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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归来
 妈妈说,世界上是有天使的,穿着白色的衣服,专为生活不幸的好人寻找幸福。那夜,我醒来,看到窗外的点点繁星,就在这时,天使出现了…

 (一)

 我有健忘症,已经不能确切的记到这是何时发生的事儿了。认识我的人看了这篇文章,可能相信这篇文章是真实的,遗憾的只有我不认为它真实,我只是按照模糊的记忆把当年所发生的事儿写下来,简单的做一个令我后回忆的凭证;不认识我的人看了这篇文章,会产生半信半疑,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我尚且不能肯定它的真实度,更甭说您了。

 不要猜测,不要怀疑,不要全信,所以就算您较真了,对这篇文章的真实度进行考证,一旦发现问题,如果您要怪罪下来,我也不会耍赖,因为开始我就做了介绍,我不能肯定它的真实度,这就如我不能肯定我自己是什么人一样。

 我不能肯定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句话本身没有语病,但是从逻辑上看,它就有了问题。谁不知道自己呢?不是有句俗话叫做,自己吃几碗干饭自己知道吗?但也并非全是,当我还是幼年的时候,我对这句话就产生了怀疑,一直到我长大,到现在。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止一次静下心来想。当我仍然在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就朦胧的想,一天一天长大,一天一天的想。时光就这样淌着,浪费着每天的食粮,污染着每天的空气和土地。我放佛进入了一个空白的沙漠,四面全是黄沙把我包围在当中,我自己,迷茫的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我是听过海市蜃楼的,但终究没有在我身上体现,让我很郁闷,心中愤愤不平。

 读幼儿园时,同桌是个女孩子,整天的对着我抹鼻涕,好像我脸上或身上生了什么,可以刺她鼻涕的东西。有一天我问她,青蛙,你怎么一看我就抹鼻涕呀?她说,白菜,你的牙齿烂了一颗,妈妈说那是吃糖掉的,我怕掉牙就不敢吃糖了,我不吃糖鼻涕就出来。我听了青蛙的话,感觉好笑,回家给妈妈说。妈妈用手指温柔的点了点我的头说,淘气鬼,青蛙有鼻炎,她妈妈骗她的。后来我把这话告诉了青蛙,青蛙抹鼻涕更凶了。

 大班的时候青蛙走了。她的妈妈,一个很风的女人开着辆剥了皮的红色夏利,和青蛙的爸爸了离婚,跟了一个满口唔哇唔哇的广东人跑了。从这时我就不再看到青蛙,但是我时常想起她的后爸满口唔哇唔哇的叫着,我就老在课堂上捂了嘴巴偷笑,那声音让我想起青蛙。

 那个夜晚,月光像女人的晕用瓦斯灯泡照了发出的银光。我和青蛙刚学了张衡数星星的故事,于是我们就坐在荷花池边,一颗、两颗、三颗…草丛的青蛙突然哇哇的叫了起来,打破了宁静的夜。我就喊,青蛙,别叫。依偎在我身边的青蛙就说,白菜,我没叫。就这样我们闹着闹着,青蛙突然就哭了。

 我说,青蛙你哭什么?青蛙说,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我说,我要你。青蛙说,你怎么要我呀?我说,反正我要你,我给你糖吃。青蛙就不哭了。

 第二天,青蛙没有上课,老师说她去广州了。

 没有青蛙在我身边抹鼻涕,我上课没有精神,时常睡觉的时候磕破头。有次,老师喊我背《晓》,我说眠不觉晓,青蛙起的早,她不在我身边抹鼻涕,就要哇哇叫。老师罚我抄写十遍《晓》,原因是我扰课堂纪律。后来爸爸妈妈工作调动,我也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二)

 我总觉得别人比我成早,中学的时候我看到班长和邻班的女同学隔着玻璃亲嘴,我还不知道是干嘛呢,站在他们身边好奇老半天。

 班长叫地瓜,他爸是包工头,卖地瓜起家,老婆怀孕那天,他正在城里沿街卖地瓜。家里来人告诉他,你媳妇生了。他高兴的一路喊着地瓜,地瓜跑到家。地瓜的爸爸给他取名地瓜,本意是希望他像地瓜一样踏实做人。可地瓜偏不,初一刚开始因为亲邻班女生豆角的嘴被学校通告三,记大过处分。校长振振有词的对地瓜的爸爸说,这是一个很严重的生活问题,太腐败了,太不道德了,这是对人生的不自尊,对他人的不尊重,对校规校纪的蔑视,我感到很悲哀为社会培养出了这样的学生。如此语无伦次的说了一通。地瓜的爸爸就诚惶诚恐了,烟一往校长手里递,后来干脆把整盒都给了校长。

 事发当晚,我在现场。我看到地瓜和豆角头对头,嘴巴对嘴巴。我很生气地瓜的表现,一个男生欺负一个女生,还用嘴咬别人的嘴,地瓜就是地瓜,换了我,早TMD的一脚把豆角给踹倒了。我在旁边喊,地瓜,踢她,再扳着豆角的肩膀摔她。地瓜停了下来,气吁吁的说,你丫装B啊!老子呆会腾出手先把你花了。生气的地瓜像个地瓜了,眼瞪着,脸都扭曲了,我皮薄不打,我不再说话赶紧走了。心里不服气呀,帮了地瓜,他还冲我发火,丫是怎么了?

 我走到楼梯口,碰到校长铁青着脸。我最怕校长,溜着墙边跑了,还没到楼下就听见校长的骂声。我一听乐了,校长抓着地瓜和豆角“打架”了,还让丫的横,等着收尸吧,呵呵呵呵。

 地瓜和豆角在玉米地里玩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处分通知全校都知道了。他们回到学校,听到自己的事儿被传的沸沸扬扬,觉得再呆在学校真的是没有脸了。地瓜走的时候,把校长的公子打了,后来经我调查,住院半个月零三天。豆角去了另外一所中学,不知道后来他和地瓜有联系没有。

 初三的一堂生物试验课,观察植物的细胞。老师带了一袋洋葱和一把菠菜,菠菜都蔫了,我估计是老师家早上吃剩下的。班主任的侄女和我一组,叫玉米,玉米生的很丰,她已经穿红色罩了,而我初三的我,朦朦胧胧的对爱情这东西也知道那么一点点了。

 玉米说,白菜,你看下边。我看到公路上一个女的坐在自行车上,一个男的扭过头亲女的。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地瓜和豆角,我想亲嘴一定很好玩,要不然人家怎么都亲嘴呢。我对玉米说,你的嘴巴甜吗?玉米用指头摸了摸嘴,然后按在我的嘴上,问,什么味儿?我说,洋葱味。玉米呵呵的笑了,说,我做你老婆,你就知道了。我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玉米的脸红了。

 (三)

 初三有个季分,玉米就被分走读中专了,我很想被分走,并且是和玉米一起分走,但是我爸妈不干,一心一意的让我考大学。我心里很委屈,觉得考大学有什么好玩呀?跟着玉米才好玩呢。

 玉米走的时候,送我一记本,扉页写了四个字:玉米白菜。我看了半天,没懂。玉米说,你回去想想,明儿下午我在操场等你。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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