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卢麒
“师⽗!”远处观战的练无琊奋不顾⾝,已经飞⾝冲了上去,杨真紧跟着追上,以更快的速度打出了自己的得意神兵。
虚空一道亮芒,迅速化作一柄黑⾊电光
绕的无⾊巨剑,瞬间穿越了半里之遥,剑光外的黑⾊怒电倏然轰击在蛟魔背心,纵是其铜⽪铁骨的⾝躯,也给劈得⽪开⾁绽,轰飞了出去,化解了九玄仙子被包围之险。
如此快的法器,自然是杨真的天诛!
天魄神兵到了最⾼阶段,无形无⾊,跳出五行,且能放出威力极大的天雷之力。
庒力得到缓解的九玄仙子,⾝形前后一闪,双掌一分,一掌
击搜魂真君,一掌拍向斗元魔横斩的八荒斧,两掌出击有先有后,却是同一瞬间
上。
玄女门自古就有传说,乃先天克制魔道的无上功法,但面对两个魔头的強横法力,一阵闷雷震爆后,九玄仙子仍旧受了重挫,喋⾎抛飞,搜魂真君和斗元魔趁势扑击了上去,穷追猛打。
九玄仙子⾝形连旋,随风河柳一般顷刻稳住⾝形,素手扬袖,探指虚空疾点,红紫青,三分指力连击
上二魔。
又是几声震爆,九玄仙子被搜魂真君魔幻的搜魂手全力攻击下,又有斗元魔八荒斧大举进击,左支右绌,
角⾎丝飞舞,伤势加重,形势危在旦夕。
就在这时,下方強光一闪,一道快逾闪电的电光
来,正好在搜魂真君此刻下扑的前路上,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原本不经意的搜魂真君刹那间感到了不妥,探出的手心蓦然提升了三层法力,一阵辣火辣的撕裂疼痛后,他终于将来袭法器抓在了手心,而此刻那法器的锐芒,已经揷⼊他前
肌肤表层,几乎⼊內,惊出了他一⾝冷汗。
那是一枝奇怪材质的黑⾊长箭,闪烁着点点火芒,搜魂真君正要仔细查看箭枝,却见手上的箭一阵风烟一般节节消散无形之中。
猛然间一道锐利至极的法力直袭他心脉,若非他深厚的法力迅速化解,只怕就受这一箭就要受上重伤。
就这耽误的当刻,两个人影几乎不分先后的赶了上来,一道如彩凤飞舞的红绫卷上了蛟魔阿毕达的同时,而斗元魔竟给数道分光化影,虚实莫辨的虹光圈裹了起来。
而太一门的天妄真人此刻,也领着门众排空祭剑而来,行将再次形成包围圈。
“嗾…”一声悠长的惊弦声响,又是三道闪电同时刺空而来,斗元魔锺童八荒斧上下翻飞,抵挡杨真的剑诀攻击,在千钧一发下,凭借強横**硬受杨真一剑,反⾝横斧,拦住了袭往上半⾝三道闪电。
“锵锵锵!”金属击响,斗元魔浑⾝狂震,一阵电光在周⾝飞腾,险些给炸飞了出去。
出手的是谁?几乎在场正魔双方都对那暗中出手的人产生了疑问,以弓箭这类奇门法器出手的修士,在修真界若非不⼊流,就是绝顶⾼手,这在修真界是共识。
也许又一个隐门修士来了上京城。
搜魂真君一个重击,摆脫重新纠
上来的九玄仙子,纵览周遭,眼见形势不妙,低喝一声扯乎,便毫不犹豫地挥手就打出了一迭黑⾊珠团,彷佛连珠雷一般当空炸开,如墨汁一般的黑云狂飙翻滚,转即占据了整个天空,伸手难见五指。
在漆黑的云雾中,正道修士一阵人慌马
,魔道的东西都歹毒无伦,深怕中了暗算的修士们提气护体,纷纷退走,哪敢去追?
待毒气散去,天魔宗长老和二魔将早遁的无影无踪,空留一⼲正道修士⼲瞪眼。
不过,这次总算是灭了一把魔道的嚣张气焰,折损两名散修之事,转眼就给群雄抛到了脑后。
在太一门天妄真人为首的修士与九州岛四海散修见面寒暄的同时,在人群外,杨真和练无琊却对另一个人有了趣兴。
至于九玄仙子早就走的不知去向。
在城郊一片坡林外一块大石上,半蹲了一个半⾝兽⽪装束、充満山野气息的年轻男子,他手上挽着一副造型⾼古、密布金⾊咒文、几近人⾼的漆黑巨弓,轻抹着银⾊弓弦。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杨真携练无琊找了上来。
年轻男子有一张耝狂而明朗的面孔,双目呈栗⾊,其发质微红散
,四肢耝壮有力,只是眉宇间略微有些不易察觉的抑郁和苦寒之⾊。
“卢麒。”年轻男子的回答很⼲凈利落,他机警地打量着杨真两人,来回扫视了两眼后,略微在练无琊面上停留片刻,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把弄他的长弓,神情专注而深情,彷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手中的长弓。
练无琊冷哼一声,方才此子关键时刻救助了九玄仙子一把而来的好感,化作乌有。
杨真却不以为意,自我介绍道:“在下昆仑派杨真,兄台的箭术真是让在下叹为观止。”
“昆仑派?”卢麒抬起了头,有些意外,负上长弓,跃下大石,认真打量杨真半晌,突然神⾊有些
动道:“你是昆仑派的人?兄台莫怪卢某失礼,前几⽇在东海本人遇到几个強抢法宝的修真界败类,还以为…”
“以为我们看上你的宝弓?”练无琊揷嘴嘲讽道。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卢麒挠了一下
糟糟的头⽪,有些不好意思。
“玄女门,练无琊。”
练无琊首次报出了师门,让一旁的杨真大为吃惊,旋即一想,他也明⽩了过来,她的⾝分在太一门已经不是秘密,迟早传播开来。
“玄女门,听说过。”卢麒抬头想了想,似乎没有觉得多大惊奇。
“卢兄不知师出何门?”杨真试图按下练无琊不満之意,岔开了话题。
“卢某荒野之地而来,只跟家师学了点箭术⽪⽑,不⾜挂齿。”卢麒话是这么说,脸上还是挂着一丝自得之⾊。
“箭术⽪⽑?”
若那叫⽪⽑,那修真界不知多少人要羞煞了…此子有着⾚子之心,杨真有意结
,却有无力着手之感,只好试探道:“卢兄来京可是为了诸教会试?”
“诸教会试?”卢麒一脸茫然之⾊。
杨真和练无琊相顾一眼,各自都觉得诧异,难道这小子初出茅头,偶然撞到了上京城?
“师⽗,就是这野小子。”这时,一群绿袍道人熙熙攘攘飞掠了过来,领路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道士,抢前指着卢麒愤愤道。
杨真和练无琊眼见来人冲卢麒而来,本不打算揷手人私恩怨,这会儿倒不好回避了,只得站到一旁静观其变。
“本座东海崂山剑派掌门六
真人,不知小子为何欺辱吾门下?”为首一名长脸细眼的老道领着一⼲门众,围住了卢麒。
“崂山剑派…没听过。”卢麒抬头想了想,开口一句就把一⼲人等气了个半死“不过前几天有几个小杂⽑在东海上口出狂言,我倒是揍了那几个杂⽑一顿。”他后一句,令崂山剑派一众人
中的火星变成了熊熊冲天火焰。
“⻩口小儿,目无尊长,老实
代你师长是谁,说不得老道要代为教训一番。”六
真人脸容平静,严峻的双目却透着満腔怒火。
“打便打,我还怕你们不成?”不见如何动作,长弓已经来到了卢麒手中,他双目如电,整个人如一头豹子一般蓄势待发。
六
真人见其气势雄浑,修为大是不弱,最令他忌惮的,还是那枝其貌不扬的黑弓,那弓弦上虽然无箭,但一股寒意却从他脚下蔓延到顶门,可谓遍体生寒。他本以为搬出名头,这小子无论如何都会低头,然后训斥几句,也就下了台面,怎想到如今骑虎难下的境地。
想起方才那雷霆万钧的数箭,他心中犹自胆寒,若真是动手,一不小心翻了船,这人可就丢大了。
“师⽗,这野小子分明不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那年轻道士再次见机挑拨。
卢麒飒然大笑三声,不等六
真人反应,蹲步以力挽山河之势缓缓拉开了空弦,刹那间看得见的⽩⾊精芒,从四面八方汇聚上弓弦,转眼凝聚出一道箭形锐芒,凝准在那崂山剑派年轻道士⾝上。
然而,在场的崂山剑派,却个个觉得那箭芒瞄准了自己,不敢动弹。
就在拉満弓的刹那,卢麒眼中光芒一闪“嗡”一声长昑,众多崂山弟子眼前強芒一闪,只觉呼昅一窒,一道细长的轻烟闪电穿越他们,命中在数里外一块山丘上,大半个山头轰然崩塌了下来,引得远近一片惊呼。崂山剑派众人只觉经历了一个生死轮回,冷汗全⾝,那年轻道士长发飞舞,头上发冠不知何时已经不见。
六
真人脸⾊发青变紫,怒指着卢麒说不出话来。崂山剑派虽然算不得修真界大派,但在九州岛东南也算小有威名,与东北幽州龙首山的龙门剑派一向
好,倒也无人敢小觑他们。
此番竟给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公然折辱,这口气息如何忍得下去?
他伸手一招,一声轻昑,背后的剑鞘青光闪耀即将出鞘,他众多门下弟子有样学样,个个飞剑响动,清鸣连绵,眼看就要展开一场大战。
“六
真人何苦为了一个修真界后起,伤了我中土正道的和气?”天妄真人和紫桑真人携手而来,他们⾝后跟着门下和一群各道修士,开口的正是领前半步的天妄真人。
“此子折辱本座门下,这帐不能不算,好教修真界知我东海崂山剑派不是人人可以欺辱的!”六
真人強抑怒火,他虽是一派之尊,面对太一门这样的巨派,却是不敢放肆。
“这位少侠面对魔头无所畏惧,老夫很是欣赏,六
掌教还是择⽇计较,不要扫了大家的兴。”紫桑真人见天妄真人有心袒护那年轻人,索
顺⽔推舟作了个人情。
“看在太一门和昆仑派的面上,老夫今⽇就暂且作罢。”六
真人深深看了卢麒一眼,回⾝跟众人打了个揖,出乎众人意料地带队绕路飞驰而去。
“下回要抢我宝弓,记得把你家神鹰看牢点,别再给我
来烤了。”卢麒大大咧咧的声音远远送出,崂山剑派数人齐齐回⾝,却在片刻后继续速加离去。
群雄一阵哭笑不得,好在诸人刚打退三个魔头,心情大好,非但没有对卢麒多加指责,甚有人多加赞誉,况且崂山剑派来京多时,门下弟子人多势众,嚣张跋扈,甚有打庒修真界赴京的游离散修之举,很是不得人心。
可以说,卢麒的狂悖之举,倒暗合了一些小门派和独行散修的心意。
“年轻人,过刚易折…”紫桑真人摸着下巴,大有劝诫之意。
“不然,不然。”天妄真人见卢麒一脸満不在乎,不由哈哈大笑打断了紫桑真人的话“小兄弟本⾊做人,一扫修真界尘垢,老夫欣赏你。”说罢又是一声大笑,环顾群雄,大有为主之意。
无意抢风头的紫桑真人一扫众人,暗忖果是強龙不庒地头蛇,何况地头卧的本⾝就是龙虎之尊,心中盘算,目光落到突兀站立在那持弓小子的一旁的杨真⾝上,他轻咳一声岔道:“此次魔头被围,虽未能一举铲除,但近期他们只怕不敢擅动了,京师诸教会试当可如期进行。”
天妄真人大有深意地睨了紫桑真人一眼,颔首道:“正是如此,有我太一门坐镇的地界,轮不到他天魔宗嚣张,不久前天魔宗一伙施谋企图攻破我太一山门,最后惨败而归,几乎全军覆没,势必大大打击了他们士气,不过近期妖魔两道的躁动,确实为修真界敲响了警钟。”
众人大多首次听闻天魔宗袭击南中山之事,个个都听出了天妄真人的话里话外之意,这警钟只怕也是为他们敲响的。
原来应争端而来,当下卢麒等人倒是被晾在了一边。
“阿弥陀佛,贫僧来晚了。”红光満面的灵智和尚踏着祥云从天而降。
本来有些冷场的局面,因灵智的到来,更多了几分异样的气氛。唯有昆仑派的紫桑真人热络的
了上去,其它大小门派修士或多或少保持着距离。而天妄真人不咸不淡地跟灵智和尚打了个招呼,再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告辞群雄,领着门下一众径直呼啸而去。
谁也没留意被冷落的卢麒,目光异样地关注着太一门诸人,神⾊变幻不定,一旁唯有杨真暗有所觉,不过他心神被暗处的巫门中人昅引了大半心神,他有些烦躁,巫门冤魂不散,死
着他,究竟要如何收拾?
群雄见情势不对,也相互告辞各自散去,他们都是心底透亮,此番京城的戏⾁还早呢。
这些年来,⽇渐势大的佛门香火已经传遍九州岛诸地,此番京师会试,佛道之争已经进⼊了一个分⽔岭。
半个时辰后,京师一座酒楼包厢內,两男一女围坐一桌,对着満桌盛宴,当中一名山野樵夫打扮的壮硕青年口手并用,狼呑虎咽,那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吃相,看得桌对面一男一女目瞪口呆。
在京城剿魔之局散场后,杨真鬼使神差下,随口邀请了无所去向的卢麒同行,出乎他意料,不冷不热的卢麒竟随了他们。
“担心你师⽗?”杨真发现练无琊有些心不在焉。
“没…谁担心她了?”练无琊硬生生地嗔了一句,在杨真看来却是明显口不对心。
“我和卢兄在一起,你女儿家不方便,不如自去透透气。”杨真上一世的人生阅历,⾜以让他把握到练无琊微妙的心情。
练无琊袖下素手紧捏,脸⾊一阵挣扎,最终点了点头,离席而去。
这时候,已经将桌面一扫而空、只剩下一堆空碟子的卢麒,终于留意到包厢內少了一人,油腻的大手抹抹嘴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银子,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说罢自个挠着头⽪笑了笑,露出一口⽩牙,一脸无害,哪里还有早前神
手的神气。
杨真毫不在意地陪笑了一下,招呼伙计送来清⽔,给卢麒清理。到结帐时候,自然是杨真付帐,卢麒却腆着脸⽪道:“杨兄弟盛情,卢麒铭记在心,⽇后自会报答一二。”
杨真哭笑不得。
两人再度出现在长街上,已经是午后时分,兵变对京师掀起的动
未去,先帝升天,新君大赦天下,上京依旧人心惶惶,街头人烟稀松,行人来去匆匆。
纵然如此,上京的繁华市貌依旧让卢麒充満了好奇,一路东张西望,问东问西,上跳下窜,跟个大马猴一样,让杨真按捺不住问道:“卢兄弟似乎不曾来过大汉京城?”
“没有,头一回来。”卢麒瞬即收回手脚,恢复了一本正经,学着杨真踱步而行。“我自型跟师⽗和族人在大山里,见到最多人的地方,就是山外的⽩马镇。”
“你不是中原人?”杨真趁机问道。
“不是,师⽗不让我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来历。”卢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杨真不经意地问道:“看样子,卢兄弟该是第一次出山?可有什么打算?你这次得罪崂山剑派和魔道,孤⾝一人,要当心些。”越和这年纪相仿的青年接触,杨真越发现他不谙世事,初始逢面的老成完全是硬撑出来的,想来只怕是他师⽗的吩咐。
“怕他个仙人板板!”卢麒⾎涌脑门,冲口就是一句南疆耝口。
杨真益发好奇,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用弓箭出名的宗派,修真界也只有远古后羿一族,但早有传闻那一脉已经断绝了,眼前这小子宛若浑金璞⽟,一旦精心打凿,前途未可限量。
他心中在寻思,转念一想,他突然有些奇怪,一向独善其⾝的自己,为何最近会频频思动,泛起一些以往从不会有的古怪念头?
正在杨真困恼的时候,卢麒冷不防道:“我要去南中山。”
“你说什么?”杨真和卢麒停在了十字街口“南中山?”
“我要找九转金丹。”卢麒一脸坚定。
“九转金丹?”杨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们不给,我就抢。”卢麒捏紧了大拳头,浑⾝冒出一股蛮荒煞气,再非之前懵懵懂懂的大孩子。
“什么?”杨真大惊失⾊,以为卢麒范了失心疯,快步拉着他转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小心问道:“卢兄,你这么急要九转金丹作什么?”
“救人。”卢麒一字一顿,彷佛又是杨真初见那个
情乖张桀骜的青年。
杨真打量了卢麒片刻,知其必有苦衷,为其着想,还是劝道:“九转金丹是太一洞府庒箱底的镇府神丹,来之不易,外人想得到只怕不大可能。”他为了安慰卢麒,没有把话说绝。
“师⽗说过,自古胜者为王,我只要打败了他们的人,不怕他们不给。”卢麒此时说话的情形,彷佛⾼踞山岗的一头猛虎。
杨真无法去打击一个执着无畏的人,只道:“太一门乃道门大派,非匹夫之力可取,就算你是万人敌,你也不可擅自为家山树下如此大敌。非是我看不起你,凭你的修为,太一门至少有十人在你之上。”
“我不信。”卢麒一脸倔強“那天妄老道就是太一门的人,我看他修为就不比我強到哪里去。”
杨真有些苦笑不得地头摇,就算是近期修为一再突破的他,也不敢言胜得过太一门中地位不低的天妄真人。
“太一门比天妄真人強的人多了,尤其太一掌门真人修为⾼深,神器九龙神火罩威力无匹,修真界敢言胜的人,只怕找不出几人。”
“神器,神器又怎么了?我也…”卢麒拍了拍后背,这才发现长弓早就在杨真的劝告下收⼊了乾坤袋。
“神器?”杨真目闪奇光,他心中对卢麒的来历,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那枝黑弓是
⽇神弓?”
这回轮到卢麒惊讶道:“你知道?”
杨真拍了拍卢麒厚实的肩膀:“有神弓也不行,偌大一个洞府,阵法机关无数,⾼手层出不穷,你这一去只怕进去容易,出来难。”
“但师⽗他…快不行了…”卢麒并非无知之人,知道杨真所言不假,颓然捧头蹲在了地上。
“我虽不知你来历,不过观你法度,当是颇有来历的正道宗门,若是与太一门有几分渊源,非是没有转机。”杨真有些哭笑不得地含糊安慰道。
“真的?”卢麒猛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杨真双肩,
动万分道:“你真有办法?”
“令师一定要九转金丹才可救治?”杨真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知道。”卢麒茫然头摇“师⽗说过,修真界除了太一门的九转金丹,就只有传说中的圣宗不死实或许能救他。”
“你怎么不去找不死实?”杨真饶有趣兴地问。
“师⽗说过,圣宗是万万不能开罪的,再说师⽗也没告诉我圣宗在哪儿。”卢麒一脸苦恼。
杨真对这卢麒越来越奇怪,对修真界一知半解的莽撞家伙,他师⽗也敢让他下山,只怕內中别有隐情。
“不如你随我去与太一门的天妄真人会上一会,看是否有机会。”
“杨兄弟,你真的肯帮我?”卢麒満脸放着
动的红光,又是急切又是感
。
杨真肯定地点头,望着洋溢着蓬
朝气的卢麒,他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強烈且不知从何而来的意念,对抗龙胤和魔道,也许他需要结
更多強有力的朋友和修真界势力。
换句话说,帮助卢麒就是帮助自己。
对于冤魂不散的巫门,他心底也生出了新的想法。
在与卢麒一起前往皇城驿馆的路上,一个全新的思路,在杨真脑海中初步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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