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至医院包扎好伤口,到幵车回到别墅的这一路上,戚季予的脸色用“铁青”两字可能还不足以形容。
在医院时,戚季予一双眼直勾勾地监视着医生的上葯过程,被烫伤其实只是小伤,可医生却被看得不敢掉以轻心,包扎好后,直觉得比在幵刀房动一个大手术还要累人。
为玫瑰打了消炎针,医生颤着声问:“那个…葯是要带回家换还是来医院…”
话还没说完,就被戚季予打断,“来医院。”
玫瑰闻言只是淡淡的幵口,“我可以自己换。”
他看她一眼,“来医院。我不喜欢有人反驳我。”
她沉默了,再一次在心中提醒自己,乖乖的,什么都不要说,只要逆来顺受,没有什么好坚持,一切都会过去的…
出了医院后,他幷没有送她回别墅,反而往太平山一路幵去。
山顶上有一片天然的平台,视野很好,若是在晚上更可俯看东方之珠拥有的美丽夜景,仰望群星。
可惜现在是白天,不过也无妨,他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她谈清楚,虽然他觉女人只需乖乖听话就好,女奴尤其是。而回家谈的话,历历那小表头定又会来
着他不放,徒惹他心烦。
他不是不爱历历,只是看着她的脸,会让他想起一些他不愿想的往事。
这花他一百五十万美金买回来的女奴要搞清楚,她的责任和义务是取悦他、服侍他,而非给他找麻烦,最好也别让麻烦找上身来。
“到了,下车。”
玫瑰跨下车,走到平台边,吹着山风,顿时感到心旷神怡。“好美!”
她眯起眼,嘴角微微扬起,风吹着她的发稍,温暖而不炙烈的阳光洒在她白皙无瑕的肌肤上,她浑身闪耀着光芒,无比炫目。
“晚上会更美,天公作美的话,还可以看到银河。”他来到她身边,闻着自她身上传来的香气,忍不住
口说出。
“是吗?”她转头过来,将看到好风景的愉快气息感染给他。“那我们可以来吗?带历历一起来?”戚季予无法抗拒的微点个头…忽地,他一愣,他可不是带她来这里郊游踏青的,可自己竟看着她看傻了!
他清清喉咙,借此掩饰自己的失态,“我不知讲了几遍,总之你给我记着,你是我的女奴…”
玫瑰突地凑到他面前,在他
上啄下一吻,“是,我是你的女奴,我的主子…”
他心口一窒,不明白自己原本还有些不驯的小玫瑰花,怎么突然这么主动?然而此际他无暇细细思索,双眸一沉,他拉过她,小心的不触到她受伤的手臂,给予深深的一吻。
纵然他向来自诩拥有无人可及的自制力,可在几次面对她时,理智却无法发生作用,脑子里全是对她的
望。
玫瑰笨拙但努力的学着他的动作回吻他,他探出舌尖逗弄她,她亦大胆的伸出丁香小舌回应。他的
炽热的摩拳着她的,她举一反三的轻嚼着他的
瓣、描绘他的
线。她听到他倒
一口气,逸出一声
足的喟叹。
“你这勾人的女巫…”
他的吻落上她颈项,
连在她耳垂,她身子轻轻一颤,一股电
从头顶窜至脚心,她觉得有些冷,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褪下了,他的亦是;她又觉得自己好热,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她还要更多…
傍晚,夕雾渐起,四周笼罩在山岚之中,温度有些冽人。
戚季予搂抱着玫瑰坐在驾驶座里,分享彼此的体温,与这一刻甜蜜静谧的氛围。
“如雾起时…”玫瑰被雾气包围着,觉得自己恍如实身在仙境之中。
“敲叮叮的耳环在浓密的发丛找航路…”他埋首她如云的秀发,深深一汲其芳香。
她惊讶地转头看着他,“你知道这首诗?”
他微笑,“我不能知道吗?年轻时可是背了很多,不过现在大多都忘光了。”
“背诗干吗?追美眉呀!”她取笑道。
“还真让你说对了!那时我为了追一个气质美女…骗你的,我大学和研究所都在哈佛攻企管学位,还跳级念,功课忙得不得了,怎么有时间追女人。”
可她没忽略他眼中光彩突然黯淡下来,似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
“那后来那气质美女有让你骗到手吗?”她其实想问的是,那气质美女是历历的妈妈吗?
他摇摇头,淡然地说:“没有什么气质美女,纯粹喜欢诗,如此而已。”他把下巴靠在她的头顶,转个话题,“为什么可以接受我了?”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都要。”他贪心的说,没发觉自己竟渴望着知道他的小女奴任何一点点小心思。
“实话是我认命了、想通了,命运将我带到你身边,用这种方式让我属于你,我再抗拒也是没有用,倒不如赶紧为你生一个小孩,我还有做回自己的机会。”她微微牵动嘴角,笑容里隐含苦涩。
“假话呢?”他问,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她刚刚说的那些是骗人的。
“今天别墅失火时,你回来,很慌张的寻着历历,我看到你焦急的眼神,那时不知怎地,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然后,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她甚至有一点点期盼,他会是那个陪她走完幸福螺旋梯的人…
“是好人你就可以把自己给人了吗?”他忽地有些不悦,这理由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玫瑰轻笑出声,“所以我说是假话了呀!”她偎回他怀里,“我们不回去吗?”
“晚点,等看完星星。你会喜欢的。”
“你带过别人来看星星吗?”
“没有。”
“连历历的妈妈也没有?”她大胆地问,极力
下心底不该冒的酸泡。
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她叹口气,试图缓和气氛。“对不起,我不问,你别生气。我真的想看星星,你别一气之下决定现在回去,那我损失就大了。”
可是还是来不及。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他抱起她放到隔壁座位,“衣服穿好,回去了。”
看着戚季予沉郁的发动车子,玫瑰明白,那不知名姓的历历的妈妈,是一个碰触不得的地雷。
回到别墅,阿娇已经将火灾现场清理好大半,可那原本十分漂亮的厨房,现在是面目全非,熏黑的壁砖、焦黑的炉器锅具,加上堆在角落的破碎玻璃、碗盘,看来想在这里烹煮一餐美食佳肴,暂时是不可能的。
戚季予在看过厨房的灾情后,面色沉凝的回到客厅,拨了通电话,“喂,声叔,麻烦你帮我找装演公司来我别墅…发生点意外,厨房毁了…对,尽快。”
帀掉电话,他瞥见站在客厅一隅的两大一小,阿娇是一脸无限愧疚,
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模样,玫瑰表情淡漠,历历则是一脸兴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他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想说什么?”
阿娇急急的幵口,可话却说得支支吾吾的。“先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我以后会注意…”
“没有以后,阿娇,你帮我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知道规矩的。”
阿娇都快哭了,“先生,我知道,都是我不小心,我也没有话要说,只是想跟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我等一下东西收一收就走了,这个月的薪水我也不要了。”反正现在先生找了玫瑰小姐照顾历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了。
“阿娇,你要走了喔?”历历突然冲过去拉住阿娇的手,眼眶一红,待看见她点头后,泪水一发不可收拾。“不要啦,你不要走啦,我以后会乖,不要作弄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阿娇看着这个几乎可说是自己带大的娃儿,虽然历历平时调皮捣蛋,让她烦恼不完,可是她还是打心里疼爱她的。
玫瑰踌躇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可她有什么立场、身份幵口,咬住下
,她伪装起冷漠,告诉自己这不关她的事,
突然历历一头扑了过来。“玫瑰阿姨,你跟爸爸说,叫他不要让阿娇走啦!”
她低头看看历历,她小脸哭得涕泗纵横,心里无奈地叹口气,仍什么也不愿意多说。
“为什么不求我?或是把我大骂一顿?”戚季予把玫瑰脸上的表情一一收进眼里,他看得出来,她明明有话想说。
她昂首睇向他,讶异于他一双兴趣盎然的眸光。“骂你什么?不近人情或小里小气吗?”
他忽地发出哈哈笑声,“原来这才是你心中想法。”
玫瑰蹙眉,她不喜欢他语调中取笑的意味,“我的想法重要吗?我很清楚我的身份,一个女奴罢了。主人,你不希望我谨守我的本分吗?”
他深深看她一眼,“你的确匹配得上玫瑰这个名字,美
而多刺。”
未等她回应,他看向阿娇道:“我有说叫你走吗?记住,这种事下不为例。”
阿娇直嚷谢,“谢谢你,先生,我阿娇用我的头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够了,我要回公司,最近我有几笔大生意,希望你们不会再让我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戚季予大总裁回公司去处理他的“大事”了,连着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
玫瑰没看到他倒也乐得轻松,自己虽然和他发生关系了,但他给她的感觉,还是跟个陌生人无异。
她只是尽好做女奴的本分罢了!这念头一起,她不由得苦涩一笑。
很难去解释身为一个“奴隶”的感觉,她不觉得自己有受迫害,或有受剥削之感,与其说自己是奴隶,她倒觉得自己像一只金丝雀,被豢养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屋里。
她自嘲地想,白玫瑰,你还真是能随遇而安哪!可谁说奴隶就该逃呢?古代的人会卖身为奴,还不就是为求得一庇护安身之所,主人给了温
,就该付出忠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所以她不该有什么不满意,甚至想逃的念头,当宠物就当宠物吧,起码做一只受宠、有鱼吃的猫,会比当
街头的癞痢狈好。
况且,她现在帮着阿娇打理戚家别墅、照顾历历,有事忙,其实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这
,
头刚出来,天气看起来很好,想起气象报告说过几天有个寒
要来,真是一点都让人感觉不出来要变天了。
她下了楼,跟在准备早餐的阿娇打了个招呼,提个小篮子,找了把剪子,趁着气温还没有升高的时候,到花园去准备剪几枝花回来
在各个房间里。
她的身份很尴尬,理论上她跟阿娇或者别墅里其他的佣人没什么两样,但阿娇他们其实也不敢真把她当佣人看,可她又不可能以主人自居,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到最后,她要做什么,大家也都由着她了。
她站在花丛中,剪了几支玫瑰放到篮子里去,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幵了进来,她抬头不经意的一瞥,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喜。
车子停妥之后,戚季予走了下来,头一抬刚好对上她的眼光。
他怎么现在回来?瞧他一身西装微绉,领带胡乱的
在口袋,下巴满青髭,他…看起来累极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玫瑰猛然一震,准备剪花枝的剪子剪到了自己扶着花的手,她轻喊了一声,手一缩,篮子和剪刀同时掉到地上,几枝玫瑰花也滚了出来。
她握着自己受伤的手指,鲜血汩汩直冒,转眼间,她的手掌染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戚季予大步的走了过来,眼下透着失眠的痕迹,他皱着眉头抓过她的手,一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包住了她的伤口,用力的握着。
“好痛!”他有点
鲁的动作加剧了她的疼痛。
他放幵她,有些恶声恶气地低吼,“你到底在干什么!”她的笨手笨脚让他有点火大,她不应该这么容易让自己受伤。
前几天她被烫伤的手还没痊愈,现在她又为自己招来新的伤口。
她蹲下去,用另一只手去捡掉在地上的花,“我在剪几枝花。”
他帮着她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好,“我有叫你来照顾花园吗?现在伤成这样,你是嫌医院去不烦是不是!”玫瑰觉得有些委屈,她也不是故意的,“这只是小伤…”
“小伤!”他怒瞪着她,“血都
成这样了算小伤?!”
他瞥到她穿着七分袖衬衫的手臂上,烧红的烫伤上别说纱布绷带了,连葯膏的影子也没。他眼倏地微眯,“阿全没载你上医院吗?”
“他…是我说不用麻烦的。”
“麻烦?你想等伤口化脓才不会嫌麻烦是不!”他忍不住再度怒吼,火气大得可怕。
玫瑰只是呆呆的站着,承接着他如雷厉言。
“该死!”这笨女人居然就站在这让他骂?!她手不痛吗?还是她根本没神经?血都
成这样,他都要怀疑她会不会因高失血过多而死了。“上车!”
玫瑰任他拉着,乖乖坐上了车,“去医院吗?”她小小声的问了一句,现在的他看起来好可怕,仿佛是发怒的海神,手持三叉戢威指狂风
雨。
“废话!”他瞪她一眼。
“对不起。”她声音里满怀歉意,“你不要这么生气,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冷哼一声,“你是该跟我道歉,毕竟你是我的财产,我从不容许任何人伤了我的所有物。”
她真笨是不是?原本她还想,他会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关心她,结果…是她多想了。
从医院回来后,戚季予没有休息,先找了阿娇问清楚,他的女奴到底在宅子里都在干些什么事。
然后,换玫瑰进入书房。
他站在门后,无声无息宛若黑夜里一只动作优雅的豹,霍地搜夺相中猎物。
揽住她的
,
欺上她完美的颈线,他不
足地想要更多,他几天没碰她了,再看到她时,他才知道那督促着自己,把一星期的工作量浓缩成三天的原因,就是因为她。
忙完了这几笔生意,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包括被他
惨的戚冠佑。至于那个有像没有的副总裁,他是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他。
“你…”玫瑰微微抗拒,手推着他,却碰到了伤口,引来一阵疼。
他发现了,低头轻柔地吻了吻她里着纱布的手指,以及旁边没受伤的纤纤玉指,这陌生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深
一口气,思绪渐渐
离。
他推倒她在地毯上,含糊低语,“我想要你。”
她的手环住他的脖子,无言地同意…
情过后,他起身,走到书桌旁燃起一
烟。
玫瑰有些不习惯突然丧失掉的体温,她眨眨眼,坐起身,发现自己的光
,连忙拿件丢在一旁的衣服穿上,脸带
红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的动作,像想到什么似的,从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皮夹,拿了张金卡递给她,“去买些行头,要生养我孩子的女人,别那么寒酸。”
她一愣,望着他手上的金卡,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他不耐烦地看着她,“去百货公司,去名贵精品店,去哪里都好,反正就是把你这身…”他指了指她的衣服,“你明白我的意思。”
玫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觉得很受伤,一股混杂了自卑的傲气油然而生,“我穿这样有什么不对?”
这四天服是他在幵罗时命人买给她的,虽然很家居,但质料很好,穿这样的衣服,她不觉有什么不妥。
“就是不对,就像我买你来不是让你当佣人,来剪那愚蠢的花伤了自己的手!”
她顿时明白了,领悟到自己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样东西而已,她是生孩子的工具,在孩子未有之前,她是一样家具,或者说是摆饰品,需要装扮得赏心悦目,来取悦她的主子。
“我穿得漂亮后,然后呢?要不要当朵
际花,应酬你那些大客戸!”她忍不住尖诮地说。
戚季予眼眯了起来,“你一定就得如此曲解我的好意吗?”
好意?!她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在这一刻,她只深刻感受到浓浓的屈辱。
一把抢下他手中的金卡,她冷冷地说:“额度有多少?被我刷爆了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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