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变
要说起来,待在⾼強⾝边的女
,师师算是资格很老了,如果以现任⾼衙內的角度来说,师师甚至是他第一个
往的女子…小环是从前任⾼衙內那里继承来的,排除不论。
只不过,虽说古代和现代都有不少人沉沦于萝莉控的地狱中,甘愿变⾝为到处散发
糖的怪叔叔,⾼強显然不在其中,也因此,对于初见时仅仅十二岁不到的小师师,他
本就没把她当成真正的女人来看待。如果被那些萝莉控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多半会跳脚大骂⾼強暴殄天物吧?
只是一直这么以比较单纯的感情来对待着,今天陡然一见,⾼強忽然发觉,这位历史上最有名的名
之一,在他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成为了不能忽视的对象,仅仅是那如舂花初放般的美貌,就⾜以令人心动了。时间这东西,总是会带给人以大巨的改变,尤其是对于成长期的少女来说…口胡,这种腔调就是变⾝为萝莉控怪叔叔的前兆口牙!
师师自然不知道⾼強心里转的念头,大概就算⾼強大声说出来,她也是听不懂的:“衙內,你很心烦么?师师给你吹个曲子解闷,可好?”见⾼強没表示反对,她便自顾取出
间的笛子,嘴
鼓动,房內顿时乐声悠扬。
换作平时,听师师吹曲本是⾼強少有的业余爱好之一,只是现在,他却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听曲。穿越时空的人在现代很受羡慕,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古代施行一夫多
制,可以正大光明地娶一个老婆,很多人振振有辞地宣称,现代离婚率⾼企、出墙率暴涨,
源就在于一夫一
制。姑且不论这观点的对错,起码一夫多
制下,女人的醋意并不会得到现代那样广泛的支持。
但是现在。⾼強就亲⾝体会到了一夫多
制下男人可能遭遇的一种尴尬境地,那就是由于大妇过于強势,结果众多老婆都划⼊了不可信任的范畴。如果只是夫
感情问题,⾼強好歹看了许多狗⾎的剧集和小说,大把手段可以使用,至不济还能鬼畜教调一下,但是现在这位
子…实在是提不起趣兴和她纠
,美则美矣,味同嚼蜡,现代心理学告诉我们,
昅引力越来越多地取决于心灵的感受,而非**。
听着师师的曲子,脑子里转着莫名其妙的念头,等到⾼強醒过味来,师师的曲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啊,吹完了?师师啊,你的乐艺又长进了…”
“衙內,你
本就没在听。还说什么!”师师的反应相当可爱。一点也不显寻常少女在这情况下常有的刁蛮,相反却是一脸的失落和黯然。之所以让⾼強觉得可爱,是因为他现在并没有什么耐心去哄一个女孩子。但是,说几句场面话安慰一下失望的美少女,还是很乐意地,毕竟尊重别人的劳动是一种美德。
很明显,师师具有一种很难得的品质,那就是善解人意,并不需要⾼強费多少言语,她就很快摆脫了刚才的氛围,轻轻走近几步,双眼透着一丝小心地看着⾼強。
“呃…”⾼強很有点吃不消。这个年龄的师师,好似已经开始崭露出历史上她那种颠倒众生的魅力来,即使是不说话,那双眼睛依旧能昅引人的心神:“师师,你今天来,不是特意来给衙內吹曲的吧?”
“衙內,师师有件心事,只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还休,很老套的吊胃口手法。但在⾼強看来,这位美少女好像确实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无法作出决定。遇到这种情况,⾼強的好奇心立刻开始运作,无奈他惯常四处奔波,十天半个月不回內宅都是平常事,哪里有多少机会来和师师沟通?此刻想起来,他才发现,其实在⾝边的这几位女子,他竟然都不怎么了解她们的心思。
联想到方才师师的表现,⾼強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姑娘大了,别是有什么想法了?便微笑道:“师师,你跟着本衙內,到如今也有四年了吧?”
“正是,奴家自十二岁上被衙內带回府来,今年已经十六了。”
“哦~”⾼強点头:“十六了,古者女子十四及笄,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可是有了中意的人家,想要嫁人了?”
“啊?”师师见问,意外地叫了一声,俏脸顿时就红了,双手捂着脸蛋羞道:“衙內!你,你说的哪里话来,奴家几时想要嫁人了!”
“…好吧,那么你明说好了,到底什么事?”女人心海底针,不管年龄大小一律通用,⾼強一发不中,立刻决定尊重这条自然规律。
师师好似也放下了什么,走到⾼強⾝边,低低道:“衙內,自从金芝姐姐进门之后,你就再没回过大娘房中睡过,尤其是这次搬到大名府…往⽇你与大娘那般恩爱,怎会变成这样?”
若是换了个男人问这个问题,纵然是许贯忠和燕青这样的心腹,⾼強也多半懒得回答,古人云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反之,闺房之苦也不是那么容易为人所了解的。不过问话的换了一个美少女,而且这美少女还表现的非常体贴和温柔,⾼強就没那么抗拒。
只是这问题牵涉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強苦笑道:“一言难尽!这事你就不必管了,安安心心练你的乐艺,有空帮衙內我解解乏闷,也就是了。”
师师见他这么说,也不好追问,只是接下来所说出的话,却是⾼強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既恁地,奴家便由得衙內。只是一件事蹊跷,奴家思想良久,恐怕还需报知衙內,事关大娘和陆谦将军…”
“嗯?!”⾼強的神经立刻紧张起来,没法子不紧张,哪个男人听到自己的老婆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能不在意?不过这事,来得还真蹊跷啊,蔡颖和陆谦?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是什么事?你莫急,慢慢说。”
师师见⾼強神情郑重,也有些畏缩,无奈说都说了,也只得硬着头⽪更新:“衙內,陆谦将军有个⾝边的虞候,曾经带了几封信到內宅,奴家见了两回,都是在无人处
给蔡家的家人,那家人乃是大娘的心腹之人,平时都没什么差事的,却与外人有来往,因此师师便留了心。”
⾼強目光一凝,心里顿时收紧了。陆谦这个人,他知之甚稔,此人热衷名利,女⾊财物都不大放在心上,因此⾼強仗着自己老爹⾝居太尉,抓着他的军中前程,对陆谦一直很放心,虽然并不带在⾝边参与机密,却也是大力培养的对象。像这样一个人,若说和自己的
子有什么男女私情,太过不合常理,可是,如果他们之间是因为什么利害而联络,那么目标是谁,就呼之
出了!
“师师,你说那送信之人是陆谦⾝边的虞候,你向来⾜不出內宅,又如何知晓?”
“是,师师不曾出过內宅,只是见了这人两次之后,觉得蹊跷,便趁便问过了刘虞候,他是认得的。”所谓刘虞候,便是刘琦,他是⾼家世
弟子,在⾼強⾝边出⼊不噤,师师自然认得他。
既然提到了刘琦的名字,那便不是假话,起码对于刘琦,⾼強还是能够信任的。“师师,这件事你可曾对他人说过?不拘何人。”
“事关內宅,师师不曾对谁人说过。”
“甚好!此事我已心知,你只当从来没有此事发生,除非再见到那虞候前来送信,否则不可再提起此事,可记住否?”⾼強声音虽低,神情却极为郑重,师师重重点了点头,也不敢多说,告辞出去。
⾼強当即又把许贯忠找来,许贯忠听闻陆谦和蔡颖的手下暗中接触,也是大吃一惊。现在还不知道,陆谦到底为什么和蔡颖接触,双方作了什么,又有什么计划,但是在⾼強已经针对蔡京展开对策的时候,这种联系无疑具有极大的危险
。
⾼強在屋中来回踱步。脑子里转的像风车一样快:“自从到苏州应奉局做官开始,陆谦就逐步远离自己⾝边,到青州后更是一直带兵在外,对于那些机密大事,他知道的不多。但是毕竟追随自己⽇久,难保知道些机密…蔡颖那里就更不好说,虽说一直都有所提防,凡是蔡家带来的家人,都不曾重用,但近在肘腋。他们想要打探什么的话。大把机会!”
蓦地想到一事,⾼強脸⾊大变,抬起头来时。看许贯忠也是脸⾊铁青,看来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杭州杀了方腊一伙,那事可是陆谦亲自执行的,万一被方金芝知道了,怎么好!”要知道,自从⾼強在杭州创办大通钱庄,又兴办远洋船队,摩尼教徒便源源不绝地进⼊到⾼強的事业中来,这批人起点虽然低,但是改变现状的决心很大。再加上方百花等摩尼教⾼层都极为重视与⾼強的合作,因此摩尼教徒们在⾼強的各项事业中已经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别的不说,单单方天定在⽇本主持开矿和贸易,就是一个极要害的口子。
如果这件事情怈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原也不算⾼強的失着,陆谦原本没有读过书,现下年纪也大了,不可能在文官道路上有所发展,他若要升官发财。就只能紧紧抱着⾼強这条腿大;另一方面,蔡颖⾝为宰相的孙女,对于军中将领多半没什么好感,当时文尊武卑的观念极为严重,在⾼強的记忆中,对于军营事务,蔡颖从来就没表现出任何关心。
这两个人怎么会搭上线的?真是活见鬼了!
许贯忠见⾼強在屋子里来回
转,越走越急,只得劝道:“眼下情势不明,衙內不可轻举妄动,须得先探明详情,再作打算。”
“这我也知道,可是从何查探起?颖儿的家人,那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眼下这局势,我一个也不好动;陆谦那头大军驻扎在青州,还没调过来,军中又都是他的人,想查也无从查起,你叫我如何不着急!”原本仗着石秀的手下遍布江湖,⾼強还总觉得自己的报情搞的不错,可是这件事一出来,他就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这才知道什么叫祸起萧墙啊!
左思右想,一咬牙,⾼強眼露杀机:“有杀错,没放过,陆谦一个武将,少了也无关大局,⼲脆找人把他杀了,一了百了。”
许贯忠忙拦阻:“衙內,且慢!此事既然与蔡家有关,眼下正是要紧关头,衙內的当前大敌乃是蔡京,除一个陆谦并不为难,但若是被大娘知道衙內存了异心,知会蔡京,那可就坏了大事!”
⾼強一想不错,如果只是陆谦一个人,自己⽩道黑道都能捻死他,強似捻死一只蚂蚁。然而听师师的话,陆谦和蔡颖有联络已经不是一天的事,谁知道他们有多深的联系?现在蔡京刚刚下台,正是自己设法让蔡京永远不能进⼊中枢执政,然后伙同梁士杰掌握大权的关键时刻,如果在这时候让蔡京觉察了自己有异心,那么自己现在的盟友梁士杰都将站在蔡京一边反对自己。
事情难就难在,
本不晓得陆谦和蔡颖之间的关系,因此也无法预测到,一旦除掉陆谦,蔡京那边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这老狐狸虽然离了相位,但
基犹在,只要他一天还有可能重新执掌相权,他的那些
羽就一天都不会背叛他,在这个时候对蔡京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就等于是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大敌,以后这⽇子除了和蔡京这样的老狐狸明争暗斗,直到女真人打进来,大家一块完蛋之外,⾼強简直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好作的事来了!
“然则如何?”⾼強是没办法了,只好问计。
许贯忠却也摇了头摇:“衙內,目下多事不明,咱们只得以静制动,虽然不知那陆谦为何要联结大娘,不过若是没了蔡京的权势,陆谦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眼前大事,还须尽快对付蔡京,务必要想个法子,叫蔡京永世不得翻⾝,方才万全!”
⾼強只觉得头⽪有点发⿇,又是紧张,又是奋兴:蔡京,蔡元长!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所遇到的最強劲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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