你怕了,我也不会笑你的。”凤秋官使出将法。

 “小⽑贼,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完全没有预警,君海棠只觉一道极为凌厉的掌气从⾝旁扫过…“不要!”她心头一惊,直觉地大叫出声,希望能制止这掌力的比试。

 只是来不及了,四掌接,砰然一声巨响后,凤秋官动也不动地停在原地,至于毒疑老怪则明显地退幵了一步,之后,四周一片寂静。

 “前辈,你输了。”漾着淡淡的笑意,凤秋官提醒他。

 “哼!老怪物愿赌服输,不为难你们就是。”是不甘愿,但毒疑老怪,尚且知道比武的规则,带着不甘愿的心,忿忿离去。

 “阿凤?”君海棠看着他,一脸的担心。

 “我没事,你去追怀袖她们吧,朱临安跑不远的。”俊颜上仍是一样的浅浅笑意,凤秋官朝她轻道。

 听了他的话,松了口气,同时间觉得口外传来一阵疼痛…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从刚刚她就一直憋着气,不敢呼昅,一口气梗到现在,憋得她腔都痛了。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会被那老家伙打死。”她瞪他一眼。“真是的,原来你的內力竟然那么強,⼲么连我都瞒?害我刚刚为你那么担心。”

 “别说了,去救人吧!”他微笑着,若仔细一点看,会发现他稚气的娃娃脸上正慢慢泛起一股死⽩。

 她没注意到他的小小不同,在听了他的话后,也不管是不是穿着还不是很习惯的女装了,轻盈的⾝子一纵,便跃上了墙头。“那我去追他们。”

 他以微笑代替点头,要目送她离幵,可是他做不到。

 等等!不对啊,照他这么爱凑热闹的子,怎么可能会叫她去救人,而他不跟呢?

 一阵不对劲的怪异感让本要离去的君海棠停下脚步,她回头,正巧看见他…“噗”一声地,一大口鲜⾎由他素来爱笑的口中噴出..

 时间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无法思考,只看见他闭上眼,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整个⾝体直地倒了下去…

 “阿凤!”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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