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不幸
“孙子~”李煜宸轻松偏头躲过,香炉应声落地,啪地断了一条腿,他挑眉冷笑:“爷爷忘了告诉你,这件香炉可也是御赐之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上不敬?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你~”侍卫脸一⽩,想要扑过来,却畏惧于千手医圣的名头,只能虚张声势却不敢上前。
“住手!”张继宗得到报告,匆匆赶过来,急忙喝止:“不得对李公子无礼!李公子…”
面前这位公子虽然幷无功名在⾝,只是一名布⾐,然而他的名头却不在君墨染之下。传言君墨染这些年来驰骋疆场之所以能创造不败的神话,除了拥有一帮死士之外,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一位幕后军师。
他,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一⾝⽩⾐飘飘,医毒双绝,一手暗器功夫更是独步天下,⾜智多谋又温雅如风。多次婉拒朝廷的任命,情愿潇洒走天涯。
皇上言语之间,对他极是推崇。曾多次在上朝时当着众大臣之面感叹:煜宸不进庙堂,乃朝廷之损失,朕之无能!国师一位永远为他虚悬!
因此,君墨染虽倒,李煜宸他却也不敢得罪。毕竟,君墨染之罪再大,亦不能祸及友人!说不定哪天,这位⽩⾐飘飘的李公子,厌倦了江湖游历,心⾎来嘲⼊朝为官。
他为官多年,当然深深明⽩: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的道理。
“张大人,”李煜宸阻断他的话,指着梅雪等几个大丫头道:“按朝廷惯例,没籍为奴者是否可以任人买卖?”
“呃~”张继宗一怔:“话虽如此,但…”
这人还在清查,没来得及上报后发卖,就在查抄之处把人给卖了,还无前例可循。
“是就好了~”李煜宸再次打断他,摸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往他手心一塞:“张大人卖我个面子,我也懒得去官窑找人,这几个丫头就直接带走了。”
“李公子!”宛儿在一旁听到了,立刻扔了手中的匣子冲过来:“你把妾⾝也买了去吧,求你了!妾⾝情愿为奴为婢,侍候公子一辈子!”
煜宸到底是墨染的兄弟,把自己赎回去了,难道还能真的把自己当丫头使?
虽说她原本就是歌伎出⾝,但这些年来在王府里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惯了,要她重回那种
来送往,以⾊侍人的生活,如何受得了?
“李公子,你好人做到底,把我们都买下吧!”宛儿幵了头,凌香等人立刻蜂涌而上,将李煜宸围得⽔怈不通。{}
“李公子~”张继宗势不妙,忙道:“这可不行,你把人全买走了,我如何跟圣上
待?再说了,几个丫头我可以卖你个面子,但这几个可是君墨染的妾室,正经的家眷,可不能由着公子的
子来…”
否则的话,君墨染潜逃了,家眷全买走了,留下的全是些家丁仆妇,圣上的责罚岂不变成一纸空谈?
“抱歉~”李煜宸原就无意解救宛儿,此时顺势将两手一摊:“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实在是法理不容啊。”
“王爷,你把我们都扔下,让我们怎么活啊~”宛儿见自由无望,一庇股坐在地上嚎陶大哭了起来。
宛儿可以不救,但绮⽟却不能不管,李煜宸瞥了她一眼,心中已有主张,叹一口气,带着梅雪几个丫头转⾝离去:“二夫人,你好自为之吧~。”
文丞相府。
“爹,墨染真的被贬为庶民了?”文紫萱原本在绣阁里看书,乍然听小曼传来的消息,大惊失⾊,匆匆地奔往主屋,也不及下人通报,直接闯进了文丞相的卧室相连的起居室。
“萱儿~”文隐正在跟夫人说话,见她闯进来,皱着眉头道:“什么墨染?女孩子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随便叫男子的名字?”
“墨染不是外人,他马上就是女儿的夫君,爹的女婿。”文紫萱微红了脸,却幷不退缩,据理力争。
“闭嘴!”文隐大喝一声,生恐被人听到,忙去把门关上,厉声训斥:“君墨染挟持皇上,意图谋反,证据确凿,现已国全绘影通辑,怎么可能还是老夫的乘龙快婿?此话休要再提!”
“爹!”文紫萱闻听此言,犹如晴天霹雳,顿时面若死灰:“你怎能这般无情?昨天还在没口子称赞墨染,说若得此佳婿,如虎添翼,教女儿定要全力以赴,抓住他的心。今⽇却翻脸不认人!全盘推翻婚事,传出去,女儿岂不是沦为笑柄,成为世人口里趋利避祸,攀龙附凤的世侩女子!”
“胡说!”文隐气急败坏,面上阵青阵⽩:“你是我文隐的女儿,⾝份尊贵,是千金中的千金,不必攀龙附凤已⾜可傲视京城!谁敢笑话你?”
“娘~”文紫萱见文隐态度坚决,只得转向文夫人:“你看爹,他不讲理!庚贴都换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萱儿~”文夫人心疼女儿,却也莫可奈何,只得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别急,娘一定替你挑个更好的女婿,让你风光出嫁!”
“不,我就要嫁墨染,除了他,女儿谁也不嫁!”
“你嫁他?”文隐气不打一处来,手指戳上她的额头:“他现在千里逃亡,家眷全部没藉为奴,你是不是要去官窑里
门卖笑,等他回头来找你?”
“爹~”文紫萱又气又羞,差点背过气去。
“老爷~”文夫人急忙将文紫萱护在怀里:“你少说几句行不行?萱儿对他一往情深,一时不能接受事实也可以理解。她不懂事,咱们慢慢教就是,何必拿女儿出气?”
“哼4你教的好女儿!”文隐面⾊铁青,长叹着负气而出:“慈⺟多败儿,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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