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山茶花(4)
走了几天,雨季到来,一路上也不知下了几场雨,好在我们到了万英城之后,雨势渐渐转小。上官轩梧的爹娘虽早已去世,但兄长落户在万英城已有好些年,这些年来,他除了回去几趟之外,极少回去见兄长。也极少与兄长那边的人联系。难得到一次万英城,却因我的缘故甚至连家门都未进也没通知家人一声便匆忙的离开了。
一路上颠簸,不管雨有多大,或天气有多炎热,我们皆马不停蹄的赶路。因此走之时用了大半年才到沧州,回谷罗却仅仅用了二十八天。
因为战事,谷罗的城门守卫也比我当初出城之时要严谨上许多。我们的马车抵达城门之时被拦了下来,守城的士兵见到赶马的侍卫面无表情的模样自是有些气恼,我听到马车外传来士兵的略为嚣张的问话声:“干什么的?难道不知道现在进城都要下车临检吗?”
没停到侍卫说话的声音,又听那士兵咋呼道:“什么?宰相府?谁不知道宰相大人生病出外修养,已经大半年没回来过了。别以为拿着宰相府的马车就可以顺利进城,谁知道你是是假冒宰相府的名义的
?来人,把这**细给我抓起来。”
那语调分明不信这是宰相府的马车,还听到刀被拔出鞘的声音,想来是那些士兵准备动手。我微掀帘子一角,见坐在车前赶马的侍卫手亦扶上了剑柄。我放下手中的帘子,瞄了上官轩梧一眼。
车外边传来兵刃
加的声音,我有些不耐烦。只见上官轩梧坐起身,语调无波,道:“住手。侍卫闻言在第一时间收起了剑。那些士兵还得意洋洋,自以为他们不敢惹他们,道:“乖乖束手就擒不就是了。,.。”
上官轩梧半掀帘子。换上平时的温和笑脸,笑道:“我怎么不知自个变成了
细?”
士兵手中地刀全掉落在地。跪了一地。方才还很是嚣张的士兵此刻面色如灰,惊恐道:“属下不知道是宰相大人归来,还望大人恕罪。”
上官轩梧不再理会他们,放下了车帘子。侍卫早已坐回原先的位置上,喝道:“还不放行?”
那些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跌撞朝自己地同伴喊道:“宰相大人回来了,快放行。”
车再次跑到,进了城门,快速朝宰相府奔去。虽已过了城门,我高悬的心还未能安放下。半响之后,车终于在宰相府门口停了下来。
宰相府地人似乎早得到了消息,车才到门口,里边的人便已经
了出来。我正
下车,上官轩梧递过一条白纱。我望了他手中的白纱一眼,接过半蒙上脸才下车。普下车,一股热气袭来。让我晕眩了一下,上官轩梧比琉璃早一步扶住了我。“爷。外边天热。先进去歇一会儿吧。”
琳琅的声音响起,我一惊。忙推开了他的手,似乎还未站稳,好在琉璃及时扶住了我。上官轩梧眼里闪过一丝
霾,冷瞥向琳琅,不发一语兀自进了门。
琳琅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见我一直望着她,忙扬笑,走向我:“夫人,许久不见。”我与琉璃都心疼她地委屈求全,却也不好说什么。我朝她点了头,道:“宰相大人半年未归,府中一切都是你在处理,辛苦了。”
琳琅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坐的,哪谈得上辛苦。我们进去吧。”
琳琅伴这我与琉璃跟在上官轩梧身后进了宰相府。
耳边传来下人们窃窃私语之声,言语之间不乏猜测我是否会成为上官轩梧的正室,我蹙眉,有些不大舒坦,更担心琳琅听了会不高
当初我被藏在宰相府的事极少有人知道,就连与上官轩梧一同离开时也是偷偷被藏在马车上走的,故而府中没几人知我曾在此处呆过。此次上官轩梧归来,带着我从正面进入,加之这些年下来上官轩梧迟迟未娶,就连妾室也只琳琅一人,他们会有如此猜测也实属常情。琳琅淡淡扫了四下私语的下人们,下人们忙各自散开。
进了前厅,上官轩梧早已坐在位置上饮茶。琳琅笑道:“我吩咐厨房弄了冰镇银耳汤,丫鬟已经去拿了。”
我点都,推开热茶。今夏似乎比往年来的热,好在宰相府的客厅里放了冰块镇暑。片刻后,丫鬟端着琳琅吩咐过的冰镇银耳汤过来,冰凉地口感似乎赶跑了夏日的炎热气息,让我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些。
“让丫鬟们先退下吧,我有话与你说。”我朝上官轩梧说道。
上官轩梧环视四周地丫鬟,道:“你们都退下吧。”
丫鬟们领命,全都离开了客厅。琳琅与琉璃正要退下却被我叫住。
“琉璃,你留下。”我又朝琳琅笑道:“琳琅,你不必跟着他们一起走。”
之所以叫住琳琅,是想提醒她,如今的她不再是下人,即使只是妾,那也是宰相府下人们眼中地主子。
琳琅略带迟疑得瞥向上官轩梧,见他面色入常,安了心,坐回原先坐着地位置。琉璃则贴心的未我
着肩。“有话就说吧。”上官轩梧道。
“我想即刻回宫去见安宁。”我开门见山道。宫中还有一个由红魅假冒地我,若没有他的帮忙,我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回自己的身份去见安宁?
上官轩梧端着碗的手停了下来,道:“这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你最好乘这会儿去梳洗一番,再好好休息一宿,免得见到安宁时满脸倦
。”
“我已经吩咐下人备好热水,也备了酒宴
接爷和夫人归来。”琳琅贴心道“我这就去看看热水准备好没。”
琳琅朝我服了服身,退了下去。这次我不再拦她。琉璃轻声道:“夫人,奴婢许久不曾和琳琅姐姐闲话几句了,可否…”
“去就是了。”我点了头,琉璃忙追这琳琅出了前厅,并为我们带上了门。
偌大的前厅显得空
,我不敢瞧上官轩梧,视线在前厅四下游走。这客厅一如从前那般,丝毫未曾改变过。可惜,如今坐在这里的人,心已经变了。
我与他沉默以对。
许久之后,我长长
了口气,满怀愧疚道:“轩梧,对不起。明知道他不想听道这句话,我终还是将这话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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