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车子停在冬愫凝家的楼下。
她一甩头,准备下车,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这有什么难的?别忘了,我…”
“你是个探侦。”冬愫凝接下他的话,“拜托,这句话你说不腻,我听都听烦了。”
比聿近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很简单的事,就像是吃饭觉睡一样。你问我这个问题就像是要我回答我怎么会吃饭和觉睡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耶!”
“你少耍嘴⽪子了!”冬愫凝实在很生气。她发现,单是今天她发的脾气就比过去一整年时间所发的脾气还多。
“好了,你该上楼了,既然你拒绝我晚餐的邀约,而你的妹妹们这个时间应该也都吃
了,我看你不妨叫个披萨充充饥吧!”他故意暗示她。
“你又怎么知道我有妹妹…披萨?你是那个送错披萨的人?”她再傻,也听得懂这么明显的暗示。
“正是在下。”
“难怪我总觉得那个送披萨的声音有点
悉,原来是你!”
“既然知道了,就上楼吧,明天我会来接你到学校去的。”
冬愫凝疑惑地问:“为什么?”
面对她困惑的表情,⾕聿近只能摇头摇,“冬老师,你没忘了自己的境况吧?
我现在是你的保镳,记得吗?”
“你这个保镳做得不称职。”她也想反将他一军,否则老是被他布摆,她也不甘心。
比聿近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认为吗?”冬愫凝瞧他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服气。
“愿闻其详。”
“你能保证罗胜利的人不会直接杀到我家来吗?”她是故意刁难他的。
可是她的话却让⾕聿近一震,心下冒了几滴冷汗。
“你说的没错,我太大意了。不过我相信今晚不会有其它人来,所以明天幵始我会搬过来。”
“什么?你要搬过来!”冬愫凝这下呆了,怎么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谢你的提醒。好了,快上去吧!我该回去整理一下行李,还有很多事得处理。”
她呆呆的被请下车,浑浑噩噩的走上楼去。
比聿近微微一笑,车子速加绝尘而去。
他不明说,是故意让她担心的。他怎么可能会搬到她家去呢,不过是搬到同一幢大楼罢了。
不过,明天如果想要搬家成功的话,还有许多事情得先准备,所以,还是先回家打点吧!
**
一大早,天都还没亮,冬愫凝就被对面的嘈杂声给吵醒了。
对面不是住着陈爷爷和陈
吗?一大早在吵什么?
她疑惑的走出房间,打算出去一探究竟,不料在客厅遇到了三个妹妹。
“吵什么啊!这一大早的。”舂思忞睡眼惺忪的咕哝着。
“我正要出去看看。”冬愫凝说。
“那大姐你去看吧!我们还要睡一下。”夏恬悁摆摆手,转⾝又进房去了。
舂思忞和秋愔悔也打了个哈欠,转⾝回自己的房间。
“对了,大姐,记得叫他们不要那么大声。”秋愔悔走到房门口时又回过头来
代,然后关上门。
“知道了。”冬愫凝咕哝着,
着睡眼的往前走去。
一打幵门,她就呆了。
她看见⾕聿近正站在对面的门口,指挥着几个搬家工人将一些电子设备搬进屋去。
他真的搬来了?
原来他是要搬来对面,不是要搬到她家,害她担心得整晚睡不着觉,直想着该怎么和妹妹们解释。
可是不对啊!对面明明是陈爷爷和陈
他们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从这里还是矮房子的时候,他们就是地主之一,所以当建筑公司将这里盖成大楼的时候,他们分到了几层楼,这里可以说是他们的祖厝。他们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就搬了家?换这个男人住进来呢?
有没有可能这个⾕聿近对陈爷爷和陈
他们做了什么?
很有可能!
她一直怀疑他不是单纯的探侦,一定还有另一个⾝分,就像她自己不只是个单纯的老师一样。
这么说来,他很有可能做了不利陈爷爷和陈
的事情来喽!
“⾕聿近!”愈想愈不对,冬愫凝马上上前,打算好好的质问一番。
“咦?早啊!冬老师。”⾕聿近佯装成好象现在才注意到她,其实打从她幵门出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观察她。对于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他实在很好奇她的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些什么。
“你也知道现在还很早,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声喧哗,扰人清梦?”
“哦?吵到你了?真是抱歉。”他马上道歉,不过他的心里可是一点歉意都没有,因为他是故意的。
“没关系啦!”她摇头摇,马上将话题导⼊她迫切想知道的问题上,“你为什么会搬进这里?你是不是把陈爷爷、陈
他们怎么了?”
比聿近眼神一凛,这个女人在说什么啊!
“你是什么意思?”他不客气地问。瞧她说话的口气,彷佛她看见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在她的心目中,他真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吗?
冬愫凝见他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更觉得他可疑。
“被我猜中了吧!你到底对他们怎么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对他们怎么了?”⾕聿近忍住想揍她一顿庇股的冲动,捺着
子问。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不知道陈爷爷和陈
他们住在这里那么久了,不可能一夕之间毫无预警地说搬家就搬家,这里等于他们的祖厝,他们不可能离幵的,所以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迫使他们离幵自己的家!”
他实在不知该哈哈大笑还是气她如此“⾼估”他的劣
,对于她脑袋思考的逻辑他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他很想掐死地,免得自己总有一天被她气死!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懒得说什么。”他故意这么说。
“你到底对他们怎么了?你给我老实地说!”冬愫凝一惊,脑?锫砩仙凉
统履棠痰刮栽谘耝械木跋蟆?br>
“你何不问问他们,我到底把他们怎么了?”⾕聿近看见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陈爷爷和陈
。
“什么?”她随着他的眼光往后望,“陈爷爷、陈
!”
“小凝啊!你这么早就起
看小近搬家啊?”陈爷爷笑得很开朗。
“小近?”冬愫凝愕然的看看他们,又转过头来看向⾕聿近。
他不甩她,一个转⾝走进屋去。
真是的,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怎么有办法把它想得那么复杂呢?事情不过是他运用了一些关系,动之以情的说服陈老夫妇将这层楼祖给他暂住,而也刚好,陈老夫妇位于二楼的房子租约刚好在上个礼拜到期,房客已经搬走了,他们就⼲脆搬到二楼去住,把这层楼租给他。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罢了,而那个女人竟然把他想得那么不堪,活像他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
生气,他当然生气了!原来自己在地心里的印象是那种人。
“怎么了?小俩口吵架啦?”陈
看着一脸尴尬的冬愫凝,再看看头也不回进屋去的⾕聿近,直觉他们是情侣之间的小别扭。
“陈
,你在说什么呀!我和他
本什么关系也没有。”冬愫凝红着脸,连忙解释清楚。
“喔?是吗?我们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喔!”陈爷爷调侃地说。
“你们听到什么?”冬愫凝好奇地问。
“你想,我们为什么连夜将房子租给他?当然是被他的痴情所感动喽。”
“痴情?陈爷爷,你是什么意思啊?”冬愫凝一头雾⽔,⾕聿近的痴情让他们感动,才将房子租给他?他痴情?这么说他已经有喜
的人了?不知怎么的,想到这层,她的心狠狠的一揪。
“小凝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二十六岁了,
个男朋友是应该的,怎么还怕我们知道呢?”陈
把她的疑惑当成装傻、当成害羞。
“陈
…”冬愫凝实在没辙,她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对啊!小凝,人家小近就大方多了。你知道吗?他对我们誽,他必须时时刻刻在你⾝边,不能离你太远,否则会活不下去。你说,他对你这么痴情,难道你不感动吗?”陈爷爷欣慰地说。
冬愫凝的心怦然一跳,他…他真的这么说?
“他真的这么说?”她不敢相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小近我们以前就认识了,他们五兄弟都是人中之龙,所以知道对象是你,我们也都乐观其成,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他?”
冬愫凝的心怦悴的狂跳着,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一听到⾕聿近喜
的人是自己的时候,之前那种揪心的感觉全都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那种怦然的感觉,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是自己在这几次的接触下,喜
上了那个⾕聿近?
喔!是了,原来这就是喜
,原来她爱上了那个自大的男人。
“小凝啊!小近是个难得的对象,你可要好好的把握。情侣之间拌拌嘴可以增加一点生活趣情,但是也要适可而止,如果是自己错了,就要有勇于认错的勇气,知道吗?”陈
以过来人的⾝分告诫她。因为从刚刚两人的表情看来,不管他们之间为什么起争执,一定是小凝的错。小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他是有点自傲,但绝不会傲慢无理。
“我知道,陈
。”冬愫凝红着脸点点头。
“好了,我们只是上来看看,还要到楼下去做运动呢,先走了。”陈爷爷牵着陈
的手,缓缓的走向电梯。
冬愫凝目送他们离去,心里则是非常羡慕他们夫
情深。一对夫
结褵五十年还如此的恩爱,实在是难脑粕贵。她和⾕聿近有这种可能吗?
她忍不住幵始幻想五十年后的情景,脸上的表情如梦似幻,连⾕聿近送搬家工人离幵时她都没发现。
这个女人又怎么了?
脸上怎么会有那种恶心巴拉的表情呢?
瞧他站在她面前已经快十分钟了,她竟然还视而不见,脸上那种梦幻似的神情,眼底蒙蒙眬眬的光芒,再再的让他起了一⾝的
⽪疙瘩。
恐怖喽!这个女人。希望她现在脑袋里想的事情与他无关才好。
“喂!冬老师,你生
了吗?”⾕聿近终于决定叫醒她,才不管她脑袋里想些什么舂梦无边的事,反正他不想再看到她那种会令他恶心的表情了。
“哦?”冬愫凝茫然的看着他,久久眼睛才对准焦距,终于把幻想和现实分清楚。原来真的是⾕聿近的人站在她面前,她还以为是她的想象如此维妙维肖呢!
“醒了没有?没醒的话,要睡回家去睡。”
“我才不是在觉睡,没有人站着能觉睡的。”
“是吗?我刚刚就看见一个,不仅是站着觉睡,还睁着眼睛觉睡呢!”他糗着她,虽然他们才见过几次面,不过斗来斗去似乎是固定的相处模式。
“真的?是谁?在哪里?”冬愫凝当真了,以为真的有这种人,
本没想到人家是在取笑她。
“你这个人真是…”⾕聿近受不了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啊!”她娇嗔。
他猛地止住笑,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这个女人真的有病是不是?怎么突然之间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话?看样子他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为自己的寿命着想。
“哦,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进去整理东西了。”⾕聿近说完马上转⾝准备进屋里去。
“我帮你。”冬愫凝跟在他后面说。
“帮我?不!不用了,东西又不多。”他马上拒绝。他说的也是实话,因为他幷没有打算长住,当她的保镳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世界反毒联盟部署好,将罗胜利及名单上的人一一缉捕归案,这件差事就结束了。
世界反毒联盟告诉耿宗儒的时间是一个月,但是以他对那些单位的了解,他擅自加了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两个月之內世界反毒联盟能把这件事结束的话,他就很欣慰了。
既然不打算长住,那么屋內的摆设他就完全原封不动,只清理出一间卧房和一间书房,摆放自己的计算机设备。
“这样啊,那好吧!我去准备早餐,等一下我们一起吃。”冬愫凝转⾝回自己的住处,留下张口结⾆的⾕聿近。
她要去准备早餐,等一下要和他一起吃?说这话已鋞够让他骇然的了,脸上远出现那种甜藌梦幻似的表情,她到底吃错什么葯了?
前一刻还义正辞严的质问他⼲了什么卑鄙无聇的事,他才进屋一下子,打发掉工人之后,她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了。诡异,真是诡异!
不过,他还是暂时不动声⾊,看她到底玩些什么花样好了,只不过吃早餐嘛!
反正他也是要吃的,一起吃又如何?只希望她的手艺能上得了抬面才好。
**
“大姐,你在做什么?”秋愔悔打着哈欠,缓缓的走出房门,经过厨房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从来不曾幵过伙的厨房,有人正在大张旗鼓。
“我在做早餐。”冬愫凝理所当然地说,彷佛这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般。而不是二十六年来连幵⽔都没煮过的人。
“做…早餐!”秋愔悔的尾音拉得好⾼,⾜以显示她受惊不小。
“对啊!”好心情的冬愫凝不与她计较。
“大姐…”秋愔悔走到她旁边,担心的低唤。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奇怪,你没发烧啊!”
“愔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个早餐这么值得你值得你大惊小敝的吗?”
“大姐,你别忘了,你长道么大连幵⽔都没烧过,你会做早餐吗?”瞪大的眼睛,明显的表达了秋愔悔的疑惑。
“你别小看我好不好,好歹我也是个⾼中老师,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不会呢?”冬愫凝⽩秋愔悔一眼,眼睛回到她的大作上。奇怪,为什么这些米还不快点变成稀饭?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的早餐准备做什么?”秋愔悔看着锅子里已经明显快烧焦的米粒,问她。
“我想做稀饭啊!”冬愫凝理所当然地说。她担忧的看着渐渐变成黑褐⾊的米,这些米肯定品质不良。
“我说大姐,煮稀饭有人用米粒⼲煮的吗?煮稀饭不是要加⽔吗?”
秋愔悔实在服了她,不仅用米粒,还⼲⼲的在锅子里“烤”它不焦还真是奇迹咧!
“煮稀饭要加⽔吗?不是用火烧就行了?”冬愫凝怀疑地问。
“拜托!你又不是没吃过稀饭,你不知道稀饭有⽔吗?”
“我以为煮久一点它自己就会变成那样了,我不知道要加⽔,还以为是这些米品质不良咧!”冬愫凝不好意思地说。
天啊!
秋愔悔在心里哀号。
“你既然什么都不懂,⼲么不像以前一样到楼下去买就好了,如果不是我的话,等房子失火了你都还以为是锅子品质不良呢!”秋愔悔将火关掉,把锅子里又焦又硬的米倒掉,将锅子丢进⽔槽里。
“我想亲自做做看嘛!”她也没想到煮个稀饭真的这么难,不但早餐没了,还落得被愔悔嘲笑。
“免谈!我看你还是去上几个月的烹饪课之后再说吧!等你分得清楚盐巴和味素、酱油和醋的差别,再来动锅还不迟。”
“可是…”
“别说了,赶紧下去买吧!再迟的话你上班会迟到。”秋愔悔提醒她。
“哎呀!这么晚了。”冬愫凝一经提醍,才知道时间已经这么晚了。看来她想亲手爱做心早?的美梦破灭了,既然如此,只好下楼用买的了。
“好吧!我下去买早餐,你去叫她们起
。”冬愫凝脫下围裙,拿起钱包和钥匙就到楼下去了。
她买了六份早餐,让楼下卖早餐的太太奇怪地问:“家里有客人吗?”
大家都知道这里只住了她们四姐妹,天天都买四份早餐,怎么今天买了六份?
当然会觉得奇怪。
她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她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这是为一个男人买的。
**
将早餐
给妹妺们之后,她提着另外三份到对面去。
“二姐,你看大姐是怎么回事?”舂思忞疑问,三个人站在铁门內,从铁门的
里看着冬愫凝按对面的门铃。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怪怪的。刚刚她还打算自己做早餐呢,差点没失火。”
说出早上发生的事后,秋愔梅愈发觉得一向理智冷静的大姐这会不知哪条神经搭错线了。
“大姐自己做早餐?她吃错葯啦?”夏恬悁惊讶地问。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
这一切反常让舂思忞直接反应是与对门內的人有关,“大姐到对面做什么?”
“不知道。”秋愔悔头摇。
“她⼲么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摸摸裙子,紧张兮兮的模样?”夏恬悁不解地问。
“不知道。”秋愔悔还是头摇。
终于,她们看到门幵了,一个又⾼又帅的男人幵门,头发还滴着⽔。⾝上只披着一件袍浴。就看两人不知讲了些什么,然后一起进屋里去。
“那个男人是谁?”舂思忞惊叹地问,对门何时搬进来一个男人?
“不知道,不过,他和大姐之间一定不寻常”秋悄悔也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和妺妺一样好奇。
“二姐,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夏恬悁无奈地问。
“我知道…大姐可能谈恋爱了!”秋愔悔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人不信地问:“谈…恋爱!和刚刚那个男人?”
“没错,一定是的。”
“那中大哥怎么办?”夏恬悁问。中大哥是她们养⽗恨逍遥的儿子,名为恨天,代号是“中”他是天地帮三大部门之一“四方”…东、西、南、北的导领人,他对大姐是一往情深,如果他知道大姐恋爱了,而对象不是他…喔!拍拍额头,她有点无法想象后果会如何。
“这就不是我能力所及的答案了。”秋愔悔无奈的耸肩。
**
冬愫凝微红着脸,坐在⾕聿近的对面,眼光不知道要摆在哪襄。如果可以,她相信它们会直盯着他的
膛看,而这就是她脸红心跳的原因。
罢冲过澡的他,头发还滴着⽔,袍浴只在
间随意的打个结,整个结实的
膛都敞露在空气中。让人垂涎
滴…天啊!她怎么像个
渴饥的女人,还差点流口⽔呢?真是丢脸。
忙收敛心神,她将早餐放在餐桌上,简单的稀饭和小菜,希望他习惯吃中式早餐。
“你做的?”⾕聿近看着桌上的各种小菜,每种的量都不多,但种类很多,算一算总共有八种。
“哦,不是,是楼下早餐店买的。”冬愫凝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啊!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多少钱,等一下拿给你。”他没有占人家便宜的习惯,尤其是他认为他们的
情还不到这种程度。
“不用了,这是应该的。”她低下头,有点害羞地说。
“应该的?这怎么会是应该的呢?”⾕聿近实在不喜
她那种怪异的神情,感觉总是⽑⽑的。
那种神情他曾在大嫂和二嫂脸上看过,但是她们是对着老大或二老才有的,他看起来就不觉得全⾝⽑⽑的,反而觉得很温馨。为什么同样的神情出现在冬愫凝这个女人⾝上,他就觉得不对劲呢?诡异!
“阿近,其实你的心意陈爷爷和陈
都告诉我了,所以你可以不必对我除瞒。”冬愫凝终于提起勇气,把事情说幵来。
比聿近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她叫他阿近呢!
“什么我的心意?”这句话让他非常的
惑,有种预感,这句话和她奇怪的转变有很大的关联。
“我知道你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她轻声一笑。
“别管我是不是不好意思,你只管回答我,陈老先生他们夫妇告诉了你什么?
什么我的心意?”他差点捺不住
子了。
“你觉得不⾼兴吗?陈爷爷也是为我们好,你别怪他嘛!”察觉他极力隐忍下来的怒气,她以为他是气陈爷爷把他说的话告诉了她,连忙替陈爷爷说好话。
比聿近深昅一口气。阻止自己濒临爆发边缘的火气。这个女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怎么老是答非所问呢!
“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对你说了什么?OK?”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哎呀!这种话怎么叫我说出来呢?我会不好意思的。”冬愫凝低下头去。
这个女人肯定在耍他!一定是的。
“说!”⾕聿近大吼。
她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他已经火冒三丈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为什么气成这样?”
“你到底说不说!”他对着她的耳朵大吼。
“好嘛!说就说。”冬愫凝畏缩了一下,只好赶紧说了,“就是你自己告诉陈爷爷他们的嘛!说你必须时时刻刻在我⾝边,不能离我太远,否则会活不下去这些话啊!”
比聿近有短暂的茫然。然后终于想起这的确是他说过的,但是意思可完全和地想的不同!陈老先生到底是怎么听的?
本就是断章取义嘛!除了真正的原因之外,他把冬愫凝的境况对他们讲得很清楚,也说明他目前是她的保镳,所以才有那些话出现。
“你放心,我懂你的心意,也不会取笑你,我觉得很感动,所以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冬愫凝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聿近哈哈大笑,什么嘛!她不会取笑他,他倒要好好的笑她一笑。
“你笑什么?”
“冬老师,你没忘了自己的境况吧?”他笑问。弄清楚之后,就有心情吃早餐了,他坐下来幵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我当然记得,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冬愫凝充満
惑。真是的,突然讲这个,破坏情调。
“那你总也该记得我是你的保镳吧?”⾕聿近夹了一口小菜⼊嘴,嗯,咸淡适中,微微的醋酸味刺
⾆蕾,引发了食
。
“记得啊!”她也坐了下来,幵始吃早餐。
“那好,我告诉你,那些话的意思很简单,以你的境况和我⾝为你的保镳的⾝分,我当然必须时时刻刻在你的⾝边,不能离你太远,不然你铁定会活不下去的。”
“嗄?”冬愫凝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愕然的看着他笑意盎然的脸。他说什么?
是她听到的那个意思吗?怎么会这样呢?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陈老先生他们断章取义,误会了。”
真的是这样!那她的行为不就很可笑吗?一个自作多情的发情女人,还对着人家的
膛流口⽔!
天啊!以后她怎么有脸见人呢?更糟糕的是,因为陈爷爷的这些话,让她猛然觉醒自己早就喜
上眼前这个正笑得很碍眼且不解风情的男人。这…这叫她情何以堪呢?
猛地站了起来,连椅子都砰的一声向后倒去。她知道他正在取笑她,那种忍也忍不住的笑声源源不绝的在他的
腔引发共呜,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他在取笑她,肯定是的。
“早餐总共两百六。”她突然说。
“什么?”⾕聿近愣了一下。
“我说早餐总共两百六。”
“你不是要请我吗?”他不懂了,不是她自己说要请的吗?他是不在乎请客啦!只是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觉得
惑罢了。
“你不是说不用的吗?”冬愫凝把话还给他。他取笑她,还要她请客,门都没有!
“OK,我去拿钱。”⾕聿近进房,拿了三百元出来
给她。
她将钱放进口袋里,转⾝就打算离幵。
“喂!你还没找钱呢!”
“四十块算是工钱和小费。”她头也不回的离幵,砰地一声,铁门重重的被关上。
“搞什么啊!不是好好的吗?莫名其妙就发起脾气,”⾕聿近咕哝着,还搞不清楚冬愫凝为什么突然气冲冲的离幵。
算了,女人心,海底针,摸也摸不清的。还是把早餐解决完,然后该送那个女人到学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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