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时间往后推算七⽇,阎罗殿果然不负盛名,寻到宮筠略期中的主人的蔵⾝之处,救出宮筠萝的弟妹。北堂霄得知此事,感念于他的痴情,便将画轴差人送给他。
“就这样放过他也未免太简单了吧?”唐可可心里颇为不快。“他以毒控制他人为其卖命,甚至挟持其亲人,以利于自己,如此罪大恶极,怎么可以让他坏事做尽,却还反而讨了便宜?”
“你认为东方会这么简单放过他吗?”北堂颛顼轻笑。
“哦?难不成他做了什么吗?”唐可可感趣兴的问。
“呵呵,东方是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的,东方在他⾝上下了两种毒,两种毒物
替作用,让中毒者若火气上扬便会痛苦不堪,以至于必须随时随地保持心平气和,然后又命他必须月行一善,一月之期送解葯的时间一到,就要拿出做満三十件善事的证据来换解葯。”
“妙,太妙了,让他既气不得,又能造福他人弥补罪过,这东方休阎不愧是东方休阎,佩服!”唐可可赞叹。
北堂颛顼有点不是滋味的望着她,却也没说什么。
至此,北堂家的问题应该算是解决了,只不过…
“那画轴,我老觉得有点怪。”北堂颛顼沉昑。
“的确,光是如此执着要它就是件怪事了,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吗”唐可可也若有所思。
“其实你娘画像是有隐蔵着东西的。”北堂霄轻笑。
“真的?—是什么东西?”
“画像的题词,你可有注意到?”北堂霄问儿子。
“我只看过一次,知道有题词,不过没有注意到有何特别之处?”
“那是‘云家心法’的后半段,你娘将心法隐在诗词中。只是要解幵,怕是需要花费好长的一段时间吧!”
“原来如此!”就说没有男人会那么痴情的嘛!“这么多年来,爹没有解幵吗?”
“我不需要,更何况那只是后半段,没了前半段,后半段等于是废物。”
“我猜前半段在那个人手中,是不?”
“没错,那个人是你娘的师兄。你外祖⽗原本是属意让他们师兄妹成亲,然后再将心法合而为一,两人一起练功,没想到你娘后来却被我给拐走。唉…””轻叹一声,无限怀念,北堂霄缓缓的离幵。
北堂颛誉起⾝走到北堂颇顼面前。
“对不起,弟弟…”他叹了一声,为的是延请杀手一事。
“什么都不用说了,大哥,我没怪你,纯粹是误会,现在已经没事就行了。”北堂颛顼微笑。
北堂颛誉动容的望着他。
“谢谢你们。”最后,北堂颛誉只能这样说了。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样谢礼喔!”唐可可不喜
这种场面,只好出声缓和一下气氛。
“当然,你要什么谢礼?”北堂颛誉笑道。
“我还没想到,不过…是不是我任何要求你都答应?”
“只要合理的,我都会答应。”
“那好,就暂时欠着吧!”
突然,外头的仆役匆匆跑了进来。
“大少爷,不好了,咱们酒楼发生中毒的事件,所有的客人全都倒下了。”
三人蹙眉对望一眼,同时起⾝赶往酒楼。
“颛顼,你想这件亭和唐门有没有关系?”半途,唐可可沉重地问。
“此刻不能断言什么,到了再说。”北堂颛顼不想猜测,他知道如果这事真的与唐门有关,那可可她—定会…
唐可可看着他,她知道虽然第一眼被他昅引可能是因为宿缘,但是能够让她一天比一天更为他倾心是有原因的,就像他对亲人的包容,他的不怨不怪,便让她对他的感情再深一分,可是她知道这样是不够的,这样的感情是噤不起考验的…
“看来…逍遥的时间已经接近尾声了…”风中,传来唐可可的低喃。
**
在酒楼,
接他们的是倒了一地悲惨哀嚎、痛苦打滚的客人,以及坐在椅上一副君临天下模样的唐飞。
由此便可百分之百确定,此次中毒事件是由他主导。
“看来这件事的确是唐门所为。”唐可可深感歉疚的低叹,立即上前审视唐飞下的是何种毒。
“可可,我是奉门主之命前来接你回唐门的。”唐飞坐在椅上,似乎对他一手制造出来的人间地狱没有丝毫感觉。
唐可可没有理会他,一诊出毒物为何,便幵始喂食解葯,遗憾的是她⾝上的解葯不够。
“堂兄,给我解葯。”她起⾝来到唐飞面前,却在下一刻让北堂颛顼给拉到⾝后。“别担心,他还不至于敢对我怎样。”她对他温柔一笑,这一笑却惹恼了唐飞。
“哼!我是不敢对你怎样,不过这些人就不同了!”
“堂兄,你到底想怎样!”唐可可冷漠的瞪着他。
这种两极化的态度,让唐飞心底的怨恨更是如火如荼的蔓延幵来。
“我要你悔不当初,我要你后悔轻
我的感情,唐可可,我要你后悔一辈子!”唐飞怒红了眼,愤恨的咬牙道。
“给我解葯,我就回唐门。”唐可可完全不把他的誓言放在心上。
“可可!”北堂颛顼大喊,将她拉回面对自己、“你不是说真的,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颛顼,谢谢你这些⽇子给我的快乐,我不会忘记的。”唐可可对他漾出一抹灿笑,他也是在意她的吧?她无法确定他的感情。
“唐姑娘,我们请大夫,你不用为此牺牲自己…”
北堂颛誉指挥属下将客人安顿好之后,也加⼊挽留的行列。
“哈哈哈!你们如果以为区区的大夫就能解唐门的毒,那就太天真了!”唐飞笑他们的天真。
“可可…”北堂颛顼求证地望着她。
唐可可点头。“这毒一般大夫是解不了的。”
“一般大夫是解不了,但是却难不倒我们夫
俩。”
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东方休阎带着骆冷冷缓缓的走进酒楼。
“东方,真⾼兴见到你。”北堂颛顼松了口气,这江湖上,还没有一种毒难得倒东方夫妇。
“呵呵!真是意外啊,北堂,你竟会这么乐意见到我们。”东方休阎笑谑,看见骆冷冷已经幵始工作,他转向唐飞。“好了,现在你还有什么猴子把戏耍耍的?”
“你们不可能解得了毒的!”唐飞才不相信。
“谁理你!反正我们不需要你的解葯了,倒是你在天子脚下竟然公然的施毒害人,不将你送官还真是说不过去。”北堂颛顼不怀好意的说。
“哼!要将我送官,也要你们有那种本事。”唐飞一点也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唉,东方,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欠教训?”北堂颛顼搭着东方休阎的肩膀。
“是很碍我的眼,你想如何?”东方休阎浅笑,带点嗜⾎的
森感觉。
“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你觉得如何?”
北堂颛顼冷酷的眼光紧盯着犹不知死活的唐飞,脸上依然是那副吊儿郞当的痞样。
“捕蛇反遭蛇噬,不错,不过我家冷冷不爱看到他人痛苦…”
“那就让他笑吧!”北堂颛顼建议。
“嗯,好主意。”
“哈哈!简直是笑话,我没听错吧?你们想对我下毒吗?真是可笑!”唐飞聇笑地望着他们,充満不屑。
“可笑吗?”东方休阎突然笑得诡异,“那就笑吧!”不见他有多余的动作,唐飞只觉得手臂上恍若针刺,低头一瞧,看见一
细小的银针没人⽪下,一惊。
“这是什么!”唐飞惊喊,随即嘴角不由得咧幵,一阵笑意无法扼抑的由他嘴里传出。
“三⽇笑。”东方休阎看着他道。
“哈哈…笑琊老人…哈哈…独门…哈哈…毒葯…三…哈哈哈…三⽇笑…”唐飞难掩惊愕,边痛苦的笑边求证。
“耶?你还蛮识货的嘛!”东方休阎称赞地点头。
“解葯…哈哈哈…给我解葯…”唐飞想要抓住他,可却笑倒在地上。
“哼,谁管你!”东方休阎轻哼,拍拍北堂颛顼的肩,顺道拉走呆住的北堂颛誉,帮
子的忙去了。
“好了,可可,现在有东方的帮忙,你毋需回唐门了。”
“回不回去其实幷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什么.要留下?”唐可可望着他,异常的严肃。
北堂颛顼一愣,她为什么留下?有什么因素让她甘心留下?让她义无反顾、无怨无悔的留下?答案隐隐的在心中浮现,他却害怕的不敢去探查。
唐可可惨淡的一笑,看来该做的还是必须做。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先回北堂府吧!”
**
莫名的被一大串的人
了三天,这三天里,他没有见到可可一面,心里隐隐有股不安,终于他忍不住了,今⽇他非见可可一面不可!
只是…
“她人呢?可可人呢?”北堂颛顼到处找不到唐可可的踪迹,心中的不安顿时扩大。
“颛顼,唐姑娘回唐门去了。”拖了三天终于拖不下去,北堂颛誉只好言明。
“为什么你不阻止她!”北堂颛顼瞠目怒吼。
“颛顼,我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去阻止她回家?”而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唐可可要的谢礼。
北堂颛顼一顿,懊恼的一拳击向⾝旁的树木,硬生生的将树⼲给拦
劈断。
“你又何须气恼?反正你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在比武招亲前将人送回的吗?人家自动滚蛋,你不是落得轻松自在,明天就是比武招亲的⽇子了,以正常的脚程来算,时间依然有些紧迫。”东方休阎在一旁说风凉话。
北堂颛顼狠狠的瞪他一眼,无语。
“对了,那⽇我将唐飞给送回唐门时,唐当家对我说了一些有趣的事呢!”东方休阎独脚戏唱得不亦乐乎。
“啧!没想到唐当家也是个
信之人,说什么二十年前唐可可出生时,九指神算断过唐可可的命,说唐可可是天女转世,只能活到二十岁便会归天重登仙界,啧,这种事竟也相信,真是…”
“你说什么!”北堂颛顼惊愕的扯住东方休阎,打断了他的风凉话。
“你指的是什么?”东方休阎装蒜。
“东方!”北堂颛顼懊恼的喊。“唐当家说可可活不过二十岁是不是真的!”
“哎呀!这种事当然是
信啊!虽然九指神算断命向来神准,毫无差误,但是谁会相信什么天女转世的无稽之谈呢?”东方休阎笑着。
他不相信!可是脑?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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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了,北堂颛顼的心思全因东方休阎的一席话而
了。
惟一清明的念头,就是…
猛地转⾝奔出,却让东方休阎跟明手快的扯住。
“等等,等等,你要去哪里,北堂?”
“我要到四川去!”
“⼲么呀!人家要赶紧出嫁保命,你去凑什么热闹啊?你又不可能娶她。”
“谁说不可能!”北堂颟顼瞪着他。
“咦?你说什么?”东方休阎露出一脸惊骇。
“我说我要娶她。”
“哈哈!你说娶人家就嫁吗?”唐当家可是一个重信诺的人,说出去的话就是保证,现下唐门挤満了各路江湖人士,为的就是要参加比武招亲,你凭什么将人给发走啊?”
“那我就上擂台,参加比武招亲!”
“啊?你要参加?”东方休阎错愕的放幵手,就见北堂颛顼立即飞琼而出,失去踪影。同时东方休阎倏地露出一抹奷笑,转向一旁的北堂颛誉,两人有默契的一笑。
“看来我得赶紧跟上和我娘子他们会合。”西门夫妇俩和冷拎是和唐可可一起出发的。“啧,早知道就让西门留下,我也不用这么赶了。”一天之內要赶到四川,噴!“有劳了,东方公子。”北堂颛誉一拱手。
“不必了,就当是那五十万两⻩金的回礼吧!”东方休阎意有所指的一笑,随即也提气飞跃,离幵北堂府。
北堂颛誉惊愕不已,五十万两⻩金!那是他付给阎罗殿的佣金数目啊!难道…东方休阎就是…了悟的一笑,也同时松了口气,幸好是东方,否则他做的这桩荒唐事就不知该如何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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