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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知己
  你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朋友,比友情要深。

 也许你只是我不经意间回忆的往事,可是你却从未在我心底消失。

 任时光匆匆,任岁月失,你永远都是我灵魂深处的——

 蓝色知己

 记得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和白玫瑰》中,振宝说,在他的生命中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每当读到此,我的心就不由紧了,有着这种体验的男人,肯定不只振宝一个人。

 我的子不仅清纯美丽,而且柔情似水。我们相识很偶然。又经过很多波折,我们俩才结了婚。因我经常外出采访,每次跟她打电话时,我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柔情。惑其实不是没有。几次新闻发布会,有个女孩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暗示,我却始终守身如玉。我也常为自己的洁身自好而骄傲,对那些随便上的男女,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视和愤慨。当我的好友与人做起了“周末夫妇”时,我就再没上过他的家。

 我从没想到会喜欢上子以外的女人,我子在我的眼中是那样的完美,那样的舒服,我们之间是那样的和谐,即使分开了很久,我们依然情意绵。就是在这种毫无防备,坚信自定的情况下我认识了另外一个女人。

 雨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没有风霜感的女人。她总是面带微笑,一副坦坦然然、毫无城府的样子,让人不知不觉地就受她感染,总觉得天高地阔,青春永驻。

 我第一次看见雨,是在一次外出采访前。因急于订票,我根据朋友提供的广告打了个电话,不想票务公司就把机票送来了。从名片上知道,她叫雨。她总是笑语盈盈,脸上时隐时现一种羞涩的表现。我问她是哪儿毕业的,居然发现我的一个好朋友,他的中学同学,是她的好朋友,一下于就觉得跟她亲近起来。她也告诉我,她本来是学经济的,后来因各种原因,她没有从事自己的专业。她的儿子已经两岁。她告诉我,她过着一种典型的小市民生活,忙忙碌碌地去上班,忙忙碌碌地照顾孩子和丈夫。雨说话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娇饰。

 再后来,她就不在这家公司了。去哪里了,谁都不知道。我也再没有见过她。

 一晃就是9年。这期间,我为事业呕心沥血,我为生存东奔西走。我结婚了,我有了一个女儿。但在我心里,她依然没有消失。

 又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相遇了。是在一次笔会上。她依然是那样的年轻漂亮,那样的风韵妩媚。9年的岁月,未曾在她的容颜上留下一丝的印记。

 你好吗?好。回答的依然简单。

 儿子11岁了吧?你记忆真好。天衣无

 饭后我们自然地走在了一起。那天的太阳特别的明朗清,走在阳光里;我们的心情都极其愉快。我们俩聊一些小事,她看到花丛中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就追在后面。我看着她快,跳动的背影,突然感动起来。

 雨的经历其实并不简单,看到她那单纯的微笑,永远猜不到她受的苦难,后来我从她嘴里得知。她从小就随父母下乡,结果父母都得了血虫病,那年她才8岁,却负起了照顾父母的责任。有一个大冷天,她到池塘里去洗衣服,脚下一滑就掉了进去,幸好有人经过,才拣回了一条小命。她谈起她这段苦难的经历时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

 接触越多,越觉得她像一本读不完的书,每次看都有新的内容。一天一个刚来的文友讲起她那儿有一个女人和结了婚的男人好,等那男人离了婚,花了许多钱在她身上,她却跟另外一个人跑了。大家都在讲那女人坏。我却听到她说:“也不尽然。苍蝇不叮无的蛋,也许是他真的不好,也许是他前世欠了她也说不定。”我有些愕然,却也看到了她为人的宽容。

 笔会上,我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接上,我们俩经常上网。有一天我请教她怎么用一个软件,然后登录到她经常去的一个网站。我和她一起坐在计算机前,第一次挨得这么近,我的心不由的恐慌起来。然而当我看到凝结在她脸上的是一种无,气定神闲的表情时,我终于压抑了自己的感觉。

 我开始有事无事地朝她她楼上的房间跑。见到她时便觉得整个人都飘起来,没见到她刚开始胡思想。有几天,她请假回去看生病父亲,我总是为她担心。一会儿担心是不是交通出问题,一会儿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空下来,满脑子都是她。看到街头漂亮的衣服,就会想: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很好看;路过花店,便会想:如果送她一束玫瑰会怎样?看到好看的房子,又会想:假若我和她能有这样一家…

 对雨的这种感情使我觉得慌乱而痛苦,它几乎冲淡了我对子的思念。我频繁地给子打电话,力图消解从心中涌起的罪恶感。雨见到我时,依然那么明媚,那么大方,我不知道她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而对着我在她面前突发奇来的妙语如珠,口若悬河,她总是报以友好的微笑。

 我对自己说“我得为她做点什么。”

 能为她做的并不多。她也不搬家,也不生病什么的,我只能偶尔指点她一下写作方面的事。我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请她全家和别的几个朋友来吃饭,这样既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别人也不会说什么。我平时大多对付着过,却不讨厌烧饭做菜。

 当雨得知我要请她全家人吃饭时,很诧异,一再追问为什么,因为一个男人在家中请客,不多见。我只好胡编造说是我的生日,怕寂寞,所以想请几个朋友来热闹一下。她又问我属什么,我告诉她属羊。

 我已经打听好了雨喜欢吃的几样菜。有一次雨还偶然提起她最想念做的花卷,于是我特地对着菜谱先练习了几遍,直到满意为止。学发面做花卷用的时间多些,因为每次发起来,蒸完取出,花卷就像变魔术似地缩回去,味道不行,却难看死了。几经实践,我才发现面发完后要多,做好后马上蒸,这样就好多了。我除了在花卷里放葱盐外,还放了些碎碎的香肠,蒸出来分外香。

 终于等到雨来,还有她的丈夫和儿子。雨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真丝衬衫,白色的直筒,长发整齐地披散在肩后,整个人显得优雅、拔、芬香。她丈夫又高又瘦,目光却异常柔和,看得出是一个自信而体贴的男人。

 我几乎没有吃,另外几个朋友边吃,边称赞,我看着雨一个一个地将小花卷进嘴里,大概有10个吧?“真是太好吃了,跟我做的一模一样。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她叫着,嘴巴里还是鼓鼓的,满脸泛着红光。

 “你怎么还不吃?”她注意到我手里没东西。

 “你的儿子好可爱。将来给我们家姑娘做姑爷吧?”我开着玩笑。

 “是吗?”她笑着叹口气说,目光里却满是柔情。

 望着雨丈夫眼睛中散发出的幸福光芒,一种莫名其妙涌来的幸福之情漫了我的全身。

 当我把她带来的礼物打开,拆开漂亮的玻璃纸,发现里面有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我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对雨说:“你干吗这么客气?还买这么大的蛋糕来。”

 她说:“我自己做的。没有什么?”

 蛋糕上有一只可爱的山羊,被她画得维妙维肖。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我没有多少话要说,只好一杯接一杯的敬酒,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晚上送走了客人,我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失落,孤寂,我回忆起雨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从她进门时开始,到她出门时结束,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我像看电影一样,甜蜜而慢慢地温习着。

 后来,我躺在上,想着雨,这时,我子给我端来解酒的茶。同她对话时,我心烦意,有气无力。“你怎么了?”她关切地问我,我说:“没什么,这几天心情不好,上司老找我茬。”一种巨大的恐惧袭来,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毁了我自己,毁了雨,毁了我子。

 我来到阳台,点了一支烟,在屋里徘徊着,走动着,我是不是爱上了雨,不会吧?我爱的应该是我子呀,我回忆起了我和我子那些美好的日子,我们的初恋,我们的婚礼,我们俩艰难奋斗的历程,以及我们的女儿。可是雨呢?我为什么总不由自主地去想她。她喜欢我吗?不知道,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一时脑子极了,理不出头绪。

 出路只有一条,再也不见她,永远不见。

 那天,我来到雨的办公室。见到我时,雨的眼睛一亮:“好久没见到你了,好吗?”

 “陪我走一走,好吗?有一些话,一定要对你说。”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我带她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我每天都从这里经过,早上看出,傍晚看落。常常想,如果是跟你一起来,会是什么样?”

 我们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我望着她,心中充满了惆怅之情。

 “整整9年了。你不会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挣扎。”我告诉了她第一次看到她时她是怎样的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飘飘仙。我是怎样记着她说过的几乎每一句话;怎样精心地准备那一顿晚在以及我真正的生日;我甚至告诉了她我常做的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梦。

 “我一直以为男人是理性的动物,女人才是感的动物,可是对男人来说,当情感爆发时,一样能摧垮理性的堤岸。我一直以为我子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爱的女人,可是我发现在我心动的女人之外,还有让我心痛的女人。而后者更让我意,她的圣洁与高尚淹没了我那俗的****。”

 我转过脸去,夕阳正缓缓西沉,红霞在天边飘着,洋溢着伤感和宁静的气氛,雨的目光始终盯着我的眼睛,那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你真好。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她说,轻轻捧着我的脸,在我的上印了一个吻。她温软的彻底推毁了我心中所有的防线。我发狂似地抱紧她吻起来,直让她透不过气。她拼命推开我时,我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

 “我到你丈夫那去求他把你让给我好不好?”我突然激动起来。 她看着我不说话。

 “你跟我一起私奔好不好?” 她还是不说话。

 “给我一天的时间,就一天。让我完完全全拥有你一天,好不好?” 她还是不说话。

 我突然觉得我是多么的幼稚、我从包里拿出一朵风干的玫瑰花,说:“意识到喜欢你的那天买的,没敢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雨接过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好香。”她低声说,眼睛慢慢地了。

 “万一有一天你觉得需要我,只要从这朵玫瑰上摘下瓣寄来,无论我是在无涯,还是在海角,一定会如期而至。”我站起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我心如刀绞,恋恋不舍,只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灯火阑珊中…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给我寄玫瑰花的花瓣。但我们经常登陆同一个网站,互相点评彼此的文章,有时也发Email。虽然她的手机号吗、电话号码我都知道,但再也没有打过。因为,我不想破坏我们彼此的那份感觉,那种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体会到的那种相互默契的感觉。

 我们走过了很多岁月,少年的情怀,已经留在了昨天。即使再回想起,再在记忆中呈现出来,也会带一种梦幻般的色彩。那是一种青春期的梦幻,一种最美好年华特有的色彩。

 朋友,永远是最真实的朋友;爱人,则是遥远而美丽的童话。我愿意拥着这份感觉,走到世界的尽头…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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