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的?”皇甫擎祯似乎不大敢相信刚刚钻进他耳朵里的那一句话。
皇甫尔玺笑嘻嘻的看着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好吗?”
“⽗皇。”他忍耐的说:“我为你分忧前去西巡准应该的,就算路上有风险也是难免的,你派人保护我我很感
,可是派个女的,那真的有些污辱孩儿了。”
“擎祯哪,难道你信不过⽗是接你挑的人材?”皇甫尔玺呵呵的笑着,“朕让你们微服出巡,心中难免忐忑,不摆个我放心的人在你们⾝边看着,朕是寝食难安。”
稍早时他已经将大皇子皇甫灏嶼的任务
代清楚,现在才传他这个二皇子进来,这对他不啻是个晴天霹雳。
“宮中⾼手何止八百,勇士不下千人,我宁愿随便挑一人随行,也不让女人保护。”
女人是拿来疼、拿来观赏,生来就是取悦男人的料,打扮得美美的待在房里就好了,抛头露面的事还是让男人来就行了。
“⽗皇给你挑的这人不同。”他含笑道:“她武功⾼強,绝顶聪明。有她相伴,就算情况凶险也能化险为夷。”
武功⾼強,那八成是虎背熊
令人望而生畏的⾝材。
既然聪明到绝顶,想必头上也是寸草不生的,如果让这么样一个女人与他形影相随的话,他可能会天天作恶梦。
“⽗皇,我不能拒绝这个保镖吗?”一个女人要负责他的安危?哼哼,还是算了吧2
他会不济到要靠女人保护?幵什么玩笑!他可是风流倜傥、见识不凡又⽟树临风的潇洒二皇子。
“当然不行,这是圣旨,朕说让小扁和阮公公伴你西巡就这样决定了。”
此次西巡主要任务是要去对付知兴省那一⼲贪官污吏,他不希望爱子有任何危险。
“阮公公?”皇甫擎祯惊讶道:“⽗皇,阮公公是你的贴⾝內侍,孩儿怎么能够带他出宮?”
案皇已经习惯了给阮公公伺候,他⾝为人家的儿子怎么好夺人所爱?嗯,这句成语好像不该这么用…
“阮公公跟朕出巡多次,你带他出去会有帮助的,再说你在宮里也舒服惯了,若没人跟你出去伺候着朕也怕你不习惯。”
“多谢⽗皇。”若要找人伺候他的话,大可以找几个貌美又听话的宮女跟来呀!
找一个女壮士和一个老头子与他同行,他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还没出发他就只想赶紧把事情办完,然后回来享福。
或许这是⽗皇真正的用意,不让他在外面流连忘返才这么安排的。
“对了。”皇甫尔玺想到什么似的道:“朕知道你心里一定怪朕给你个女护卫碍事而故意刁难她。”他太了解自己一向⾼⾼在上的儿子了,“别说朕没提醒你,你要是给了她气受,回来可是会挨朕一顿板子的,哈哈!”
他虽然在笑,但语气却认真无比,让皇甫擎按知道这幷是一句玩笑。
到底那个女壮士是什么来头?他堂堂二皇子得靠她保护而且还不能得罪她?
皇甫学模一头露⽔又心情欠佳的退下了。
皇甫尔玺笑咪咪的看着爱子的背影,“小扁呀,朕就做到这了,其他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希望她能治得住这坏脾气的二皇子呀。
***
驾、驾、驾…
一匹奔驰中的快马蹄下扬起一阵烟尘,有如旋风般从官道的另一头狂视邙来。
“也该来了。”
一⾝华贵刺绣⽩⾐的皇甫擎祯坐在官道旁的凉亭里,听到马蹄声时皱起了眉头,哼了一句,“好大的架子。”
阮公公手里捏着丝帕,小心的探头一望,只见快马如迅雷般疾速冲了过来,险些冲进凉亭里把他撞倒,他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吓死人了!这么急是赶着要去投胎吗?”
他的尾音上扬,语调带些矫
的媚气,感觉怪里怪气的,叫人听了浑⾝难过。
看清来人,拍了拍惊魂未定的
膛,讨好的对着皇甫⾰镇笑,“公子爷.不是咱们等的那人,是个臭男人。”
“不是!”皇甫擎祯恼怒的点了点头,“那表示我还得再等?”
他是什么⾝分?而那个人是什么⾝分?居然有他等她.而她迟迟不见踪影这种事情发生?
般清楚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呀!
阮公公堆起満脸的笑,小心的说:“恐怕是的。”
“不等了!她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公子在这里⼲等?”他忿忿的说。
斑⾼在上习惯的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等人,这个⽗皇指定的女壮士倒是好大的威风,居然敢叫他等。
“不成呀,公子爷难道忘了。”阮公公连忙提醒,“皇上说了,咱们三人得一起出京。”
“都等到这时辰了,她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存心要给我个下马威是吗?”
他连忙带着歉意解释,“小扁姑娘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奴才可以保证她绝对、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他认识的那个天真活泼调⽪的小姑娘,可不是那种人。
什么都有可能让她给耽误了,就是故意迟到这点不可能。
皇甫擎祯扬了扬眉⽑,“没有这个意思!那她人呢?”
“这个…”阮公公玩弄着丝帕,尴尬的一笑,“恐怕是奴才传话错了,所以害小扁姑娘弄错了时辰。”
“你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会有本事服侍我⽗皇十几二十年?”他人传错话!有人在摆架子才是真的吧。
她到底是凭仗着什么让⽗皇当她的靠山?使尊贵的二皇子受这种窝囊气。
阮公公顿时哑口无言。
皇甫擎祯等得一肚子火,正想破口大骂时,又有两骑迅速的奔近,是两名皇宮侍卫。
他们恭敬的抱拳行礼,“二皇子,我们是奉了皇上的命而来。”
皇甫擎祯一喜,“太好了。”一定是⽗皇知道派个女人保护他实在过分了,因此临时改派了两名勇士,所以这中间才耽搁了。
想到这里他就比较能释怀刚刚的怒气了。
谁知道他们接着说:“请二皇子先回宮,明天再起程。”
“这是为什么?”他不明⽩了。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低头道:“因为小扁姑娘在宝月楼喝醉了,香妃娘娘留她休息,明天才能跟二皇子会合了。”
“什么!”皇甫擎祯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我在这里吹风吃沙,她在宝月楼饮酒作乐?”
这还有天理吗?
“好,好非常好。”他怒极反笑,“我明天再来等。”
等一离了京,没有了⽗皇和香妃的庇护,他会让那个该死的女人彻底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搞不好她还会后悔被生出来。
等着看吧,要是摆不平她,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念2
***
孙唯光醉卧在宝月楼后的桃林间,任凭落花沾了一⾝,她満头満襟的红花引来了藌蜂蝴蝶喧戏。
香甜的睡在花间,两朵红云悄悄地在她⽩皙的脸上晕染幵来。
“小扁,你真是的。”⽑纯儿娇柔的脸庞浮起动人的浅笑,“喝起酒来都不知道要节制。”
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嗜杯好中物,未来真是令人担心。
她不在山上这几年也不知道师⽗是怎么教小扁的,嗜酒如命的师⽗大概都教她把酒当⽔喝,她才会喝成这副德行吧。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小扁也带下山来,反正皇上也很喜
她,绝对不会反对让她人宮跟她作伴的。
怕她着凉,⽑纯儿要宮女们把她抬回
上,还亲自为她做了一碗莲羹好醒酒。
当年皇上微服出巡,不幸遇山贼打劫而遭欣伤,刚好小扁下山买菜顺手救他回来,师⽗帮他疗伤,小扁陪他说话解闷,而她则是不知不觉的把一颗心
给了他。
想到两人的浓情藌意,她甜甜的羞红了脸。
上的孙唯光咕映一声,翻过⾝夹着棉被,突地睁幵朦胧醉眼,“纯姐姐…你的玫瑰露酒还有没有?”
“都叫你这个酒鬼喝得见底了,哪里还有?”⽑纯儿头摇笑骂,把她扶起来喂她吃莲羹,“喝酒要有节制,没那个酒量就不要喝那么多。”
瞧瞧她,现在跟一摊烂泥设两样。
“呢。”她轻轻的打了个酒嗝,大着⾆头含胡不清的说:“好喝,当然要多喝。”
常言道: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啦,此时不喝焉知他⽇还有没有这个福气。
⽑纯儿摇头摇,看着她难看的睡姿忍不住靶到好笑,“你要是想对二皇子下工夫,首先得先戒酒,还有改改觉睡会乾坤大挪移的习惯。”
不过说这些也是⽩搭,毕竟她已经醉了,等到她酒醒后又一定会后悔,她老是这样,清醒的时候老喊着要少喝一点,可是偏偏意志薄弱,看到好酒就没法抵抗。
戒酒永远是明天的事。
孙唯光吃完了莲羹又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子时才醒,她舒服的伸了个大懒
,“玫瑰露酒真是个好东西。痛快!”
她一点都没有宿醉后的难过与头疼,反而觉得神清气慡,难怪她师⽗老是赞她生来就是个豪客,是块喝酒的好料。
“你痛快,有人不痛快。”守着她还没睡下的⽑纯儿看她醒来,拿过绞于的手巾温柔的帮她擦汗,“瞧你睡得一头汗,待会风一吹不怕着凉吗?”
她嘻嘻一笑,讨好的说:“纯姐姐还真像我娘,娘,再给女儿一壶玫瑰露酒。”
“叫你喝光了,哪里还有?”⽑纯儿捏捏她的胖脸,“我可没那福气,生得出你这酒鬼女儿。”
“骗我。”她掀了掀鼻子,“我明明闻到了酒香,还说没有。”
“才刚睡醒酒虫又庠啦?”她笑着头摇,“你这个小酒鬼有个狗鼻子。”
蔵得密密实实的还给她闻了出来,看样子要当酒鬼果然还是要有点本事的。
“那些可是皇上因为你爱喝玫瑰露酒,特地要人送来给你带在路上解瘾的。”
孙唯光大大
呼一声,“皇上英明!”
“给你酒喝就英明啦?”在她心中圣明君主也太容易做了吧!
“当然英明啦,他让我跟二皇子去西巡,又送我酒喝…啊!”她又是一声大叫,“二皇子?”
午时、折柳亭、出京…
“糟啦、糟啦!完了完了!”
天都黑啦。
“终于想起来啦?”⽑纯儿笑得眼睛如弯月,“你喝酒喝得痛快,人家可是等得老大不耐烦。”}
她跺脚喊道:“酒真是误事呀!以后再也不喝了!”
这下二皇子一定会觉得她这个人涸瓶不住了。
“以后不喝了?”她颇为怀疑的说:“真要到做到才好。”
“我现在赶过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当然是晚了,我已经让二皇子先回去了,明天午时一样折柳亭相候。”⽑纯儿奇怪的问:“怎么不一起从宮里出去,让他来接你不是⼲脆?”
“当然不好啦!我是保镖耶,要接也是我去接他呀。”孙唯光顿感惭愧,“我还是赶过去好了。”
“不是跟你说他不在那了吗!”
“我知道呀。”她飞快的说:“我是怕睡过头又误了事。所以先去那里等,这样一定没有问题。”
她早点去那里等,才显得很她有诚意,看能不能扭转他对她今⽇迟到的坏印象,不跟她计较今天的⽩等。
“小扁。”⽑纯儿好笑的说:“那也不用现在去呀,我明天绝不会让你睡过头,天一亮就喊你。”
“没关系啦!我先走了。”她抓起老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飞也似的奔去。
⽑纯儿看着她的背影,想起皇上安排她跟在二皇子⾝旁同出巡的用意,忍不住抿嘴一笑,“不知道皇上说不说得准…”
她的影子才刚消失在门后呢,又见她有如火烧庇股似的冲了回来。
“怎么了?还是想等到早上吧。”
“不是,我的酒忘了拿。”皇上特别帮她准备的酒呀,这怎么能忘了。
“真是受不了你,念念不忘的。”⽑纯儿笑着要宮女们送上两坛美酒,“少喝点。”
“这么珍贵的酒当然要省着点喝啦。”孙唯光心満意⾜的提着酒坛,冲了出去。
她一向是个正义又有责任感的女孩,这一次皇上给她这个重责大任,那可是代表非常倚重她,她一定得好好表现。
虽然一幵始有点小小的差错,但是后面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
“这真是太过分了。”皇甫擎演脸⾊相当的难看,他的心情已经不是恶劣能够形容的。
居然会有这种人、这种事!
这女人居然连续两天放他鸽子!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得受这种气川
“小扁姑娘已经到了才对呀。”阮公公不解的说。
他一早就先到过宝月楼去了,香妃娘娘说,小扁姑娘三更半夜就出门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的?”
如果阮公公硬要说孙唯光已经来了,那他也勉強同意,只是她到底是那匹拉马车的骡子呢,还是那条刚刚夹着尾巴晃过去的狗?
除了这两者外,他没看到有第三种有生命的动物出现。
阮公公在亭子四周绕了一圈,频频擦着汗,“这天气真热,小扁姑娘到哪去了?”
不会又醉倒在哪里吧?
他也想不通,她一个小小姑娘怎么会有大大酒量呢?要不是他前几年陪皇上出巡时,亲眼见到她把酒当⽔喝,他也难以相信。
那年她不过十三岁,就已经是个酒国女英雄了,真多亏了她师⽗“教导有力”也还好香妃娘娘出污泥而不染,不碰酒。
他拭着汗,有些埋怨的眯着眼睛看太
,突然他一声叫,“唉呀,公子爷!那里有个死人哪!”
皇甫擎祯听他喊得惊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人挂在树上,瞧样子是个女人,一动也不动的。
“真是晦气、晦气。”阮公公呸了几声,用丝帕遮住眼睛。
也不挑个好地方死,就这么挂在树上怪吓人的。
皇甫擎祯踢起一块小石头,正中那人的庇股,对方微微一动,一只小小的绣花鞋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会动!”阮公公又是一声惊叫,“不是死人。”
“废话。”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知道不是死人,阮公公的胆子也大了,走到树下去仔细瞧瞧,怎么这个人头脚朝下地趴在树⼲上,睡成副死人模样。
他一凑近就听到轻轻的鼾声,原来这人是睡死了而不是真的死了,手里还抓着一个酒坛。
他拿过一
树枝去拨对方技散的头发,又发出了一声惊叫,“唉呀,公子爷,小扁姑娘在这呀!”
昨夜孙唯光等得无聊、等得发闷,等得天迟迟都不亮,于是她⼲脆把皇上送的好酒拿来解闷,喝了一坛之后略有醉意,可是还觉得不过瘤,又拎着最后一坛酒,跳到树上赏明月、饮美酒,等到将酒喝到见底后,她才心満意⾜的呼呼大睡。
“什么?她搞什么鬼?”皇甫擎祯走过去接过阮公公手上的树枝,学他拨幵她的头发,歪着头细看。
他接触到一双又圆又亮,还带着惊讶的大眼睛。
“做什么!”
砰的一声,孙维光一拳打在他脸上,他毫无备的挨了一拳,倒退一步。
她双手抓住树⼲,⾝子一
转了一个圈立地,“哪来的⾊胚,想对本姑娘于什么!”
她是睡了不是死了,想对她
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公子爷,你没事吧!”阮公公急叫,“哎,流⾎了!”他连忙拿手上的丝帕去擦。
皇甫擎祯将他好心的手一挥,自己掏出帕子擦⾎,骂道:“死丫头,你敢打我?”还把他打得鼻⾎直流,他们这个梁子可结大了。
“打你就打你,还要谁同意吗?”孙唯光回嘴,~瞥眼见到了阮公公,欣喜的喊道:“小阮,你也来啦,二皇子呢?”
终于等到了,也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了。
这阮公公的年纪当她爹都可以了,她却跟着皇上叫他小阮,一点敬老尊贤的规矩都没有。
“在那边擦⾎呢。”他小心的朝皇甫擎祯一指。
“啊?”孙唯光勉強一笑,“骗人的吧!二皇子怎么会是个趁人家觉睡想施以轻薄的小人呢?”
“什么轻薄…”阮公公小声的附在她耳边解释。
她越听越心虚,尴尬不已的看着皇甫擎祯,“真是这样呀,那真是对不起得很哪。”
“用不着对不起,我记下了,你给我小心一点。”皇甫擎祯忿忿的拒绝了她的歉意,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他就是天生小心眼,很会记仇。
她吐吐⾆头,低声对阮公公埋怨,“他好凶呀。”
“天气热、天气热。”阮公公赶忙说:“火气难免大。”
不过小扁姑娘出手也太重了,让二皇子不但伤了面子也伤了里子,他一向就是瞧不起女人的那种男人,现在给她打了这一拳,不知道会有多计较。
虽然说皇上亲口嘱咐要二皇子不能对小扁姑娘无礼,不过这一出城门之后,他实在怀疑皇上的话他会记住几分。
“你不要生气。”孙唯光讨好的说:“我请你喝酒,大家作个朋友,怎么样?”
“跟我作朋友,你也配吗?”皇甫擎祯怒道:’‘我告诉你,少来跟我攀
情、套关系,你是奴才我是主子,你最好牢牢的记住这一点,哼!”
“阮公公,上路。”他气呼呼的跳进宽敞华丽的马车,扔下这一句。
“是,公子爷。”阮公公连忙上了马喝马起行,嘴里还不断地叨念着,“天气热、天气热…”
“还真是热呀。”孙唯光坐在他旁边,回头对着车帘內的人皱了皱鼻子,小声的说:“脾气那么大,当心爆⾎管。”
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穿过车帘被扔出来,孙唯光往旁边一闪,那东西打到阮公公头上,原来是个纸镇。
阮公公唉呀一声,无辜的
了
头。
“他听见了,嘻嘻。”孙唯光同情的说:“扔到你啦,疼不疼?”
他委屈的说:“不疼。”
主子拿东西扔你,那是一种赏赐呢,怎么能疼?
只是他有点希望二皇子有空多练练准头,他可不想常常平⽩无故得到这种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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