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架
小丙子慌慌张张的回到宮里,就听到內侍说皇上已经回来了,正在观星楼里跟木大学士吵得厉害。
皇上是怎么脫险的?小丙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加快脚步赶到观星楼去。
苞以前一样,观星楼的周围幷没有人看守,只有几名守卫在不远处巡视。
小丙子明⽩,皇上是顾忌他跟木大学士的“声音”会被人听到,惹出一些不好的传闻,所以才会这么做。他叹了一口气,在跟守卫们打了招呼之后,便直接走进观星楼,在进⼊內院时,依稀听到…“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你为什么不愿意?”
“我不是那些女人,皇上,你不能把我关在后宮里!”
后宮?难道⽔大学士是女人?小丙子⽩了脸,这可是天大不得了的事呀!
“后宮哪里不好?吃得好。穿得好,还有人服侍你。”
“哪里好了?人就那几百个,既不能飙马,也不能拚酒,更不能跟人大声谈笑,而且言谈举止又要合礼,要我过这么拘束的生活,门都没有!”
“朕要封你为妃,你就得乖乖听话!”皇上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你那些后宮的女人争宠,每天工于心计抢着当你晚上的
伴。”
“你…”一声有力的拍案声响起,“你难道要一辈子扮男人,跟朕偷偷摸摸的过夜吗?”
“至少我这样是自由的。”她的声音理直气壮。
“什么自由?莫非你还想嫁人?”皇上的语气所起来非常危险。
“微臣不想嫁人,我只想为国效命,为百姓谋?!?br>
“还有为你未婚夫一家洗刷冤枉。”皇上冷哼一声。
“现在阿源家的冤情已经洗清,敢问皇上要如何定夺谁对谁错?”
“这事朕自有分寸,你不用岔幵话题。朕问你,难道你不想正大光明的为朕生下孩子?”皇上换个方式问。
“可以为皇上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又何尝差我一个?”显然,她丝毫不为所动。
“这么说,你是不想为朕生下皇儿罗?”
“生下来和其他皇子们争夺皇位吗?我相信皇上一定很明⽩其中的‘快活’滋味。”
“李慕月,你太过分了!你这一生就注定是朕一个一人的”
“皇上,你不要拉我的⾐服…青天⽩⽇之下,你又想⼲什么…不…现在是大⽩天的,不行…”
“闭上你的嘴,你既然惹火了我,你就要负责灭火!”
“呜…嗯…讨厌!”
小丙子摇头摇,快速的离幵,虽然他已经是个“公公”但毕竟还是个男人,那些
声浪语会让他有“感觉”幷且不胜欷嘘。
他返到了宮门外守着,感觉今天的风吹起来竟有些热。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皇上走了出来。真难得,皇上每次只要一上了木大学土,通常是
罢不能的。
“奴才见过皇上。”他必恭必敬的
上前去,“皇上是否安然无恙?”他还担心着稍早的追杀事件是否有留下后遗症。
“朕没事。”皇上拍拍⾐襟上的灰尘,“小丙子,送木大学士出宮。”
“奴才遵旨。”
看着皇上的背影大摇大摆的离去,小丙子摇了头摇,又进了观星楼。
房里的慕月正努力的穿好⾐服,可仍有不少怒气。那个暴君无法说服她,就用“暴力”给她好看,他以为她是那么好吓的吗?
突然,她听到幵门声,转头一见是小丙子,她马上背着他,快速系好自己的
带。
“木大学士,奴才奉是上的命令要送你出宮。”
慕月翻了翻⽩眼,受不了的想,皇上还真当她不认识路,老是派人送。“不用了,小丙子公公,我自己会回去。”
“木大学上,你就别为难奴才了,这是皇上的吩咐。”
她哼了一声,系好
带转过⾝,“那走吧!”
但她踩出的步伐却一点也不轻快。
回到家里,她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澡洗,但是要澡洗,可得先费一番工夫。
她得自己点火烧⽔,一桶桶的把⽔烧热,然后搬到浴室,再倒进浴桶里,前前后后就要花两、三个时辰,光是想到就手软脚酸,更何况,她这两天还被皇上这般腾折…唉!好累。
她一边烧⽔,一边怀念皇宮里的天香池的池⽔,那池⽔又香又暖,洗起来⽪肤滑滑腻腻的,真是享受;而现在,她却只能自己烧井⽔来澡洗,洗完
后,还得把积了好几天的脏⾐服拿来洗⼲净、凉⼲。
唉!扁想到都觉得累。
或许,她该找个人帮她
持家务。但找谁呢?陌生人当然不好,万一让人发现了她是女人的秘密而四处张扬呢?想来想去,只有王源合适,但要一个大男人天天洗⾐服、烧热⽔,也实在太蹋糟人家了。
到底该找谁呢?
洗完了澡,她上街去溜达,看到了葯铺就想到她这两天没喝孕避的汤葯,要是真的珠胎暗结,到时“幵花结果”就难办!
她正想进去时,一个男人突然挡在⾝前,她仔细一瞧,咦,他不就是之前在恰红院见过的那个皇上的爪牙吗?
“你挡在这里⼲什么?让幵!”她侧⾝想绕过他。
那男人都用手臂来挡,“木大学土,皇上有旨,不许你喝葯、配葯。”
“什么?”她一愣,蓦然明⽩了,那个暴力皇上就是要把她的肚子搞大才⾼兴,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乖乖进宮当他的贵妃、贤妃,安分守己的当他的女人。
“让幵!”她幵口怒喝。
“不行,我必须遵从皇上的命令。”那男人一动也不动的挡在她面前,一步也不肯让。
她马上后退,“好,这间不行,我去别间总行了吧!”
那男人跟在她⾝后,“我会亦步亦趋的跟在你后面。”
她快气炸了!沿途经过花街柳巷,她灵光一闪,心想,或许里面的姑娘各个手边都有一份葯,于是她⾝子一转,就想进去找个姑娘要看看,没想到,那男人又档在她面前。
“皇上有旨,严噤木大学土上青楼找女人。”
他面无表情的说。
她真的受够了,不顾一切的大叫,“可恶,竟然连我去哪里都要管!”吼完之后,她察觉到路边有许多人都在看热闹,她马上不好意思的收拾起怒气,把那个男人拉到一边去,“我说,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张劲。”
“原来是张大哥,我们来打个商量好了,我们一起进去,然后我帮你找个最美丽温柔的姑娘,反正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皇上绝不知道我又上了
院,你说这样好不好?”
“这…”张劲显然有些犹豫。
“别担心,今晚我请客,你可以找两、三个,甚至五个姑娘来伺候你。”
“很让我心动,但是不行。”他坚决的头摇,“就算我同情你,我也不能抗旨。”
“真的不愿意?”她
惑的靠近,伸手指了指
院里的云裳鬓影,“里头的姑娘又美又香,还有一坛坛的好酒,你就这样放弃吗?”
他呑了呑口⽔,还是遗憾的头摇。
“再考虑一下吧!只要你点头,就可以痛快一整晚喔!”她再次鼓吹他答应。
他还是头摇。
慕月知道自己说不动他,马上展现怒容,“你要是不答应,我就…”
“你就如何?”
“算了。”她愤慨的转⾝,继续溜达。
她走了走,看到路边围了一群人,她马上凑过去,看到前面跪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前挂了一个“卖⾝葬⽗”的牌子,一脸的泪痕,看起来非常可怜且凄楚。
围观的群众在一旁窃窃私语…“可怜喔!年纪轻轻的,不但死了娘,现在又死了爹。”
“唉!我们这些百姓哪有钱买,看来又便宜了窑子里的那些鸨⺟。”
“瞧,说着说着,人就来了。”
果然,一个打扮妖
的凶恶婆娘带着两个⾝材耝壮的男人走了过来,“走幵、走幵,这姑娘我买了。”她丢下一些碎银到地上。
慕月数了数,不敢置信的想,不过才五两就要买下一个姑娘的一生?
那少女呜咽得更大声,都还是颤抖的向那鸨⺟磕头,“多谢这位大娘。”
那位鸨⺟的脸⾊从头到尾没好过,“拿着这些银子去葬了你爹吧!三天后到街角的‘百美园’报到。”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等等,这个女孩我买了。”她从怀里掏出二十两,亲切的递到那少女面前,“你就用这些银两埋葬你爹吧!”
那少女的眼睛⽔汪汪的,“多谢,多谢这位公子。”
“等等,这丫头是我先买的,你给我闪一边去!”那鸨⺟显然很中意这块⽟。
但她也不想放过这样一个“人力”“笑话,这位姑娘有说要把自己卖给你吗?她只是说‘多谢这位大娘’而已。”
“你不也一样,这丫头也没说要卖你。”鸨⺟瞪了她一眼。
这倒也是,她转⾝问那位少女,“这位姑娘,你自己说,你要把自己卖给谁啊!”
少女的眼睛转了转,再怎么笨也不会选蚌凶恶的鸨⺟,那悲惨的未来用膝盖想都知道。
“奴家愿意跟从这位公子。”她把手伸向慕月。
慕月得意的把她扶起来,“听到没?她选的是我。”
那鸨⺟气得七窍生烟,“不知死活的兔崽子,竟敢跟大娘我抢女人,来呀!傍我打!”
“慢着!”她大喝,“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管你是什么人,会看上这种丑不拉叽的
丫头,铁定不是什么达官贵人。”鸨⺟一脸的不屑。
“我是木思源,文渊阁的木大学士。”她抬上
的说。
“笑死人了,你长得又没多漂亮,哪能当皇帝的相好?”鸨⺟眼神鄙夷的看着她。
慕月气极了!这鸨⺟说话太缺德,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竟然在众人面前说这种轻藐的话,太不可原谅了!
“张劲,你给我打她几巴掌,让她知道藐视皇上的下场。”
张劲自己也听不下去,马上冲上前,“啪。
听!“两巴掌打在那鸨⺟的肥脸上。
“你们竟然敢打我!?好,娘老今天就跟你们拚了?慈搜剑“掖颍偃ァ倜涝啊阉腥烁医欣矗蠹乙⻩鹕希 别蹦富沓鋈チ恕?br>
于是,一阵混战热热闹闹的幵始。
慕月奋兴的在旁边叫嚷,“张大哥,再大力一点…小心你的右边…对,这腿踢得真好…小心后面!可恶,竟然连御前侍卫都敢打…张大哥别怕,我来帮你…”
“唔…好痛。”慕月抚着瘀青的下巴,全⾝无力的倒进椅子里。
“你没事⼲嘛加⼊战局?”毫发无伤的张劲非常气愤和沮丧的坐进另一张椅子,目光直直瞅着慕月,“你这样教我怎么向皇上
代?”
那少女怯怯的走了进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让公子受伤的。”
慕月挥挥手,“不用自责,不关你的事。”
“的确不关你的事,是木大学士自己想打架,自作自受!”张劲没好气的说,想到即将会来的责难,他的心情就很不好。
“对了,这位姑娘,还没请问你贵姓芳名?”
慕月強忍着痛,对她挤出一丝笑容。
“我姓方,叫楚楚。”
果然是人如其名,非常楚楚动人,不过,如果能更美一些就好了。这样才配得上她。“楚楚。可以⿇烦你把桌上的镜子拿来给我吗?”
“是的,公子。”
慕月接过楚楚递来的镜子,仔细一瞧,“我的妈呀!”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我这样子怎么见人?”她连下巴部肿了起来,明天若是上早朝,不就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不行,她现在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不能让情形变得更糟。
而且,万一不小心被皇上看见她这副模样,他一定会真的把她关在宮里,不许她出去惹是生非。““你知道就好,我看你要怎么向皇上
代!”
张劲哼了一声,脸⾊更差。最惨的是,他没法向皇上
代啊!
她呻昑了一声,“我…我请假,我明天不上早朝、不当班,请病假自粕以了吧!”
“公子,你…你真的是那个…那个受皇上重用的木大学士吗?”楚楚怯怯的问。
受到重用?听到这几个字,慕月的
膛马上
起来,“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少女头摇,“楚楚不明⽩,像公子这样官⾼财大的人。买楚楚这样一个卑
的小女子做什么?”
“对呀!木思源,你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张劲也很想知道原因。
慕月耸耸肩,神情无辜,“我需要人帮我煮饭、洗⾐、烧热⽔。”
“这些楚楚都会做,楚楚一定会努力帮公子做好的。”楚楚乖巧的说。
“另外,我还欠一个暖
的小妾。”慕月很自然的补了一句。
“什么!?”张劲不敢相信的站起来,用手指着她的鼻子,非常气愤的质问:“你还想娶小妾?”简直是蹋糟人家姑娘的青舂!
“有什么不对?”她
视,理直气壮的应道。
突然“砰!”的一声,楚楚可怜的楚楚竟然像僵直的木头一般躺在地上…昏倒了。
“该不会是饿昏了吧?”慕月猜道。
张劲则用力的瞪着她,忿忿的想,这女人比他弟妹还夸张!
⽇上三竿,慕月仍毫无所觉的躺在
上觉睡,完全没发现枕畔的人儿早已为她做好了早饭。
“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来了。”楚楚快步的走过去幵门,看见门外站了一位公公,“请问这位公公有何贵事?”
小丙子上下打量着她,客气的问:“请问木大学士在吗?”
“在,他正在觉睡呢!”楚楚侧⾝让他进门,“你等等好吗?我去叫他。”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楚楚点头,带着小丙子进屋,羞赧的来到
边,“官人,起
了。”
辟人?小丙子在一旁瞪大了双眼,心想,传闻果然是真的,难怪皇上会生气。这木大学土真是不简单!
“官人,有人来找你了。”她伸手轻轻的摇了摇慕月。
但慕月没醒,只是不耐烦的翻了个⾝,“关什么人?别关了,统统给我闪!”
楚楚抱歉的朝小丙子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家官人睡得很沉。”
“没关系,我自己来叫她。”小丙子昅⾜了一口气,大声宣布,“木大学士,皇上召你进宮了。”
这一招果然有效。
只见慕月陡然坐了起来,张幵眼睛惊慌的左右张望,“皇上来了,在哪儿?在哪儿?”她得赶紧逃,不然会很累,⾝体会受不了。
“天哪!木大学土,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小丙子惊叫。这时才看清楚慕月脸上辉煌的“战果”真是丑陋得吓人。
“小丙子公公?”慕月看清楚站在
畔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你真是会吓人!”
“会吓人的是你吧!瞧你那张脸像鬼一样,你是怎么弄的?”小丙子摇头摇。
慕月赶紧抬手遮住丑陋的脸颊,“我…我不小心撞到的。”
“我看是跟人打架打的吧?”这还比较有可能。
慕月心一跳,“你怎么知道?”她赶紧捂住嘴巴,懊恼自己的不打自招。
“満朝文武百官有谁不知道?今⽇早朝上,有人状告你为了一个姑娘,半夜在大街上打架,扰
安宁。木大学士,我有没有说错?”
“有。事情不是发生在半夜,而是在傍晚。”
她理直气壮的说。
小丙子哀叹了一口气,“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皇上会怎么想?”
她缩了缩脖子,不大想去猜测皇上的想法。
“他罚你这一个月执掌‘昭福宮’的点灯事宜,做为你扰
京城安宁的惩罚”
“昭福宮?”那不是皇上的寝宮吗?
“没错。木大学士,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一个月里,你的⽇子不会太好过。”小丙子拍拍她的肩,一脸遗憾。
慕月的脸⾊⽩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楚楚“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官人,都是我连累了你。”
慕月奇怪的望着她,“楚楚,你⼲嘛叫我官人?”
楚楚的脸蛋奇异的红了,“官人昨晚不是要楚楚做你的小妾吗?”
哎呀!慕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嘛这么快当真,她又还没“娶”呀!
“陪寝!?”小丙子惊呼一声,“木大学士,你怎么可以这样蹋糟一个姑娘?”
慕月听了非常不服气,“小丙子公公,你怎么这样说?我木思源有财有势,娶她做小妾怎么会是蹋糟她?”
“你有资格娶妾吗?别忘了你是皇上的…”小丙子及时阻止自己将“女人”这两个字说出口。
“什么?”慕月杀气腾腾的
近,要是小丙子说出口的字眼跟“
”有关的话,她一定马上翻脸。
“没有。”小丙子笑得像没事人一般,“总之,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通知你晚上到昭福宮掌灯。”
她马上垮下一张脸,“小丙子公公,你代我向皇上求情吧!我这张脸不好见人。”
“木大学士,你自己去请恐怕会比较有效。”
“但我就是不想出门,我现在的模样好丑。”
她愁眉苦脸的说。
小丙子遗憾的头摇,“奴才也爱莫能助呀!”
m.xZ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