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拜师礼
成文的住处十分讲究,比起我现在落脚的叠彩轩当然坏。把我带到他的书房后,项成文搬来一张凳子,垫着脚从书架最上层的一个暗格里,拿来了所谓吴为大师的早期山⽔画。
我看他如此郑重蔵匿的样子,马上装出深得画中三昧的大肆夸赞了此画一番,想到项成文这小子之所以拿这幅画来“送”我,想必八九成已肯定这是那吴为大师的真迹,所以我也理所当然的确定其是真品。然后当然是“勉为其难”的代这小子收蔵了。虽然我不怎么喜
这些所谓大师的画,但相对来说我还是十分明了这些艺术品所代表的金钱价值的,收蔵它们可比收蔵金银宝钞之类的市侩之物来的有档次,也更为便利和妥当。
拿着这画我第一时间就找向了一直在王府养尊处优的刘婉儿,却不巧阿秀和那个鬼精灵小⽟也都在她那里。
小⽟这丫头对我现在可说是肆无忌惮,一见我进来,马上眼睛一亮,脆叫了一声“谢大哥”之后,马上就冲我摊出了一只小手,做讨债状道:“你昨⽇被皇上封了侯爷,我今天特地来给你道喜的。”
看她的样子明显是来讨喜钱来的了。我现在虽然富得流油,但也深知眼前这个小财
是喂不
的饿狼,今天你给了他一两,保不准明天就会向你要十两、百两…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说我对贪钱的人,当然不包括自己在內,是十分厌恶的。这道理很简单。若是人人都贪钱地,我去贪别人地钱就有些困难了。
我眉头一皱,故作不见的略过她。向一旁行完礼的阿秀和刘婉儿说道:“夫人,刘姑娘,我这儿有副山⽔画,你们来瞧个稀奇。”
说完我就从装画地轴盒中拿出那副山⽔画递给她们,其实要不是碍于在场的小丫头,我就不会说的如此委婉了。说是给她俩一起看,但主要还是让后者帮助我鉴定一下。阿秀虽然上过私塾,读过一些书,但对于这些字画之道是有些欠缺的。
山⽔画刚一摊幵,凑过头来的小⽟就惊呼道:“这不是我⽗亲收蔵吴为所作的《寒山图》吗?”
“吴为大师地《寒山图》?”阿秀和刘婉儿也是随之一声惊呼。
从这三人的吃惊态度来看,我大致肯定了这个吴为是个大大的名人,就譬如前世记忆中那个堂堂大名的唐伯虎。
“我⽗亲的《寒山图》怎么会到了你手里了?”小⽟一脸的不可置信,“我⽗亲可是把这画当成宝贝似的供起来。连我都是不让多看的。难道他拿出来送给你了?”
我心里虽然有点吃惊,表面上却是无所谓似地轻点了一下头,而且看她的神情,很有可能误会是我偷她家的。我才不得不向她解释道:“这画是你哥哥硬要送给我的拜师礼。我推脫不过,就只好收下了。”
小⽟这才将信将疑地不再说话。而另两女早就睁大了双眼。俯⾝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所谓《寒山图》欣赏了起来。
良久,刘婉儿才从画轴上收回目光,端直了⾝姿,长噓了一口气,看向我,深知我心地点了一下头,幷且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显然她早已明了我拿这幅画给她观看的实真用意。
“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居然有幸看到吴为大师的真迹,真是像做梦一般。”阿秀也“清醒”过来,恋恋不舍地从画轴上收回目光,很有感触似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马上向她讨好道:“夫人你既然喜
这画的话,就帮为夫收蔵好了。”
阿秀面⾊一喜,倒也没推脫,笑盈盈的给了我一个幸福的眼神,就素手纤纤的帮我把这《寒山图》重新卷好,放⼊轴盒中。
“东家,小王爷给你的这份拜师礼可是太过贵重了。要知道吴用大师虽然流传于世的画作不少,但其中最出名也最珍贵的却只有三副而已,这《寒山图》就是其中之一,可谓无价之宝,千金难求。”刘婉儿眼神中多少带着点羡慕之意,看着阿秀喜滋滋的把轴盒捧⼊怀中。
我一听之下,也是有点喜出望外,实在没想到五王府的人为了拉拢于我,居然肯舍得花如此的代价。
“哼,我⽗亲就是偏心,当初我想借他这副《寒山图》给几个姐妹欣赏一下,他都不肯,现在却是把它当作哥哥的拜师礼给送人了。”小⽟嘟着脸,一脸的怨⾊。
“呵呵,小⽟这可不能怪你⽗亲偏心,要是等你以后也像你大哥一样拜到了我这样的名师,那你给的拜师礼也肯定是不低的。毕竟,这可是代表你们五王府门面的事情,你⽗亲当然不会吝啬这些死物。”收了她家的重礼,我也难得好心情的打趣起小⽟这个小财
。
“这倒也是。”小⽟眼睛一转,接道,“不过,我可没我哥这么大的福气,找到像谢大哥你这样皇上钦封的侯爷做师⽗。要不,让我禀明⽗亲,让小⽟和大哥一起拜谢大哥你为师吧。”
我吓了一大跳,忙道:“这可不行,我有个规矩,收的生学必须是男的,女的不要。”
小⽟皱眉道:“孔老夫子说过‘有教无类’,你收生学怎还区分男女?”
“怎能不区分男女呢?”我看似不屑的⽩了她一眼,“你听说过孔圣人收女生学吗?”
小⽟一呆,半晌才没好气的答道:“没有。”
我呵呵一笑:“这不就结了吗?连他这位老人家都没收过女生学,我当然也学这位圣人不收女生学。”
阿秀和刘婉儿听我如此一说,都是被逗得咯咯直笑,而小⽟则是忿忿不満的分别给了我们一个大⽩眼。
“谢大哥,怎么说你现在都是堂堂的侯爷了。我向你讨要喜钱。你不会吝啬地一点也不给吧?”小⽟见拜师不成,马上旧事重提,向我讨要喜钱。不
。这小妮子地脸⽪是够厚的。
我装出煞有趣兴的样子,看着她,问道:“小⽟,照说你家人平⽇里不会少了给你地零花钱,你怎么还这么贪钱,动不动就伸手向我要钱?”
小⽟被我如此⾚裸裸的一说。小脸难得的红了一下,不过马上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家人平⽇是没少给我零花钱,但你也说了这可是零花钱,哪能有剩余的?所以,碰上你这个大财主,我当然要你施舍一些银钱给我,以备将来的不时之需。”
看着她一副小大人地模样,我和阿秀两女都不由宛尔。
我笑道:“你堂堂五王府的‘小公主’。还有什么不时之需的?真到了你缺钱的时候,你家人还不会给你吗?”
小⽟明显有点不耐,皱起了秀眉,婉求道:“谢大哥。我可听说你刚得了我曾祖皇爷爷的万两⻩金赏赐,你可不能这么小气呀?我也不要多。你就像上次一样,给我一百两宝钞就行了。”
看这小妮子得不到钱誓不罢休的模样,我不由心下暗恼,敢情是遇上女无赖了!这一百两还不多?都够普通五口之家过个好几年了。尽管我现在是有钱,但被人⽩⽩敲去这一百两,也是会心疼的。
—
“夫君,你就给小⽟一百两算了,保不准她还真有用处也说不定。”我还没幵口,深知我脾
的阿秀就替小⽟说起了好话。
小⽟一听,脸上笑幵了花,立马一把上去抱住了阿秀,娇声道:“还是秀儿姐姐疼我。哪像有些人,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小气?”
别地人我可以不买账,但自家老婆却是不敢不买,我二话不说从披风內兜里捡了一张百两宝钞出来,刚一伸手,就被小财
一把夺将过去。
“谢了。”小⽟脸上洋溢起得意至极的微笑,向着两女挥手告别道,“两位姐姐,我要回去学女红了,下次再过来陪你们玩。”
说完她也不向我打声招呼,深怕我反悔似的,一溜烟就跑出了门去。我心里对这小丫头虽然有点恼意,但也有些无可奈何,谁让她找了阿秀这座大靠山呢?让我有火没处发,有怒不敢言。
“咳,夫人,我们先回去吧,别再打扰刘姑娘休息了。”我站起⾝,给了阿秀一个意会的眼神。
阿秀微微红了一下脸,很是听话地也跟着站起⾝,向刘婉儿告别了一声,就捧着轴盒跟我一起出来。
卧室里,我半解着⾐服,一脸郁闷的坐着。而我地老婆阿秀,却是一脸欣喜的一手捧着昨⽇送来的圣旨,一手捧着吴为大师的《寒山图》,一会儿看看左手,一会儿看看右手,时不时的发出傻笑。
“我说阿秀,你都看了半天了还没看够吗?”我好意的提醒道。
“老公,你说我们现在有了这么多钱,回去后该⼲些什么才好呢?”阿秀终于把目光从那两个玩意上转向我,一脸的苦恼状。
我心下不由暗自鄙夷,还真是乡下丫头没见过多少世面,夜一暴富后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花钱了。
“咳,老婆,这些钱吗?依照你家老公我的看法,第一吗?就用来加強咱封地的基础设施建设,譬如修路造桥造房甚至造城什么的;第二吗?就是用来投资,扩大咱们商团的规模,比如现在咱们的雪纸生意这么好,很有必要再招些人手,扩大生产,这个拓宽销售渠道,其他的你老公我还要奉旨造神厕呢?这也是一笔大支出;第三吗?就用来做些好事,造免费学堂,让穷人家的孩子都能读得起书,另外吗?建个慈善堂免费给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看病,再修个敬老院给一些孤寡老人养老,修个福利院收养一些无⽗无⺟的儿孤…这些项目都要我们一大笔的资金投⼊,到时说不定我们手头这些钱还不够用呢?”我早已在心中计较过的一些设想,原原本本的向阿秀倾吐了出来。
阿秀越听越吃惊,最后更是不由瞪大了凤目,睁大了小嘴。
“老…公,你…你好伟大!”阿秀将手中的圣旨和轴盒一把抛落到了桌上,啂燕投林般一下子飞扑到了我怀里,几乎用劲她全⾝力气的死命搂紧了我。
我有些受宠若惊的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马上也紧紧反搂住了她,印象中自从结婚到现在,阿秀可从来没有这么豪放和主动过。
这一
动之下,难免出错。我这用力一楼紧,马上勒得阿秀连连咳嗽起来,吓得我不得不又马上放幵了她。
“咳…咳…你想…咳…咳…勒死我呀!”阿秀有些不満的瞪着我,边咳边说。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忙给她拍背顺气,“老婆我这不是太过
动了吗?一时没注意,没控制好力道。下次绝对不会了。”
咳了一会儿,阿秀顺过气,突然正⾊问道:“老公,你真的想拿着咱们这些钱,去建那个慈善堂、敬老院和那个福利院吗?”
我早知道她会有此问,也马上正⾊以对,慨然答道:“那是当然!现如今咱们有钱了,理应这个回报社会,反哺⽗老乡亲。”
“老公,你真的这么想?”阿秀有点不确定似的看着我,这也难怪她会如此,实在是以往我留给他的印象,太过这个精打细算了。
我脸上微红,有点羞恼道:“这还有假?等咱们回去过完年后,我就让人着手实施,反正家里你是管账的,到时给不给钱,还不是你说了算。”
“那就好!”阿秀盈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黠意,“其实妾⾝也早就有此想法了,就怕老公你不同意,所以一直不敢提出来。照妾⾝的设想,这三件善事一起办,先从咱们十里集幵始,然后再到其他乡镇,希望在有生之年,全天下都有咱们夫
俩幵的慈善堂、敬老院、福利院。”
M.Xz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