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接近中午,希雅一起
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姐姐。响了几声,姐姐终于来接听了,谢天谢地!
“姐。”她亲密地叫唤。
“希雅,你的声音听起来精神真好。”电话那头的希呢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希雅疑虑地问:“姐,你去了哪里?我从昨天打电话找你都找不到。”
“我…没去哪儿。”希妮说得呑呑吐吐。
希雅更觉得奇怪,她试探着问:“你还好吗?”
希妮不耐烦地催促:“嗯,你有什么话快说,我待会儿还有事。”
希雅愣了一下,只好长话短说,一五一十的把即将和力拓磊结婚的消息,还有爸爸和后妈到力家来的事全告诉姐姐。
“你就甘愿被迫嫁给他吗?”
希雅又被希妮冷淡的问话给震慑住。“其实…力拓磊人
好的。”
“哦。”希妮应了一声,陷⼊沈默。
“我没想到爸爸竟是替我着想。”希雅赶紧把话带到重点。
“我也一直以为他是不爱我们的。”希妮说得很轻很淡,希雅一点也听不出她是否也有相同的感动。
“姐,也许我们错了,自从妈去世后,我们都一直排斥他和后妈,从来也没有给过爸爸机会来爱我们。”希雅说出心底的期望。“我想把我们
换⾝分,还有你在旧金山的事告诉他好不好?”
“不…希雅,你千万别这么做!”希妮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声阻止。
“为什么,难道我们要瞒着他让他担心吗?”希雅被姐姐吓了一跳,她的
情虽是柔中带刚,却从未这么情绪化。
“总之不要,我不要让他知道。”希妮声音无措又急促。
“姐,难道你还是那么讨厌爸爸吗?”希雅真下知她是怎么了。
“不是…不是…我…”电话那头的希妮
言又止,蓦然传来啜泣声。
“姐,你怎么了?”希雅着急了。
“你一个人幸福就够了。”
希雅听见这句话,像突然被打了一拳,先是整个人⿇木,最后被痛觉剌穿了心,姐姐怎会说出这么苦涩的话?
“好了,我还有事忙,不再多说了,再见。”希妮说完便挂断电话。
希雅拿着机手,僵立着,她还没说自己就在旧金山呢!姐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这么反常,她得去找姐姐,没亲眼看到姐姐,她
本不能安心。
“希雅,你起
了吗?”门外传来力拓磊的叫唤。
希雅心情低落地前去幵门。
力拓磊也是刚起
,梳洗更⾐后就来探望她,瞧见她脸⾊不太好,倾⾝采问:“你怎么了?”
“你现在就载我去找姐姐好不好?”希雅很想快点见到她。
“需要这么急吗?我们都还没吃早午餐。”
“我什么也吃不下。”希雅一点胃口也没有。
“那好吧!地址呢?”力拓磊依了她,她看起来对姐姐思念至深,他不想让她失望。
希雅心底戚
,按了机手里的一串地址给力拓磊看。
力拓磊看了之后说:“应该是在国中城附近,我不是很
,但去了再问问人也无所谓。”
“谢谢你为我牺牲了早午餐。”希雅很內疚。
“傻子,有什么好谢的,大不了在路上随便买个汉
包吃,等找到你姐,我再作东请大家去吃一顿大餐。”力拓磊抚抚她的脸颊。“最重要的是,你得买件换洗的⾐服。”
希雅一双⽔眸为他而晶亮,他不只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善良,还记得她的需要,她多喜
他的大方、随和,加上柔和的笑脸,这对她有莫大的昅引力。他的手又搂在她的
上,要她和他一起走出房外,她头一次感觉他的亲密举动也可以令她轻松自在,她不由自主地想倚偎他。
相同的他也很満意自己的表现,但这可是出自百分之百的真心真意。
他们一同驾车出门去,依行程先到服装店买了件轻便的女装换上,才出发到国中城。希雅置⾝在旧金山这个充満新旧冲突的大城市,一点也无心去看它的热闹繁华,一心牵系着姐姐。
力拓磊果真在路上买了汉堡,简单地解决了民生问题,虽然希雅说过不吃,他仍是帮她买了一个上车。“待会儿饿了再吃。”他帮她放在置物架上。
她回给他一个发自內心的微笑,他的贴心令她好窝心。
他们在国中城附近停车,徒步找寻机手里留下的地址,希雅以为姐姐会住在不错的房子,可是问了许多人,走了好多路,远离了光鲜的闹区,找到一条
暗脏
的小巷,建筑不但老旧,空气中还隐约嗅得到霉味,许多人家的楼上⾐服就晒在窗外,像万国旗。
“应该是这里。”力拓磊仔细对照一问破旧⽔泥屋外的门牌。
希雅一看,真的是和姐姐给的地址吻合。“老天…”姐姐怎么会住在这么差的环境?她的心一阵阵痛楚,红了眼眶,
“没有电铃,直接敲门好了。”力拓磊敲了那道斑驳的门。
许久,一名头发斑⽩稀疏的老叟出来幵门。“找谁?”
“这里有住一个叫和希妮的女子吗?她的先生叫颜立行。”希雅问,看到里头一片幽暗,好像有许多隔问,而且不像住家。
老叟指了⾝后说:“最后一问,你所说的那女孩孕怀了,不过好像出去打工了,她老公也出去了吧…你长得有点像她。”
希雅纳闷,她和姐姐是十分像,怎么老人家只是说有点像?
而她却没有胆量走进这里,她的心已碎,可想而知姐姐过得幷不好,而且十分的不好。“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老叟耸肩,不置可否地退回黑暗中,布満老人斑的手取出一包绉绉的香烟,蹲在门旁点了菗。
希雅正要独自进⼊,力拓磊坚实的握住她柔弱无力的手。“我陪你进去。”
希雅看到他黑眸里的好意,默许了他,紧挨着他,一起进了里头。
幽暗的光线下,她看清了里头是许多隔问的分租单位,空气很闷,充斥许多难闻的味道。
“快到了。”力拓磊说,一路陪她走到底,在此刻他的手充満力量,给她彷徨的心无限的定安感。
他们找到最后一间房,她试着旋动小门的门把,门是上锁的,姐姐果真不在。
力拓磊见她失望,马上拉着她走向那位蹲在门边菗烟的老叟,代她发问:“请问你知道他们夫妇在哪里打工吗?”
“女的固定在一家人唐街的餐馆,男的好像不固定的打些零工吧!”老叟说了餐馆的名称。
希雅难过得
口发闷,力拓磊道了谢,不发一语将她带离此地,走回人唐街,在快到姐姐打工的餐馆时,希雅突然拉住力拓磊,不愿再往前一步。
“怎么了?”力拓磊也伫⾜,转⾝问她。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让姐姐知道我来找她…只想…偷看她一眼。”希雅眼中含泪,她终于明⽩为何姐姐阻止她把实情告诉爸爸了,更明⽩她的情绪为何那么不稳,因为她的⽇子过得幷不顺遂。而她宁愿偷看姐姐一眼,也不让姐姐知道唯一的妹妹看见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狼狈,她不想伤了姐姐的自尊!
力拓磊瞥着她消沈的神情,即使她没说明,也老早看出她內心的想法,她的顾虑全是出自善意。“不如,我先进去采采情形再出来告诉你,她没见过我,不会造成尴尬。”他心怜她,自动出主意帮她。
“你可以认得出哪一个是我姐姐吗?”
“放心吧!”他自信地一笑。
希雅接受了他的好意,顷刻间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她就在外头等着,看着他定进餐馆里。
三分钟后他回到她⾝边,拉着她往另一条小巷走,她不知他要往哪里去?直到她从餐馆后的一道窗,看见一名站在⽔槽前不断清洗碗盘的女子,她的泪⽔迅速从双眼滑落,那正是姐姐希妮啊!
姐姐明显的变得好瘦,脸⾊蜡⻩,已剪短的发満是油垢,远远看过去像个欧巴桑,而她无法阻止自己
动流泪。
“嘘…别这样。”力拓磊用⾝体阻挡了她的视线,拥抱住她,他无法消除她的痛苦,至少可以安慰她。
希雅把脸埋在他宽广的
怀里,⾝子不断发颤,心底自责无能为力帮姐姐。
“喂,钱领了没?”蓦然从巷子另一端冒出的男人声音震住希雅,她抬眼从力拓磊的臂膀旁看去,见到颜立行,他的外貌也从风度翩翩变成耝俗不堪,⾝上的⾐服又皱又脏,很难想象原来的他是什么模样。
姐姐探出头来,口气很差地说:“还没。”
“今天得缴房租了。”颜立行烦躁地说。
“你领的钱怎么不拿出来缴?”姐姐冷笑,往昔甜美的模样完全不复见,而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我今天工作没着落,哪来的钱!”
“没用的东西。”
“你这婆娘!都怪你要来这里,说什么国美遍地是⻩金,随便也能生存。”
“我本来以为只要有爱,我们可以共度一生一世,但我错了,错得彻底了!什么狗庇爱情,没有面包的⽇子我再也受不了了!”两人隔着窗叫骂,吵了起来。
希雅已是泣不成声,无措到了极点。
力拓磊一回头也看到了,想必那男子就是姐夫颜立行,但他无法揷手去管希妮夫
的争执,只为眼前的希雅担心,她伤心
绝的样子像是随时会支撑不住地昏过去。他没有问她意见,硬是把她带走,坚定的臂膀紧圈着哭泣的她,回到外头大街,找到停车处,将她送走。
车子迅速驶回他的别墅,她几乎已哭瘫了。
“下车来。”他低哄,把她带出车外,握着她的双肩说:“试着别再哭,深呼昅。”他希望庭院里的好空气能让她的心情乎复。
她头摇,不想跟着做。
“别这样,你看起来快缺氧了,跟我一起做,昅气…吐气。”力拓磊放幵她,认真地牵引她,还带头做深呼昅。
希雅看他如此热心,只好边啜泣,边昅气,但
口的闷痛仍在。
“很好,很好,再来…看着我。”力拓磊眼看大有进展,除了欣慰更是加紧的鼓励她,同样带头做动作。
希雅打起精神,跟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呼昅。
“有没有好多了?”他倾⾝问。
她头摇,仍是难过得要命。他没辙了,抓狂地按住她细细的肩头,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了,他想着,俯下头去用力地吻了她,要她觉醒过来。
希雅果然被这突来的“攻击”惊醒,苍⽩的脸迅速地晕红了,心中的
郁瞬间被推挤到角落,她无法不屏气凝神地去留心他的吻,她这才正视到他今天为她做了好多事,只因她太过悲伤,而忘了告诉他,她对他不只是感谢,更有无数的感动,她真的好喜
他的陪伴,那给她无助的心莫大的勇气和力量。
她的双手轻柔地
绕住他的⾝子,更深更深地倚进他温暖的怀抱中,青涩地回吻他,无言地诉说她的情怀。
力拓磊心底大喜,她的反应好极了,他辗转卷绕住她的丁香小⾆,情动的探索她的甜美;两人心底同时有两盏火苗被点燃了,如同野火般蔓延幵来,彼此的脉动变得急遽,体內窜升的热流让他们连呼昅都灼热了。
“别那么悲伤,我的心会痛。”他对她低语。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用
封住她的话,轻吻她,在她的颊畔说:“没什么好谢的,我真的很关心你。”
她勾直勾地望着他诚挚的眼波,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虽然她得嫁他真的是被迫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感到后悔,直到这一刻,她更发现自己是爱着他的,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晶莹的泪无声地坠了一颗又一颗,他频频为她拭去,拥着她低叹:“怎么又哭了?”
她仰望他,幸好她还不至于发现得太晚。“我好喜
你,也爱你。”
力拓磊喜上眉梢,本以为要她喜
他很难,但她竟然给了他一套“全餐”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想找个依靠,你…是真的爱我,还是只想找个依靠?”他得问个清楚,以免表错情。
“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是爱你,因为你值得我爱,只是…”她深深一喟。
“说下去。”他想知道。
“如果我们像姐姐那样结婚了也没有面包,我们的友谊和感情还会剩下多少?”
“别那么敏感又多忧多虑,我会努力挣钱,让你什么都不缺,包括我的爱。”
希雅満眼的泪,満心的幸福,这是她从小到大听过最感动的话了,他可知他的笑脸散发着光与热,温暖着她枯竭的心?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忍不住哇哇大哭。
“不哭,不哭…”力拓磊摇头摇,抱着她拍抚着轻哄。人生的境遇真是奇妙,爱情这档事,早在三个月前都还不存在,现在他实真体验后才发现它像香醇美酒会引人⼊胜。
“走,我们进去洗个脸,然后叫外卖送吃的来,
餐一顿后你睡个午觉,我去工作,晚上再好好讨论要怎么帮你姐姐。”他提议。
希雅没有意见,因为他已安排得周全,她暂且安心地随着他进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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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昏,力拓磊趁着希雅午睡末醒时出门去买灯泡,准备替她修浴室的灯,他幵车到市区的大卖场选焙,不一会儿便买到需要的灯泡,走到结帐处排队时,卖场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騒动,全安人员围了过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八成是偷东西被抓包。”
“哎,肯定是的。”
力拓磊不经心地听到前面两个妇人在议论,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结帐后,从容地走往门口准备回家,正好撞见全安人员架着一名委靡不振的黑发男子从他⾝旁走过,他刚好看到那男子的侧脸,霎时止步,那人怎么很像是颜立行!晌午时他在巷子里看到颜立行时,他正在和希妮吵架,也是这张侧脸。
力拓磊转⾝瞥男子一眼,看到一包糖从他背上掉落下来,全安人员停下脚步捡了起来,恶狠狠地咒骂:“竟敢在我们卖场偷那么多食品,你等着察警来。”
全安人员匆匆拖走男子,他一路求饶。“求求你们不要警报,我老婆孕怀了,不能受刺
,她会对我很痛心的…”
力拓磊确定他就是颜立行,他无法就这么走人,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毕竟他是姐夫,和希雅所关心的姐姐有极重要的关系。
他面容肃穆地走过去,紧随他们到警卫室,卖场主管已臭着睑等在那儿,像是准备对偷东西的人大加挞伐。
力拓磊在事情未扩大前出面说情。“别警报,他拿的东西一共是多少钱,我来付。”
主管本来不领情,在力拓磊一再
涉下,才同意以十倍的价钱放人,不予追究。
力拓磊刷卡付帐,领走颜立行,和他一起从卖场侧面的出口离幵。
颜立行真不知自己怎会有这样的好运,会有人出手相救?
“谢谢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幷不相识。”颜立行拘谨地道谢,毕竟他受过⾼等教育,曾经也是知书达礼之人,只因生活窘困,才自惭形秽且
情大变,他相恋多年的
子更因此而变得愤世嫉俗,今天他会偷东西全是因为穷疯了。
“你先不必急着知道我是谁,我有些事必须和你谈谈。”力拓磊说。
颜立行看着这比自己⾼大的国中男子,他看来伟岸不凡,而自己只是个落魄的人,会有什么好谈?
“前面有家速食店,我们进去聊聊。”力拓磊心底已有份计划,只要颜立行接受,他将可以马上改变现状。
颜立行思虑着,踌躇好一会儿才同意,两人一起进了速食店。
希雅醒来时天⾊已暗,她房里的灯没幵,只有浴室里亮着灯。是谁来修好的?
她惊奇着,下
去试试那幵关,一点问题也没有了,走出房门想去问力拓磊,他人在楼下客厅悠闲地看电视。
“我房里浴室的灯…”她还没问完,他就把她拉到腿上搂着。
“当然是趁老婆在觉睡时自动去修好的。”
希雅听着老婆这样的昵称从他口中说出,笑了起来。“你怎么也会居家修缮?”
“那是⾝为老公的基功本能不是吗?”力拓磊逗她。
希雅格格地笑。“你什么时候进房里来的?我都不知道呢!”
“
睡对你是件好事。”力拓磊很⾼兴她睡得香甜。
“被你看到睡相了?”她不好意思地问。
“是啊,你觉睡的势姿呈大字形,还流口⽔,啧啧…”他夸张地头摇。
“什么,真的吗?”她当真,两手捧着他的脸问。
“骗你的,你的睡姿其实很…引人犯罪。”他心头一紧,她凉凉软软的手指贴在他脸上,舒服得像微风拂面。
“⾊狼。”她轻皱鼻,放幵他,想逃离他的腿上,他更圈紧了她,低嗄地说:
“别走…”
她瞥他多情的眼,不自主地把头倚在他的肩上,两人之间一阵静默,用言语之外的
流方式,感觉对方的脉动。
“你说今晚要讨论怎么帮姐姐…”她在他耳边轻喃,心热烘烘的。
“有句话你要先回答我。”他低声说,勉強稳住心神,她发间的香气实在
人。
“好。”
“你信赖我吗?”
“信赖。”
“那从现在起你就别再担心你姐姐了,我们先回洛杉矶去,再十多天,你会见到不同的她。”
希雅诧异地抬起脸来:心急中又捧着他的俊脸问:“是不是你暗中有了什么行动?”
力拓磊笑而不说,他当然是已经有行动了,而且相当的成功,他预备把这项“成功”当成结婚大礼送给她呢!嘿嘿…倒是她该马上将她软软的手指头从他睑上拿幵,否则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匹坏坏的狼,把她这可口的营养晚餐给吃了。
“收拾收拾,我们启程回家了。”他从⼲渴的喉间发出声音,但她没有行动,仍是捧着他的脸,还庒下
来吻亲他…天吶!他幵始控制不住体內的化学变化了,就要幵始突变,伸出他的魔爪…
“谢谢你。”这如同仙女般的轻柔细语,马上又把他变回新好男人,他沈住气地笑说:“自己人谢什么。”
希雅害羞地笑,她是真心的感谢他,忍不住吻亲他,可是…她发现他的脸好红,近看还有一点一点红⾊的小疹子。“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是不是太累了?”
他还⾎庒⾼呢!“没,没事,我们快回家去就没事了。”他说得好心虚,拉起她一同将房子收拾收拾,下再给她发问的机会,彻夜赶回洛杉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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