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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每天放在枕头下面的那块不见了,任凭我和女儿翻来覆去地找,还是寻它不着。那块是我去年去‮京北‬时在景山公园买的,据说那里的⽟有灵气,能避琊,女儿胆小,‮觉睡‬常常会做恶梦,请回来虔诚地用洁净的盐⽔泡了‮夜一‬,(据讲,这种⽟不能称之为买,而是请),然后就放在女儿‮觉睡‬的枕头下面。

 老公曾把女儿的胆小归结我生她的时候不够坚強,并拿出报纸来,说有文字可证,我不否认我生她时是不够坚強,在持续两天两夜死去活来的阵痛后,我奋力拔下吊着催产素的点滴,跑出产房跟医生求情,我快不行了,我不要生了。医生本不予理会,像赶猪一样把我赶回产房,重新吊上点滴,伴随着又一阵剧痛,女儿降生了。

 也许人的天是软弱的,只是在以后的岁月中,支撑你生命的东西多了,你才能够坚強起来,就像人刚刚出生时为什么不能直立行走一样。我想这世界上唯一能承载生命之重的,就是爱了,因为爱,才有一份责任,一份牵挂,一份依恋,一份不舍。女儿出生后,婆婆意思要把女儿留在老家抚养,我坚决不同意,再苦再累,我也要把女儿带在自己⾝边,看着她成长我才能放心。至于报纸上胆小一说否有科学依据,我无从考证,但女儿秉承了我格里的某些因素是勿容置疑的,并在一个特定的环境里表露出来。

 那是在女儿四岁的时候,婆婆把女儿带回老家一段⽇子,在回来后的一个夜晚,女儿突从睡梦中惊醒,用惊恐的眼睛在寻找我,嘴里地念叨怕,我知道女儿做恶梦了,我以为这只是偶尔现象,可一连好几个晚上都这样,我询问女儿看到什么了,从女儿的口中我大约听懂,她和一起看了一部电视剧,女儿被电视里面凶残的镜头吓着了,这个镜头定格在女儿的脑海里,这一定就是几年。后来女儿‮觉睡‬时房间的灯要彻夜亮着,门也要彻夜开着,并要求我这边房间的门也要开着,每当女儿被恶梦惊醒,口中叫着妈妈的时候,我赶紧奔过去,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心头一阵悸痛,本该在她梦中也会笑出声来的年龄,却是恶梦连连,我一度怀疑自己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是对还是错,我当时生她时没有那么坚决,是不是在冥冥之中暗示着将有恶梦伴随着女儿的童年。

 为了让女儿能消除內心的恐惧,平时一向不爱看电视的我常常打开少儿频道,特别是节目里有介绍电影和电视里的镜头是怎么制作而成的时候,我陪着她一起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儿做恶梦的次数不是那么频繁了,也许是这块⽟真的有灵,也许我请它时的虔诚之心感动上苍,女儿真的是极少做恶梦了,女儿每天‮觉睡‬前总要检查一遍那块⽟是不是还在枕头下面,这块⽟给了她精神上的安慰。

 在⽟丢失的这几天,我总担心女儿又会恶梦连连,不过还好,不知道是这块⽟带走了女儿所有的恶梦呢,还是女儿不会再做恶梦了,那块⽟也就功成⾝退,这仿佛都已不那么重要了。不知道在多年以后,在某一天,在某一个光若隐若现的午后,女儿是否能记起在她的生命中曾有过一块⽟,陪着她一起度过了一段时光,一段让她安然⼊睡的时光。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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