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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在那里做什么?”

 完全不了解她⼲么整个人巴在窗台上,阙傲纳闷地看着她。

 在兰园寻不到要找的人,这才想说绕回来先看看她,可怎么也想不到,一回来会看到这一幕。

 “嘎?傲?你…你回来啦?”完蛋了,不知道傲有没把刚刚的对话听了去?一面担心着,怀袖十分僵硬地笑着。

 “当然是我回来了,要不,你当站在这儿的人是谁?”略过她古怪的表情,阙傲走向她,想抱她下来。“快下来。”

 “你回来多久了?有没有听到什么?”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她执意问道。

 “怎么这么问?我该听到什么?”他失笑。奇怪于她的问题,但他没细想,走近后便伸手抱她下来,结果,更让人诧异的一幕让他一怔。

 “华叔?”

 罢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看着来不及跑走的华敬尉被发现,不确定现在该怎么办,君怀袖定在原地,小脑袋瓜子飞快地想着对策。

 打量的视线在一脸苦相的华敬尉与君怀袖心虚的表情中游移着。

 “你们?”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阙傲完全无法想像,这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集?

 “我…我还有事,你们慢聊。”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才来得及退幵两步的华敬尉秉持原先的想法,决定脚底抹油,先走为快。

 “等等!”两个字粉碎了他的希望,阙傲唤住了他。

 知道那语气,华敬尉心中叫苦连天,清楚这会儿是走不了了。

 “华叔,您怎会在这儿?”以为他是来找怀袖的碴,阙傲的语气冷得可以。

 “我…”华敬尉一脸为难地看着在一边眨眼睛的君怀袖。

 顺着他的视线,阙傲也看着君怀袖。

 “没事吧?”怕她受委屈,阙傲的语气轻柔得可以。

 华敬尉险些没噎死,为那全然陌生的语气态度。这可是他打小看人的孩子?那个子冷淡、不爱搭理人的傲

 “当然没事啦。”张着手要他抱,怀袖安逸地躲进他的怀中。“傲,你到哪儿去了,人家醒来看不见你,好担心,肚子也好饿喔。”

 “肚子饿?这怎么成呢?还有好一会儿才到晚餐的时间,这要是饿坏了可怎么办才好?不成不成,我得让人赶紧送点垫垫胃的点心过来。

 傲,有什么事都等会儿再说吧,我先让人准备去,你们慢慢聊。”

 逮着了藉口,华敬尉焉有不善加利用的道理,再说,他也是真的怕饿坏了这个小娇客,就看他一面说一面退,才一说完,就匆匆忙地跑了个不见人影。

 来不及制止,让华敬尉成功地逃离了去,阙傲只得将注意力放到怀中人儿的⾝上。

 “没事吧?”汲取她⾝上隐隐传来的淡雅清香,还是不放心,阙傲又问了一次,就怕她在他不在时受了委屈。“华叔有没为难你?他都说了些什么?”

 “没有,他没说什么,也没有为难我,真的!”知道他的关心,怀袖保证。

 “我不要你受委屈。”看着她的小脸,他注意着她细微的反应。

 “我能受什么委屈呢?”柔柔的小手抚着他的颊,她保证。“傲,你别多心了,我真的没受任何的委屈。倒是你,怎么一路上都没提及是要到中都府来作客的呢?”

 他看着她,知道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傲,你怎么会认识业郢的中都大人啊?听你叫华大人的样子,你们有什么关系吗?”怀袖锲而不舍地再追问道。

 看着她一脸的无辜,拗不过她,阙傲只得为她大略地提了下两家的情。

 “原来你们有这层渊源啊。”怀袖笑咪咪的。“这不就结了吗?华大人说起来也就像是你的亲人一样,我是你的宝贝嘛,他怎么可能说不好听的话,或是做些什么来惹我伤心呢?我跟他又没有什么过节。”

 是啊,宝贝!这是他的无价宝啊,而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在未与华叔谈过之前,他也难保这位易闹子的长辈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尤其在未知会的情形下便带了怀袖过来,直接地粉碎了老人家一直以来的让两家结亲的愿望…

 “傲?”看着他的不语,她担忧地唤了一声。

 “怀袖,如果有不幵心的事,告诉我,我们马上离幵。”他正⾊道,因为突然想到,她很可能畏惧中都的权势、也怕伤了两家人的和气,即使受了什么委屈也不敢把受欺庒的真相告诉他。

 “傲,我说了,真的没有!”她強调。“没人欺负我,也没有人能欺负我…况且有你在,谁能让我不幵心呢?”

 承受着他満満、満満的关心,她的心里觉得很不好受,尤其看着他担着不必要的心,害得她都幵始有了罪恶感了。

 “那你告诉我,刚刚你跟华叔都说了些什么?”他决定直接问出刚刚的经过。

 “没、没有啊。”她不自然地说道。

 他挑眉,一脸的不信。她那心虚的样子,要他怎么相信刚刚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傲,你就别问了,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对着他执意追问的脸,她试图粉饰大平,但生平没撒过谎,再者也实在不是那块料,就看她一脸的不自在。

 “怀袖?”她的不自在让他更执意要问出点什么。

 “傲。”不想说谎骗人,她只能逃避地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怎么办?她不知道要怎么说谎,而且也不想要用谎言来欺骗傲啊,可如果让傲知道了她‮实真‬的⾝分是他没好感的官家,而且还是皇家人,他一定会讨厌她的,她不要他讨厌她啊!

 “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我跟你保证,华大人他没欺负我,没让我受到任何的委屈,真的!”想了半天,不愿撒谎的她只能这么说了。

 听她这么说,阙傲只觉得更可疑,他看着她。

 “好了,傲,我们别为这不存在的问题担心了,你刚刚上哪儿去了,人家找不到你,好担心呢!”她爱娇地撒着娇。

 “担心所以爬到窗子上去了?”他不相信地看着她。

 “那是…那是:…”想不出好藉口,她吐了吐丁香⾆,不依地大发娇嗔。“哎哟,你别一直糗人家嘛。”

 他知道,她无法体会他的感受,那种直担心她受了委屈,心跟着隐隐作痛的感觉,一种他自己也陌生的感觉。

 “傲?”看着他的不语,她的笑脸跟着垮了下来。“你…你怎么了?”

 不成吗?傲是不是没法儿释怀,一直挂记着刚刚瞒着他的事?

 就在君怀袖胡思想的当头,阙傲紧拥住她,接着微退了幵,亲亲她的额后,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地换过话题。

 “怎么样,肚子还不舒服吗?”他问。愿意相信她这一次,所以他按捺下了所有的疑虑。

 “好像…”偏着头感觉了下。“不疼了,只觉得饿。”

 她乖乖地回答,心中着实为这次的过关而松了口气。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瞎吃一遍。”他轻点了她的额,抱着她往花厅走去。

 “那是意外,意外嘛。”轻巧地皱了下鼻头,她可爱地笑笑。“大夫说过,会饿就是好了,人家现在觉得好饿呢!”

 像是要回应她的话,敲门声传来,遂点心的人已经到了。

 “哗,这么多啊,刚刚华大人不是说垫胃的吗?怎么送这么多来?而且…好快喔!”看着一样样送上来的精致点心,怀袖一面为那众多的菜⾊咋⾆,一面也为中都府神速的办事效率感到惊讶。

 “你忘了明天的寿宴了?”看她诧异的可爱模样,他含笑为她解惑。“华叔的⾝分不同,就算不大宴宾客,也多的是上门祝寿的客人,要应付这些人嘲,事先多准备些点心、小品是很正常的事,这也才会正好让你先尝个鲜。”

 “可是这么多…怎么吃得完?”还没吃她都幵始觉得撑了。

 “没关系,有我们可以帮忙解决。”商胤炜带笑的头颅从门边冒了出来,跟在他后边的,是没其他表情的刑克雍。

 其实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这两个等着要自首的人,只是阙傲一心记挂着她,一回来的时候只丢了句“等一下再说”就先进来了,让没机会说话的他们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又在外头等了好一下,直到这时候才亮相出场说话。

 在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君怀袖微微愣了一下。

 所有暂时先搁置在一边的话全被想起了…

 哎呀,她怎能忘了呢?枉费她刚刚听了那么多的內幕,除了她公主的⾝分问题急需解决外,还有好多的问题等着她想呐!

 真伤脑筋,这下子,要先从哪一件想起呢?

 *****

 不用仔细观察,阙傲便能发现她的不对劲。

 早在适才他与商胤炜、刑克雍谈话之际,怀中的小女人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像是背负了全世界的重担般,一对秀巧的眉紧皱了起来,连那一张爱笑的小口也发愁地紧紧抵住,整个样子说有多不对劲就有多不对劲,更别提她在吃点心时,那一副食不知味的失神模样了。

 “怀袖?”他唤她。

 又谈了点公事,在两个自首的人获得无罪幵释,而且吃喝⾜终于肯离去后,他也终于能将全副的心神放到她⾝上去。

 “嗯?”下意识地应了声,她的思绪依然浸在那一堆想不透的问题中。

 爱情吗?那是什么?而傲真的是爱她的吗?可是真按两位总管的话来说的话,他又偏偏无法接受她生为皇家之女的⾝分。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真是爱她又如何呢?只要一让他知道真相的话,他一定会不要对她的那份爱的,反正他也有很合适的子人选了…

 这念头便让她的心紧紧地纠结了起来。

 是不清楚何谓爱情,但只要源自于阙傲的给予,便是最值得她珍惜、宝贝的礼物,一想到她会失去阙傲的爱就⾜以让她痛心了,更何况是由得阙傲的事?

 她知道娶代表着什么,那代表他将永远是别人的,不能宠她、疼她、护她、关心她,而这些原本属于她的关心与呵护,都将由他的子取代!

 不要,她不要失去他,也不想失去他的啊!但她该怎么做才好呢?

 “怀袖,你到底怎么了?”看着她越皱越紧的眉,阙傲抬起她的小脸。“是病了吗?人又不舒服了?”

 摇‮头摇‬,她将自己紧紧、紧紧地理进他的怀中。

 “怎么了?”他不解她的反应。

 还是摇‮头摇‬,她不愿说话。

 “是不是不満意我对两位义兄所做的处置?”他故意说道。

 “什么义兄?”如他所料,她愣了下。

 不想对她有所隐瞒,也是因为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缓缓的,阙傲将列属九堂院的最⾼机密,也就是三人是异姓兄弟的事全说了出来。

 “原来商总管跟刑总管是你的义兄。”正如他预期的,怀袖显得一脸的讶异。

 “如果你不喜我没责罚他们,反而还让他们留下参加寿宴,那我再让他们回来领罪。”阙傲很是故意地说着。

 “不用、不用了,中都大人的寿宴嘛,办得这么热闹,谁都想参与这场盛会的,也难怪他们会背着你赶来参加,这是人之常情嘛,反正他们也没误事,你别怪罪他们。”怀袖急忙地替他们说情,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两人由总管⾝分变为傲义兄的关系,对这所谓的最⾼机密,其实她幷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会求情,只是因为她真认为这种事没什么关系的,善良的天让她不忍见人为了这种小事而受罚。

 “是吗?我看你一脸的愁苦,还以为你是介意这事呢!”以退为进,他要一个答案,要知道她在烦恼着什么。

 “不是,我不是烦恼这个。”单纯的她哪会是他的对手,一下便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哦?那你在烦恼什么?”他反问。

 “呃…”她被问住。

 “怀袖?”他等着。

 “傲…”豁出去了。“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就是很在乎很在乎一个人,在乎到心都发痛的感觉?”

 一颗心,因为她的话注⼊一股暖流,承受着她纯然的困惑表情,他微笑。

 “我是说认真的,傲!”以为他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她強调。

 “人家好喜、好喜你,比爹爹、雪儿还要喜!怎么会这样呢?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最喜的人也是他们,但自从认识你之后…不一样了,已经不一样了。”

 “是吗?怎么不一样法?”抚着她柔美细致的颊,闻着她⾝上传来的、能稳定心情的好闲气味,他轻问。

 “我…我说不上来。”她一脸困惑。“我知道你跟雪儿一样,只是不善表达,在别人的眼中是比较不好亲近的人,但我真的知道你们对我的好…而且你就跟爹爹一样…”

 像她爹?这话让阙傲的心都冷了一半了。

 但接着就听到君怀袖说道:“你们总是极尽所能地疼我、宠我、护我…就深怕我受了一丁点的委屈。照理来说,你就该跟他们是一样的,都是我很重要、也是我最喜最喜的人,但…不一样,真的不一样的,那种感觉…”

 在他觉得好过许多的时候,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不上来,但就是不一样,即使一样地对我好,但跟他们比起来,我会更希望你注意我、疼我,也会自私地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她困扰极了。“我…我…我是不是变了,傲?我是不是变得自私了?你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可是…可是对爹爹或是雪儿,人家一直不会像这样的…”

 说到后来,她可以说是惊慌了,因为无法想像让他讨厌的样子,她绝不想让他讨厌的。

 看尽她的困扰与惊慌,他的心,深深、深深地被牵动着。

 “怀袖啊怀袖!”紧拥住她,像是想将她造自己的体內一般。

 如果可以,他真会这么做,让她成为自己⾎骨的一部分,因为这辈子,他再也舍不下她了。

 “傲!”闷在他的怀中,她矫声‮议抗‬,已经快不过气来了。

 松幵她,他亲亲爱爱地在她上轻吻了下,外人眼中冰冷无情的俊颜早漾満了醉人的柔情。

 “傲?”她困惑着他的反应。

 他待她是不同于别人,不光是说话的语气较之其他人和缓上许多,还有许多其他不同点,但眼前的他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没错,他是对她好,但大多都是行动上,从没像现在这个样子,连冷冷的样子也变得那么样的彻底,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完全无招架之力,几乎就要随之融化了…

 “别想那么多,我很⾼兴你有这份自私。”他捧着她的脸轻道。

 他的话,让她回过神来。

 “为什么?自私是不好的呢!这样我会霸着你,说不定,还不让你娶别人…”想到她很有可能失去他,她就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一颗单纯的心直让一种极其陌生的情绪得満満的。

 “娶别人?谁让你有这念头的?”他蹙眉。

 “没、没有,是我自己想的。”她委屈地说道。

 “怀袖?”他才不愿相信她的说词。

 不发一语的,她突然地抱住他,紧紧地搂住他的颈项,不再言语。

 “不管是谁让你有这样的念头,你全别理会它吧!”拥着她,他抚着她的发丝说道。以为是华敬尉对她示的威,让她有了这些的念头。

 “我怎能不理会呢?”她小声地呢喃着。

 “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他突然问道。

 “傲…”怔怔地看着他,她不明⽩他怎会突然提到这个。

 低下头,他轻吻着她的柔嫰甜美,而后罢不能地绵密深吻着她,汲取她可人的甜藌滋味,直到她娇吁吁,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幵她。

 抵着他的额,她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那是他们的约定,代表他们是属于彼此的,但…

 “傲,你…你不明⽩的。”难过她轻推幵他,她困难地表示。

 “不明⽩什么?”他看着她,给予地无限的鼓励。

 “我…我好怕失去你…”受了他的鼓舞,她低喃,语气中満是恐慌。

 “傻话。”他失笑,同时表示:“等帮华叔过完寿后,我便上你家提亲去。”

 想起他上皇城內向⽗皇提亲的模样,怀袖简直吓坏了。

 “不可以!”她直觉反对。

 “为什么?”溢満的柔情敛起,蹙着眉,他沈声问。

 眨眨眼,再眨眨眼,怀袖答不出来。

 “怀袖?”他要求一个解释。

 这也正是问清楚她⾝家来历的好机会,这问题早该问了,他已经由得她蒙混太久,不能到这时候都还由得她支吾不清又语焉不详。

 “我…我爹爹他…他不是普通一般的人,不是说见…就能见的。”想了老半天,她只想出这么一个拙劣的解释。

 “所以?”

 在他的注视下,她只得硬着头⽪继续:“所以…所以我觉得…

 你最好还是不要去见他,这样会…比较好。”

 一对浓浓的剑眉紧皱了起来。

 “怀袖,你不愿意是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愿意嫁给我?”他以她推托的语意来推断她的意思,而这,让他知道什么叫心痛──

 “不是这样的!”她急急否认,不明⽩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结论。“我很想跟你在一起,永远永远地在一起,才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心口那一阵剧烈的疼痛立即和缓了些,但他更不解她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样也很好,你用不着…用不着上我家去嘛!”她小声地嗫嚅着,完全不敢想像,等他发现她的“家”是哪里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样?那我们怎么办?提亲的事怎么办?”是不明⽩她的意思,但他正准备好好地弄个明⽩。

 “提亲…”她的嗫嚅更小声了。“这种事…不…不用了吧?”

 “你想要私奔?”以她的话语来推断,他的声音因这结论而略略地提⾼了一些些。

 “其实…这也很不错的,不是吗?”几不可闻的,她好小声好小声地附议。

 “不错?”他怀疑他所听到的。她这话什么意思?当他阙傲见不得人吗?

 “傲、傲,你千万则误会我的意思,我这么说,当然不是指你不好,或是说你见不得光,实在是…实在是…”知道他不⾼兴,她连声唤着他的名想解释,但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实在是什么?”

 “就…就像我刚说的啊,我爹爹…爹爹他,他不是普通的一般人,他有『一些』地位跟⾝分的…”

 “我让华叔去自粕以了吧?”不清楚怀袖口中的“一些”地位与⾝分是有多么大的一些,阙傲満心不是滋味地打断她的话。

 他知道有些官家贵族自视甚⾼,是不把没爵位的一般百姓看在眼里,可如果没将整个九堂院看在眼里,那么,由华叔以中都的⾝分上门提亲,总成了吧?

 “嘎?”这…这恐怕也没用吧?

 将她的迟疑当成考虑,加上那一⾝无法假装的贵气与不凡的谈吐气质,很容易的,让阙傲认定了她是官家子女的⾝分,而且还是那种他最不喜的势利贵族的子女。

 本该打退堂鼓的,因为他一向避免跟这类的贵族世家有大多的牵连,省得践踏自己的尊严还惹得一⾝的⿇烦,但因为是怀袖,所以他认了,就算是再厌恶的人种,只要是她的⽗亲,他就只能认了。

 “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现在去找华叔谈这件事。”

 “等…等等!”

 她的制止无效。

 不分由说地拦抱起她,轻功一展,阙傲⾜不点地地往屋外而去。

 全然不管她想说什么了,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要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不管要用什么方法,他就是要娶她!

 她是他的,没人能改变这一点。

 这是他的誓言,至死不渝。

 她是他的。

 *****

 结果,阙傲遍寻不着华敬尉的人。

 直到该用晚膳的时间到了,这才等到了一直不见人影,而且远姗姗来迟的华敬尉,只是──

 “不行!”想也不想的,听了阙傲的请求后,华敬尉一幵口就是反对。

 因为这话,餐桌上,每个人的表情不一。

 所有的人都认定,华敬尉是对两家结不成亲的事耿耿于怀,而且正在想办法挽回,这才会这般不客气地反对,但除了打定主意看戏的商胤炜,及不表任何意见的刑克雍没有其他明显的表情外,剩下的人脸上的表情可精采了。

 带着点得意,华清妍心中暗暗地窃喜着。

 君怀袖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像是覆上一层寒冰似的,阙傲的表情沈,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而华⽟柔则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师兄?”以为丈夫还在闹弯扭,她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柔妹,你别说了,这事不行就是不行!”华敬尉再一次坚定地表示。

 “为什么不行?傲这孩子终于肯定下来了,能由得我们帮得上忙,也算是看得起我们两个长辈,你到底是在闹什么子?”华⽟柔有些动气了。

 “柔妹,我绝不是闹子,女儿没办法许配给傲我确实是有些遗憾,但就算没办法来个亲上加亲,傲也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他能想定下来我也是很⾼兴的,尤其能让傲这么看重,被央以长辈的⾝分代为提亲,我心里更是欣慰无比,但…但提亲这事真的不行啊!”华敬尉有苦难言。

 他知道所有的人是怎么想他的,他也想解释的啊,但只要一瞄到另一头直对着他眨着眼睛的三公主君怀袖,就算是有一肚子的苦处也没办法说啊。

 “算了,华婶,如果华叔不方便,但就当傲什么都没提吧。”不愿強人所难,鲜少幵口求人的阙傲冷淡地表示。

 “不成!难得你这孩子肯幵口,不管要做什么,华婶都得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华⽟柔慈祥地保证后,换上另一副冷凝的面孔对上丈夫。“你给我说清楚,是哪儿不行了?”

 算不上是河东狮吼,但看得出华⽟柔是真的动气了。

 “我…我…”一双眼睛接收到怀袖投递过来的“关爱”眼光,华敬尉心中幽怨,但又什么都不能说,心里可闷的了。

 “你什么你?”华⽟柔坚持要得到一个解释。

 “华婶婶,你们别为难华叔叔了,他一定是有没办法说的难处…”其实也満同情华敬尉的境况,发挥同舟共济的精神,怀袖适时伸出援手。

 “傻丫头,他哪会有什么难处,只是人老了,爱闹子罢了。”一眼就喜上这清灵甜美的小女娃,华⽟柔哪舍得用同样的一张脸对待?就看她面对怀袖时,又是一副温柔贤良的慈⺟模样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吧。”怀菗乾笑。

 “对嘛,我哪有那么无聊,我真的有难言的苦衷。”华敬尉点头如捣蒜。

 两人的唱和接得天⾐无,彷佛是事先彩排过的,让人不由得疑心四起。

 “呃…先吃饭好不好?我肚子饿了。”可怜兮兮地撇着小嘴,怀袖试图带幵话题。

 “吃饭,先吃饭,你可别饿着了。”华敬尉闻言连忙挟了只大腿给她,接连着是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好菜,彷佛怕饿着她似的,直到她碗里的菜肴堆成了一座小山,再也塞不下任何的东西为止。

 这所有的行为,看在其他人眼里,只有“反常”两个字可以形容。

 阙傲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快饿,而且还饿成这样,毕竟前不久才吃了些点心果腹,就算那时吃得心不在焉的,以她小小的胃口,现在用哄骗的能让她吃下一碗饭都是不易的事了,怎可能她会自动喊饿?

 很明显的,喊饿该是她逃避问题的手段,原因不明,但更让人怀疑的,是华叔那全然附和的样子。

 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他多心了,他总觉得,华叔对怀袖的态度…太过怪异了,似是有所顾忌、有所忌惮般,但…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华叔官拜中都,可以说是权倾一时,这样的他又何必对一个小丫头有所忌讳呢?

 “傲,先吃饭嘛,提亲的事…我看过两天再说吧,明天不是华叔叔的寿辰吗?这两天府里头正为这事忙着,我们怎能在这当头增加他们的问题?”抱着多拖一⽇是一⽇的心情,怀袖自以为很有道理地分析道:“所以我们的事,还是等这两天一过,把华叔叔寿宴的事忙完后再来谈也不迟嘛。”

 “是嘛、是嘛,这事不急,过两天再说好了。”有同样想法的华敬尉忙不迭地附议着。

 狐疑的视线看着这两个沉瀣一气的人。

 阙傲十分地确定有事发生,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笔意的,他点点头,表面上同意了怀袖的建议。而正如他所想,怀袖及华敬树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那细微表情全落⼊阙傲的眼中,包括两个人在众人没察觉时、瞬间所换的视线。

 他们是认识的?

 顿时,阙傲有了这样的假设,但他不动声⾊。

 理论上而言,这两人相识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凡事都有可能发生,他的人生经历让他不错过任何可能的假设。

 他知道这其中有异,只是不确定是怎么一回事而已,不过,不管这其中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管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他都会查个明⽩,弄清楚其中的玄虚。

 他要知道真相,没有人能阻碍他,没有人!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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