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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房中
 轿抬到內宅,鲁智深正搬了张太师椅坐在当道,武行戒刀在他⾝后侍立,见到⾼強被抬了回来,都吃了一惊,抢上来道:“怎地伤了哪里?适才不是差人来报了平安么?”

 ⾼強对鲁智深挤了挤眼,假意呻昑两声道:“师⽗在上,徒弟⾝上未伤,受惊不小,此刻只觉心口烦闷四肢乏力,路也行不得,只得叫人抬了回来将息,余外却是不碍的。”说着又向鲁智深挤了挤眼。

 鲁智深外耝內细,见他这两个眼⾊一递,虽然不知有什么花花肠子,不过见他眼中有神,语声洪亮,看来没什么大碍,低哼了一声道:“如此徒弟好生将养了,为师依旧为你守这內宅道口。”

 ⾼強吓了一跳,心说这可是罪过,又不是当真有什么刺客来,哪好劳动你老的金⾝大驾?忙咳嗽两声:“自古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怎好劳动师⽗?还请师⽗回转禅堂静室,武师弟代愚兄好生侍奉着。”

 武行者连忙答应了,鲁智深望⾼強脸上瞪了一眼,也知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嗨”了一声道:“罢了!”起⾝拖着禅杖便行,行者向⾼強施礼叫了声“师兄保重”追着去了。

 软轿进门,直抬进蔡颖房里,把这相府千金也吓了一跳,忙指派丫鬟使女点起南洋**,亲手服侍自家官人宽⾐解带,抖开锦被将他全⾝捂个结实。待听得⾼強是受惊过度心口烦闷,经不得一些搅扰,登即将闲杂人等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了百合、红藕两个心腹丫头在门口使唤。

 蔡颖正要安排人去请大夫,⾼強一把将她拉住,抬眼看看房中无人,笑了笑道:“颖儿,少安毋躁,为夫这病是装出来的,看不得大夫。”

 蔡颖先是一怔,既而一喜,嗔道:“好端端的装什么病,唬的奴家不轻!”假意伸手来打,⾼強躺在上不好闪躲,手中一用力将蔡颖扯近⾝来,半边‮躯娇‬都庒在他⾝上,那一下自然也打不成了。

 俩人正在笑闹,门口红藕稍提声音道:“环二娘来看官人!”

 蔡颖闻声即起,挣开了⾼強的手,急急把全⾝上下检视一番,用手抿了抿鬓角,方道:“请环二娘进来。”⾼強知她是大家千金的出⾝,虽然年纪不大,平素在府里众人面前是极有威严的,看着她板起一张俏脸来说话,倒觉得有趣,伸手出去在她上轻轻扭了一下。

 蔡颖险些笑了出来,纤一摆挣脫了⾼強那作怪的手,回头狠狠盯了⾼強一眼,还没说话,门帘掀处小环急匆匆地小跑进来,云鬓微微散,小脸涨的通红,急道:“官人怎生了?”

 蔡颖咳嗽一声,笑道:“环妹子,官人在此,你好生服侍着,姐姐去叫厨下整治些药膳补品与官人将养。”

 小环楞了一下,才省起这位內宅之主正当面,忙向大娘福了福:“小环见过姐姐,姐姐万福。”⾝子还没起来,一阵环佩响处,蔡颖已飘然而过,留下一串娇笑:“姐姐且去,妹妹可有⽇子没见着官人了吧?这可要好生服侍着哦。”

 小环还在愣怔,怎地官人遇刺染病,这大娘却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却见⾼強仰起上⾝,向她眨了眨眼睛,招了招手,一副神气活现,哪里有半点病态?

 这才知道病未必真,再想起蔡颖临去时的话里有话,脸立时就晕红了,心下可也着实想念⾼強的紧,脚步蹭到⾼強前,低低道:“官人⾝上可好?小环给官人道福。”

 ⾼強看着眼前这张羞红的俏脸,心中怜惜,想自己浪迹时空到此,对自己最上心的只怕就是眼前这位佳人了,对于小环来说,自己这个好⾊无行的衙內怕不就是等于整个世界?探手出去拉住她戴着一枚⽟镯子的手望怀里一带,另一只手环过她肢,软⽟温香抱了个満怀,轻笑道:“官人⾝上有你便好了,又何须道什么福?”

 小环听他语带调笑,不噤大羞,扭了几扭也挣不脫,被他手摸上⾝来,一个‮躯娇‬早软了半边,又那里使得出力?只是眼下⽇正当中,再怎么也拉不下脸来和他‮存温‬,只得软语央求道:“官人,大娘转眼便回,小环不敢放肆,求官人且宽容则个,待晚间到小环房中,自然逢官人。”

 ⾼強却是兴致盎然,蔡颖临走时那话摆明是给他俩‮存温‬的机会,跟小环也着实有些⽇子没在一起了,现在看到她婉娈柔顺,心头不噤“火起”哪里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当下手中一紧,箍住她的肢,另一手已伸进小⾐中去,一面附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耳珠,谑笑

 我便不宽容了,你待怎样?你大娘若是回来了,衙內疯一回,叫她与你真个做回姐妹!”

 实则蔡颖端庄自持,杀她头也不肯与旁人在上共事,只是小环听了这等疯话,⾝子却顿时颤抖起来,再也无半分气力挣扎,忽地惊呼一声,整个⾝子都软瘫下来,如同半骨头也无一般。…却是⾼強的魔手到了要害部位。

 ⾼強只觉怀中佳人⾝软似绵、体热如火,正是得趣之时、意气风发,恰待更进一步攻城略地,忽听门外有人通禀道:“禀衙內,方姑娘来探病。”却是许贯忠!

 小环听得门外来人,原本娇软无力的⾝子倏地弹起来,站的离三尺远,手忙脚地上下整理一番,头低得快蔵到前襟里,露出的粉颈都红透了,模样人之极。

 只是⾼強这会却没心思欣赏:方金芝来探病?这可奇了,许贯忠不是说带她出去与石宝等人见面么,怎地又会带到这里来了?忙抖开被子将全⾝捂个严实,向小环招了招手,要吩咐她几句。

 谁知小环会错了意,心说你这衙內,怎地外头有人还要在这里疯?脚下也不知是适才⾼強戏的发软还是不肯动弹,总之就象生了一样,任凭你⾼強手都快摇断了也不动窝。

 耳听门外许贯忠已经在二次扬声,⾼強自己现在是“病人”总不好用洪亮的语声隔着门叫人吧?正要唤小环,就听门外一道清亮的语声道:“许先生,到此何事?”⾼強顿时长吁了一口气:蔡颖啊,贤!回来的正是时候!

 耳听许贯忠向蔡颖禀告,接着方金芝也向蔡颖说话,大意就是方金芝听得⾼強遇刺染病,说什么要来探望,若不是內宅不便,石宝和邓元觉也要来探云云。

 接着蔡颖进来,一眼望见小环低头红脸站在边,两手弄着⾐角,向大娘道了万福,便知⾼強没⼲“好事”只是她原也是要让他两人独处的,只做不见罢了,向⾼強把外面的对答略述一遍,随即便叫请方姑娘进来。

 门帘起处,许贯忠手掀帘角,方金芝低头躬⾝而进。今⽇她仍旧是一⾝杏⻩⾐裳,却用一枚银环束了长发,恰如是荷塘上一朵青莲,⾝旁的蔡颖和小环虽都是美女,蔡颖更是有国⾊之姿,却也庒不下她去。

 方金芝袅袅来到前,低着头向⾼強道:“民女金芝,问应奉大人安好。”

 ⾼強躺着也不能动,眼尾瞟着⾝边的美女,虚着声音道:“有劳方姑娘挂念,体虚弱,不能起⾝,还请见谅。”

 方金芝却知进退,客套了几句,转⾝向蔡颖问病,蔡颖亦知⾼強有计,便徐徐将“病情”道来。

 ⾼強与站在门口的许贯忠换几个眼⾊,还没闹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方金芝又走上两步,向⾼強道:“多承应奉大人盛情,愿为我两浙百姓的福出力周旋,家兄不⽇即到,与应奉大人共商大事。”

 ⾼強一听便喜,知道许贯忠办事得力,将石宝二人‮布摆‬的服帖,方天定这头等大事已经办妥了!只是按下葫芦起了瓢,这位方金芝姑娘又怎地还在这里逡巡不去?

 他这么想了,嘴上便问了出来:“然则方姑娘莫非是来向本官辞行?”

 方金芝闻言脸⾊微微一红,随即又宁定,敛衽道:“金芝虽是女流,不过爹爹将这大事托付于奴,不可就此便去,总要等到有了眉目才好。”

 ⾼強朝许贯忠一望,这才想起来他适才曾说“方女必不去”的话来,心说你倒是神准,这都算到?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先客套几句,自己便适时表现出“病人”的样子来,一副虚不胜言状,方金芝亦乖巧,便出言告辞。

 蔡颖望了望⾼強,走上来牵起方金芝的手笑道:“方姑娘真是美人,奴家这女子见了都要心动,这番可要在府里多住些时⽇了,原先那屋可就不合适了,待奴家为你再挑一间好的。”方金芝还待多言,已被蔡颖拉着去了,另一手却拉着小环。

 屋中只剩许贯忠一人,当即将适才外间情况向⾼強禀告了一遍,果然石宝和邓元觉被许贯忠一阵言语挤兑住了,只得答应连夜去唤方天定来此商议合作开矿之事。至于说到方金芝仍旧要住在这里,连石宝等人邀她离去都拒绝了,许贯忠只是微笑,却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強又问了些别事,也有些困倦了,许贯忠便告辞,让他蒙头睡去。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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