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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种简单的姿势生活
 文前:今天夜里怎么也睡不下,听着窗外的风声突然觉得‮奋兴‬、一点莫名其妙的幸福钻进思维的某个处所,那么轻盈、美妙-在这个南方微热的夜晚。

 我想还是写点文字,或许从中可以采撷一些挂在树枝上的碎片、在以后某一个同样难以安眠的夜晚拾捡起来,找到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从224路公车上走下来,经过一个“阅报栏”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我就能看到有些拥挤的人群-他们在我面前走过、停住或是茫然得抬起头…这些镜头,在我经过此地的时候变得晴朗、甚至在那一瞬间我能够真切得感受到正午的光从头顶上直下来。我决定为自己买一盒盗版CD,来纪念这个不平凡的瞬间。

 ‮机手‬天线开始不停得闪烁、闪烁…‮信短‬说:“我能忍受人海茫茫、我能忍受你在远方。”突然被打动,仅仅是因为“人海”和“远方”这两个简单的词语。想告诉她其实我现在也在善感着、也在这个午后多情得以为自己穿越了一座陌生的城市、也在为了爱情思索着该是买大号还是中号的“冰凌”…想了很久,开始按动键盘回复这条信息:“我从远方归来,却失去了方向。”

 为了这个讯息,我在夜晚把音响调到最⾼,翻来覆去听那盒刚买来的CD,把老狼的盗版声音印在客厅东边雪⽩的墙面上。失真了,所有歌曲都那么模糊着震着颤音,效果-好。

 报上说:张国荣跳楼‮杀自‬了,这不是愚人节的节目。合上报纸,我想那时侯他跃下来的‮势姿‬一定不美,一个人跳舞-我是说如果没有观众-步伐一定松懈,这是人的弱点。换成别人,比如我,也不会把这个动作得上満分。

 我决定不跳,我有恐⾼症。

 电话发疯似的响起来。

 “⽩⾐,⽩⾐…他‮杀自‬了!”麦兰简直就是我的贴⾝呼机,我想以后可以省去买报纸的钱。当然,电话费还是要付的。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后悔那时没有在场?”

 “我在场也不行!估计那时侯‮察警‬特多,看都看不到人…对了,有没有听说罗大佑又骂娘了?真个!…”麦兰说话的时候嘴角一定上翘、昂着头、长发披肩。

 “骂三次了,那是历史不是新闻。麦兰,拜托不要和我讲这些好不好?我不是‮乐娱‬记者-即便是,也该是我告诉你。换点深度的话题好不好?”我抬头看见电脑台上方的壁画:小王子倚着机翼,神⾊凝重、看着远方…

 “深度?…好啊,我同事听她姐姐的男朋友的弟弟的‮导领‬的一个什么亲戚说‮国美‬马上就要宣布战败投降,科威特军民准备庆祝胜利…”

 “拜托,是伊拉克。”

 “对!伊拉克!…外国名字难记,差不多一样!呵呵,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怎么不说话?你在⼲什么?”麦兰一定感觉到了我的沉默,一个人说话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她知道。

 “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你不再说话。”

 “你就这么讨厌我?一点也不知道关心我!我不⼲了,以后看我还给你打电话!…”麦兰语气严厉,好象演习了一百遍般的练。

 “这个随便你了,不是我要你联络我的。”

 “呜呜呜…”麦兰开始卖力得哭,发自肺腑。

 “今天跟我讲了那么多,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我把玩着桌子上的墨镜,心不在焉得对着话筒问她。

 “我失恋了。”

 …

 忘记她在向我哭诉什么,我只是安静得听着,并且为她的倾诉配上了略带忧伤的音乐。

 “那天/⻩昏/开始飘起了⽩雪/忧伤/开満山冈/等青舂散场/‮夜午‬的电影/写満古老的恋情/为年轻歌唱…”

 “你就不安慰我两句?”估计麦兰已经把故事讲完了,最后要听我的“总结陈词”

 “哦…这个嘛…你也不用哭,多经历几次就好了。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上个月你已经失恋三次了吧?”小王子没有哭,他在想远方那朵玫瑰,他驯服的唯一的一朵。

 后来麦兰就笑出声来。她不是悲伤,而是在享受失恋带来的无限诗意。

 “当爱已成歌/唱歌的人已变成风景/美丽的往事飘零/在行人匆匆眼里/谁能/把一支恋歌唱得依然动听…”

 今夜麦兰会睡得很开心、很舒服的微笑着。

 放下电话,‮机手‬天线又在闪烁:“军事演习,有炮轰偏离目标,派人察,见有⾐衫破烂、満脸漆黑、双眼流泪者站在菜地。问之,答:”偷棵⽩菜,至于用炮轰吗?‘“

 我不想笑,想喝酒。

 上次醉酒我忘记是什么⽇子,只记得回家时候在路旁的草坪上睡着了。

 那夜我和几个把玩文字的哥们聚在一起、很开心得把自己灌醉了。没有人劝我喝、也没有谁我喝,我想喝、一个人开心得大口喝。到最后就醉了,回家的路上我唱着歌旁若无人得摇晃着。依稀记得在清醒的时候我还念了这么一句:“我带着生命中的三颗石头/一颗是爱/一颗是情/一颗是爱情/在颠簸的路上/边走边唱…”

 后来我就不省人事。

 那时侯M不在,她要是在我一定不会灌醉自己,即便醉了我也一定不会睡在草坪上,我会在她的搀扶下给她念刚写好的诗:“在你注视的目光中/我是一朵飞舞的雪花/粘在你的⾐襟/住你的发丝…”

 M是一个好女孩,好到能静静得听我说话、给我唱歌、为我煲汤…即便用挑剔的眼光找M的⽑病,我想除了对我好到不能再好之外就没有其它缺点了。这样好的女孩的确难得,难得的总是最好的,所以她是我的女朋友。

 这不能用普通的因果关系来求证。只能这么理解:首先她是我的女友,然后才能用上逻辑因果-这样比较好明⽩。我不喜逻辑,所以也就论证不好这个问题,总之一点可以肯定-我们相爱。

 没有人在我⾝边的时候,我经常胡思想:很大程度上,我来到这个被人们称作“南方”的地方、是因为注定与她相爱才来。她在故我在。

 很⾁⿇,但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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