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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推波助澜,将计就计
 快马再加三个鞭,鞭鞭催着回山西。

 沈子成可谓是望眼穿,终于等来唐一鸣审问的结果,不过得到这个结果之后,他显然是愣了。

 那黑⾐人真的被唐一鸣活活煮了,不少在场的人将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这小唐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沈子成倒无所谓唐一鸣用的什么极刑,反正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只不过这结果,还真的不像是什么结果。

 唐一鸣信中说,在那两个黑⾐人醒过来以后,他又供了一番,证实他们真的是燕王派来的人。而那个什么胡惟庸的刺客盟,却是完全捏造出来的。

 这下这前因后果算是清楚了。沈子成自己派人装成胡惟庸的手下劫囚,出了点小岔子,然后押送人犯的车队又遇上了燕王朱棣派来伪装成胡惟庸劫囚的人,然后使了点计谋给他们抓到?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沈子成脑子还在缓慢地运转,不明⽩朱棣这番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明明答应了他要助他一臂之力的么?为何他还来揷手一把自己的事情。

 难道朱棣这厮也想要扳倒胡惟庸那贪官?

 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形,却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苏坦妹大伤未愈,不过现下已能下走动两步了,于是刚走到堂屋,便看见愁眉不展的沈子成,心里不噤有些慌

 “子成,你这是怎么了?”苏坦妹小手轻抚他额头,也没有烧啊,怎么就愣在那边了?

 沈子成却还在想,燕王朱棣现在也算是他的好朋友了吧,怎么能出这样的主意坑害他呢?不过一想到朱棣这次是嫁祸给老胡的,他也大约明⽩是怎么回事了。

 他抬起头,看见苏坦妹,一惊:“你怎么出来了?你大伤未愈,怎能随意出来走动!”

 苏坦妹见沈子成这样关心自己,心里不噤一甜,娇嗔道:“不碍事,只是有些疼痛,并不妨碍走动。我且看你愁眉不展,是所为何事?”

 沈子成与苏坦妹的关系已不同往⽇,迟早会把她收⼊罗帐中,于是思量着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苏坦妹。

 虽说女儿家不谈政事,可是苏坦妹今时不同往⽇,不仅仅只是苏州的一个才女,不仅仅是许多大官之女的手帕之,现下她可是皇帝的义女啊!

 “虽说燕王这样意在帮我们找到打击胡惟庸的有力证据,可是现在被唐一鸣这个心细如的人看出了端倪,眼下都已经把燕王的人给烹了,你说接下去该怎么办呢?”沈子成不噤忧虑起来。

 “烹了?这是怎么回事!”苏坦妹大惊,用刑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唐一鸣研究出一种新的供方法,初试了一下,果然成效很显著。”沈子成也明⽩这不是炫耀刑具的时候,可是还是忍不住有些自豪,只不过烹错了人有些尴尬罢了。

 苏坦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还笑得出来。依我之见,这燕王此番劫囚便是为了嫁祸于胡惟庸,意在帮你的忙。他倒是与你想到一处去了,不过唐一鸣的思虑过多,这才酿成了祸事。”

 沈子成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眉头又皱了起来,照如此一说,岂不是这责任就落在了唐一鸣的细心上?

 唐一鸣可是他手下第一员大将,当初兰溪会时便得到了唐一鸣的支持,眼下要真的失去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不如,将计就计?

 沈子成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苏坦妹,淡淡地说:“我想出了一个法子,你听听是否可行。”

 苏坦妹应允。

 “前几⽇晋王曾来府上说要市舶提举司提举朱紫⾐这个人,我当时态度比较強硬没有人出去。你看我们这次且将这祸事推往晋王⾝上可好?”沈子成虽是商量的语气,可是他主意也已经定了下来。他只是将这件事告知苏坦妹,并没有期盼她能提供出什么好的办法。

 苏坦妹略一思索,觉得这方法可行,便点了点头。

 沈子成见她肯,于是要她进⼊內堂仍去上歇着。她也点头喏了。

 沈子成急忙写了一封信,使人快马送给正在等候的唐一鸣,信中如此这般,可比上一次內容丰富了许多。

 唐一鸣拆信的时候手几乎都有些颤抖,想起上次信里只八个大字就叫人很心慌。

 不过这次却是一封很详细的信。沈子成先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讲明,便吓了唐一鸣一跳,不过随后又如此这般地嘱咐。唐一鸣算是明⽩了沈子成的计谋,微微点着头,之前吓出来的眉头也渐渐散去。

 守得云开见月明啊!他心里⾼兴起来,自然办事更利索了。

 远在山西太原的沈子成自然是与唐一鸣同步进行的。他自认为自己的那份策划可谓是古代策划的典范,顺⽔推舟毫不费力。

 这样的污⽔若是能泼到晋王⾝上可谓是一举数得,先,不得罪燕王了,然后晋王要倒霉了,最后,幕后黑手还是胡惟庸…果然是没有逃离他们的初衷啊!

 先,手下的锦⾐卫还有几个比较能⼲的,先去了山西晋王府上送了拜帖,表明他沈子成将在某年某月某⽇某时去找他晋王有事商量。而在拜帖中并未讲明所谈何事。

 这不过是留下了一个噱头,但是他知道晋王一定会上钩的,之前他朱棢过来不就是想从他⾝上捞点好处么。他敢断定,这次晋王还是会这么想。

 然后带上参与审问锦⾐卫的两个认证,加上新佑卫门在一旁作护卫。沈子成也算有理有据有后台地去找晋王“算账”了。

 “小臣参见晋王。”沈子成躬⾝施礼。

 晋王斜睨着眼睛,很是不慡,上次被沈子成摆了一道郁闷地回来莫名其妙就生了一场病,隔了两三天才好的。沈子成送的人参要是派上用场了。

 “你又来做什么?”晋王对劫囚的事情一无所知,目前这件事也是在保密当中。

 沈子成却故作惊讶:“怎么晋王反倒问起小臣来了?”

 晋王一听大事不妙,这沈子成又捣鼓什么花样,他还真的不知情,而且也没有防备。他坐直了⾝体,态度这才认真起来,说:“愿闻其详。”

 “话说数天前我们锦⾐卫抓的三个人犯在押送途中遭到了劫囚,晋王难道不知此事。”沈子成饶有‮趣兴‬地看着晋王的表情,就是呀冤枉他,所以戏么还是做地很彻底的。

 以假真,只要他说到自己都信了,就不信不能将这污⽔泼到晋王⾝上,让他与胡惟庸窝里反啊窝里反!

 晋王大惊,劫持人犯可是重罪,何况这人犯还是要送给朱元璋去的,他如何敢劫囚?再说这沈子成又是从哪里听到风声是他做的?

 “本王倒真的不知此事,不知你为何认为是本王做的?”晋王有些不満。

 “小臣并没有说是晋王做的,为何晋王就如何认为?难道这其中还真的有什么隐情?”有语言上的漏洞送过来不抓住的是十⾜的傻子,沈子成就很得意他连这个都能拿来作文章。

 晋王额上渗出了一些汗,这可是天大的冤枉,要知道锦⾐卫可是老朱为了天下吏治特意设立的机构,他要是被牵扯上了,将来即使太子朱标不幸⾝亡,这皇位也跟他朱棢没有什么瓜葛了…

 “休得胡说!凡事都讲求一个证据,再说本王在此好好地做我的晋王,去劫囚做什么?本王又不是嫌命长!”

 要说这晋王平时只是贪恋一些酒⾊财气,别的弊病倒没有什么。所以将这些枉法的事情安他头上,他怎么会认。

 “证据,小臣手上倒是有一些。犹记得前些⽇子晋王前去小臣府上,命小臣将人犯朱紫⾐放出来。敢情晋王还记得此事吧?”沈子成奷笑道。

 朱棢一愣,他当时去要朱紫⾐只是找个借口额点沈子成的钱,没有想到这便成了沈子成诬陷他的把柄。他又不能明说自己去寻着财路去的…

 于是,他便辩道:“是有此事,朱紫⾐算是一个小小的皇亲,本王并不会因此而去劫囚。这等枉法的事情本王是坚决不会做的!”

 “小臣也信晋王不会作出此等恶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来晋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沈子成假意夸赞道。

 晋王被沈子成这么一夸,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他特意直了⾝板,好似周围无数人在瞻仰他的容颜。

 “不过。”沈子成打了一个转折,看着晋王的脸是否会青一块紫一块“小臣可是找到了人证。”

 在众多皇子中,晋王无疑是非常倒霉的,将来当不成皇帝不说,被封到山西这个连年和蒙古打仗的地方,想克扣一点军饷吧,打仗又不够用了,想讹些沈子成的钱财吧,又被他回绝了。眼下竟然还惹了这一⾝腥臭,真是天也没有作孽,自己也没有作孽,这孽债就自己找上门了。

 沈子成转头冲着新佑卫门说:“将他们二人带进来。”

 晋王可是眼睛‮勾直‬勾地盯着门口,不知道近来得罪了什么人,要把这劫囚的重罪硬安在他⾝上。

 他可不就得罪了沈子成么?虽然没有被他讹去钱财,却也少了两株上好的人参,情何以堪,情何以堪那!

 那两人倒也知趣,知道往地上一跪给晋王失礼。晋王可没有那么好的脾可以以德报怨,因此也不让他们二人起⾝。

 沈子成仿佛也不在意他对自己手下人的态度,只是对着这二人严苛地说:“把你们路上遇到的一切都给晋王讲一遍。”

 于是其中一人便从出开始讲起,讲到黑森林中遭遇劫匪,讲到到了某个地界当地锦⾐卫调动人手帮助抓人,又讲到对那几个黑⾐人大刑供。

 这人有会讲故事的功底,将事件描述地惊心动魄,堪比说书先生。

 不过这故事的结尾自然是遭到了篡改,沈子成早就跟他们套好到时见了晋王怎么说了。

 晋王越听眉头越皱,这污⽔,他要是想点滴不沾,那便是不可能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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