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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祸福未知
 糙的掩饰根本就没用,伍大小姐的脸早就映入了文志的眼中,实际上,他从开始就一直在用余光暗暗的打量着。

 不理两个丫头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其中擦不了不知道多少的火花,文志现在正处于短暂的失神状态。

 他总算知道这个大小姐为什么这么的骄傲了。

 只看到她的这张脸,一切都能解释,更别说在歌舞上面也有建树。

 文志实在不好在内心处形容,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古典美人的那种震撼…

 自己的这一生以来,见过不少的女孩子,玉沁表面是温柔似水,只比清秀强了一点,而杨岚的面孔有点的中化,文子呢,你能指望一个平民的家里养出国天香的女儿么,何况身子骨根本就没长成。

 戚少,在军中风吹晒的。

 不觉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人比人,气死人。

 昏中的脸蛋更见娇,微微皱起的眉毛表达了内心处隐藏的痛苦。

 唯一不变的,大概是那仍然在翘起来的小小嘴角,还是那么的骄傲。

 …你现在还能骄傲起来么。

 没有打扰她们,文志轻轻拉着文子的销售,悄悄的离开的房间。

 不过出门的那一刻,袖子不着痕迹的抖动了一下,在国子监的铭牌无声无息的落入黑暗。

 …

 半夜,文志在上面翻来覆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得好好的清理一下思绪。

 心中烦,不由的披起衣服,站在窗台凝望着那一轮明月,圆圆的。

 团圆的日子啊,对自己来说该团圆的人在那里。

 烦躁的从窗棱上面掐下了一块木头,顺手就在手心中握成粉末。

 那边传过来几声低低的泣,让他很是惊讶,隔壁是文子那个小丫头的房间,没错,就是另一个房间,一向在财产上极为抠门的文志也大方了一把,专门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虽然说两个人在一起能更好的照顾自己,可…可心中怎么也转不过来弯,天哪,她今年不过才十五岁…

 在经过一段时间自己小心的安慰之后,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好久都没有暗中流泪了。

 抓了抓头发,今儿是怎么回事,怎么样样的麻烦都落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轻轻的在墙壁上敲击了好几下,可哭声还是没有停,文志失笑,看样子这个小丫头又是老一套,只会把脑袋蒙在被窝里面哭,

 可自己的耳朵,就是她在蒙上几层的厚被都没有用。

 摇了摇头,还是去看看吧。

 打开了侧门,抖开了火折子,房间里面顿时亮堂起来。

 透过那放在前的纱帐,果然,一个小小的被筒在里面微微的颤抖着。

 文志好笑的拍了拍,不动了,然后一双仿佛是兔子的红红眼睛了出来,看到是公子,出了一丝艰难的笑容,紧抓被角的手却放松了许多。

 这让文志有点的诧异,前几次趁她在上哭的时候来安慰,可她总是把被角给抓的死死的。

 今天…

 安慰了几句,可是好象没有什么好的效果,眼泪仍然在眶里面打转。

 文志苦恼,自己早知道在原来那个世界的时候学点幼儿教师培训就好了。

 文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文志赶紧安慰道:“没事的,不是说由公子照顾你么,你看,只要你的手轻轻一动,公子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可是心灵相通啊,比说出来要好多了。

 文子羞红了脸,把小脑袋又藏回了被窝的里面。

 文志叹了口气。

 她却很快的探出头来,这次却是对自己的脸蛋上面指了指,好象就是几颗小雀斑的地方。

 …这个,文志想敲敲自己的后脑勺,有点的转不过来圈。

 文子的眼圈又红了,比画了几下刚才那主仆二人住的客栈,然后又对自己的脸指指,看公子还是莫名其妙,心中气苦,索伸到被窝里面摸了摸,掏出一个小小的铜镜,对自己的脸照照,然后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文志闭上了口,这场面自己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

 今天国子监的气氛相当的古怪,司业匆匆会讲了一章,对下面监生们的心不在焉也没有做出处罚,便直接离开了房间。

 文志也是心事重重,夹杂在这些监生中间出乎意料的和谐,

 司业一走,监生们就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着,语气也越来越烈,有好几个已经在挽起袖子,在圣人牌位面前上了几株香,就准备请牌位了。

 其他的分头去抄写上书文章。

 文志仍然在座位上发呆,邻坐的丰书生结束了在人群中的鼓动,过来打断了他的思考,道:“文兄,听说没有,现在京城已经出了大事了…”

 他的力气又仿佛白费。

 文志匆匆把自己的东西打包,便离开了位置,扔下一句:“知道了,我去准备!”

 丰书生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走的好快,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的热心。

 …

 文志对别人把自己评价成热心根本就不知道,实际上,他现在的心脏冰冷无比。

 愣愣的看着在面前一字铺开的帝国近史,牙齿酸涩。

 朝廷中的国子监是一家很特别的机构,不但承担着培养大批新生的士子,收朝廷大员的子弟进来平衡关系之外,也是帝国内最大的藏书馆。

 甚至每过十年,皇宫内的起居注和史书们也被送进来修缮。

 这些都是文志迫切想看到的,他希望明白现在自己到底有多少的底牌可以掀。

 书库也是对监生们半开放型的,当然,不该看的还是不能看,最起码皇帝们的起居现在还处于保密的范围。

 这当然难不到文志,他发现,今天的看守松懈了不少,或者在烈讨论,或者在墙下懒洋洋的晒阳光,至于那些修缮的大儒们,也都外出联络了。

 几个在打盹的看门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个黑影从自己的身边掠过,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份清闲活,守卫的都是些破纸烂木头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盗贼能看起这个地方。

 打盹也是例行公事。

 完全没有发现他下的钥匙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文志在发呆,从刚才就是这样子。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记得昨天发现线索的时候,自己还有点的沾沾自喜,最起码也是个皇室贵胄,享受荣华富贵什么的。

 现在看起来没多大的可能了,悲叹。

 先是近二三十年内皇帝们的起居注,所有的皇子们都是有踪迹可查,最起码是他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失的地方,而且,这两代皇帝也没什么南巡微服私访的情况。

 这仿佛就是一记闷狠狠的敲在他的脑门上,也许只是巧合吧,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

 徒劳无功的情况下,虽然的翻了翻二十年前的史书“宁王,帝劝之不闻,作失败,于季山城外畏罪自杀,其妃同殉,世子落入山崖,丧于野兽之口,尸骨无存,”文志的额头上啪的滴下一连串的冷汗,怎么场景这么的熟悉,季山城离自己和老头子的住处简直太近了,而且,自己第一次恢复意识,模糊记得就在一个山崖下面。

 还没完“帝闻之,大恸,不以之罪,令厚葬…”

 文志内心近于疯狂,一下子就把这史书给扔到一边,几手八脚的从旁边的一堆书籍从扒出其他的副本和起居注来对比,几乎能连上去的事情都是一字一句的推敲。

 没错,记的就是这样子,不过和其他的些叛暴动什么的相比,这件事情记的十分简略,都是语焉不详,翻来覆去都是官方的这几句话。

 文志却可以想象,这其中不知道夹杂了多少的关系厉害,没有一个皇帝能放弃这种吹捧自己的机会。

 没有作的开头,没有具体过程,就一个罪,连带着一个皇族分支的消亡。

 “啪”手中的书卷落到了地上。

 文志不能想象这一切,特别是刚才翻中还找到了皇室的传鼎大典“吾皇朝之传承,自列族列宗于初建时拟订,为万年一系,每代皇室中自有唯一额上莲花之血脉…当为我皇朝的下一位皇帝…”

 文志了,这不是那位自己的所谓先祖的遗训么,怎么会一模一样,难道皇族本来的大姓就是南宫?自己的那位祖先就是皇族中人?

 现在不是说是宫姓么。

 …反正差不多。

 目光凝视着那落在地上张的大开的墨迹“唯一莲花…”

 都是脑袋惹的祸。

 文志有点的明白宁王为什么要了,谁叫这传承中忽然出现了误差,传到亲王家中去了,就是他不反,皇帝也会让他反。

 也知道当时玉沁神色何以大变,怎么也不肯把其中的隐秘告诉自己,这事,根本就不能是普通人能承担下来的。

 可是,那天明明还看了另一朵莲花。

 双份?

 文志想撞墙,不就是投个胎么,至于这么的玩自己,投来投去居然把自己却圈进去了。

 …

 怅然良久。

 文志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幸亏是破了相…”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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