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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的洛神【4】
 第十四章我的洛神【4】

 四月的一天,我的身体大为好转,基本痊愈,由于在屋子院子里憋闷的时间太久了,便带着郭嘉张郃瑶琴,出去想要散散心。

 冀州城中,着和煦的暖风,走来四个人,一个吊儿郎当油头粉面,一个高大威猛威风凛凛,还有一个一身儒生打扮,但眼神色的,不停地用目光扫着路过的**。惹得他身边娇俏可人的少女一个劲的皱眉,生气的道;“郭先生,你不是好人。”郭嘉急忙收回本来就不够用的目光,严肃的道;“胡说,我怎么不是好人,在下自幼读圣贤之书,怎么会不是好人。”瑶琴小嘴一撇,不屑的道;“读诗书就是好人,斯文败类。”

 我厉声道;“瑶琴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子跟郭先生说话,什么斯文败类…根本就是伪君子大狼。”张郃也道;“就是,郭先生,你也收敛一点,你瞧你把过路的姑娘给看的,一个个的像受了惊的母马。”郭嘉垂着头,反相讥;“张郃,你别说我,我瞧你倒是目不斜视的,怎么人家姑娘往你的脸上一瞅,你就像头受了惊的公马一样。”

 张郃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的确是一个劲的在躲闪女人的目光,每当有MM的眼神不小心瞥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就红的像透的桃子。郭嘉这句话,算是刺到了张郃的痛处,他一下子就不说话了,瑶琴凑过来,在郭嘉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看你把将军弄得不高兴了。”郭嘉疼的嗷的一声跳起来,指着张郃的鼻子道;“你活该,谁让你招惹我。”瑶琴捂着嘴笑;“对了,郭先生,你给少爷提亲的事情怎么样了。”郭嘉还在生她的气,没好气的道;“她母亲同意了,人家姑娘死活不干,听说前两天还想抹脖子上吊,说死活也不朝火坑里挑。”

 我一听就火了;“我这里是火坑,我袁熙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活一个翩翩美少年,我是火坑,一定是你说话不好听,把人家给惹了是不是,办事不力。”张郃道;“没错没错,我看得出来,其实那小姐对二公子蛮有情意的,我估计这事要是换了别人去,一办准成。”他还记挂着郭嘉刚奚落他的大仇呢。这次轮到郭嘉不说话了,一个劲的冷哼。心想,明明是你自己长的不帅,竟然赖我这个媒人办事不力。过了一会,又挤出一句话;“管她愿不愿意,反正聘礼她母亲都收了,她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这事情,也不能说我没办成。”我一看郭嘉真上火了,赶忙接道;“是是是,待会,我请你喝酒,就算是谢媒酒,这总可以了吧。”郭嘉咂咂嘴道;“这还差不多,对了,我怎么记得你还欠我二百两银子呢。”

 “那个,俊义,你看我们吃什么好,是到醉仙楼吃全牛宴,还是到天香阁去吃烤鸽。”我当没听见,转过脸对张郃一本正经的道。张郃脸上立即出现了思考的神色,拉着我,故意提高声音道;“啊,公子,烤鸽,前天‘焦触’请客,我已经吃过了,我看还是吃全牛宴吧。”郭嘉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那个气,冷不防被瑶琴推了一把,给推到路边去。瑶琴,瞥着嘴;“不行,我才不吃全牛宴,多恶心,我想到金丝细雨楼去吃河蚌。”我想了一下,回头对郭嘉喊;“奉孝,我们就去金丝细雨楼吃河蚌,顺便品尝一下那里用百花酿造的西域金丝酒,好不好。”郭嘉赶忙道;“公子,刚我跟你说的那个…”

 “就这么定了,奉孝,你别走这么慢,快点跟上,前面转弯就到了。”郭嘉心想完了,这二百两银子算是彻底黄了,气鼓鼓的道;“着什么急。”

 转过弯,就是冀州闹市,无数红妆盛的佳丽**骑马游,高高的旗杆上幌子如林,古城,几株寒梅开放,几个身材姣好的少女正在采摘,戴在鬓发上做装饰。郭嘉的眼睛立即又不够用了。高高兴兴的来到一家豪华的人来人往的酒楼门前,瑶琴立即跳起来拍手;“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们进去。”说着就拉着我的手,向里面走。我故意回头看了看郭嘉道;“奉孝,你似乎是有心事,怎么不高兴。”郭嘉苦笑道;“我可提前告诉你,我今天一两银子没带,待会结账可别找我。”我大方的道;“没关系,俊义有带钱。”

 “公子,我也没有…”

 金丝细雨楼,楼高五层,是冀州城最大的酒楼,二十年前这里曾经出了一位名厨,名字记不得了,总之是受到了当时冀州牧的赞誉,还手书了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河北第一楼’,从那以后,这里的老板就开始发迹,生意越做越大,本来只有几十张台面的小店,一点点的扩建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老板本来是秉着和气生财来做生意的,可是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后代子孙在锦衣玉食的环境中养成了骄横纨绔的习气,这家酒楼也就跟着蛮横起来,近闻,这里经常的出一些店大欺客的事情,害的以前的老主顾少了很多。

 进了酒楼,瑶琴打理一切,她要了一间雅间,不过被郭嘉给推掉了,他一定要坐在三楼靠近竹窗的位置。瑶琴不高兴低低的骂了一句;“采花贼…贼…”郭嘉只当没听见,我也想坐在窗边,那里可以嗅到春天温馨的空气,而且今天天气好,天空中烟云飘逸,阳光从窗口斜斜的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瑶琴看出我的心思,也不反对,就坐在那边的桌子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娟帕,把她身边的椅子擦拭干净了。郭嘉一股就坐在上面,瑶琴皱眉道;“你,起来。”郭嘉生气的道:“为什么?”瑶琴跺脚道;“这是…这是公子的坐位。”我笑了笑道;“你就让他坐在那里,我坐在俊义身边。”

 瑶琴带着哭声道;“不行,我才不愿意挨着采花贼。”她这话说的声音太大了,整个三楼上,十几桌子客人都听到了,几十双目光利剑一般戳刺到郭嘉脸上,郭嘉脸皮再厚也受不了;“姑,你小点声音,待会别再有人把我给扭送官府了。”“活该,扭送官府也不冤枉你。你本来就有罪。”瑶琴忍不住笑道。

 “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人…”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说道。我、郭嘉、张郃、瑶琴同时大惊,齐齐的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一张桌子。

 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个小丫头,比瑶琴还要小了两三岁,长的水灵,白白的,瘦瘦的,眼睛小小的,说话的声音尖尖的,这一点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以为自己说的声音很小,其实早就传到隔着三步远,我们这张桌子上来。那男人我一看就傻了,立即和郭嘉对视了一眼,郭嘉也蒙了。我们两个心里都在想…甄宓。

 那个男人是甄宓,女扮男装的甄宓。甄宓穿了一件布米的文士衫,一头秀发挽起发髻,用束发紫金冠盘在头顶,扎起来。她的身形太婀娜消瘦了,宽大的文士衫,几乎可以包容两个和她一样的娇躯。纤细洁白的手指,正自端起酒杯,放到经过修饰但依然发红娇的樱边。隔着三步远,我就闻到一股脂香淡淡。她看我向这边望过来,脸上顿时生气红晕,从耳开始扩散到脖颈,欣长粉的脖子,忍不住微微的向衣领中缩了一缩。她乌发蝉鬓,尖尖的琼鼻、薄薄的嘴,高雅淡远的气质,可以直接刺入任何男子的精神深处。

 “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每次看到她,我都觉得她就是洛神,这首词都忍不住口而出。甄宓的脸更红了。小丫头看我的看着她家小姐,心里不高兴,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步奔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声骂;“你要死,的只管看什么。”

 “姑娘,我没看什么,只是觉得你家少爷一个人喝酒可能会闷,想要邀请他过来同桌对饮。”我晒笑道。

 小丫头自己一愣;“少爷…”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自家的小姐是女扮男装的。恼羞成怒道;“谁要跟你对饮,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一看都不是什么好货。你刚对着我们家小…少爷,念什么歪诗。”我笑道;“我刚对你们家小…少爷,念得是一首,我自己新作的情诗,借来表达对一位绝美人的爱慕之情,刚才完成,不知道是否押韵,所以就想请你家小…少爷过来给品评一下。”小丫头知道自己的话出了破绽,被我笑了两句,气的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看着我;“谁要给你品评,你给我滚到一边去,不然…”我笑了笑,突然站起来,朝着对面的甄宓深施一礼;“这位相公,不知在下刚才的词,还能过得去吗?”甄宓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惊慌万丈的站起来;“过…过得去…翠儿…我们走…”说着过来拉那小丫头的手。

 小丫头一蹦三尺高,甩她的手,不依不饶的,指着我的额头道;“你给我小心一点,我们少爷可是邺侯的…”我心想你难不成要说,你们少爷是邺侯的儿媳妇,那可出了笑话了。“翠儿,我们走,我懒得跟这种只会鱼百姓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说话,我们快走,看到他我就难受。”我一听坏了,他还在记恨我让人殴打她的车夫呢。

 翠儿还想不依不饶,被甄宓硬拉着向楼下走。两人逃跑似的下楼,匆忙间,竟然撞入一个人的怀里,甄宓头上的束发紫金冠,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满头秀发顿时瀑布般倾泻而下,带着一阵阵的兰麝扑面而至。酒楼中的酒客顿时都惊的呆住了。被甄宓撞到的那人,蹬蹬向后退了两步,被他身后的家丁抱住,他忍不住惊异出声。“好一个绝佳人,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我和张郃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要坏。

 被甄宓撞到的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富家子弟,穿了一身锦袍玉带,间挂了十几块名贵的玉佩,走起路来,摇晃着互相撞击,叮当响。四月春天气,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身后跟着为数不少的气势汹汹晃着膀子的家丁,就像是一群呲牙咧嘴的狼狗。他长的贼眉鼠眼外加一张大嘴,笑起来,大嘴咧开,足足可以进去五六个鸡蛋。翠儿吓得,躲在甄宓身后不敢出声,这下子她也不凶了。

 甄宓抱歉的道;“兄台抱歉,刚才走的匆忙,撞到了你,请原谅。现在我要下楼,请你让路。”“让路”那富家子弟笑着,折扇合拢来,伸到甄宓红透了的粉腮,轻轻的用扇骨打了一下,大笑道;“我要是不让呢…”甄宓啊的一声跳起来;“你…你…”桃红的粉腮已经煞白。富家子弟身后的一班恶奴笑的前仰后合,其中一个立即跑上来,满脸堆笑的道;“少爷,你看是不是把她带回府去。”富家子弟手摸着下巴;“带回去,快,本少爷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标致的美人。”他伸出手去摸甄宓的粉面,嘿嘿笑道;“美人,跟我回府去,本少爷不会亏待你的…”甄宓气的说不出话,吓得一个劲往后退。

 富家子弟更加得意,一步步的向前凑,逐渐的把甄宓到墙角。他得意的张狂大笑,突然,手腕被另一只手捉住,攥的紧紧地,似乎连骨头都要被捏碎,疼得他冷汗直冒,哎呦一声叫出来。

 我一脚踢在他的子孙上,把他踢的滚出去四五步。我冷笑着对甄宓道;“看到了吗,这才是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甄宓吓得花容失,全身一个劲的颤抖,我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冲到被踢得在地上杀猪一样嚎叫的富家子弟的身边,就是一顿暴揍。

 他身后的恶奴一看少爷被人给打了,狂吠这冲上来。被张郃一拳两脚打倒五六个,剩下两个想跑没跑了,被他提起来,扔到楼下。我运足了力气,一瞬间在那富家子弟脸上打出三百拳,把他满口牙都打掉,还觉得不解气,站起来,在他两腿之间,狠狠地补了三脚,一边打一边咬着牙道;“看你以后还怎么祸害良家妇女。”

 被张郃扔到楼下的家丁,大叫着;“不好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冲出酒楼去报信了。我这里打的还不过瘾,张郃和郭嘉瑶琴在一边看着冷笑。

 “你…你别打他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甄宓站在远处怯生生的垂着泪道。

 “打死活该…”我一脚把他踢下楼,骂道“连我的老婆也敢碰,该死。”我气愤填膺怒不可遏。

 “谁是你的老婆,我何时许了给你。”甄宓的脸色居然比被调戏的时候还要难看。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啦,不认识我啦,我是…”甄宓忽然泣,美目中泪光盈盈;“我认得你,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你是凶手,福伯,就是被你的手下打死的,我恨死你,恨死你,你这个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我才不要嫁给你。”她越说越大声,越哭越悲伤,紧紧地咬着下,用无比仇恨的眼神看着我。

 “福伯…”我惊慌失措“就是那个车夫,他…他死了吗…这…”甄宓的檀红樱咬出血;“福伯从小看着我长大,我把他当成父亲的,那天…只不过是…车子出了一点故障…竟然,竟然被你们给打死了…袁熙…我才不要嫁给你,你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和你同归于尽,即使你强娶我过门,我对你也不会有半点真心。”我的心一下子碎了,泪水骤的夺眶而出,哽咽道;“不是这样的,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我没让人打福伯,他的死跟我没关系的,你…你听我解释…”“你给我滚,从我眼前走开,我不想看到你…福伯…”她哀怨的痛哭。

 我的世界一下子塌陷了,整个人骤然虚,脑中一片轰鸣,意识全消。只觉得手脚都是轻飘飘的,心,也是轻飘飘的。瑶琴急忙过来扶我,悲伤地道;“公子,你别难过。”郭嘉走过去跟甄宓解释;“甄小姐,此事都是我的所为,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千万不要把仗算在公子的头上,他当时不知情的。”张郃也说;“我也有份,如果小姐要我偿命,我张郃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二公子对你一往情深,小姐千万不要对他心生误解。”

 甄宓停止了哭声,对翠儿道;“翠儿,我们走,离这群凶手远远地。”翠儿此刻已经听出了我的身份,也不叫了,乖乖的扶起甄宓想下楼。

 “慢着,谁也不能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杂乱的脚步声,一个人扯着嗓子高喊;“少爷,少爷,老爷来了,你没事吧。”又是一大帮身穿黑衣不可一世的家丁跑上楼来,这次足足来了有一百几十号人,而且每人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钢刀。

 几个家丁,急忙把还在地下滚动哀号的富家子弟扶起来。那富家子弟的下有一滩血渍,估计这辈子是再也别想祸害良家妇女了。

 一个长着花白胡须身穿员外服,圆脸的矮胖子老头站出来,咆哮道;“是谁?是那个王八羔子打了我儿子,给我站出来。”

 我正是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森森的接口道;“是老子打的,你儿子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他活该。”一个狗仗人势的恶奴扑上来,嗷嗷的叫道;“放,你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知不知道我们老爷是谁?我告诉你,这个女子,本来就是我们少爷花了三百两银子从青州买回来的**,少爷爱怎么样就怎样,用得着你管。”他晃着膀子指着身后颤抖的甄宓说。

 我只觉得一股怒气上涌,膛就像是要爆裂。一把揪住那个恶奴的衣领,吼道;“你敢侮辱她,老子宰了你。”说着一把把他手里的钢刀夺过来,一刀刺入他的膛,那恶奴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就倒地而死。那些围拢在周围看热闹的酒客一看死了人,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呼喊着跑出酒楼;“不好了,死人了,快去报官…”

 那胖老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眯着眼睛扫视我和张郃郭嘉瑶琴,声音冷的像寒冰;“你敢杀我的人,你知不知道本老爷是谁?”郭嘉冷笑道;“是谁?”旁边立即又闪过一个恶奴,用刀尖指着郭嘉的鼻子道;“小子,今天让你死个明白,我们老爷是冀州别驾许攸的亲哥哥徐虎,你得罪了我们老爷,今天都别想活。”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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