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收藏家的师弟
,张晓楠再次来到京北。
她这次来,是给老公公祝七十大寿来的。
因为有贵重的礼物要携带过来,张晓楠这次随⾝带了三个保镖,欣欣也和她一起过来了。老公公大寿,孙女一定要到场道贺的。
张晓楠又把张晓芙、李畅叫过去吃饭。还是在老地方。
饭后没有去酒吧坐坐,大家都到张晓楠的套房里聊天,三个保镖定下了套房两边的两间房子。
话题很快就转到张晓楠这次来京的目的上。
“老爷子七十大寿。排场搞得比较大,我们做儿女的,都在琢磨送些什么礼物给他。”张晓楠舒适地往沙发上一靠。
“姐姐要送什么?”
“就是年初买的那对宋瓷青花。”
“哇,好大的手笔。”张晓芙嘴巴夸张地张开了。
“晓芙、李畅,跟我去转转?给老爷子拜拜寿。”张晓楠存了个心思,让自己的弟弟妹妹能多接触一些有用的朋友,晓芙应该没有问题,大学里有不少朋友,家族也算有点影响力,有这层关系,人脉方面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基础。李畅难办些,在酒吧工作,接触的都是些普通人,对他的事业不会有太大帮助。通过这些场合认识一些人也是好的。张晓楠还有个心思,她希望能通过这个场面刺
一下李畅,让他振作起来。张晓楠始终认为,李畅还在受那件事的影响。有点萎靡不振。
对于李畅地能耐,张晓楠从来没有怀疑过。一个酒吧服务生,轻松地就能赚到一辆宝马,既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也是他地实力的表现。
“好啊好啊。”张晓芙奋兴地说。
“我们去合适吗?”李畅有点踌躇。
“中午是朋友的聚会,人比较多,没有关系。去见识见识。晚上才是家宴。”
“欣欣她爷爷喜
收蔵吗?”李畅想起张晓楠送这么一对青花给老爷子,老爷子应该有这方面的爱好。
“喜
,还不仅仅是喜
。她爷爷在这方面非常有研究。”
“哦,老爷子叫什么名字?”李畅随口问道。
“丁维平,军人,官拜中将。”张晓楠说道。
“军人喜
古玩的还是少见。”李畅朦胧中闪过一个念头,嗯,名字一样,姓不一样。
“老爷子以前就是搞古玩的,后来参加了⾰命。当了兵,去过朝鲜。然后就一直在队部里待着。来,给你们看看全家福。”张晓楠和弟妹们聊起往事,来了趣兴。打开箱子,从中翻出一个小相册来。打开第一页就是全家福。
“这是四年前照地,那时欣欣她爸…,看。就是这个,是欣欣她爸,也是军人。第一排坐着的老爷子就是欣欣她爷爷,旁边是欣欣她
。”张晓楠在照片上指指点点。
李畅的目光一下子被照片上的老爷子昅引住了。他认出来了,那就是在李维境的追悼会上出现的军人!
名字维平,喜
收蔵,对古玩有很深的研究,年龄吻合,来参加李维境的追悼会,说明他认识李维境。并且
情不浅。莫非他就是李维境的师弟?很多条线索能联系起来。可惜在李维境老先生那里没有照片留下来。
“我去。要不要准备礼物?”李畅改变了主意,近距离观察一下。
“小孩子。准备什么礼物?”张晓楠好笑地说。
“郁闷。在你心目中,我总是长不大。”李畅抓起遥控器胡
地按着台。
“你别笑,你看起来更小。”张晓楠给得意洋洋的张晓芙也打击了一下。
“老爷子一直姓丁吗?”李畅冷不丁地问了一个莫名其妙地问题。
“什么意思?”
“随便问问。我觉得老爷子的⾝世比较复杂哦。”
“不知道,以前地事听他讲的很少。欣欣他爸也没有说过。”
生⽇筵席是在队部的一个宾馆进行的。
张晓楠带着晓芙和李畅早早就去了,她是家属,不是单纯去赴宴,有许多事需要她招呼、帮忙。实际上,生⽇的头一天她就去宾馆报道了,晚上就住在宾馆里。李畅和张晓芙没有住在那里,第二天上午,李畅开着车把张晓芙接到宾馆。
老爷子正在宾馆的房间里休息,养养精神,待会有许多战友要来,有一些已经不在了,有几个还在医院里躺着。十点多钟地时候,大儿子过来提醒老爷子该收拾准备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晓楠领着晓芙和李畅过来见老爷子。
欣欣正在和老爷子玩耍,丁将军很喜
这个孙女。可惜她长年不在京北,爷孙俩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欣欣一看李畅进来,就迈着小腿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在李畅
,李畅把⾼⾼地举了起来,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脖子
张晓芙认识老爷子,不需要介绍,就自自然然地给老爷子道了喜,张晓楠正要介绍李畅,见欣欣坐在李畅脖子上,就要抱欣欣下来,欣欣躲闪着,嘴里说着,不嘛,不嘛。
“爸爸,这是我⼲弟弟李畅。”
“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李畅给老爷子拜了一礼,只是脖子上骑着欣欣,势姿有点滑稽。
“你叫李畅?”丁维平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李畅。
丁维平并不认识李畅,也没有听说过他。他与古玩这个***几乎没有什么接触了,只是儿女们知道他有这个爱好,时不时地找些东西来孝敬他,逗他开心。儿女们没有什么经验,有时也会买来一些赝品,他从来不埋怨,碰到这个时候,他会详细地和孩子们讲讲其中的道道。这个时候,是他最⾼兴的时候。儿女们逐渐摸透了他的这个脾气,有时故意地弄些赝品来让他掌眼。
丁维平是从报纸上知道李维境去世的消息。看到这个消息,丁维平百感
集,唏嘘不已。自己戎马一生,早就没有时间精力去玩古玩了。师⽗的遗愿也无法去完成了,半夜睡醒,想起往事,更觉惭愧。虽然他知道师兄也在京城,但就是鼓不起勇气去看他,他怕师兄问起,怕师兄责骂,师⽗传给师兄弟一人一门技艺,而他就再也没有收弟子。眼看着这门技艺就要闷在手里,并且也渐渐荒废。他怎么面对师兄的责问?
对师兄地怨恨早随着岁月的侵蚀,逐渐淡薄,而思念却如同窖蔵地美酒逐渐醇厚起来。他本来打算在自己七十大寿的时候,邀请师兄过来一聚,没想到师兄这么几天也没有坚持住,居然就生死分隔了。
参加追悼会回来,他马上叫孩子们去查查李维境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师兄虽然去世了,如果自己能对他的家人、弟子有点帮助,也算是尽点心意吧。丁维平发现自己越来越怀旧了。也许自己真的老了。怀旧是衰老的迹象。
从收集来的信息,他注意到了两条,第一条就是李维境悬赏制作元青花云龙纹梅瓶的赝品的事情,第二条就是李维境遗产的归属。
丁维平没有想到师⽗的遗愿真的被师兄完成了,就冲这一点,师兄就比自己要強。
看完第二条信息,李畅这个名字进⼊了他的眼中。这人是谁,师兄居然把自己的全部收蔵都遗赠给他,连自己的弟子都没有得到。
李畅听出丁维平的问话有点特别的意味,点点头,等待着丁维平的下一句话。
“嗯,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重名。他也叫李畅。”
“哦,还有这个事,伯伯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
“我自己都没有见过他。”丁维平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丁伯伯莫非说的是与李维境老先生有关系的那个李畅?”李畅道。
“是啊!你…”丁维平一下子坐直了⾝体。
“我就是那个李畅。”
“你是师兄的弟子?”丁维平站了起来。
“我不是。”李畅摇头摇。“我想丁伯伯就是李老先生的师弟了。”
“是,是,我就是那个不成器的师弟。”丁维平
动地说。
“怎么您姓丁?李老先生告诉我,他的师弟叫李维平。”
“我是个儿孤,李是师⽗的赠姓。离开师⽗后,我参了军,碰巧遇见了我亲叔叔,又改回了本姓,但名没有改。”
“我有一封信要
给你。但是,我首先需要一个证据,证明您就是李维境老先生的师弟,请原谅我的慎重。”
“证据?我能有什么证据呢?我…”丁维平踱了几步后,说:“我知道师⽗的遗愿,知道师⽗的生平,这只有我们师兄弟才知道的。应该算是证据吧。”
“算。”
“师⽗最大的遗愿就是把元青花云龙纹梅瓶再配成对。可是我…”丁维平伤感地说。
李畅从怀里掏出信来,递给丁维平。
短短的几行字,丁维平⾜⾜看了十分钟,仿佛他要把每个字都刻在脑海里。
“今天是您的寿诞,畅弟给您带来了伯⽗的消息,是大喜事啊。不过,爸爸,您也别太
动,后面的时间还多着呢。待过了今天,让畅弟把他知道的事好好地跟您说说。”
“是,是,不能太
动,待会还有许多战友要过来呢。李畅,你别走,晚上我就要听你讲师兄的事。晓楠,你去把老大,二老都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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