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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外刚才得意的神采一扫而空,一脸惊愕凝固在脸上,一个劲的叨咕着“我的天哪,不可能,不可能!”

 子墨和那个女孩在也都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宁愿我立刻改口笑着说“刚才是跟大家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我一脸严肃的说“我只是怀疑,但不敢肯定。这幅画的风格,技法和石涛其他被确定为真迹的作品都很吻合,的确没什么破绽!”

 子墨点点头说:“以我对石涛的了解,这幅画的确没什么可疑之处,看来需要吴己一来一一点拨!”

 “恩?吴己一是谁?”我纳闷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是刚才子墨给我取的绰号。

 我笑着对子墨说:“你又变着法子来挤兑我?有点可恶…,言归正传,之所以我怀疑这幅画是仿作,是基于对石涛的生平的了解!”

 老外托着下巴,神色严峻的看着我,如果这幅画真的是仿作,价值自然大打折扣,足够让这个老外郁闷好几个月的。

 “石涛一生览名山大川,从自然山水中寻找创作的源泉,正如他自己说的,‘搜尽奇峰打草稿’,他先后游历了黄山、华岳、庐山、天台山等名山大川,但是从来没听说过石涛入过蜀,更没听说过他到过峨眉山!”我有条不紊的说。

 我一语道破天机,子墨一听脸上出敬佩的神色,微微的点了点头。老外对中国的历史不甚了了,跟那个女孩子嘀咕了几句,大概是准备回去仔细查查资料。

 “吴己一说的很对,像石涛这种大家,如果没有去过峨眉山,绝对是不会画《秋游峨嵋》,”子墨又一边夸奖我,一边调皮的挤兑我,让我甚是没脾气。

 这幅《秋游峨嵋》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所以我和子墨聊到这幅画的时候都语气轻松,对于它是不是仿作只是做客观的学术讨论。老外和那个女孩子则不然,都神色严峻,一方面觉得我的怀疑是有根据的,一方面又不甘心石涛的真迹被我几句话就变成了仿作了。

 “吴己一先生,如果是仿作,是什么人又能仿的如此以假真呢?”老外还是不服气的继续问我。

 “我觉得这个仿造者绝对是个高人,从整幅画的技法,构图,意境都和石涛的真迹不相上下,所以…”我专注的凝视着这幅画说“古今中外,能仿的这么真,只有一个人能办到,那就是吴己一!”

 我此话一说,三个人都惊愕的看着我。

 “吴己一?你说你自己!”那个女孩子吃惊的问我。

 我一下子回过神,发现自己刚才口误,赶紧解释说:“对不起,说错了,是张大千,不是吴己一!”

 我则目狠狠的瞪了子墨一眼,子墨已经笑的人仰马翻,小声说:“吴己一已经深入某人心了,和张大千不相上下!”

 “张大千?”老外自言自语的说。

 “嗯,张大千仿宋元时期名家画的水平已经足以以假真,连黄宾虹,罗振玉这种大家都上过当,何况一般人!”我走过去,像老朋友一样挽着老外的肩膀,安慰他说“没事了,张大千的作品,你花两万美元买下来,也没有吃亏,要是你觉得上当了,我出价三万美元给你买下来!”

 老外吃惊的看着我,半信半疑。

 子墨笑着问我“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这次比赛冠军的奖金是五万美金,我买下这幅画还剩两万美元呢!”我笑着说。

 老外听说是张大千的仿作,脸色缓和了很多,笑着说:“如果是张大千的,我肯定不卖,吴己一先生你真有趣,你敢肯定这次一定能拿冠军?”

 “尽力而为吧,总不能让从美国不远千里而来的国际友人,被那些无良商人给骗了吧!”我笑着说“不过如果你真的愿意三万美元卖,我毫不犹豫就买!但是你不要后悔呀!”

 子墨也笑了,对老外说:“可能卖画的人也以为是真品,不过如果真的如吴己一先生说的,这幅画是张大千的仿作,你真的也没吃亏!”

 老外拍拍的我的肩膀,高兴的说:“好吧,吴己一先生,我相信你!下次我到香港来买画,一定要把你叫上!”

 “好说,好说,不过我吴己一的咨询费很高的!”将错就错,我也自认为吴己一了。

 一直逛到中午,我们才从展厅出来。

 “吴己一,你说那幅画真的是仿作?”子墨一边走一边问我。

 “首先,如果你再叫我吴己一,我以后就叫你曾守一,其次,我觉得那幅画很可能是仿作!”我一字一句的对子墨说。

 “小气!”子墨冲我做个鬼脸。

 “呵呵,”我笑了笑,旋即,我又皱起眉头“有个问题我还是想不明白?”

 “是不是奇怪像张大千这种仿作高手,不应该犯这种常识的错误,留这么大个破绽,对不对?”子墨笑着说。

 “sigh,果然冰雪聪明,才智过人的一代才女!”我夸奖子墨说。

 “呵呵,”子墨得意的笑了笑。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我迫不及待的问子墨。

 “我记得外公说过,张大千在仿石涛的画时,偶尔会故意留一些破绽,但是这些破绽非一般人能看出来,例如今天这幅《秋游峨嵋》,如果不是你对石涛的生平很熟悉,我们没有一个人会怀疑这幅画是仿作。外公以前听王己千说过,在对书画做鉴定,除了要对画本身的构图,技法,意境有深入的了解外,更重要的是要对作者的历史背景也要了如指掌,才能真正的鉴别出真伪,神童,看来你已经具备做一个鉴赏家的潜质了!”子墨点点头说。

 子墨陪着我四下逛了逛,快到晚饭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子墨在电话里面和对方说了几句,匆匆把电话挂了。

 子墨看了看表,对我说:“神童,你晚上不是不是要去参加宴会,我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吧!”

 “我不去了,有什么好准备的,晚上我请你吃KFC,!”我看见前面有个KFC,估计香港的KFC的价格和南京应该差不多。

 “你不用管我了,快去吧,这么重要的宴会你一定要去!”子墨催促我赶紧回去,她好像也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真的不想去,这种宴会一般都吃不,还不如去KFC一人一个汉堡实在!”我的确没打算晚上去参加那个游艇晚会。

 “你不去,我也不能陪你吃KFC,晚上有人请我吃饭!”子墨绝绝的说。

 “什么?晚上有人请你吃饭?”我吃惊的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千里迢迢千辛万苦从南京过来,子墨居然这样对我,不由的感到一阵心寒。

 我心里面很不是滋味,说:“是不是那天来接机那个帅哥?”

 “呵呵,不告诉你,你快去吧,迟到了就太不礼貌了!”子墨笑着对我说,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子墨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由分说的把我推进车里。

 我扭过头透过车窗,看见子墨站在路边叫停了另外一辆出租车。我心里面一阵难过,子墨为什么会这样子?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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