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艾滋病我怕谁
这是一个人们不愿提起的字眼,然而,在这里我还是不得不提起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字眼。因为它仇恨地摆在我的面前。
读到这个字眼是看了一个花甲⽗亲的求告信。他27岁的儿子是一个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他昅毒后种下的“种子”是仇恨,由仇恨开出恶之花,最后结出了艾滋病病毒感染的恶果。老人在他的求告信中非常无助:请府政采取断然措施,别让他在社会上传播病毒,危害社会!
7年前老人20岁的儿子不幸染上了品毒,为让儿子戒断毒瘾,全家人使出了浑⾝解数,直到家贫如洗。然而,儿子不仅没戒断毒瘾,相反,变本加厉地要求家人为他提供毒资,在昅完家中近20万元的积蓄后,他开始采用欺骗和偷盗的方式找毒资,并把手伸向兄弟姐妹家,大到冰箱彩电,小到⾐物烟酒,都被他变卖为毒资。在没有毒资来源的情况下,他就仇恨地对家人说:生我就要养我,不给钱别怪我不客气。全家人无不因为他而提心吊胆。去年6月,经有关部门检查,确诊他感染了艾滋病病毒。这是他与他的毒友们在共用注
器静脉注
品毒的结果。家人得知这一诊断后,尤如睛天霹雳,坠⼊了绝望的深渊,因为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可怕的威胁和更无奈的躲避。
他对社会的仇恨仿佛与生俱来。小时候是学习不好的生学,中学仍然在班上“赶鸭子”技校毕业后参加工作,还是没有突出的表现。在他心中,这个社会欠着他的情,欠他真情、热情和爱情。为此,他仇恨社会,仇恨⾝边所有的人。他在品毒中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一旦回到现实,他就仇恨地面对一切。为昅毒,他以两万余元买断自己的工龄,而那点钱不过只是他几个月的毒资。一次,在没能骗到家人钱的情况下,他恶毒地用注
器菗出自己的⾎,狂疯地拽过才4岁的哥哥的儿子,嚎叫:不给钱就让侄子染上艾滋病。全家人拼命阻挡,他仍手舞注
器,大声喊拿钱,无助的老人只好将⾝上仅有的一点钱全部
到他手里。他找来菜刀,将自己的⾎涂在刀口上,叫嚣:我要把病毒传染给每一个我仇恨的人。人们不知道他不仇恨谁,也不知道哪一天那把沾着艾滋病病毒的⾎刀会砍在谁的⾝上。他对社会的报复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其宣言是:
我有艾滋病我怕谁?他谁也不怕,而正常的人们谁都怕他。
今年的世界艾滋病宣传⽇,我随疾控部门的工作人员带着礼物去看望他。得知我们要来,他跑了,他怕被強制戒毒。其间,他打电话回家,询问我们走了没有,要做什么。对我们看望他,他且疑且惧,悄悄躲在门外探望,但始终不愿露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怕我们问他的生活情况?或者怕听我们讲述艾滋病的危害?或者劝其遵纪守法?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就在那一片刻,他没有恶狠狠地面带凶⾊,扬言要将他带毒的⾎
恶意涂抹在谁的伤口上。
同行的专家这样说:如果艾滋病从⾼危人群,发展和扩散到正常人群,我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随时可能发生的病毒感染的环境之中,设想一下,那是怎样的一种景况?确实,这样的景况令人不寒而栗。
关注、关心、关爱,这些名词不该只是纸面上的词。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到了山穷⽔尽的地步,只有求助府政对他采取断然措施,他携带的艾滋病毒,是可怕的隐患,早一天处理,社会就少一分潜在的威胁。”一个⽗亲,如此痛切地发出求助,请求府政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采取行动,依法规范其行为,使其可能的罪恶行为不要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可敬、无私,但,可叹,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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